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太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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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掌大权

继父太嚣张? 独掌大权

穆老爷子曾经说过,会等到他独掌大权的那天,这一等就是一年半。身体已经开始溃烂的穆项天硬生生的挺了一年半。

徐沫彦记得那天,那是他第一次独自召开的股东会议,所有决策都由他一人敲定,该滚蛋的滚蛋了,该升官的升官了。四十分钟的会议,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打开会议室大门的那一瞬,短信来了。简单的几个字“穆项天,死亡时间,13:59分”看了下表,14:00整。手被电话的棱角咯的生疼,青色的血管鼓起在苍白的手背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徐沫彦说不出,只是喉咙痒的厉害,却不敢咳,因为口中有些腥甜的味道。

穆项天的葬礼办的简洁,与其说是简洁不如说是冷清,零零散散就那么几个人,牧师捧着本圣经,神叨叨的嘀咕着,几个还算和老爷子说的上话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两三个老爷子生前花大钱养下的女人虚伪的挤出几滴眼泪,剩下的就是一身黑色西装的徐沫彦还有身后撑着伞的小常。撑着伞不是因为下雨,是因为阳光,没有电影情节里的细雨,天格外的晴,挂在天边的太阳艳的有些刺眼,沫彦墨镜下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

棺木缓缓被放入两米长的土坑,徐沫彦走上前,手里的一捧玫瑰轻轻松开,掉在棺木上,没有声响。穆项天喜欢白玫瑰,一个大男人偏偏喜欢白玫瑰,记得有次穆老爷子说,要是有天他走了就让徐沫彦送上一捧白玫瑰,每年都送一捧。他说,他要收着,到下面送给别人。也许,并不是穆项天喜欢白玫瑰,也许,只是爱屋及乌。

下葬完毕,打过招呼,走过场的几个人已经转身离开了。徐沫彦却依旧站在碑前,像是在等着谁。小常依旧站在身后撑着伞,一副虔诚的摸样。

刺耳的刹车声在空旷的墓地里显的格外的突兀。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穆苑臣,穆项天口中的孽子,推开车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男人。消瘦的安静的站在那,看不清面容,却能远远望见那一脸的惨白。

哼,穆项天死了,你还真是伤心哈?

一步一步,徐沫彦看着穆苑臣向自己走来,越来越近,然后,一脚踏上了刚刚添上的松土上,再一步接着一步,踏着穆项天的尸体站在徐沫彦的面前。

低着头,徐沫彦没有看穆苑臣一眼,那人的五官却在心里格外清晰,炙热的眼光像是要戳穿自己,那人的眼睛是丹凤眼吧,资料上,那张回眸的照片已经看过不下百遍了。

这张脸并不陌生,穆苑臣远在美国,这张脸却是不想看都不行,国内外财经和八卦杂志封面已经让他上了个遍吧,如今低眉顺眼的,额头低的只能看见白皙的脖颈和略尖的下巴,装的这样乖巧,铁血手腕把穆氏经营的风生水起的气势去哪了?

没有多做停留,短短的两分钟,像是过了一年半,穆项天苦熬的那一年半。穆苑臣擦身而过,笔直的走向墓地的另一端,穆项天的另一端,葬着一位叫穆嫣然的女人

小常战战兢兢的继续打着伞,一直到boss坐进了车才敢喘口大气,小跑钻进车里。没开空调,九月热死人的天气小常却偏偏出了身冷汗,到现在耳边还响着那句少爷经过老板身边说的的那句话“徐沫彦,多谢你让穆项天死的那么痛苦。”声音不大,却通过徐沫彦的耳道,狠狠的插进心里。

目光好似穿过车窗,飘向不知是多年以前,徐沫彦就这么想着,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