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给我养了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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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好忙完回来时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咖啡厅里依偎着睡着了,看外头暴辣的太阳,可知他去的绝不是一个小时这么短。

有些不忍心唤醒了两个小家伙,牵回家让他们又小睡了一会儿,待到夕阳时钱乐醒来,刚起身旁边的钱聪聪也跟着睁开眼睛:“哥哥?”

钱乐回头看他:“你也醒了?要起来吗?”

钱聪聪摸了摸鼻头,翻身在被子里先弓起小屁屁,两只小手拉伸做了好长一个懒腰。才慢慢爬起来:“哥哥要去哪儿?”

钱乐笑了笑,看看虚掩的门,再看看窗外绯红的天边:“我想去看看好叔叔在做什么?”

“我也要去。”

“我们先把衣服穿好再去吧。”钱乐从床头柜上一件一件衣服拿给钱聪聪:“这次你要自己穿哦,还记得我说的怎么分正反面吗?”

钱聪聪拿着衣服180度旋转:“我会啦。”

穿好衣服两人牵着手首先在自家找了圈儿,没见着人这才去到方好家:“叔叔,叔叔……”

方好正在客厅抱着笔记本翻找菜谱,看看今晚该给俩孩子做些什么。听见一声软萌的呼唤和一声相比成熟的呼唤,便应了:“叔叔在这儿,你们睡醒啦,来,过来看看今晚想吃什么。”

钱聪聪第一个到方好面前,爬上沙发,手撑着方好的大腿,伸长了脖子凑近电脑:“哇,好多吃的呀,哥哥快来,你看叔叔的电脑上好多好多。”

钱乐爬到方好另一边挨着,好奇的瞧了瞧让钱聪聪惊喜连连的菜谱,那些图片光看着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难得引起钱乐多久不曾表露的孩子气:“叔叔,我们都想吃……”

“嘿嘿……想吃啊?可惜这些叔叔都不会做。正经点啊你们两个,叔叔可是做好了给你们吃的,别太为难叔叔啊。快快快,好好选选到底要吃什么,等下我们一起去超市买菜。”

“唔……可乐鸡翅,红烧排骨,糖醋鱼,番茄炒蛋……”钱聪聪在旁边掰着手指回忆钱学给他做过的各种菜名。

钱乐诧异的看着他,这哪是吃货,就是一个小小菜谱。方好戳他脑门:“还想不想好好玩儿了?小鬼头咱做人不能太贪心啊,只能报一个你最想吃的菜名。”

“嗯……那……啧……番茄炒蛋。”钱聪聪看似为难的远出了他平时最爱的一道素菜。

方好放下笔记本,抓着他小小的手和自己击掌:“give me five!这个难不倒叔叔。那乐乐也来保一个菜名,可以有肉的。”回头抱着钱乐,笑的賊嘻嘻的。

“红烧排骨,爸爸走的前一天晚上给我们做的。”钱乐记得钱学当时说这道菜是特地做给他吃的,因为第一天来这个家,他就注意到钱乐很喜欢这道菜。

方好摸了摸眼里闪着思念色彩的孩子:“虽然这道菜叔叔还不是有很大把握能做的和你爸爸做的一样好吃,不过为了乐乐高兴,叔叔会努力的。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叔叔再加一个清汤。快去换鞋,出门买菜喽。”

所谓的买菜,也就只有方好自己在选购食材,而钱聪聪拉着钱乐直奔糖果区。

看着色彩缤纷又奇形怪状的大片糖果,钱聪聪是一袋又一袋往推车里放,钱乐在后面推着和他差不多高的推车,谨记爸爸平时的传教还有好叔叔刚才偷偷给他的警示,一袋又一袋趁着钱聪聪不注意时放回货架上。

钱聪聪在糖果区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偶然才发现推车里本该越来越多的糖果怎么反倒越来越少。一个假动作准备去拿别的糖果,这才逮着罪魁祸首。

