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光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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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他们说那是绿王子三

第77章 他们说那是绿王子(三)

他们说那是绿王子,可是我知道那是我的阿臆。

我的阿臆,眉目清明,笑容绝世,举手投足间带有淡若青竹的茶香,他像清风,无所谓凡尘世事纷扰,在他眼里,认定了的,便是一生的执着,他会说:他要,给他就是了,侵慌,没有什么会比你更重要。

他说:我不能为你生,可是我能为你死,侵慌,我生来只是因为你,而如今,我就要死了,你可会难过,会不会自此不再忘记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至死都不能忘记你的。

阿臆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我守在他身边一天一夜,最后被沈西尘带了走,沈西尘的话很简单,他说:“许侵慌,你怀着孕。”

是啊,我怀着孕,所以我不能再守在阿臆的身边,来接阿臆的是沈俊豪,当他看到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阿臆时,他那常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沈西尘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沈俊豪哭,沈俊豪趴在阿臆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他在后悔,他说他悔不该当初告诉他的身世,让他一生都活在那该死的职责之中。

沈俊豪说了很多话,最多的还是后悔,最后他的眸子忽然一亮,然后对着温度已然冷却的阿臆说:“阿臆,爸爸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他说完就带走了阿臆,沈西尘拦住他,问他要做什么,他看着沈西尘忽然大笑,笑容悲戚而沧桑,他说:“我这一生共有三个儿子,亲生的一个,领养的两个,可是最终留下来的,就只有阿臆,我一直在问上天,我沈俊豪到底是前生造了怎样的孽,今生才会经历这样的劫,阿归死了,你走了,哈…哈哈…”

他低眸黯然:“我怎么能让阿臆就这样离去。”

尽管这个时候我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可我还是听见了沈俊豪说的那句话,他说阿归死了,沈西尘走了,他不能让阿臆就这样离去。

沈木归和阿臆,在他的口中分明是两个人。

我的身形有些摇坠,勉强依靠着墙的支撑站立住,我问沈西尘:“沈木归和阿臆,是两个人?”

沈西尘看着我的眸子变得极暗,就好像以前的阿臆,因为过于深暗而始终无法看懂,我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衫:“求求你,告诉我,沈木归…”

我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阿臆,你若不是沈木归,那么我的罪孽,是不是又要更深一层了,对不起,欠你的,我来生再还。

对于那未知的生命我们已然有心无力。

后来的后来,我始终会想,如果阿臆没有替我挡下这一刀,我会不会至死都‘弄’不清楚我心底究竟爱的是谁,我一直觉得我该是爱许南木的,因为前十几年间我只有他,我以为我爱他是应该,是绝对,可是原来并非如此,而对于沈西尘的那份执念,不过是因为他和许南木的过于相似,可我知道,我是喜欢沈西尘的,也许刚开始是有目的的接近,但是后来我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没有在桫椤城遇到阿臆,我会想要和沈西尘一直在一起,毕竟,我累了。

桫椤城的故事太过悲伤,哪怕是后来那个名为鱼楚的男子带着那个疯了的‘女’子来道歉,疯子伤人自是无罪的,而鱼楚用着自己的权利,也将‘女’子从疯人院带了出来,沈家没有追究任何责任,沈西尘说沈俊豪自那日从医院带走阿臆后就销声匿迹了,而一直在家养病的沈夫人忽然走出了内殿担起了大任,沈西尘说他之所以恨阿臆,是因为阿臆和他同是养子,却比他得到的更多,而且阿臆一直知道他的身世却始终没有告诉他,沈西尘说,他恨阿臆的假仁假义,可是除了恨却又不能做任何事情,所以恨便入了骨子里。

鱼楚后来说要我讲一个故事,我答应了,在他开始讲故事的时候,那个疯了的‘女’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她要求自己来讲述那个故事,我们都没有反对,而我们也知道了,她口口声声要置于死地的裴槿湮,是她自己。

而她欠了的那个‘女’子,叫榭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