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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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又赴他乡

    苏湛刚刚进入锦衣卫,就看到纪纲焦急地在门口踱步,见着苏湛跑了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苏湛赶紧抖了抖精神,揖礼道:“纪大人。”

    “哎,苏湛啊,你可回来了,等你半天了,王爷一直急着要仙丹呢”

    苏湛此时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哪有心思管这些只好说:“下官稍后就给王爷送去。”

    纪纲这才点了点头,看到苏湛情绪不高,不禁问道:“苏大人这是怎么了”

    苏湛想起王彦警告她离得纪纲远一些的话,说道:“没什么,可能有些风寒了,不知上次去吴中寻的那些美人纪大人可否满意要不要下官再去一趟”

    纪纲摆摆手,道:“那倒不急,只是皇上近来又问起张三丰之事,恐怕要劳烦你去一趟武当山了。”

    苏湛听言一愣,张三丰可谓是大名鼎鼎,是云里来雾里去的神仙一般,只是她没想到这皇帝朱棣也要寻找张三丰以求长生不老之道。

    “前几年我去武当山,曾遇到一位道法高深的绝色道姑,这么些时日来一直念念不忘,你帮我请她回来讲道吧”纪纲微微颔首,似在追忆,道,“她名叫灵徽。”

    于是,不日,苏湛便收拾行装启程了,只身前往武当山。在这心寒的时刻,借公务游山玩水一番,也是一种解脱。

    夏煜近日来总是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和苏湛谈谈,可是还未等有机会,苏湛又被派往武当山了,错失良机的他望着苏湛远去的背影,空余无奈的叹息

    武当山位于湖北西北部,是时,被敕封为玄岳,地位在五岳诸山之上,而苏湛此行,抛却了红瓦高墙的鳞次栉比,将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心斗角都置于身后,像是舒了一口气。

    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起来,苏湛纵马走了半日,便觉得已经细汗泠泠,回首瞭望,已沿着这通天官道,出了京师挺远,正好路旁有个歇脚的茶舍,里面坐着几个打尖的旅人,苏湛便下马走了过去。

    有个清秀模样的小二,穿着暗色粗布衫,肩上搭着条白色抹布,喜滋滋地迎了上来。

    苏湛此行,身着一身轻巧便装,翠色长衫显得她的脸庞格外秀美,又灵动异常。连那小二都赞了两句,牵着她的马系到一旁。

    茶舍的茶婆给落座的苏湛上了茶,苏湛大方地给了她些赏钱,出手比他人阔绰些了。

    那茶婆连声致谢,又问道:“客官是打应天来的吧,看你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乡野村夫,出手这么阔气。”

    苏湛一皱眉,一点不想听到她这种借贬低别人而溜须拍马的言论,挥挥手叫她下去了。那茶婆倒也知趣,也不过多纠缠。

    苏湛喝着茶,望着凉棚外被阳光烤得有些焦灼的大地,微风过处,卷起些许尘埃,漂浮又落下,静静地发着呆。

    突然,身边就闪过来一个人影,遮住了几寸流光。

    苏湛漫不经心地斜眼瞅了瞅他的衣襟,青布直身的宽大长衣,上有金银丝团绣纹样,即便如此,却不显得媚俗奢靡,反而有一种灵秀内敛之感。

    苏湛心中一凛,似乎感觉到什么,又觉得不可置信,猛然抬头望去。

    那穿着青衣的少年,头戴四方平定巾,毫无瑕疵的脸上嵌着一双明眸幽瞳,淡薄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正是朱瞻基

    苏湛吓得立即起身,退后了一步,身下的长凳哗啦一声倒了。

    “长孙”苏湛的话还没说完,朱瞻基示意她噤声,道:“不知贾明兄是否还记得在下郑景”

    此时因为苏湛弄倒凳子的响声已经吸引了不远处几位旅者的注意,苏湛心中低叹了一声,扶起了凳子,嘴角扬上一丝勉强的苦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郑景兄,真是出乎意料,有种死里逃生又陷入死地的心悸。”

    朱瞻基哈哈笑道:“贾明兄真是有趣,哪有那般惊心动魄。”

    苏湛心中暗骂,你个皇太孙,跟着我干嘛,上次差点死在你手下的剑下,现在你还一副什么都过去的模样,真是令人气愤。

    朱瞻基仿佛看出了苏湛的心事,轻轻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苏湛再次落了座,也拾过一个茶碗,倒了杯茶水,静静坐在苏湛身边。

    苏湛像怀里揣了个兔子,忐忑不安,不知道旁边这个是个定时炸弹还是夺命陷阱,只好左顾右盼,四处寻找有没有杀手的影子。

    朱瞻基唇角一勾,低声道:“你看什么呢”

    “我”苏湛刚想说,又憋了回去,默念着沉默是金,心中把他暗骂了千百遍。

    “不要看了,只有我自己。”朱瞻基的声音很轻,很淡,也很温柔,眼眸很纯,很真,也很明媚。似乎一瞬间发生了角色转换,真的变成了苏湛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少年,完全撤去了他傲人的身份。

    苏湛一愣,道:“殿你要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什么”苏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目圆瞪,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朱瞻基唇角笑意戏谑的意味收敛了些,神色凛然,沉声道:“上次对不住。”

    苏湛更愣了

    堂堂皇太孙,居然跟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正经八里地道歉

    朱瞻基更加压低了嗓音,道:“都是杨士奇的主意,待我知晓了,赶去时你已经被救走了。”

    这说法,倒是和杨荣的如出一辙,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已经串好供的。

    苏湛点点头,淡然道:“没事的。”

    语气中的冷意和疏远让朱瞻基一急,居然伸手握住了苏湛放在桌上的小手。

    “你要信我,”朱瞻基紧握着苏湛的手,嗓音低沉,“我永远不会害你。”

    从那日你要冲进熊熊烈火中去救我那一刻开始,我已视你为友,我怎会害你

    “好好好,”苏湛只顾把手从那紧握的掌心里抽离出来,敷衍答道,“我信你便是。”

    朱瞻基才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微微笑了:“在京城里不方便谈话,出来了,我要跟着你,让你真心信我,服我。”

    服你个大头鬼啊,当我是三岁小儿,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

    看着苏湛仍然气鼓鼓的脸颊,朱瞻基轻轻蹙着眉,这才回味过来刚才握住他的手,居然是柔若无骨,满掌滑腻,这个苏湛,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生奇怪命中贵人么老师,你在天有灵,请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