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仙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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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虎盗宝

    天补完后,女娲惬意地望着它,放眼天空这竟是最为华丽的一片。奇石恰好还剩下一角,女娲断定它是罕有的宝物,贴身而藏,旋即油然而生一个念头:希望她将来能够造福地狱、护佑生灵。女娲娘娘欣慰地的笑着落在断裂的不周山上。

    女娲环顾四周,吃惊地发现:山林依旧燃烧;洪水依旧滔滔;野兽狼奔豕突;大众生灵还是走投无路……

    女娲愁眉紧锁,跃下不周山,发现观音菩萨正笑吟吟地望着她。观音菩萨合掌颂道:“女娲娘娘,功德无量啊!”女娲回礼,苦笑道:“地狱不知还能不能恢复原貌?”观音菩萨道:“破坏容易,建设难啊!若使沧海变桑田,地狱的生灵们不知还要付出多少代人的努力啊!”

    观音菩萨说完这话,从净瓶里拔出杨柳枝,冲着横亘在前方的半截不周山一点,须臾之间那被共工撞断的不周山又完好如初。山脚下,堆积的碎石一扫而空。女娲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叹服观音菩萨的精湛法力。

    女娲娘娘和观音菩萨分别,回了泰山。

    女娲补了天,不周山又恢复了原状。千里眼和顺风耳立即将此事奏报玉皇大帝,玉皇大帝淡然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当肥遗从一座湖泊里走上来时,他照旧看到青鹤那深情的目光和天虎那张虔诚的脸,他回头看了看干涸的湖底,脸上露出了无比的伤感,心里空落得就像身后这座湖泊。这时,四周霞光照射,异彩缤纷,肥遗吃惊地抬头向天空望去,目光最后盯在不周山的上空。

    肥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指着不周山方向道:“你们看,不知何方神圣把天补上了。天虎,你去打探一下。”天虎应声而去。肥遗变作一支雄鹰尾随着天虎。

    天虎来到不周山,正巧看到女娲与观音菩萨分别,他便尾随着女娲来到泰山。

    女娲进了黑龙潭,天虎收住脚步,立在潭边,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奇怪的是,脑海里没有浮现出眼前这一泓幽幽的碧水,而是碧霞元君骑在身上挥拳怒打的情景,耳畔回荡着碧霞元君的讥讽声:

    “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虎头打碎!”

    “天虎,你干吗?不发威没人认为你是个病猫!”

    ……

    天虎轻声嘟哝道:“元君,我不是个病猫。”随即,心一横,牙一咬,化作一条鱼儿游进黑龙潭。进了黑龙潭,天虎紧张地绕潭游了一圈,并无异样,瞬间心里无比惬意——原来黑龙潭并不可怕,长期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恐惧感消失了。千变万化真是妙,颇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心里涌起一股誓死报效恩师的冲动。

    天虎游到龙阙宫前,踌躇再三,变做一只蜗牛,战战兢兢地爬进龙阙宫。

    肥遗尾随天虎来到潭边,盘旋着,亦想化作一条水蛇潜入黑龙潭看个究竟。一见到清幽的潭水,心里便又涌起豪饮的冲动,他清楚,一入水他极有可能显出原形豪饮,焉有不被发现的道理?届时,莫说逃生,只怕性命也堪忧。于是打消了入潭的念头,又折身飞回潭边的一棵松树上,等候天虎。

    女娲掏出五彩奇石,郑重地递给天尊盘古,天尊接过来,见那奇石光彩溢目,甚是喜爱,道:“这定是补天的奇石了?”女娲点点头,道:“天尊,女娲有一事相求,请天尊务必答应!”天尊愕然,道:“女娲,何出此言?快快请讲!”

    女娲道:“我希望天尊把这块奇石交给观音菩萨,请观音菩萨将其赋予平安禀赋,赐予人间生灵。我希望地狱里的芸芸众生能够世代平安康乐,更希望他们能够像我们仙人一样有情感,懂得互爱互助!要向上提升,不要向下沉沦,以免被天庭所轻视!”

    盘古大喜,道:“女娲,你这个主意太好啦!你应该自己把她交给菩萨啊!”女娲认真地说道:“天尊,女娲自知此事干系重大,唯有天尊亲自出面才更圆满!在女娲的心目中,天尊是唯一的人选!请天尊务必玉成此事!”

    元始天尊大为感动,庄重地说道:“好!女娲,我一定将此事做好!”

    女娲谢过盘古,便向盘古告辞,盘古遂将奇石放在龙案上,率八大护法送女娲出了黑龙潭,目送女娲起祥云离泰山而去。

    盘古回到黑龙潭,发现龙案之上奇石不见啦!盘古大骇失色,奇石哪里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确实没啦!八大护法亦是面面相觑。谁偷走了奇石?地狱里谁有这个胆量来到黑龙潭偷奇石?谁能在我的八大护法的眼皮底下,来无影,去无踪?一定是位修行高深的仙人!谁?

