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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第二个青铜簋

    李子月强压着怒气,挤出了一脸笑:“三姨奶奶您有劳了,我自己的手下,不好麻烦您来照顾,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还有,鼎爷说让您别置气了,他知道错了,您可以回去了。”

    “我跟他置气抬举了他。”三姨奶奶转身去洗了洗手:“他要是早听我的把王长林撸下来,会有今天这茬子事实话告诉你吧,王长林早就对我有意思,我没搭理他。他可倒好,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周世鼎那老不死的还怪我,你说,我受得了这委屈么”

    李子月嘴上说着“委屈三姨奶奶了”,心里暗暗骂娘,心说要不是你这到处招惹的模样,谁乐意看上你啊

    不过三姨奶奶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却是要回去的意思。李子月松了口气,只见三姨奶奶拾掇拾掇,掸了掸衣服上的褶子,扭着屁股走到她身边,忽然停下了。她肩膀抵着李子月,缓缓地转过头来,手挡着嘴巴,凑到李子月耳边:

    “小月啊,说真心的,整个豫派,也就只有你我还看得上,也就只有你,我还能说上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李子月闻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个妖女气息轻轻细细的,吹在衣领里着实让人难受,什么意思,这是又来调戏她了

    三姨奶奶见状并没有觉得诧异,只是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李子月转过头来望着她,只见三姨奶奶神色变得很端正,似是真有重要话说。李子月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上去,做好了忽然被她亲上来的准备。

    不过三姨奶奶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反而声音很郑重:“你听我说,脸上不要有表情。屋里你手底下两个姑娘里,有一个可不大对头,我刚才如果不看在这里,把她俩分开,恐怕有一个要出人命。话就说到这,你留心着点。”

    李子月不动声色,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忙转过身来,背向柳卓和卢晓,低低问:

    “哪一个不对劲”

    “这个我不能说,也许是她俩暗地里结了什么仇,谁对谁错尚未可知,万一让你留意错了,岂不是我的过失你两个都看着点吧。”

    李子月皱了皱眉头,三姨奶奶忽然又恢复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大声说:

    “好啦好啦,会你的小情人儿去吧,我这个旧人,就只好落花随流水,找我的臭泥巴去啦,你们好好玩。别把屋子给我弄脏啦”

    李子月干笑着将三姨奶奶送走,三姨奶奶花蝴蝶一般飞出了门,李子月轻轻带上房门,背靠在屋门上,紧紧皱着眉。

    “我也走了,你们俩好好休息。”柳卓忽然说道,李子月点了点头,看着柳卓一脸疲惫地走出去,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心里犯嘀咕,三姨奶奶是极为敏锐的人,她说有问题,那没问题的可能性就不会超过百分之一,但她又不说是谁,为什么真的是怕离间错了人么还是说,她看见她李子月的本事大,害怕让自己真成了气候,故意来用反间计打散她的队伍如果是后者,那她可怪厉害的,按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子月”卢晓颤抖着叫了一声:“我还光着呢,子月同学,你能不能先理理我”

    李子月从冥思苦想中回过神来,用水帮卢晓好好擦拭清洗了一番,又帮她穿好了裤子。她皱着的眉头就没打开过,卢晓看得奇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按向她的眉心:

    “什么事呀,这么不开心”

    “呵,没事,我”话没说完,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汗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心慌得想吐出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毒瘾犯了。

    “哎,咝”卢晓见状挣扎着要爬起来,结果因为肋骨断了,猛然一动又疼得躺了回去。

    李子月用力甩了甩头,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说了句你别动,一边向旁边电话摸过去,话筒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她重新捡起来,感觉那话筒重的像杠铃。她匆匆拨了几个号码,缩在角落里,强压着难受:

    “喂吴哥,你那有没有海洛因替代品我没哭,我哭个屁别管了,你赶紧给我送过来,对,五楼”

    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完,她啪地一声将话筒拍在话机上,回身连滚带爬向厕所跑,紧接着,卢晓就听见剧烈的呕吐声。她也不管什么肋骨不肋骨了,尽量小心地爬起来,扶着墙捂着胸口便向厕所走。

    李子月跪在马桶边上,披散着头发,身体软绵绵的,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卢晓想要将她掺起来,结果一用力胸口就像被刀扎,她都能感觉到两根骨头在错动。

    急匆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李子月叹了口气,扶着马桶摇摇晃晃站起来,一照镜子,只见自己一脸的泪痕。匆匆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和卢晓说了句别出来,继而迈着沉重的步子打开了门。

    卢晓只好在厕所里偷看,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约莫四十岁,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卢晓知道,这八成就是李子月口中所说的“吴哥”。那人看了她几秒,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搞的,怎么沾上这玩意了你看看你的脸,简直像十天没睡”

    李子月咬着下唇抵抗着痛苦,在卢晓面前连滚带爬也就够丢人了,再怎么难受,她也不能在别人眼皮底下示弱她宁愿被折磨死,也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她这副丢人的样子

    “药呢”她简略地说,因为她实在说不出太多字。

    那人将小袋子递给她:“我不知道你到什么程度,不过我看你状况还挺好的。这是一个月的量,免费给你,你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就先顶一顶。”

    李子月将小包打开,里面都是一包一包的白面。

    “你给我毒品”李子月咬牙切齿。

    吴哥摊摊手:“我很想给你美沙酮啊,可是那是处方药,最近国家管制很严的,我们也弄不到全国地下能买的美沙酮,都在陕西龙二那里把着呢。”