怀抱着大袋阿尔卑斯棒棒糖,气鼓鼓的瞅了会儿把糖果放货架上的钱乐,居然不怒反笑,跑过去努力踮起脚尖勾着钱乐脖子:“呵呵……哥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们把这些糖果买回去一起吃嘛,我告诉你哦,这些口味我都尝过,保证很好吃哒,真的啦。”

钱乐虽然也心动这些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糖果,但是依旧木着脸带着点稚嫩的严肃:“好叔叔是不会给你买的,爸爸也说你在换牙齿,不能吃糖。”

“我会哄着好叔叔买的。”钱聪聪又从货架上拿了包软糖。

钱乐鼓足了抗议的口气,心里对钱聪聪与他之间当下的气氛更加发怵:“他真的不会给你买。”夺过钱聪聪怀里的两包糖果。

钱聪聪无措的看看空空如也的怀里,再看看钱乐怀里被抢过去的糖果,看着看着开始扁扁嘴,挤挤眼泪蹲地上呜呜的嚎:“哥哥抢我的糖,哥哥不喜欢我了,哥哥……坏人,不和你玩儿了,再也不要和你玩儿了。”

这下换做钱乐手足无措,第一次把宠爱有加的弟弟惹哭了,还是嚎哭。虽然心疼又心酸,但他没有一点自责,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决不后悔。相比看见此时嚎啕大哭的钱聪聪,他更不愿看到钱聪聪因为糖吃多了导致以后蛀牙或者牙长坏了。在家可爱的弟弟哪里都不能长坏了,要永远这么健康又好看下去。

闻声围观过来的路人越来越多,旁边不远处正在挑选西红柿的方好也匆忙赶来。

钱乐小脸憋得通红,茫然无措的看着撒泼的钱聪聪。有好心的阿姨想上去安抚哭得很厉害的钱聪聪,却被钱乐突然挡开,不顾地上蹲着的人有多不愿让他碰到,也要紧紧护住不让外人触碰。

方好扒开人群挤了进来,忙不迭蹲下去问:“乐乐,聪聪怎么了?怎么哭了?”

钱乐放心的让方好把哭的发颤的钱聪聪抱在怀里,站起来看了看旁边地上的糖果,抿抿唇不语。钱聪聪不饶人的回了句:“哥哥欺负我。”

方好惊讶的看了眼更加无措的钱乐,一向疼爱弟弟的钱乐怎么会欺负弟弟呢?这其中一定有缘由:“聪聪,你不哭了啊,你看叔叔阿姨都在笑你了哦,不许再哭了。好好告诉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钱聪聪偷偷的看了看围观的客人,果然有人在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笑他。渐渐平复下来,把鼻涕往袖边上抹,哽咽道:“哥哥抢了我的糖果。”

方好看看推车里,再看看地上的糖果,大概知道些什么了。抱着孩子首先跟大家道歉:“对不起,这儿已经没事了,大家先散了吧,散了吧。”

等所有人都散了,方好放下钱聪聪,把钱乐拉过来,一只手臂抱一个蹲地上,轻声道:“聪聪知道哥哥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你吃糖果吗?”

钱聪聪嘟着小粉嘴,唇边几乎贴上鼻尖,脑袋瓜用力摇了摇。

方好摸了摸钱乐的后颈窝作为安抚,对钱聪聪耐心解释:“这是我的嘱托,我本以为你会听哥哥的话,没想到你竟然为了糖果和哥哥翻脸耶,小家伙长本事了哦。你想想你右边那颗松动的牙齿,它就快要掉了,接着就会有新的牙齿长出来,对不对?”

钱聪聪动手指摸了摸牙齿外面,点点头。

“这个就叫换牙,糖果是甜食,偶尔让你尝一下还可以,可是如果你现在吃多了,那么这颗牙就会很疼,你很怕疼的哦,它会疼的让你大哭还睡不着。要是等到新牙长出来,它也会长的好丑好丑,以后你只要一说话别人就会看见那颗好丑的牙齿,他们就会笑你了哦。还有,聪聪最爱耍帅了,要是因为这一颗牙齿毁了聪聪大好的形象,聪聪也不愿意吧?”

