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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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荷尔蒙分泌过剩

    看着一脸猥琐的潘惟吉,杨荣很是纳闷的挠了挠头,向他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每日清早我都有个习惯,要习练一番武艺”见杨荣问他在干什么,潘惟吉脸上的笑容越发猥琐了,他朝杨荣凑近了一些,身上的汗臭味熏的杨荣直朝后退。

    见杨荣被熏的朝后退,潘惟吉嘿嘿一笑,把身子向后趔了趔贼兮兮的说道:“方才我在练剑,听到塘心凉亭有人说话,凑过去偷听了一会,你猜我听到了啥”

    他这么一说,杨荣自然是知道他听到了啥,翻了他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听到啥也别乱说,我只是求人教我弹琴”

    “嗯嗯,不乱说”潘惟吉点了点头,冲杨荣挑了挑眉毛,对他说道:“月上柳梢头,而后俩人你侬我侬,谈谈情也颇是自在,我自然不会跟人乱说。不过杨兄这么早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昨天不是说要去拜见张大人吗”杨荣没有理会潘惟吉的促狭,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早间去拜访,路上也好备办些见礼”

    “嗯”听说要去见张齐贤,潘惟吉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来到代州,确实应该去见见张大人。杨兄,你且少待,我去擦擦身子就来”

    杨荣应了一声,看着潘惟吉进了房间。

    在房门口等着,终究是有些急人,趁着这段时间,他恰好可以去看看阎真。

    阎真的房间,房门依旧紧闭着,杨荣敲了敲门,屋内并没有人应声。

    没听到阎真应门,杨荣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敲门的声音又急促了一些。

    房内还是没有人应声,这下杨荣是真的急了,他朝左右看了看,见房间的窗子露出了一条缝隙,连忙跑到缝隙前,伸手朝窗子内侧抠了抠。

    这种从下往上推的窗子,在里侧只是用一根细细的绳子拴着,杨荣抠了几下,好不容易抠到了绳索。

    可就在这时,屋内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塞进窗子缝隙里的手指,用力的一拧。

    手指被大力一拧,杨荣顿时疼一声惨哼,用力的想要把手指抽出来,可里面的那只手,就是死死的拽着他的手指不松。

    “阎真,阎真,是我”手指被拧的像是要断了似的疼痛,杨荣额头上冒着冷汗,声音有些哆嗦的对窗内说道:“快松手,快松手,要断了”

    听到他的声音,屋内的那只手才松了开来。

    连忙抽回被拧的生疼的手指,杨荣一边嘴里抽抽着,一边对着窗口说道:“阎真,你把门打开,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你我没什么好说的”屋内传来了阎真冷冰冰的声音:“你还是走吧”

    “你把门打开再说”从阎真的语气里,杨荣听出了浓浓的恨意,为了不使误解加深,他把脸朝窗口凑近了一些,对屋内的阎真说道:“我真的是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他的脸才刚凑到窗口,窗子却突然打开了,窗页的底端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把他打的头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窗子打开后,阎真探出头来,才刚说了一句话,她就“咦”了一声,向外望了望,有些疑惑的自语道:“人呢莫非走了”

    说着话,她正要关窗子,坐在地上的杨荣一手揉着下巴,连忙跳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抓着窗页的底端,将窗页朝上托着,嘴里呜呜噜噜着说道:“阎真,我真有话对你说。”

    “你说什么”杨荣说话的时候,由于下巴太疼,舌头是直着的,所以声音有些含糊,阎真皱了皱眉头,白了他一眼对他说道:“要是真有话说,就好生说话,这样咕咕噜噜的像个什么样子”

    被阎真抢白了一句,杨荣郁闷的直想用头撞墙。

    朝着阎真翻了翻白眼,杨荣心里嘀咕着:“丫的,我说话不清楚,还不是你突然开窗子干的好事”

    心里虽然不满,可眼下阎真心情不好,若是跟她呛着来,恐怕刚打开的窗子又要关了。

    揉了揉下巴,杨荣好不容易感觉好受了一些,才对阎真说道:“你能把门打开吗,有些话还是进房内说比较方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才是真不方便”让杨荣有些始料未及的,是阎真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冷冷的对他说道:“若是有什么话,还是在这里说比较好”

