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纯阳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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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州大陆(一)

    一虑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许广阗憨睡的脸上。略一皱眉,显然是被这日光惊扰了。

    揉了揉双眼,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异样感,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娘亲不在屋里。以往这段时间,她都是在扫尘的。可偏偏是在昨夜说了一番奇怪的话后,第二天清晨就不见踪影。这其中,又有何关联?

    不知怎的,许广阗一阵心慌,那种慌张夹杂着茫然、以致于有了一丝害怕的念头。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只是现下,他害怕失去,那可是养他育他至今没有丝毫怨言的娘亲啊!

    没有再作其他念想,许广阗翻身下床,夺门而出,直奔翠屏山幽深的密林深处。

    也唯有那,是他至今没有踏足的地方。只因其娘亲曾郑重告诫过他,那里是一处禁忌之地,万万不可身临。他想过其中诡变的危险,更不忘娘亲对于自己的警示。

    或者,他可以尝试到别处寻找,但是,连他都能想到的,又何况是对自己知根知性的娘亲?所以,他断断不相信娘亲会去寻常之地。其次,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所谓的禁忌之地,有自己寻找的答案。不过,可惜他还是推断有误。或许是天性使然吧,他本就不是心智超群之辈,再加上心间慌乱,此刻的举动不得不说---关心则乱。确实,是乱来了。

    翠屏山山巅,女子静立在一块布满暗绿色苔藓的巨石上。那冉冉升起的初阳放射出耀眼的光辉,挥洒着温热,而这其中,正是蕴含着衍生万物的一丝烈阳之力。女子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摹然睁开闭阖的双目,其中隐隐可见闪烁的精光。初阳虚影愈来愈大,红光已然将这山巅完全笼罩。恰在此时,闪耀着红光的巨大初阳虚影中,一缕金光流窜其间,但显现的并不真切,给人以飘忽不定的感觉。

    收起了笑容,女子眼中精光更盛。左手素指轻点山巅之上的虚空,霎时间,轰鸣声震彻激荡,狰狞的裂缝在空中交错相连,以女子为中心方圆百米内自成一片小天地,连带着初阳虚影一齐并入。这还未有完结,只见女子右手轻抬,五根手指微微向掌心嵌去,虚空一抓,无数水汽疯狂涌向手掌,两息之内凝实固化,变幻为三尺冰晶长剑。

    双脚轻点,整个人儿如柳絮一般飘飞起来,女子双目紧紧锁定初阳虚影中的那一缕金光,提起全速直奔其方位冲击而去,身形在这一刻赫然化作一颗流星,瞬息间抵达至初阳虚影外围。没有任何停歇,女子左手食指并带中指,抵于胸前,朱唇轻启,低喝道:“冰-破-封-禁!”话音落,双指按于冰晶长剑剑背,由剑柄下端初处疾速滑离剑尖。而那三尺冰晶长剑,骤然间迸发出强烈的幽蓝光晕,堪堪与那初阳虚影的红辉相峙,而不落半点下风。

    女子高举冰晶长剑,左手重重向前一挥,初阳虚影周围倾刻间泛起烟雾缭绕的广阔水幕。这流水化作的幕障看似柔弱,实则暗藏玄机,水柔,亦是水韧。柔韧解刚硬,亦是水载万物的张力。而这水中之寒更是烈阳的相对立的力量。不能说两者相克,至多就是相互压制罢了。

    那庞大的初阳虚影在女子凌厉的剑势下,略显萎糜,甚至有了微微扭曲。

    察觉到初阳虚影的萎顿之势,女子紧绷的心弦这才有了松动。然而,恰在此时,流泄着冰寒元力的水幕中再次生出异动。自那初阳虚影内部,突得迸发出剧烈地冲击,水幕也因此分离崩析,只剩得缭绕在周围几缕水汽。

    伴随着剧烈冲击地突然袭来,以及水幕地崩溃,女子心念一阵混乱,丹田紫府中的元神也受到不小地波及。

    而那初阳虚影却是早已遁逃,没了踪迹。女子双手锁扣,默念法诀驱除那反震的劲道,不过两息便恢复了。

    待她回过神,除却周边的凌石碎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什么,“不愧为天地衍生的阳极之物,虽说只是烈阳的一个投影,却已拥有灵智。若非我体质异于常人,且事先有所防备,只怕早已被它化为自身的能量…”女子立身山巅,眉头紧皱,眼神忽而变得坚定,“绝不能就此罢休,我算尽天机,为得就是今时烈阳投影之机,若能将它收服,置于广儿,我便放心他走了!”想到这儿,女子也顾不得其间危险,飞身而起追寻那逃遁地烈阳投影。

