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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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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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崧却伸手制止道:“且慢请恕老夫不敢苟同,若慕容廆真心来降,为何要攻打广陵由此可见,此人暗藏祸心,不过是凭借手中握有江北要地,将来以晋臣身份堂而皇之带兵入建康,以行篡我大晋之实罢了,这天下,如何能落于鲜卑奴之手”

    南顿王宗暗暗冷笑,他可是清楚,慕容廆是如假包换的晋人,只不过,未得慕容廆的授意之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泄露半分,当即拱了拱手:“中书令言重了,慕容廆接到石虎败亡的消息已是当天深夜,当时正在威逼孤降于石勒,在得到消息后,又经孤一番劝说,是以决定弃暗投明,重归我大晋怀抱,而广陵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也是无法可想了”

    庾亮却眉头一皱,沉吟道:“就算如南顿王所说,但慕容廆可以退出广陵,他若真心来投,可先交还广陵与下邳,回返辽东,如此才能显示出诚意,否则,心怀不轨已是天下皆知”

    南顿王宗淡淡道:“石勒虽受重创,但虎威尚存,仅凭辽东一地如何能抵住石勒含恨之下的进攻而有广陵、下邳在手,可对河南、河北形成钳制之势,令石勒不敢轻动,因而据广陵与下邳,实乃为自保而不得已为之,中书监若能将心比心,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应该不会再这般的咄咄逼人了。w ww。 qβ5。 co \”

    “这倒是奇了”荀崧斜眼看向了南顿王宗:“南顿王,莫非那慕容廆私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如此的倾向于他不知能否向我等 ” ” 解惑”

    众人均是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他们也对南顿王宗暗暗生疑。南顿王宗却有如被踩到尾巴的老猫一般。被一瞬间激怒。猛指荀崧扯着脖子叫道:“孤帮着慕容廆说上两句。怎么就成了收取好处了

    哼你中书令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孤天下间谁人不知,你虽名为晋臣,实则已投靠了那逆贼你惘顾伦理纲常,把自已的女儿献去,要知道,她与那逆贼的正室乃是师徒啊师徒共侍一夫,哈哈哈~~师徒三人共侍一夫,诸位都来看看。都不要脸到了什么程度中书令,在指责别人之前,请先把自已的屁股擦干净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的南顿王宗,仿佛发了疯似的,在本昊殿这本该庄严神圣的地方肆无忌惮的放声狂笑,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而荀崧与庾亮这两个当事人均是气的面sè发青,目中喷出火来怒着这个老家伙,庾亮是真正的躺枪,庾文君跟了云峰倒也不算什么,师姊妹共侍一夫正常的很。荀灌娘那里的确是有悖于礼法,因此荀崧也是无言以对。

    大笑了一阵子之后。南顿王宗刷的一下站立起身,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放声大吼道:“孤也不怕说出来,孤引慕容廆入朝,就是为了对抗那逆贼,以保我晋室江山,此举虽是冒险,却也要拼上一拼,总比将来不明不白的死在那逆贼手里为好

    那逆贼既然能强逼陛下封他为秦王,陛下为何就封不得慕容廆为大将军若说图谋不轨,你们又有几人对朝庭忠心你们 ””自已说,孤可有说错哼如果不允许慕容廆内附也可以,但必须由朝庭下诏,宣布秦王为叛逆,你们肯吗自已都做不到,就不要说别人”

    所有的重臣们全都给南顿王宗这一嗓子给吼懵了,这个平时只会胡搅蛮缠的老废物怎么辞锋变这么厉害了其实他们都不清楚,南顿王宗在广陵呆着的两天,慕容廆与他推演了表文奉上后的各种可能,又一一模拟应对方法,这些话,都是慕容廆所授,如果朝中反对声音太强,索xing就撕破面皮

    看着群臣的吃瘪模样,司马绍与其他诸王却是暗呼痛快,在他们的记忆里,从来就没这么扬眉吐气过,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司马氏在朝堂上取得的首次胜利,极有纪念意义

    南顿王宗腰背笔挺,仿如胜利者般端倪四顾,气势迫人,尤其是狠狠的盯着荀崧

    看着南顿王宗那自以为是的模样,突然之间,荀崧怒气全消,他能理解这是司马氏在向云峰做着最后一搏,尽管很可能会粉身碎骨,死的连渣的不剩

    疯子,司马氏全疯了

    荀崧暗暗叹了口气,与诸位重臣们交换了个骇然的眼神,站起来向司马绍拱了拱手:“既然陛下甘愿引狼入室,那么老夫也不问了,今后你们爱怎么就怎么着吧陛下,民告辞”说着,把系于腰畔的印绶解下搁于案上,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开。