被点醒的钱聪聪自己脑补了一下那个惨状,立即配合的做出“不要变丑”的惊恐表情。

方好指了指地上的糖果:“吶聪聪现在看见糖果要怎么做?”

钱聪聪犹豫了一下,向着两包糖果走去,捡起来抱着大喘口气,最终动作利索的把它们全放货架上:“我最爱的糖果,再见了,等我牙齿好了,我就来买你回家。”跑回方好的怀里。

方好再看看钱乐,轻声细语的说:“乐乐,叔叔知道你最疼爱弟弟,你也最懂事。但是叔叔要教你一个方法,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不要去抢弟弟手上的东西,要慢慢哄着他放下。实在搞不定的时候,就叫大人帮忙。其实弟弟最喜欢最信得过的也就是你,只要你给他把榜样做好了,他是舍不得和你生气的。”

“嗯,叔叔我明白了。”

“好啦,来,握个手,和解!跟叔叔走,我们把菜买完之后就回家做晚饭啦。”拉着还不能完全和解的两个人勉强握个手,一边牵一个奔向蔬菜区。

钱聪聪还是有点难以割舍的回头远望了一眼糖果区,钱乐则是注视着他的侧脸,想着要怎么哄弟弟开心呢?要怎么让弟弟化开心结呢?

接下来选材的过程中,钱聪聪把注意力集中在各式各样的蔬菜上,不停指着那些蔬菜问方好:“叔叔,这个叫什么?那个又是什么啊?……”

方好想帮他们两兄弟化解气氛,就以眼色提示钱乐来给钱聪聪解开疑问,结果变成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效应:“这个是冬瓜,那是南瓜……”钱乐尽自己所能帮他解答菜名,因为他认得货架上的标识名称。

而钱聪聪就是听一个沉默一下,却不给他任何答复或者谢谢的话语,连语气词都没有。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钱乐恢复之前的气氛,他在为自己对钱乐的无理取闹自责,一句对不起已经在他嘴边转了很多次,就是说不出口。

终于满载而归,方好把食材都放进了钱学的家,因为他今晚要在钱学家睡钱学的卧室,所以就在他家做饭。

两个小家伙把各自怀抱的蔬菜跟着方好放进厨房,然后钱聪聪就奔到客厅打开了电视,钱乐则主动留下来要帮忙洗菜。

方好放下食材捧着钱乐的小脸亲了亲额头,爱不释手的样子:“你是你爸爸养的宝啊,真懂事,还知道帮忙洗菜呢。好吧,那边那些蔬菜就交给你洗,叔叔我来解决这排骨……”过去拿着排骨,有些头疼。

钱乐卷起袖筒,站在小凳子上,一直很专注的把每一片每一个蔬菜放在水池里洗干净。而此时的钱聪聪,看一会儿电视就偷偷跑过来,从门框边试探的瞄一下钱乐和方好的背影,又很快溜回他的沙发上假装看电视。

厨房里两个人在忙活,就自己什么都帮不了还觉得很无聊,好想叫哥哥出来一起看电视。百思难受的钱聪聪忽然看见自家的饮水机,灵光顿现:“有了……”跑过去从饮水机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两个玻璃杯,他想给辛苦的好叔叔和哥哥倒开水,解解渴。

厨房里的方好故意凑过去看了看钱乐,用手背抚平他轻微皱起的额头:“小孩子别皱额头,心事很重吗?”

钱乐已经洗好所有的菜,正愁该怎么出去找钱聪聪和解,被方好这一说立马更愁:“叔叔,聪聪都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哄他啊?”

