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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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章 广南东路

    快上马逃啊仙女姐姐快走”月光下,王妮吓得脸拼命把仙女姐姐往马上推:“让他们捉我好了,你们快走呀”

    傻孩子女子轻笑一声,冲着胡德彪一伙,不慌不忙的道:“拿们报官报哪儿的官不须你送,咱们一块去嘛”

    都到这时候了,还把报官的话头当真的,胡德彪差点笑翻,旁边一个大金牙贴到他耳边:“大哥,这雌儿不懂江湖上的道道,是个雏儿”

    “我还不晓得,要你来说”胡德彪抽出腰间的匕首,高叫道:“并肩子上,做了男的,拿女的消遣,再一块卖掉”

    恶奴们淫笑着冲上,王妮吓得呆了,想闭上眼睛,却连这点都做不到,直愣愣的看着这群恶狼冲过来,忽然间眼前一花,仙女姐姐身子一转,红衣像红莲怒放,一片红影中细细的银光一闪,再闪,映射着清冷的月光,像道道闪电刺破黑暗的夜幕。\ww w 、 q b5。 \

    胡德彪目瞪口的看着手下一个个栽倒,快,太快了,根本看不清那妖女怎么出手的,只见银光闪过,人就直挺挺的倒下,连血花都不见一点子,别说格挡,对方的来路,连看都看不清楚。

    “老子和你们拼了”女子已此厉害,男子的功夫,岂不是超凡入圣,到了剑仙一流胡德彪不敢向他动手,却举起匕首,高叫着朝王妮冲去他打的好主意,只要制住了这个小婢女,不怕那对男女不顾虑三分。

    王妮哪儿见这般阵势,深夜奔逃、路遇救星、大打出手,她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视野中,胡德彪狞恶的面孔,越来越近

    “砰”一声响,吓胡德彪胆落,左腿上就像被兽夹子咬了口,再也不能奔跑,轰的一下倒在了尘埃。

    却见公子手中,一个把长的铁管子,冒出淡淡的白烟,王妮本已心力交瘁,再也经不起这样的冲击,竟然紧闭双眼,软软地倒下。

    “小妹妹。小妹妹”那女子已将十多恶奴尽数刺倒。抱起王妮想把她叫醒。

    “不要叫醒她。让她好好休息吧”男子阻了她。又看看东方泛起地鱼肚白。“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呐。行军打仗。倒是个好天气”

    痛。火辣辣地痛。只怕骨头是断了。听他们口气。倒好像曾是军中人物。胡德彪呻吟着:“你们竟敢在黄老爷地地盘上行凶。你们竟然持有火枪。是哪条道上地英雄好汉。留个名字。只要留咱条命。咱们山不转水转。终究有报答地一天”

    明明生怕杀人灭口。还硬着嘴巴装好汉。真真可笑。“本少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轰天炮。姓姓陈名肃政地便是”

    女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也学着叫道:“姑奶奶名号说了你也不知道。乃是南大大有名地雪花仙子楚雪瑶”

    刚才不到一分钟。胡德彪手下十多个人就被她挑断了软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一个个寻思:少侠陈肃政。女侠楚雪瑶。从来就没听说过啊江湖当中。几时有了这么两位魔星

    正在绞尽脑汁,躺在地上地恶奴们,忽然觉得地微微颤抖,俯耳听取,远处似乎有千军万马正向这边过来。

    “两位还不快走官兵来了,你们就等着倒霉吧”胡德彪呵呵冷笑,他知道黄老爷手眼通天,再说自己这点货色,也不值得大队官兵来抓,倒不如借着兵势,吓一吓两个魔星,若是能把他们吓走,就上上大吉了。

    唔那对男女相视一笑,不但不逃,反而把王妮放到马背上,由男子牵着向大道走,女子手上牵着马,脚在胡德彪腰上狠狠一踢,他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飞出了七八尺远。

    俗话说:飞得越高跌得越重,胡德彪就应了这句,他左腿被火枪射断,一条腿加两只手怎么也保持不了平衡,重重的跌到地上,摔得鼻青脸肿,腿上的枪伤,更是痛入骨髓。

    却是晦气,被这女人当毛逑踢胡德彪见女子又走了过来,吓得亡魂大冒,呲牙咧嘴的哀求:“姑奶奶饶命,咱自己爬,自己爬还不行吗”

