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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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唯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

    船外,是浓浓的大雾与细密的小雨,小船行驶在大雾之中,渐渐的远处的湖边堤岸看不真切了,沙堤上的柳树也变得朦胧起来。

    小船内,也不分什么主仆,凌消与萧真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红木小桌,桌子上是这座湖里独一无二的红鳍鲢鱼,一共两条,一清蒸,一红烧,桌子一边是萧真的小婢女,另一边是一个小小的火炉,炉子上摆着一个瓷质的温酒盅,这个酒盅就能看出什么是皇家的高贵,竟然是山阴国独有的血青瓷,青色的釉面上有一丝丝的红线,像极了血丝,最为神器的是,从不同的角度看,血丝所组成的形状也不相同,从萧真这面看,是一朵曼陀罗,从小姑娘的角度看去就是一尾活灵活现的鲤鱼,而从凌消这面看,却是一只麒麟瑞兽。

    “早就听说山阴国的血青瓷罕见,产量极少,今天见了,果然奇妙。”作为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地球人,凌消看得如痴如醉。

    “这个温酒器是以前爷爷送给我的礼物,就算在山阴国内,也能称得上是珍品了,你久居山阳皇宫,你见过也是正常的。”萧真的声音柔柔糯糯,但是听在凌消的耳朵里宛若惊雷。

    凌消苦笑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救起你时,我就差人调查了,今天早晨传回来的消息,更何况,凌消萧灵,很难猜吗?其实,咱们两个还挺有缘的呢,差点就做成了夫妻,当然,我这只母猪龙恐怕是高攀不起公子的。”萧真嘴角也泛起一丝苦笑,世间有哪个女子会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呢。

    凌消到“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反正我也是砧板上的肉了,就像这两条鲢鱼。”被揭穿了,凌消反而放松了下来,舒舒服服的往船篷上一靠。

    萧真道“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也没意义,第一,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凌退之,算的上是是敌人的敌人,第二,我对公子观感还不错,所以,我们就只是朋友。”

    凌消从热水里面取出温好的酒,给萧真,婢女各倒一碗,又给自己满上“你们还是我的救命恩人,送你一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曹真听完眼睛一亮,举起酒碗,三个人的酒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举起来一口喝完,和凌消相视一笑。

    小船上的酒局一只进行到深夜,三个人才晃晃悠悠的上了岸,分做两边离去。

    在船上,凌消与萧真聊了很多,包括练气修行如何入门,又如何划分境界,又从修行聊到了家国,原来,曹真并不像看到的那样洒脱,山阴国与山阳国名字相仿,没想到命运却差了这么多。

    曹真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其实对曹真深恶痛绝,也是,谁也不希望有另一个人来分享自己无上的皇权,所以,曹真为这个国家做的越多,皇上便越讨厌她,还有皇后娘娘,皇后甚至都无法保证将来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继承皇位。

    这样的明争暗斗其实也有几年了,所以皇后拼命的在外面诋毁曹真的名声,母猪龙就是这么来的。

    一直喝到深夜才回到房间的凌消并没有睡觉,真气在体内游走一番,浑身的酒气便迅速蒸发,他要试着抓住与曹真闲聊时的那一点灵光,看看能不能就此迈入炼气的门槛。

    凌消的心有六窍,比芍药还要多一窍,所以曾淼才说他的修行天赋比芍药还要更好,可是这修行的第一步却不是凭借着资质好就能踏出去的,要看自己的心。

    刚刚在与曹真谈话时,曹真感叹自己困于樊笼,不得解脱,凌消忽然想起一篇很老的古文,《逍遥游》。

    凌消忽然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的渴望,去站在这个世界的尽头看一看的渴望,踏遍这里的九州大地的渴望,一瞬间,凌消感觉到有无数的围绕自己的丝线就此崩断。

    但是当时他并没有迅速结束谈话,而是又聊了许久,练气讲究的是机缘,太过强求,反而不美,而凌消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那一丝感觉最后的小尾巴。

    凌消盘腿坐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心,处在一种既放松又清醒的状态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了一夜。

    这时候如果有人能看的到凌消的话,就会发现在他身上有一层淡淡的荧光,像雾气一般笼罩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圣洁。

    凌消就这样修炼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非但不累,反而感觉自己比正常睡觉还要精神。

    吃过了早饭,凌消在屋外打了一会拳,如今虽然他已经算是一名练气士了,可是武道他并不打算放下,并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而是他总觉得小说里的肉身成圣什么的会更加厉害,如今自己武道境界已经三境了,看来以后要琢磨一种属于自己的拳意了。

    练完了拳,凌消回到房间里拿出来曾淼送给他的那柄神符,多亏了他,要不然自己就被那该死的藤蔓拖进树林里面了,可惜他当时不是练气士,并不能炼化这柄飞剑,要不然用出曾淼说的那三次攻击,或许自己的影子卫便不用死了。

    对于影子卫的死,凌消除了可惜并没有什么痛惜的感觉,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父亲培养,要么是以前的江阳大盗,要么是杀人犯或者采花贼,对于凌消,他们就像是保镖一样,至于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控制他们的,凌消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刺破自己的指尖,第一滴精血在神符上面,就见这滴精血像沸腾的开水一样,不断冒着泡泡,迅速的融入神符当中不见了,于此同时,凌消也能感觉到自己与神符之间建立起了某种联系,就仿佛是要到了女生的电话号一样,他也能清晰感受到位于神符之中的三股能量,所以凌消也就知道这三次攻击并不能一同使用,中间至少要间隔三天,不然神符就有崩碎的危险。

    这天傍晚,凌消独自缓缓踱步到了昨天的亭子,不料曹真竟然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依旧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公子初入练气,恭喜恭喜。”

    “别叫我公子了,就叫我凌消吧,我以后也对你直呼其名,叫公主都叫的累了。”凌消现在心情大好,就在亭子的围栏上坐下来,打算再同曹真聊聊修行的事“今天你的小婢女呢,难道是昨天她喝多了?”

    “没有,我让她去办重要的事了,而且,凌消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必须马上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