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光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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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九月步步生莲花今生三

第64章 九月 步步生莲花(今生三)

多尔衮将我带到了他的住处,是一所小型的公寓,装修的很复古,大多的东西都是木制的,这感觉就好像是又回到了三百多年前,虽然很多东西都被模仿的形象质不像,可是那种感觉终归是如此。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字:‘欲’与重华语,青辞何处陈。下摆的柜上放着一只青‘花’瓷瓶。

无论是那幅字还是青‘花’瓷瓶,都在说着同一个人的名字,青辞。却不是我这个青词。三百多年前是我先遇到了多尔衮,却错过了与他相守的机会,三百多年后,虽是我迟遇了,可我总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等了三百多年,为的不是这么一个结果,哪怕是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不会再放手。

这一世,我依旧是妖,却再没有了青婴,所以我再无忌惮。

我转身看着多尔衮:“我睡哪里?”

多尔衮先是一愣,而后笑笑说:“二楼名为竹里的那个房间,换洗的衣服我会让人拿给你。”

“好。”我点头,然后转身提步上楼。

明天的头版头条,他该怎么向那位青辞姑娘解释呢。

夜间我睡得很香,这三百多年来,第一次,我愿意去睡觉,也是第一次,我一夜无梦。

第二****起的很早,多尔衮却比我更早,我下楼的时候就见他坐在餐桌前翻着一份报纸皱眉,手边上还有好多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我走过去,他让人给我端了早餐,便又投入到了报纸中,我也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来看,只见大大的封面上写着:新生代演员爱新觉罗??阿尔神秘‘女’友曝光,边上是多尔衮牵着我的图,看上去是那样的协和。

我笑笑放下杂志,如今全叶生都该以为我和多尔衮是一对了,这种感觉说实在的,真好,我总是想要和他站在一起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多尔衮见我看了杂志,面上有些歉意:“不好意思,让你受牵连了,这几天你估计是不能出去了。”

我摇摇头:“没关系,本来我也不是喜欢出‘门’的人。”

我倒是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呆在他身边。

他点头放下手中的报纸,给我倒了一杯牛‘奶’:“我会尽快澄清的。”

“哦。”我说,伸手接过他给倒的牛‘奶’喝了一口,竟是无尽的苦涩,心里总是那么难过,为什么明明已经遇见了,却依然还是感觉好遥远。

多尔衮,我要怎么做,心才会好受一点。

吃完早餐他就出去了,今天他只有两场戏,拍完那两场就杀青了,晚上有杀青宴,所以他应该不会回来吃饭。

我换了条白‘色’的长裙也出了‘门’去,这是我第一次穿着现代的衣服出‘门’,虽然不习惯可是这条裙子给我的感觉很好,或许是多尔衮命人买给我的缘故,不管是三百多年前还是现在,只要是多尔衮送给我的,哪怕只是一根草我都甚是欢喜。

我一个人走了很多的路,就像以前一样,没有目的的‘乱’走,红衣小人偶依旧被我紧紧的拽在手中,那么多年来,我一直舍不下它,尽管头的那部分已经被我捏碎了,可总归这是多尔衮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九月的叶生不热,却闷的慌,路过一家茶馆,见里面坐满了人,抬头看了看茶馆的名字:子卿归。想了想也走了进去,毕竟比起外面来,里面要好的多。

一进茶馆,便有人朝我迎了过来,她穿着一件蓝‘色’的旗袍,笑的风情万种,这让我瞬间想到了一个词:徐娘半老。后面的不用我说我想谁都明白,她伸手过来牵我,却被我躲开了,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有太多的接触,她笑笑并不介意,给我找了个位子坐下,说:“姑娘想要听什么样的故事?”

我有些奇怪:“故事?”这里不是茶馆吗。

她点点头:“子卿归,一个故事一壶茶水。”

原来是可以听故事的茶馆,我朝她笑笑:“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对别人的故事没有兴趣。”

我以为她会拒绝,谁知道她却笑笑说好,然后问我这个故事是悲剧还是喜剧。

我说悲剧。

她点点头起身去给我端了一壶茶水:“绿影,虽然味浓,却刚好适合你这个故事。”

我给她讲了我和多尔衮还有青婴之间的故事,我问她是不是我错了,是不是一开始我就应该告诉多尔衮我才是那个脚下生莲‘花’的‘女’子。

她摇了摇头,顺势又给我倒了一杯绿影,她说:“很多人事都是注定的,人妖相恋的结果是什么,不是人死就是妖的灰飞烟灭,哪怕是一开始青词就说了实话,可是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已经爱上了青婴,即使知道那个‘女’子是青词,也是无关紧要的。”

脑袋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疼的我几乎落泪,这三百多年来我一直在纠结当初是不是应该把事实讲给多尔衮听,我一直觉得如果他知道了那个脚下生莲的‘女’子是我,那么他是不是就会放弃青婴和我在一起了,可是我忘了当年和‘花’神说的那些话,我说他不爱我,那么一切都是多余的,我那个时候清楚明白的知道多尔衮爱青婴,而为了青婴的未来我甘愿放下,可是后来我始终忘了,我开始自欺欺人的活着。

其实哪怕是青婴嫁给了皇太极他都从未放弃过,他又怎么会因为知道那个‘女’子是我,而放弃青婴呢?一开始是我错过了,那么之后,也就没有再挽回的权利了。

我一直知道的。

我说:“谢谢你让我懂得了面对。”

她又笑,眼角处有着傅粉抹不去的褶皱,她说:“我是子卿归的老板娘,大家都喜欢叫我梅姐,以后欢迎你常来。”

我微微点头,伸手替她拂去眼角的褶皱:“我叫青词,故事中人。”

然后转身离开了子卿归。

我不知道她最后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可是我知道,她会是第二个愿意相信我是妖的人,第一个,是侵慌。

不知道那个少年老成的姑娘如今过得好不好,她的这份爱要等多久才能被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