    说罢手脚并用地往官道上爬去,他曲着断了的左腿,两只手加一条右腿触地,倒活脱脱的像只三脚猫,惹得“女侠”展颜一笑,忽而又绷起脸骂道:“地上的狗东西,还要麻烦奶亲自动脚”

    “我们爬,我们爬,”恶奴们诺诺连声,有样学样的朝官道爬去。

    “女侠”跟在最后,活像个放羊的羊倌儿,瞧着这些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她恶作剧的吐了吐舌头,努出股小男孩子的调皮劲儿,一时间,只觉得千军万马中冲杀,可没有做大侠有趣。

    “唉若不是他的身份”女子望了望官道上男子地背影,展颜一笑:“你就知足吧,这般的夫君,可是难得呢学剑可敌百人,他学的万人敌;行义可救百人,他要解万民于倒悬,救生灵于涂炭哩”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从漳州方向,开过来不知多少万的士兵,汉军灰色的春夏军服,组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海洋,步、骑、炮队,一列列排开,工程、辎重、医护营随后,活脱脱的一座兵山,着地滚来。

    见这般威势,方才因为男女侠客专门到大道上来,隐隐担着心的胡德彪,此时反而定下了心,如此大军,断乎不是为了自己这小猫小狗三两只

    出人意料的是,两位侠客就堵在路当中,挡住数万大军的去路;而更加叫人奇怪地是,这排山倒海而来的大军,居然就在两人身前停了下来。

    “淑,咱们跑了个早上,也该歇歇了萧平,位姑娘交给你了,让地方上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涉嫌犯罪的,严惩不贷”男子长笑着把缰绳交到一位胸前别着金龙徽章的士兵手中,昂然登上了御辇,而那位红衣,也跟着坐上。

    御辇之后,四面大旗迎风招展,黑底金字反射着朝阳的光华,分外晃眼:左边两面是大汉皇帝、御驾亲征;右边地写着第三皇后,闽广总

    广州城,不,现在只能叫广州,没有城了宋元交兵,广州作为广南东路的最大城市和重要海港,先后被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经略按抚张镇孙,都督凌震等人收复,宋元双方三度易手,最后江西右丞塔出干脆拆掉了广州城墙。

    就在广州西南角,婆娑地小叶榕树在春风中轻轻歌唱,站在自家门口的新附军千户林德水,则焦急而搓着手,眼睛熬地通红,在门房和大门之间这块小小的区域里,来回踱步。

    老爷可怜呵仆人们看着老爷地眼神,都带着一种幸灾乐祸混合着廉价同情的味道,好歹也是位配平金符的千户大人了,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早知如此,何必投降蒙元呢

    “茶,茶来”林德水的声音嘶哑,仿佛走投无路地野兽,下人们躲躲闪闪的目光,偶尔和他相碰就转了开去,但眼神中的意味,任何人都一清二楚。

    林德水本是大朝的统制官,领着一军人马,虽说常常受文官的气,老百姓也不怎么看得起你,可毕竟丰衣足食,还娶了位漂亮地大家闺秀,生下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儿,照说,这辈子也算不亏了。

    蒙元南侵,势如破绣,李庭、张世杰、夏贵、吕文焕,这些有名的战将,死节的死节、投降的投降,一班儿文臣更有不少人,比如留梦炎、方回之流俨然成了大元忠臣,把红彤彤的忠心捧给了忽必烈。

    整天讲天理欲的正人君子们,尚且投降,偏我个熬大营的丘八降不得林德水摸摸自己的脖子,似乎并不比李庭芝、赵与、陈文龙的硬,于是摇身一变,从大宋统制官,变成了大元地千户官。

    四等奴才,被一二等的主人当狗看,忍了;走在街上,被百姓们在背后戳脊梁骨,忍了;可今天,还能忍吗

    三岁的儿子、五岁的儿牵着他的衣角:“爹爹,爹爹,我们要阿娘阿娘在哪儿”