“这个其实很简单,聪聪的思想很单纯,只要你对他好,他什么都不会再计较。”

“可我就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哄他了,叔叔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你可以……”方好正要说出他的奇思妙想,身后的围裙边忽然被扯了一下,他回身顿时心里一颤:“聪聪!你怎么弄的?快快,用冷水冲,乐乐快打开水龙头。”

原来是钱聪聪举着烫得红肿的右手食指进来,眼睛也红红的,却始终不肯掉眼泪,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方好边说话边抱起他,将他烫伤的食指放到水龙头下,钱乐慌忙打开冷水。

钱乐心疼的看着钱聪聪强忍疼痛的脸颊,方好更是自责又心疼,没看好孩子该如何向钱学交待?

冲完冷水后,方好把钱聪聪抱回沙发上,仔细看看他的伤势,索性没有烫掉皮,只是烫的红肿了,不过他还是赶紧去钱学的房间找备用药箱。

坐在一起的两个小家伙开始跨越起先的尴尬气氛,钱聪聪主动把小手凑近钱乐嘴边:“哥哥,帮我吹吹好吗?帮我吹吹吧。”

钱乐听到这一声呼唤,竟然瞬间不知为何就泪崩了,小心捧着那只小手,在烫伤的食指上轻轻吹着微凉的气息。有滴滚烫的泪珠落在钱聪聪手背上,他收起调皮的本性,向钱乐挪过去靠近一点,另一只手轻轻擦掉钱乐眼角的泪珠:“哥哥不哭,我刚刚在超市不应该气哥哥,哥哥对不起。”

钱乐轻抽一口气,把眼泪断住,问:“没关系……你疼不疼啊?”

“不疼,哥哥再吹吹嘛,我不疼了。”

“你怎么烫到手指了?”

“我不小心把开水打翻了,你看地上还有水杯呢。”

“你以后小心点,肯定很疼,你别骗哥哥了。”

“哥哥我说了,我不疼。”

“你……笨手笨脚。”

“嘻嘻……”钱聪聪傻笑着回应钱乐小大人的一句温暖责备。

方好过来打开箱子:“你们和好啦?聪聪不生哥哥的气啦?”

“我早就不生哥哥的气了,叔叔对不起,我不小心把开水打翻了。”

方好闻言看看饮水机旁边倒地的水杯,回头在钱聪聪手指上涂了一层消炎药:“没关系,叔叔等会儿再处理打湿的地板,现在先给你包扎好手指。记的在手指完全好之前千万不要碰到水哦,疼不疼啊?”

钱聪聪坚强的摇头,笑道:“冰冰凉凉的,不疼。”

“这是消炎药的作用,聪聪还是和小时候受伤了一样坚强,不哭不闹。来,叔叔给你绑两个兔子耳朵。”

“嘿嘿,好可爱,谢谢叔叔。”

“不用谢,那你现在告诉叔叔你为什么要倒两杯开水?”

“嗯……我想给叔叔还有哥哥喝,可是……”

“贴心宝贝,开水很烫的,下次不可以自己倒开水了哦。”

“为什么哥哥就可以?”

“因为哥哥是拿专用的杯子,不会烫到手啊,你拿的是玻璃杯,那当然不可以喽。看你手指烫成这样,叔叔会心疼的,爸比回来也会难过。”

“哦,我知道了。”

“你们就在这里玩吧,叔叔去做晚饭。”方好拎着箱子起身离开,两个小家伙又高高兴兴和和气气玩在一块。

用完晚饭,方好给他们洗完澡便自己洗澡去了,这时只有钱聪聪和钱乐两个人。睡觉前钱聪聪拉着钱乐说:“哥哥,帮我写日记好不好?”

