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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咸鱼阿三和他的老婆(下)

    阿三急得直跺脚,阿三老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孩子,咬着牙硬撑着,她在赌叶生秋一定不敢下手。

    “妈的,你们不了解叶生秋”龙邵文知道叶生秋是真敢下手,看见不停啼哭的孩子,他心软地说:生秋阿哥既然这婆娘如此不给面子,要跟咱们在水果码头比划一下,咱们若是不答应,好像怕了她,妈的,那就比划一下,把孩子放下吧

    叶生秋“哼”一声,手一松,孩子摔在地上,他上去狠狠一脚,踢在了孩子的屁股上,把孩子踢得打了几个滚,“你娘是真的不想要你了,哈哈”他虽然大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笑的表情,只张着嘴发出“哈哈”的声音,把阿三跟他老婆吓得不寒而栗,“这家伙是个黑心的魔王”

    龙邵文笑了笑,在阿三老婆的脸上捏了一把,又拍了几下,“没想到阿三的背后,是你在做主你去组织兄弟吧明天码头见啊”他看了阿三一眼,竖起大拇指,“你老婆若是男人,倒是条汉子,老子非跟他结拜不可,可惜啦他是个女人,又老又丑的,老子却没兴趣”他把头低到阿三的耳朵上,悄声说,“你不是靠老婆跟范得礼睡觉吃软饭吧啊哈哈”

    出了阿三家的门,龙邵文说,“阿三软了,没想到她的婆娘倒硬气,看来非动武不行了。鼎发,你回去通知弟兄们准备一下,明天水果码头见”

    叶生秋拉着脸,“阿文,在他家里直接解决了多好,省得明天还得麻烦。”

    “生秋阿哥,我们必须正大光明地跟阿三干上一场,把水果码头抢过来,如果来阴的,怕他下面那帮兄弟不服,以后我们也不好管理”龙邵文给耐心地解释着。

    叶生秋一脸的不高兴,气哼哼地独自走了。

    “生秋阿哥,瓷器店在这面,你去那面干什么啊”龙邵文小心地喊着。

    “阿文,你先回去吧我去青莲阁找翠萍那个婊子报仇去”叶生秋走的慢吞吞地,肩膀架着,头向前杵着,像是一只正在觅食的豹子,似乎每走一步都在积蓄着奔跑的能量。

    龙邵文叹口气说:生秋阿哥的脾气倔他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拽不回来他喊着,“生秋阿哥早点回来”夜幕中,叶生秋回头笑了一下,龙邵文看见了叶生秋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在夜色中刺眼地闪着当夜,叶生秋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朱鼎发带上兄弟来到码头等着龙邵文,没多大工夫龙邵文来了。一群人苦等阿三却等不到,码头上只有阿三的那些兄弟在那儿闲逛着。朱鼎发骂着,“触那动手吧阿三软了,他不敢来了”龙邵文点着头,“生秋阿哥怎么也不来”正说着话,叶生秋晃悠悠地从远处走来,到近前说:我找阿三谈了一夜,他同意把码头让给咱们了,今天这架也不用打了。

    兄弟们都笑了,龙邵文说:生秋阿哥你可真有办法,快讲讲,你是怎么谈的”

    叶生秋望着码头正在卸货的船,慢吞吞地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今天,是咱们一个崭新的开始啊他眼中流动着难以抑制的神彩,喃喃着,“每条卸货的船,都是一块块跳动着的银元”

    龙邵文他们接收了水果码头后,就让人传话,“从前咸鱼阿三的弟兄依旧可以来码头讨生活。”消息传出去了,咸鱼阿三的兄弟们雀跃了,“鬼眼文落槛啊”他们纷纷投靠过来。龙邵文他们的势力一下子就壮大了。

    丢了码头的阿三哭泣着,他老婆则在一旁抿着红纸染嘴唇阿三说,“你跟那个小魔王睡了一夜,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心思再这里打扮”阿三老婆放下红纸,又调起胭脂,不屑地说,“你不也在旁边看着他折腾了我一夜嘛你都不说话,我敢怎么样”阿三满屋子地绕着圈,“那你为什么还要哼哼显出很快乐的样子”他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拍着桌子,“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找过命兄弟范得礼来给我出头”阿三老婆笑了,“范得礼正在跟黄麻皮打麻烦呢怕是抽不出身子来管你的事情了”阿三暴跳着,“你这叫什么话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你把自己当成局外人了”阿三老婆“切”了一声,把调好的胭脂擦在脸上,想,“小魔王说了,今后我就是他的人了。”她对着小镜子,又在腮上涂了些胭脂,又想,“小魔王说了,他喜欢胭脂红,哼多少年了,这一夜,又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男人,阿三个废物,今后再拿晾晒咸鱼干吓唬我,我也不用怕了”

    阿三痛苦地把事情经过对范得礼讲了,又说今后怕是又得去从操旧业晾晒咸鱼了范得礼耐着性子听完,想:阿三太窝囊了,码头丢了,老婆让人睡了他皱着眉说,“我大部分的兄弟都在赌台盯着黄金荣黄麻皮,怕是哎其实老婆不过就如墙上的泥坯,去了一层又一层,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阿三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垂着眼睛,也不敢看范得礼,“阿哥,我不像你,墙上有那么多层的泥坯可去,我墙上就一层泥坯,扒掉了,墙就塌了,我晚上没女人睡不着啊”范得礼叹息着想:兄弟养不住就算了,连老婆也养不住,就是你的不对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吩咐亲近门生:阿光跟三爷去看看吧

    阿光有一双很大的眼睛,绰号就叫“大眼睛阿光”。他想,“小东门华界没什么有能耐的啊礼爷派我去大材小用了。”他耀武扬威着找到龙邵文,刚开口说一句,“原来就是你们这群小瘪三”就被叶生秋劈头给了一棒子,捂着脑袋回去交差了,“礼爷,对方生猛”范得礼怒了,“触那你再去找他们谈,他们再敢碰你,就召集兄弟灭了他们。”阿光苦着脸又去了,结果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范得礼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要遣兄弟去替阿光争这口气。入室弟子“红旗老幺”说,“礼爷,抢码头事小,黄麻皮手下的那帮兄弟,可随时等着要咱们的命啊”范得礼压住火气,“是啊不就是几个不成器的小瘪三吗谅他们也成不了气候,等对付了黄麻皮,回头再收拾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