    被拒绝了进屋,杨荣低头想了想,然后朝阎真招了招手。

    见他招手,阎真有些诧异的把头探出窗外,等她身子稍稍朝窗外探出了一些,杨荣把嘴唇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当真”听了杨荣的话后,阎真杏眼一睁,俏脸突然红了起来,扭头向他问了一句。

    “当真”杨荣点了下头,对阎真说道:“别总把自己关在屋内,若是外面天气好的话,也要到外面走走”

    阎真红着脸,贝齿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下头。

    看着阎真那张略带了些羞赧的脸,杨荣微微一笑,对她摆了摆手说道:“你且歇着,我与潘将军还要去一趟府衙,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

    “嗯”阎真又应了一声,这才把窗子关上。

    潘惟吉果然是行伍出身,做事干净利落,很是有些效率。杨荣找阎真,才只是片刻的工夫,他已经擦好身子,换上了一身锦缎的襦袄站在房门外等着杨荣。

    要说潘惟吉,年岁并不是很大,可跟随着潘美南征北战,与辽人厮杀大小也有数十仗,虽然年轻,浑身却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换了锦缎襦袄,他并不像寻常的富家公子那般奶油气十足,而是越发的有股子英姿翩翩的少年英雄气势。

    站在房间门口,潘惟吉双手抱着怀,斜眼看着杨荣从阎真的窗外朝他这边走来。

    “杨兄,左拥右抱可以,可是千万莫要在别人家中这么干”杨荣刚到跟前,潘惟吉就小声对他说道:“若是惹得钟先生不高兴了,将我二人驱赶出去,跌了你我的面子倒是小事,父帅若是知道了,恐怕你我都要受些牵累”

    “多事”杨荣白了潘惟吉一眼,没再多跟他废话,扭头朝着钟家的前厅走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潘惟吉今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老是在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上纠缠,让杨荣又是郁闷又是无奈。

    敢情这小子也是到了需要女人的年岁,再加上成日介的练武,荷尔蒙比寻常人分泌的更加旺盛些,到了清晨,就想那些子女爱的事情。

    从后院走到前厅,一路上并没见到钟瑶夫妻,在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出于礼节,杨荣跟一个门房的家仆打了个招呼,要那家仆向钟瑶夫妻转告一声,就说他们是去了府衙探望张齐贤。

    门子应了,俩人这才放心走出了屋内。

    钟家距离府衙不是很近,要走过好几条长长的街道才能到达。

    离开钟家后,杨荣与潘惟吉想要买些礼品,却是不知该买些什么才好,最后还是杨荣有主意,提起要去买套文房四宝,给张齐贤送去。

    张齐贤也是读书人出身,若是买了其他东西,想来也不会迎合他的兴趣,买套文房四宝,反倒显得有了些档次。

    想好要买什么做礼物,俩人再不耽搁,径直去寻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了。

    代州地处边关,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还真是不多,询问了好几个路人,他们才找到一条这种店铺比较集中的街道。

    刚走上这条街道,杨荣就感觉到有股子迂腐之气朝他扑面而来。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多是儒生装扮,有几个人甚至一边走路,一边还捧着书看。

    “丫的,哥过去只有看小说的时候才这么用功”看到那些一边捧着书,一边走路,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读书人,杨荣心里就感到一阵好笑。

    最让他觉得好笑的,是这条街上走动的人,在熟人相遇打招呼的时候,都是满嘴的之乎者也,着实让他蛋疼了一把。

    在街道上转悠了一圈,杨荣看到街面上有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门脸最大,里面也很是洁净,看起来像是应该有好货色的样子。

    进了这家店铺,杨荣看到店铺的四面墙壁上摆放着一排排的木制架子,在木架上端端正正的放着笔墨纸砚。

    他们进店的时候,里面正有几个儒生在挑选着毛笔。

    杨荣和潘惟吉也不往前去扎堆,径直走到摆放砚台的架子前。

    见他们站在摆放砚台的架子前,掌柜连忙走了过来,向二人问道:“二位公子可是想选砚台”

    “不只是砚台”杨荣一边看着砚台,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掌柜说道:“我二人想要选套拿的出手的文房四宝”

    “拿的出手”掌柜想了想,从架子上取下一只砚台,对杨荣说道:“这只砚台是小店最为名贵的了。它乃是取料洮水河底,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眼下已是不多见了”

    杨荣接过砚台,正在看着,门外传来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掌柜的,那只砚台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