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光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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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心灿烂才是真正的繁华

第2章 人心灿烂,才是真正的繁华。

[ 我是许侵慌,他是许南木,我是他十一岁那年在深山里捡回来的孤孩。]

他出殡的第二日,我离开了这座城市。

坐在去往下一座城市的火车上,看着窗外那已然翠绿了的树木,我笑笑。

‘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冬天走了,连带着刺骨的寒气一同离开了。

我抱着他的檀木盒子,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佛主,佛主在对我招手,他说:他是你的劫,这是注定。

我从梦中惊醒,列车却刚好到站,车内的喇叭在提醒着乘客下车,我提起我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匆匆离去,佛主说的没错,他是我的劫,这是注定。

这座城市显然要比之前的那座繁华十几倍。

而这座城市,也是我一直梦寐的地方,叶生。

叶繁而生,叶稀而死。

我忽然想到以前他与我说的那些话,他说:看一座城市的繁华,是人的多少,还是建筑物的高档?

我那个时候笑他无聊,这个问题显然是多选的。

a人多,b建筑物高档,答案是ab。

他摇摇头,然后沉默不语。

后来的一日,他说:看一座城市的繁华,得看那座城市中人心的灿烂程度。

他说:人心灿烂,才是真正的繁华。

我嘲笑他的狗屁理论,笑他的装b情节。

我说:我不懂那么多高深道理,我只知道这个社会没钱就没法生存。

我那个时候迫切的想要离开,我要到大城市,赚很多的钱,然后治好他的耳朵,我不想看他整天捣鼓着那个破旧的助听器,然后吃力的回复我的话语。

我说等‘春’天到了我们就走,可是他到底还是不愿离开,不愿与我同行,所以他死了。

他死了,便永生永世不会再离开。

我知道他不愿离开的原因,该是为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

五年前的‘春’天,他们刚好相恋满三年,然后开始谈婚论嫁,那个时候,他只有二十三岁,除了一张大学文凭他什么也没有,所以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家长的极力反对。

力争不过,就想着‘私’奔,他们约好在一个没有风的夜晚乘船逃跑,计划本是完美的,可到最后还是出了漏‘洞’,‘女’方的父母得到消息后带着许多人追到了渡头,‘女’子是怎样失足落水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因为反抗,被人一棍子打的从此失了聪。

而他们计划中的那个漏‘洞’,是我。

我找了个价格还算适中的小单间住了下来,屋子虽然小,可却也足够容纳我以及我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如今我已是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我将檀木盒子放在衣橱的最底层,然后用一块白布盖在上面,再在上面放上衣物,暂时我不会再去打开它。

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便无法挽回。

就好像当年为了阻止他丢下我,而间接的毁了他,才导致了今日的结局。

有时候我会自责,自责自己当年的过于冲动,可是即使我再自责都好,我也清楚的知道,如果时光能够倒转,能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不会放他离开,我会不顾一切的将他留下來,就算代价有可能是他的‘性’命,或是我的‘性’命。

我的人心是不够灿烂的,所以我并不能够带给这座城市一丝的繁华,就像他说的,我不管到哪里,都只能带去黑暗,这句话,是在他得知当年是我告密时说的,他说:许侵慌,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她!

那是他第二次喊我全名,第一次,是在我拿着某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那个时候高兴极了,他说:许侵慌,你真是我的骄傲!

许侵慌,你害死了她!

而这前后,不过是三天的时间。

害死一个人的罪孽实在太深重了,他把她的死怪罪于我,说明他是恨我的,所以他不愿随我离开的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恨我。

我是许侵慌,他是许南木,我是他十一岁那年在深山里捡回来的孤孩。

他曾说:侵慌,我们只有彼此。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而我本该坐在大学的课堂上享受着教育的光辉。

许南木,你是我这一生的劫难,失了你,我终于也不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