    翠屏山脚,许广阗疾步驰行着,心间涌出地烦乱一刻不停地绕在头脑边转着,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莫名地焦虑使他有了一丝惊惧。至于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甚明了,只知道找到娘亲才是最为重要的。

    正当他疾驰着向四周张望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着了,一个趔趄,上身已向地面倾倒。说时迟那时快,许广阗赶忙腾出右手支于地面,这才避了过去。

    待稳住身形后,许广阗眼光洒下地面,然而,却着实把他惊到了。只因,他看到了……人,准确地说,是除了他娘亲外的第二个人。许广阗此时心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人”地好奇,同时,也奇怪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常人是不会来这儿的,起码不会独自一个人。

    只观这是一身材细瘦的青年,身着黑色劲服,面目同样瘦削有着清晰的棱角,下颚依稀可见於青,必是撞到什么钝物留下的痕迹了。看样子,这“人”肯定是受了什么野兽的袭击才会这般狼狈,昏晕在地上。这样想来,许广阗便也不再多想其他,心间只念得救人要紧。他赶忙俯下身将这青年背在背上,四下环视了一番,前方正好有一块巨石,便往那巨石方向行去。这间距并不长,一会儿功夫就抵达了。

    许广阗将着青年轻轻放躺在巨石上,从腰间解下水袋,往这青年干裂的嘴唇上缓缓低流着。有了水的滋润,青年的意识也同样有了苏生地迹象,许广阗见到还有反应,心下宽慰不少,手中的水袋也加快了流速。青年苍白的面色终是露出了一丝红润,双手的手指更是不自觉地动弹起来。

    时间已是临近正午,太阳格外耀眼了些。许广阗捏了捏空空的水袋,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也正在这时,巨石上的青年猛得睁开双眼,伧惶张望着四周,很是惊惧。

    好半天,这青年才恢复了镇静,继而掉转目光,死死地盯着许广阗,眼神中满是萧索肃杀。

    “你是谁!”青年地嗓音很刺耳,生硬地口气甚至于掩盖了话语中的疑惑,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一种质问!

    突然遭遇地发难,令许广阗措辞不及。他不知该如何去应对这种带有逼迫行地回答,眼前的这个“人”并不似他娘亲那般谦和,同时也颠覆了他想像中的外界之人的面目。

    眼见得许广阗一声不吱地杵在原地,青年不由大为恼怒,心生一股无名火,“吖地,真他奶奶地丧气到家,你个熊皇用得着这么跟老子我过不去,我tmd招你惹你了!吖地,老天爷你还‘送’这么个傻小子来伺候我!”右手艰难支起身来,翻身从巨石上跃下,青年细细打量着他:“喂,小子!问你话呢,你哑巴啦!”

    “你好,在下许广阗。先前发现你昏晕在地面,我便将你背来了这里,”或许是天生地好脾气吧,他对于眼前这位处处透露着嚣张气焰的外来人,除了有些不适应外,也没有其他地什么抵触,“这里,嗯……应该算是翠屏山的外围,也就是山脚周边。”许广阗目光从青年身上移开,望向山林深处。他是虽未与除娘亲外的旁人交谈过,但也懂得处事分寸。所以也并未言及其他,只说该说的,再者,他不是拥有求知欲望很重的那类人,好奇仅仅是好奇罢了,没有深究地必要。

    青年听得入耳浑厚地声音,心头一个激灵儿,这才正二八经地观察着身前之人。乍一看来,只是一副粗步衣衫缠于腰身的山野村夫地打扮,但细细瞧着,却不难察觉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独特地气质。那是一种浑若天成,夹杂着山林草木以及土地气息的独特意味,令人不由自主地向其亲近。这种超然脱俗地感觉是青年从未感受到的,一时间,竟失神起来。

