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 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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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残雪成夜20

踏雪??帝恋?第三卷 残雪成夜 踏雪 残雪成夜 20

随即,燕军另外两支佯攻的人马,轮次自两遍同时包抄而来,同样的手段,亦引得两队兵马出击。看情形,当真将秦军的势力分散了出去。

秦王支颌倚在帐中那方红木桌上,忽而听得外面战鼓擂动,便知道是湫洛来了。

一名兵卒隔着帘帐,急报道:“陛下,如您所料,燕军攻来了。”

“依计行事。”

“诺。”

帘外的人退下后,秦王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放下手中的书,秦王侧头看了眼半卷起的营帐瞭望窗——山麓间,无数火把像是串联起来的火龙,将秦军大营三面围住。火光映照之下,呐喊声如雷动,刀光箭羽,冷刃如冰。

布好的子已经启动,秦王只是静坐在营帐之中,静观湫洛下一步行动。

三面军营被围,只留下后方,虽然后方地势险要几不可破,然——“洛儿,你若真将主力派遣至后方,那就真枉费朕平日的悉心**。”

主帐内的烛光影影绰绰,秦王轮廓分明的刚毅面上,一半明璨,一半隐匿在暗影里。

“该到了。”

许久之后,秦王轻轻吐出这句话。

话音刚落,鼓瑟呐喊在后方响起。凌乱的金属撞击声,像是躁动的轰鸣,亦点燃了秦军后方的守备。

不多时,刚才的兵卒疾跑过来,慌乱道:“陛下,燕军放火烧了我军后备!”

“知道了,”秦王轻声道,“退下吧。”

“可……”

“依计行事,加强前方警备,却不要太过阻拦。调派人手去后方灭火,尽量保全粮草。”

“诺。”兵卒退了。

营后的火光已经照亮了原本晦暗的天野。秦王的眉梢微微蹙起:暗里偷袭,湫洛能用的不过是趁夜直攻或调虎离山两种而已。所谓兵不厌诈,如果湫洛能使用两次,便是用得三次、四次又何妨?

湫洛是个谨慎的人,他必会猜测自己将守备后方,然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然,却没想到,这后方的佯攻,竟也是用了权利。

“洛儿啊……”秦王忽地笑了。

“原来,你这场偷袭,并不是为了决战于先,只是为了利用朕,为你树立军中威信。”

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搅乱秦国阵营,借机在燕军中树立运筹帷幄的威信。

“所以,”秦王终于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洛儿啊,你也是可以这般下了杀心。”

瞥眼看去,一片火海中,是无数奔逃忙乱的秦军兵卒。

一天绯色,烧亮了秦王眼底,那一抹深邃的色泽。

在这一场战役中,秦军和燕军都损失不少,唯一不同的是,秦军失了大量粮草;而燕军虽在死伤上为占优势,却军威大振。

夜袭秦王的军营,使得太子湫洛成为燕国的英雄。

“洛儿,该来了。”秦王凝眸于火海之中,遥隔着熊熊燃烧的烈焰,那融了夜幕的深色瞳光,似乎能够破开无边的夜幕,直视那隐匿在山间的人儿。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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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

湫洛俯瞰着燃烧起来的秦军大营,将手中的缰绳勒紧,对身边的阙让点了一下头。

“烧得真不知分寸啊,”阙让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仓砺只要有仗可打,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是啊,烧得真过分。湫洛远观着火势,心底没来由地一阵不安。

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呵,他狡诈如狐,凶残如虎,又怎会有事?

——无论如何,是时候了。

“起兵。”湫洛淡淡道。

阙让早已是磨拳霍霍,遂即朗声道:“攻!”

四面角声连起,燕军最后一支待命的人马倾军而出。像是洪水直泻而下,以湫洛和阙让为首,不可计数的燕军从晦暗的草野间霍然冲出,恍若骤现的鬼影幢幢,势如破竹。

以秦营正面为突破口,两军交战于营前,湫洛独自领一支人马,在阙让的掩护下,杀入了秦军内部。

秦营的第二层防护与湫洛正面交手,一片混乱里,双方僵持不下。湫洛一面左右厮杀,余光却止不住地粘黏在那军中最大的青帐上。

在一片混乱的厮杀中,唯有那只青帐静默在夜里,虽未曾见任何人进出,里面的烛光长明不灭。在这样的环境中,青帐安静得太过诡异,却像是一个邀请,等着有心人而去。

那里,是主将的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