钱乐摸摸他的脑袋,答应帮他写日记。于是钱乐抱他坐上书桌旁边的凳子,他念着,钱乐就落笔写着:“4月19日,天气是太阳公公,星期……”一时想不起来星期几,就苦恼的掰着手指头数。

钱乐无奈的告诉他:“星期六。”

他欢喜的鼓掌:“对,星期六。今天爸比不在家,我去了咖啡厅,睡一会儿午觉看一小会儿喜洋洋,还和哥哥一起跟着隔壁好叔叔一起去买菜。哥哥超级棒,什么菜都知道,好叔叔还夸我们乖。好叔叔在我们家吃晚饭,哥哥帮着好叔叔洗菜。我不小心烫伤了手指,好叔叔帮我在手指上绑了两个兔子耳朵,我就不疼了。爸比回来我要告诉他,我没哭哦,可是哥哥哭了,好羞羞。”他念完了,钱乐也写完了,他烫伤的右手食指抬起来在脸上比划道:“爸比说小男生是不可以哭的,哥哥今天没有我勇敢,要被我羞羞脸哦。”

钱乐成熟的心智不容许他对这个养父的儿子,自己的弟弟生气。但他却从第一眼看见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弟弟就很喜欢,也很保护他。

今天看见钱聪聪强忍着红眼睛,一个疼字都不说的找他要吹吹,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疼。

钱乐合上本子,把他抱下来,牵着手:“对啦,对啦,你很勇敢。现在手指不疼了所以又开始欺负我了对吧?快上床睡觉,明天爸爸回来我们就有新玩具玩了。”

他抬着受伤的那只手爬上床,躺平了盖好小被子,说:“好诶好诶,哥哥,哥哥,哥哥。”

钱乐脱下衣服躺进去,两个人紧紧贴着身体:“叫我干嘛。”

“我的手还是有点疼。”

“那我给你再吹吹好不好?”

“嗯!”他主动把手指上的两只兔耳朵放在钱乐嘴边,钱乐特认真的给他吹着。

慢慢的他手凉了,就把手放在钱乐脖子上,半个身体爬起来,在钱乐侧脸上“吧唧”落下一个香吻:“哥哥晚安。”

“晚安。”钱乐侧着身子,抱着他大半个身体,脸贴着他的额头难以入眠。

方好早已经洗完澡站在门侧,不是偷听,而是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相处模式,不禁被感化一样,不忍心进去打搅。

等他们躺下后,他才慢步进去,掖好被子,给他们一人一个晚安吻:“么啊,晚安。叔叔今天没有把你们照顾好,希望你们不要生气哦。”

钱聪聪已经迷迷糊糊睡了,钱乐已经习惯这种家人一样亲昵的晚安吻,仰头亲了下方好的侧脸:“叔叔晚安。”

“乖,好在弟弟睡着了也没有想起要听爸比的电话,我想你们的爸比今天应该很忙,他大概忘了要给你们回电话。你也快睡吧,叔叔也去睡觉了。”

“叔叔,如果爸爸来电话了,帮我告诉他,我很想他。”

“好,叔叔一定帮你说。闭眼睛,快睡。”方好看着他闭上眼睛后,才轻手轻脚离开,关上顶灯。

回到卧室,刚躺进被窝,手机就有短信提示铃声,是钱学发过来的慰问短信:“方好,孩子们怎么样了?没给你惹麻烦吧?今天我一直在会议室开会,没时间给你打电话问问孩子们,我也是直到现在才结束工作,正在外面吃夜宵。孩子们想我了吗?告诉他们我也好想他们,明天我会带着他们最喜欢的玩具回来,大概下午五点多到机场。越说我还越想念他们了,要是他们还没有睡着的话,你就回我个电话吧。”

依旧是字字句句谈及孩子,从不表现出一点对自己的想念吗?

方好想任性一回,坚定的按了回拨,心跳忽然扑腾不停。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方好,你还没睡呀?孩子们睡了吗?”

“嗯,我还没睡,想一个人想的睡不着。”

那边停顿了几秒,这个沉默的时间险些让方好窒息,很快那边传来笑声:“哈哈哈,你别跟我逗了啊,我问你孩子们睡了吗?”

难免心里一阵阵的失落:“睡了,睡了,睡了。晚安!”方好低吼完这句话,再一次任性的立马掐断电话:钱学,你是猪的智商啊!

心里的腹诽让另一边的钱学突然狠狠打了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