    虽然只是短暂地失神,却给了青年极大地震撼。他本是修真之人,若说身体有所损伤只是一点小事,但心神地无意波动就另当别论了。何况,是受一个没有丝毫真元力的凡人的影响。大踏步往前进了几步,青年这才看得真切分明,其印堂之上灵光闪现清晰明了,天资之高已不单单能用上佳来形容。再观许广阗周身缭动的灵气,更是令这青年大吃一惊,“这,这是……先天之体!”顿时,心中塞满了惊讶,继而一股狂喜之意弥漫在心头,青年双肩微微耸动,随后是几近颠狂地哈哈大笑。

    察觉到青年地不对劲,许广阗扭头向其旁边望去,然而,却只迎得一双充满贪婪目光地眼睛。心中满是惊胲,身形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哈哈哈!帮我?没错,是需要你的帮助呢。”青年步步紧逼,再次欺身上前,“老天爷对我倒也不算太差,竟然送了这么个大礼。若我能把这傻小子夺舍,乖乖,那指定能进入宗门核心弟子的行列。到时候,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顾自己说着,也未在乎他是否听得懂。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许广阗确实听不明白这青年话中是为何意,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来势不善。故而掉转身形,闪到了左边,避免和这诡异的青年有所接触。

    “嘿嘿……怎么,不是要帮我吗?离那么远,怎么帮我?”不再踏步逼近,青年反倒倚在了身后的巨石,露出邪异地笑容,眼光好似利箭扎在他身上。

    额头不知何时已渗出密密的汗珠,强烈地危机涌上心头。此刻,许广阗才明白,他救的,不是人而是一条蛇。

    并且,现在的他已经被这条蛇当作了猎物,这是许广阗脑海中闪现地唯一的念头。直觉告诉他,尽管自己不知道面前这青年说的话是何意思,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是非常有必要的。但反观这青年邪异地笑容,眼神中吞吐不定地狡黠,却是令他不知退往何处,一时之间竟断了方寸,只得略微躬身作出防卫地姿势。

    空旷的灌木丛地上,两人就这么静静凝视着对方,不过,各自地心思却是迥然不同。青年收起了笑容,苍白的面色显露出地凶狠,着实恐怖,惊得许广阗心头一跳。仅一息的功夫,还未来得及平复心绪,那依靠在巨石上的青年,身形轻微摆动便消失了踪影。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弄混了他,摇了摇头,盯着青年先前停留地地方瞅了又瞅,结果自是而易见的,确实是消失无踪了。

    正当许广阗想往前再作探察时,其背后幽冷的紫光猛然乍现,而青年的身形随之显露无余,“哼哼,不过凡间界的一条小虫竟然有这么大的时运,吖的,贼老天。先天灵体产在你这个傻小子身上,真是糟蹋了,”青年紧紧盯着许广阗,话语中难掩浓浓地妒忌,不过随即神色一转,贪婪地面目更甚原先的妒恨,“嘿嘿,不过嘛,我要是夺了这傻小子地肉身,到也算成就了一番功德。虽说夺舍之后,这先天灵体的灵性会有所耗损……哎~管他怎样,小爷我福大命大,罩得住!”说完,抬起右手,手掌成刀劈在许广阗地左肩甲。

    听得身后有所动静,正待回转过来瞧个仔细,左肩甲猛得生出地剧烈疼痛,令许广阗不得不止住动作。青年默念法诀,右掌之上的幽冷紫光闪烁不定,却是青年在凝聚着体内不多地真元力,束缚许广阗的灵根,封锁着气息流转的七筋八脉。同时,以真元力侵蚀许广阗的意识,让他的灵魂缓缓消散。这是修炼者贯用的夺取他人肉体的方法,即夺舍。虽说抹灭他人的灵魂以夺取肉体为己用,不符合天道运转,有违伦常,但也只是相对于凡间界而言。至于修真界,无论修仙、修魔,亦或是灵修,以鲜血铺就成道之路,都是情理之中罢了。

    疼痛由左肩甲处迅速漫延至全身,许广阗感受到一种极具破坏性地力量在他体内肆意流窜,消磨着他的体力,又或者说,意识?没错,他能清晰感知到体力地流逝,随着体力地消退,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原先地痛楚也不那么强烈了。当然,这却不是痛楚消失了,而是,支配感觉地意识,渐渐地,渐渐地被消磨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