    盘古即令左右护法跟随自己与六大护法分头寻找。盘古跃出黑龙潭,跳上泰山之巅,放眼四望,风和日丽,一派太平祥和之景象,哪里有贼人的踪影?贼人莫非从水中遁入东海?想到此,盘古立即返回黑龙潭,沿水路一路向东追去。左右护法紧紧追随。

    到了东海,盘古警觉地审视着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片刻他便明白了,这依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无论恐怖的虎鲨,恶毒的石鱼,乃至极端柔弱的豆蟹,它们的终极目的便是活着;它们一面忙碌着寻找猎物用来吞食,一面防御着来自天敌的攻击,以免于被吞食的命运。就它们这等智力,只怕将奇石送给它们也未必识得。

    盘古无计可施,遂令右护法去普陀山请观音菩萨速来泰山,自己带着左护法回泰山继续寻找。

    奇石哪里去了?天虎偷走了。盘古和八大护法刚一离开龙阙宫,天虎不假思索,恢复本相,抓起奇石便出了黑龙潭。浮出水面,又化作一只雄鹰,振翅高飞而去。天尊、八大护法礼送女娲娘娘、天虎出潭,肥遗看得一清二楚,遂即刻返回。路上加快脚力,见到青鹤,还没说上一句话,天虎就回来了。

    天虎扑通跪在地上,一脸兴奋地望着肥遗。肥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冷漠地看着天虎。天虎道:“师父,天大的喜事!我拿到女娲补天的奇石啦!”天虎忙把五彩奇石恭恭敬敬地捧在手上,高高地举起来呈献肥遗。肥遗急切地接过来,使劲攥了一下奇石,然后伸开手掌,目不转睛地盯着掌心的奇石。奇石五彩缤纷,绽放出悦目的祥瑞光华。

    肥遗不由自主地冲着奇石喝道:“变!”奇石没有丝毫反应。肥遗顿时惊慌起来,又道:“变!变大!”奇石依然如故。肥遗大惊失色,惶恐不安,自忖道:“既然能补天,就应该变化自如才是……难道我不配拥有?”

    天虎疑惑不解地站起来,从师父手中忐忑不安地捏起奇石,皱紧眉头,喃喃自语道:“不对呀,这奇石……能补天……就能变化,难道是假的?”天虎怯怯地望了师父一眼,然后冲着奇石小声道:“变大!”

    天虎话音未落,奇石立即变得硕大无朋、光芒四射。天虎不得不举过头顶,情不自禁地擎着那奇石跳了几跳,道:“长一点才好,这不好玩,圆鼓鼓的,拿不住。”

    奇石接着变成一根顶天立地的石柱,像一束耀目的五彩光焰,射向天穹。天虎愣了一瞬,立即扑在石柱上便欲抱将起来,不想光艳的石柱纹丝不动。天虎双手摩挲着柱子,脸上半是钦慕、半是失望,道:“如果小小地如一根棍棒,那该多好啊!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兵器!”

    奇石随即变成一根大小长短适宜的棍棒。天虎欣喜若狂,抓起奇石宝棍一阵狂舞,时而夹杂着追魂金枪的枪法,时而夹杂着夺命画戟的招式,打得黄飞虎节节败退,手中的浑铁棍数度脱手……天虎陶醉了……

    天虎舞得不亦乐乎,舞得忘乎所以,天虎被一团缤纷的祥瑞之光包裹着。

    肥遗和青鹤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青鹤的脸上浮着如花的笑靥,心里荡漾着一股久违的暖流;肥遗一脸阴鸷,内心交织着绝望和悲愤。

    天虎终于停下来,意犹未尽,兴奋地望着师父,盼着听到师父的一声夸赞。肥遗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极不情愿的笑容,两只洞若观火的大眼睛逼视着天虎。幽幽的黑龙潭又在天虎眼前晃悠起来,令他不寒而栗。天虎明白了,心一横,咬咬牙,冲奇石宝棍道:“变,追魂金枪!”

    奇石宝棍霎时变为追魂金枪,与肥遗的那杆追魂金枪毫无二致。

    天虎跪下,膝盖当脚跪行至师父面前,高擎起手中的追魂金枪,朗声道:“请师父、师母笑纳!”

    肥遗满意地笑了,伸手抓起追魂金枪,高高跃起,四十八路追魂金枪一气呵成,宛若行云流水、气贯长虹。而后拄枪而立,气定神闲。

    天虎依旧跪着,拊掌称颂道:“师父神武,勇冠天庭,这宝石神枪只有师父才配得上。徒儿恭贺师父得此宝物!徒儿祝师父早登大位!徒儿祝师父师母万寿无疆!”

    肥遗微笑着注视着天虎,天虎从未见到师父这样慈祥过,身心俱温暖。师父的笑容倏然消失,天虎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插烛般地磕起响头来。青鹤于心不忍,扶起天虎。

    肥遗决定取一粒龙涎蚀仙丸让天虎吃下,微笑着走近天虎,手刚触及锦囊的一刹那,他放弃了——天虎不吃,恐怕我此时也奈何不得,除掉他,只能徐图之。肥遗抽出手来,抚摸着天虎的头,笑道:“天虎,谢谢你!”天虎十分感动:“啊哦!”青鹤开心地笑了。

    肥遗道:“天虎,我们该吃饭了,你去找寻些食物来吧。”天虎应声而去。天虎刚一离开,肥遗擎起金枪,急切道:“变!变回原来的样子!”金枪毫无反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