    “好孩子,你娘在陪客人说话呢,等,再等等就出来了。”林德水说完这句话,眼泪都要下来了。

    心焦冒火,感觉过了十年那么久,江西慰使行省参政李恒,一边往腰间系着牛皮皮带,一边笑呵呵的出来了。

    林德水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强行压抑了愤怒,摆出副谄媚的嘴脸,上前道:“大人这就去了么不如留在舍下,用过晚饭再走”

    “嗯”李恒不止想用过晚饭再走,他根本就想留在这儿不走了,卧室里,那个成熟妇人的娇媚和羞赧,那种无力的抗拒,让他心痒难耐,而想到她的丈夫就在外面毕恭毕敬地等着,任凭自己在妻子身体上发泄,李恒的内心深处,那股邪恶的淫火,就越发的熊熊燃烧。

    党项奴李恒,出身西夏皇族,他在少年时就目睹了父亲、兄长倒在蒙古人的刀下,姐姐、母亲、嫂子,家中地所有女性,就在她们亲人的血泊里,被蒙古人撕去衣服,剥得光光地肆意蹂躏。

    冲击、纠缠、恶魔张狂的笑、亲人痛苦地悲鸣,在这个孩子的内心扎下了一根带毒地尖刺,让他一生被噩梦缠绕。

    被蒙古大汗收养,李恒得到了机会,怯懦的他,不敢向蒙古人举起弯刀,却把杀戮和死,向同是被蒙古人侵略的汉人倾泻只有在血与火的发泄中,李恒早已扭曲的心灵,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也正是因为心灵扭曲,无论多么漂亮的女子,都不能得到他的欢心,只有奸占别人的妻女,才能满足他变态的。

    最近这段时间,李恒在广州,肆意凌辱下属新附军官员、本地官绅的妻女。他总会在别人全家团聚的时候不请自来,说是前来拜访,实际上直接往后宅钻,挑到美貌的女子,也不管是这家的女儿,还是女主人,就直接摁到了床上,以至于各家各户都把女人送到了乡下去,躲避这个。

    林德水的妻子,也到乡下躲了大半个月,因为放心不下家里的一双儿女,刚刚回来,就被拍马逢迎的人密报了李恒,这个党项奴,立刻快马加鞭,赶到了林家“做客”。

    刚刚欲死欲仙的飘飘然,让他很不愿意马上离开,但刚刚穿上裤子,亲兵就来报告:驻扎惠州的参知政事平南元帅刘深,发来军情急报,十万火急,一耽误不得

    这个刘深,唱的哪出戏军情,除了琉球反贼,还能有哪个我们几十万大军不去打他,就该叫阿皇天了,难道这些南蛮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广东捋虎须李恒一路打马,向参政府疾驰。

    自从九拔都兵败石鼓山,唆都丧师妙高山,南方的蒙古军就严重不足,江西右丞塔出把剩下的两个成整的万人队,牢牢的捏在手上,呆在南声称那儿进可以抚闽广之背,退可保湖广两浙,为万全之地。

    呸塔出是信不过咱们这些色目人,想等伯颜丞相平了辽东乃颜,再挥兵南下合兵一处,以十余万蒙古军的强大战力将闽广踏平。

    塔出不思进取,难道范文虎这个著名的脓包倒会急着建功立业两浙大都督的二十万新附军,像乌龟一样缩在两浙狭小的地区,总是向朝廷报告亡宋残余量和弥勒教蠢蠢欲动,为保守苏松常杭嘉湖产粮区,不能轻出。

    哼,以为我不知道,你姓范的偷偷摸摸和反贼做生意,肥了腰包不说,将来要是反贼兴旺,我怕你这位贰臣,还会做叁臣哩

    至于江东江西大都督吕师这个笨蛋,自从张弘范自杀身亡,他倒是非常听自己的话,驻地韶州也离广州很近,嗯,如果有什么变化,调他来协防,让他手下的新附军当当炮灰,以便自己族人组成的探马赤军省省力气,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李恒打着如意盘,只觉得那位御赐金刀九拔都一死,仿佛天下事都称心如意了。

    亲爱的大汗,您什么时候赐给我一把金刀呢李恒嘴边,浮现出一丝阴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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