    “不要。”李子月虚弱地说,将小包扔回给吴哥。

    “虽然我不希望你吸毒”吴哥正色道:“可是如果你真的沾上了,我这有的是好货,免费给你用一辈子也行的,你不用发愁。”

    “滚滚滚”李子月用力推了吴哥一下,将他推出门去,吴哥一脸关切,还是将那个小包给扔了进来,于是门嘭的一声又锁上了。

    门刚关上,李子月便猛然坐了下去,蜷着腿,抱着头,呜呜地哭起来,似乎很有些沮丧她从来没这么脆弱过。卢晓的绷带微微泛起了一丝红色,她并没注意到,默默地走到李子月身边,抚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向胸口压。她不想让她一个人痛苦,要痛,就两个人一起吧,至少让她分担一点

    这一刻她的确想得很天真。

    “我去叫柳卓来”卢晓喃喃说。

    李子月奋力抬起手来摆了摆,示意她不要去,因为三姨奶奶的那句话,她现在觉得身边是那么危险,下意识地不想让柳卓看见她。床铺归了李子月,她在上面捂着胸口翻来覆去,足足挺了两个小时,一点好转都没有。卢晓曾经听说,如果忽然吸毒的人忽然断掉,那么难受的感觉可能要二十四小时才能完全消退,而往往是尚未等消退,新的一波就又袭来,让人痛不欲生,简直能将人逼疯。所以即使是最严厉的戒毒所,也会用一些药物暂时替代毒品,没有一个戒毒的人是硬挺过去的。

    卢晓看着手里那个小包,放也不是,扔也不是,坐在床边不知道怎样安抚李子月好,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幺大柱过来送饭了。

    “刚才在食堂没见你们俩,估计你们还没吃,我就打包过来了,”他探头张望了一下:“月姐呢”

    卢晓吸了吸鼻子,接过口袋:“谢谢你,子月累了,在睡觉。”

    幺大柱右眉一扬:“你们俩吵架了你怎么好像哭了”

    “没有,别瞎说。”

    “那好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胸前伤口裂开了,在冒血哦”说罢,他转身走了。

    卢晓低下头,这才发现绷带已经红了,但是不动的话,并不觉得有多疼,估计是刚才柳卓小手术的麻醉剂还没过去,只是皮肉裂开。

    “吃点东西吧。”卢晓叹了一口气,翻出碗和盘子将饭菜倒出来。

    李子月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双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她觉得头有千斤万斤重。虽然她一点儿也不想吃东西,但她知道,必须吃,本来病就没好利索,最需要补充能量,现在又加上一个毒瘾,如果不吃东西,身体会急速衰弱下去,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卢晓先喂李子月喝了口汤,汤刚入嘴,李子月便噗地吐在一边。

    “什么味好苦”李子月咳了一声。

    “恩没什么怪味啊。”卢晓亲自尝了一口,这碗蛋花紫菜汤虽然不能说是美味,但也不至于难喝到吐出来啊。她又尝试着吃了一口茄子,确认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便喂给了李子月,谁知李子月这次倒是没吐出来,可表情却极其痛苦,嚼了两下便吞了下去。李子月向来不是挑食的人,她这个表现,只能说她的味觉出现了差错都是该死的毒瘾。

    李子月似乎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沉了口气,自己端起碗来,拿起筷子便用力吃。苦的、酸的、臭的没有一道菜是能吃的味道,简直像是在吃垃圾。她强迫自己吃了大半碗,越吃越想吐,却竟然强压着难受将整整一碗都吃得干干净净。

    卢晓挺佩服李子月这一点,换做是她,如果不是饿极,假若饭菜不可口,她最多吃一点点,绝对不可能逼着自己吃个底朝天。

    吃过了饭,不知道是饭太难吃顶过了身体的难受,还是毒瘾稍微过去了一点,亦或是李子月习惯了,总之她的精神好了一点。又去洗了把脸,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卢晓:

    “看一下,下一票我们要去拿什么东西”

    卢晓好奇地拿出信,信上有两幅照片几行小字,一幅照片是照的一本古书,字迹有些模糊,但仔细分辨还是识得出些许的。可是当看见另一幅照片,卢晓忽地嗯了一声:

    “哎这不是我在孙东那里看过的青铜簋么”

    李子月一把将信抢了过来,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个青铜簋。她莫名其妙起来,怎么回事,那个青铜簋明明在山东已经盗出来了,现在八成在孙东手上,怎么又出来一个而且为什么会在东北她不禁再次仔细看了一眼,没错,除了铭文她没记住,这个青铜簋的确是和之前她盗过的那个一模一样。但是如果这东西在墓里,照片又是哪里来的

    卢晓凑过来,喃喃念着底下一行小字:

    “图中的青铜簋是另外一只,我们需要的一只,和这只应当是相同的,我们猜想,应该是同出一炉,一个模子。但是上面的铭文应当另有不同。我们需要的青铜簋,成器年代应该早于这一只,上面划着一些凹槽。再多的讯息,我们也无法提供了。”

    字是打印的,李子月无法从笔迹来判断是不是熟人。

    “照片的古书上,写的是什么,你能看懂么”李子月问。

    卢晓点点头,一字一字念起来:“簋模脉承,自帝轩辕而至武侯,后无考。神簋成器据传六百六十余,唯其一可以成诅,余皆凡品。帝高阳间,冶器大兴,成器五百余,终得一。后共工反,帝高阳数败,以簋祭之,终狂,怒触不周中间模糊掉了,后面是思之终是鬼器,得之不祥,弃于濮阳。”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谁是卧底李子月同学不明白,大家都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