重生之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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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尘埃落定 (十六)

    第二百七十三章尘埃落定

    胤禛刚向康熙回了差事,甫出了乾清门,才出了没两步,就打身后听见一声极亲热的唤,“四弟,哪儿去”胤禛回头一看,红绒结顶下一身香色江绸长袍的,不是太子又是哪个。 w ww.qв 5.c o自太子复立后,年头上出巡畿甸,到这次木兰秋狝,康熙都是头一个点了胤礽随扈,这便是与原先的不同处。太子不比旁的皇阿哥,别个点了名的随扈或期一份荣宠,可放了他身上却是未必,早些年逢着御驾亲征、南巡,委以太子监国,透着实是圣眷二字,反观如今,只怕说“防范”二字才是真。此刻回了京,虽不是须臾不离的侍驾,一日之内却总也要见个两回的。

    “臣弟见过太子爷。”胤禛忙执下礼去,却被太子一把扶住,又拍了拍他,竟是半推着胤禛边走边道,“诶,跟这儿道上见的什么礼,走走,我有话同你讲。”胤禛往日奉差,在宫里面见着太子多是板着面孔,甚少见他今日这般畅快,不觉心中莫名,更是存了疑窦,及到了太子的毓庆宫,胤禛正要朝胤礽一拱手,就被胤礽一把按在了酸枝木造的圈椅上,又递过一杯茶来,亲切道,“四弟啊,在我这儿你就松便些,又不是跟皇阿玛那儿要立着规矩。”无法,胤禛只得一壁接了,一壁随了他转过身来,望着上正要落座的胤礽道,“哦,谢过太子爷。今日可是有哪处差使的缘故,寻了臣弟来训诲”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我这儿刚接了下头的折子,凡事先有个预备,赶明儿也好回皇阿玛。”胤礽对着茶杯吹了口浮叶,抬头看了眼胤禛,不紧不慢的问了句,“四弟原先也该管过阵子刑部的,你看张鹏翮这个人怎么样办差如何”胤禛搁了茶在手边,欠身道,“张运青颇有正名,又素清廉,虽不是刑名出身,事情却办的极妥,河工上的成就且不说,调任刑部两年,也颇多建树。如今人在户部,只不知太子爷提的是哪一桩差使”

    “我就这么一问。两江总督噶礼参江苏布政使宜思恭的贪弊案,近来报到了刑部,我这儿也看了,内阁票拟呈到东暖阁,却叫皇阿玛给驳了,看意思是要派人下去,我瞧着张鹏翮尚可,你是该管刑部的,既也说他好,那就预备跟皇阿玛那儿荐他了。回头皇阿玛要问起来,你也可举些详细事体来说说,啊”

    胤禛眉头微蹙了蹙,这事委实蹊跷的紧,张鹏翮并非刑名出身,如今又是理着户部的差,宜思恭不过就是个二品的藩司,就便是与督抚有了牵扯,要查贪弊,也断断轮不到他去,再者太子与张鹏翮素无牵涉,单看今日这问便就知晓,如何会来这么一出况太子这般作派,字字句句的牵引着,路数亦是定下了,绝然不是征询自己的意见,倒像是已做好了成算,特特要自己附和来的。胤禛如是想着,开口便辞道,“臣弟觉着这恐怕有些不妥,太子爷”

    胤礽微微一笑,拿手一挡,一起子话就给堵了回去,“诶,你甭谢我,该当为国举贤的时候,就不要虑着物议了,内举不避亲么,是个人才也不能叫屈咯。照我看,去两江这趟差使,必得要个持心坚正的人来办才好,就同你说的一样儿么,张鹏翮清正端方,是个极妥当的人选。”说罢,又言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胤禛,惬气地一阖茶盖儿,“再说,就你我间的兄弟情分,互相帮衬一下儿,算得了什么就好比今儿,眼下我这个太子但凡遇着些事儿,要能议到个共见,不教人给驳了,怕靠的也就是这点子情分了。”

    胤礽如今虽复了储君名位,日子却过的并不顺遂,实在是一个“窘迫”也不为过的。成日介在康熙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不算,手里的权力更是少之又少,没有一桩不得“恭请圣裁”的,哪比得从前是随口许个话儿就有人当金谕去办的再有那一干子党附胤禩之人,冷眼瞧去尽是些无君无父的,甚还很有些自己往日看重,逢了这样的关节却是“背主求荣”的。他自觉经了这一番大挫,乃是正应了那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思及皇父训教,也很悔往昔一些浮躁行止,识人知人总不能及皇父,面上作态更是输了老八的,一俟想及胤禩先是同大阿哥一道设计谋刺自己,后又闹出举朝保荐之事,便打心里头觉得耻怍,又觉自个儿太过仁厚,教人随意拿捏,方才有今日之败。是以他更想修些深沉性子出来,好些事听了见了,再不同往昔形于颜色,只暗自纳了心中,只欲待得时机行一二雷霆手段,好教这起子人看看,于乃父面前,他这个储君非是暗弱不肖之人。

    说给胤禛的,便就这般半是自嘲半是敲打的话,而胤禛这里,却是再明白没有的了,当下站起身来朝太子恭敬一躬,仔细斟酌了,话里带话着道:“太子爷言重了,臣弟自幼受教,心中谨着的便是一个臣子本份。承望太子爷厚意照拂,臣弟哪有不感戴的,总是不敢为着有了过从的人,因私废公,虽说兄弟情分,可到底还是君臣大义为先。若是有个不妥处,招致舆情累及太子,臣弟可不是罪莫大焉”话虽如此,心里却极腻味胤礽这等东施效颦、邯郸学步,并没有康熙的气度、睿智,同臣子间的恩信,反要作驾驭之态,真真是有些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味道。

    “是这个话。日久见人心,板荡识诚臣,眼见兄弟里头尽是那起子伪心伪面的人了,也就是你同十三弟有如此忠纯。来日,我断不能教你们受委屈的。”胤礽听得这话,却只明白了一层,不禁有些感慨唏嘘,起身扶过胤禛,点点头,口气颇为近密道,“你且宽心,张鹏翮那头,不过就是我在皇阿玛跟前递句话儿的事儿。”

    “那,臣弟便谢过太子。”胤禛无奈一笑,随口应了一声。照这个说辞,倒成了是他要张鹏翮去的两江,胤禛有些哭笑不得,又琢磨着太子此番定要张鹏翮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关节。莫非是为了他保奏马齐的后账运青啊运青,胤禛心念着张鹏翮的名字,不免为他担起忧来。两江可不是个清静地方,真要是贪蔽大案,宜思恭一个藩司,又能有多大能耐,苏杭两地历年财赋,有几任是能全身事外的忽地,胤禛心中一紧,他想起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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