    荀崧此举,令众人大吃一惊,谁都没想到,身为传统的老好人,平ri几乎没”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四零章  决裂”有什么主见的荀崧竟会如此的果断,如此的决绝竟然辞官而去

    目送着荀崧那稳如山岳的身影渐渐远离,王导明白,朝庭自从他的从兄,王敦身死之后ri渐明郎的局势又将变得波诡云谲了,慕容廆身为强藩,必有取晋室而代之的野心,只不过,他又不明白,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鲜卑人,慕容廆凭什么来攫取江东人心难道只以他在辽东推行的“汉化仁政”如果仅止于此,那就是个笑话,夷狄胡种岂能为汉家之主难道另有后招

    王导暗感头疼,既然想不明白,索xing暂时放下,他也站起身,向司马绍施了一礼:“是否要招降慕容廆,陛下不必过问于臣,请陛下自行斟酌,臣告退”说罢,转身而去。

    庾亮、桓彝等一众外姓大臣也跟着相继起身,向司马绍施礼之后快步追向了王导,他们对司马绍引狼入室极为不满,却对南顿王宗的一番痛骂无言以对,只得以退场的方式来表达抗议,但他们没有荀崧那么光棍,并未交还印绶,留了丝余地下来。

    转瞬之间,本昊殿内仅剩下了司马绍与宗室诸王,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哈哈哈哈~~”的狂笑声几乎要震破了屋顶,每个人都笑的前仰后翻,目中含泪,只不过,在这笑声里,如果仔细分辩,分明隐含着挥之不去的心酸。

    除了南顿王宗早有定计,在其他人的眼里,这是宗室对云峰的最后一次绝地反击当然了,无论双方谁胜谁败,对于司马氏而言,很可很都是个灾难xing的结局。

    ”穿越五胡乱华”而荀崧在辞了官之后,一股轻松感油然而生,仿佛肩头卸下了千钧重担似的,不多时,已是回到了位于东郊的府邸,荀灌娘迎了上前,微微笑道:“阿翁,朝会都说了些什么”正说着,却发现荀崧腰畔少了件东西,不禁秀眉一蹙,问道:“您的印绶呢莫非”

    荀崧呵呵笑道:“为父也算是落得了清闲喽,刚刚已经向主上辞了官,自此之后,再不理会朝庭事务。”

    荀灌娘仔细的观察了会儿自已的老父,没发现有任何的委屈或是不愤,一时心头更是不解,连声追问道:“阿翁,您为何要辞官是不是朝庭有了变故”

    荀崧正sè道:“灌娘,是这样的”接下来,荀崧把朝堂上发生的争执一五一十的和盘道出。

    荀灌娘的面sè愈发森寒,浑身煞气蒸腾,好半天才冷哼一声:“司马氏这是自取灭亡将来断山得了天下,或许会善待他们,但落于鲜卑奴之手,只怕想死都不容易”

    荀崧颇为无奈,这个长女啊,不发脾气还好,一发脾气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暗感心惊,看来天下间只有秦王能制得住她了吧暗暗摇了摇头,荀崧苦笑道:“司马氏既然不识好歹,就由得他便是,ri后是死是活,为父也不管了,如今恰可以闲下来摆弄些花草,呵呵~~为父还想多活几年,给你和断山带带孩子呢。”

    荀灌娘俏面一红,迫人的气势转瞬即收,连忙不依道:“阿翁,您说什么呢不过,您既然辞了官,断山又成攻占据关中,咱们不如不如””把家业迁往长安,如何刚好有您在,好歹也有个人管着他,使他不至于胡作非为”

    荀崧目中shè出了一缕暧昧之sè,打量着荀灌娘,直到荀灌娘的脸面越来越红,这才摆摆手道:“灌娘你去罢,为父留在建康,待天下一统之后,再来寻你也不为迟。”

    “呃”荀灌娘一怔,也顾不得羞怯了,赶紧问道:“阿翁,您这是为何莫非建康还有您放不下的”

    荀崧淡淡道:“慕容廆早晚要带兵入建康,鲜卑人凶残野蛮,与羯贼相比好足有限,为父担心百姓受其侵扰,怎么也要留下来看着,尤其是书院里的女先生们,更易受人觊觎,最是需要保护,总之,为父断不会由得慕容廆胡来”

    “可是”荀灌娘的劝阻才刚刚出声,荀崧已打断道:“灌娘你不必担心,为父虽是无官无职,却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料来慕容廆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荀灌娘想想也是,建康的确有着太多的放不下,一走了之总是不妥当,于是点点头道:“也好,那小女就留下来陪着阿翁好了,待熬过了这几年,咱们再迁去长安便是。”

    荀崧微微一笑,捋须看向了西北方向,荀灌娘也跟着望了过去,父女二人的眼前双双浮出了云峰的身影,只不过,远在长安的云峰能否感应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