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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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改封青州

    苏湛之前从未见过朱瞻基身手,这一回,也是忍不住暗暗赞叹,别看太子步履蹒跚,登不上台面,他儿子却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朱棣领着大臣们进了一杯酒来庆祝,言语间,流露出对这个孙子的溺爱之情。

    苏湛再看那朱高煦,脸青得像是中毒了,面部肌肉僵硬得都快抽搐了,心中暗想,汉王你争点气行不行,好歹演演戏做做大气的样子也好。

    这一杯酒的工夫,朱瞻基已经拿着锦标回了岸上,跑到了朱棣面前,像个凯旋的战士,行了一礼,朱棣急忙站起来把他扶起来,面上掩不住的笑意,道:“朕的好瞻基,有朕的风范”

    苏湛忍住笑,这朱棣,还真是自恋得不轻,只要那出风头的,都是他的范儿,真能往自个儿身上划拉。

    朱瞻基一脸天真烂漫:“瞻基不及皇爷爷万一,只当以皇爷爷为楷模,不懈努力”

    听了这话,苏湛的表情和朱高煦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了,都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孙儿,要什么奖赏”朱棣此时和善可亲,一改暴君形象,像个平凡人家溺爱孙子的好爷爷。

    朱瞻基却抱拳道:“皇爷爷,瞻基不要什么奖赏,瞻基只愿皇爷爷饶红旗舟手们不死。”

    朱棣一听,满头雾水:“什么”

    朱高煦没想到朱瞻基突然说出这话,也是脸色一变。

    “孙儿听说王叔要将输了的舟手们赐死,孙儿好胜,却给他人带来灾祸,在这五五好日子,真是于心不忍”

    朱棣听言,脸上笑容顿失,转头对汉王道:“高煦,果真如此”

    朱高煦道:“哪有的事”

    朱瞻基一脸孩童般的无辜,道:“王叔,瞻基亲耳听到王叔的舟手们说的,他们都吓得魂不附体了呢”

    朱棣怒喝道:“高煦,朕早叫你不要如此跋扈,收敛一些,你是听了不听难道瞻基小小年纪,还会诬陷于你”

    见皇上已经盛怒,周遭都跪了下去,朱高炽也在此时求情道:“父皇,瞻基年幼,许是误解了王弟的意思。”

    “你不用替他求情了,本来今天是端阳,朕不想说的,但是,在皇宫里你都这般放肆,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父皇,儿臣不敢。”朱高煦彻底愣了,不知道怎么一件小事会搞的这么兴师动众,“儿臣确无放肆之意啊。”

    朱棣冷哼一声,道:“你知道,近日来,参你的本子有多少吗恃功骄恣,纵使劫掠,言动轻佻,件件有实有据,朕还没找你算账呢”

    朱高煦见朱棣真是怒了,此时也顾不上撒娇,只顾认错。朱高炽在一旁也是帮忙劝解。朱瞻基漠然跪着,面带冷意。

    “既然你不愿远行至云南,”朱棣道,“那朕想想,找个不那么远的地儿让你去吧。”

    这言语的意思,就是又要把他逐出京城

    朱高煦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不过是自己的一句戏言,不过是想杀几个无名小卒,居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灾祸。

    朱棣曾经温和的言语还回荡在耳边:“你大哥身体不好,你要多多努力啊”如今想来,竟像是个笑话

    自己何尝不曾努力,与父皇一同打江山,换来的,竟然是驱逐出京,自己死皮赖脸地留下了,却仍不依不饶。

    而苏湛的心里,也是阵阵激荡,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闲言,居然落在了朱瞻基手里,成了制住汉王的把柄,本身小小的一件事,却恰好在合适的时机,用在刀刃上,成了导火索。

    苏湛抬头,向那朱瞻基清冷的面色望去,他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渺远地如同不着红尘。

    苏湛心中暗骂,真是天生的杀手。

    接下来的宴席,吃得不温不火,直到黄昏罢宴,皇上朱棣脸上也没再放出肆意大笑,似乎真是为了朱高煦而气恼。

    五月二十一日,皇上朱棣的旨意就下来了,将朱高煦改封青州。

    汉王府内,朱高煦手里一柄宝剑,肆意乱砍,剑锋闪闪,府内人心惶惶,怕在这节骨眼上点燃了火药桶。

    “叫我去青州还说府邸都建好了”朱高煦冷笑,自言自语道,“是早就计划好把我赶走吧”

    怒发冲冠,把剑一扔,气得坐在一旁圆凳上,旁边圆桌上侍女上的茶水还袅袅飘香,朱高煦此时也无心饮茶,又取过桌上皇上朱棣托人交给他的手谕,又看了一遍。

    上面写道:既受藩封,岂可常居京邸前以云南远惮行,今封青州,又托故欲留侍,前后殆非实意,兹命更不可辞。

    看完又是气得咬牙,冷哼道:“叫我滚我偏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言毕,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一气掀到了地上,茶水碎片溅了一地

    “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在宫闱僻静处,王彦眼露精光,对着面前被时局搅得一头雾水的苏湛道。

    看着苏湛疑惑的眼神,王彦笑笑,扶了扶自己的三山帽,道:“汉王如今仍如此骄纵,和纪纲沆瀣一气,你离得他们远些,以免到时受累。”

    “到时”苏湛心中一颤,下意识问道。

    王彦眼睛眯了眯,摇摇头,笑道:“汉王如今仍拖延不肯前往封地,难免不让人怀疑其有谋反之心”言语间,流露出皇上已经忌惮了汉王,他拥兵自重,还不知收敛,皇上有此担心,也不无道理。

    苏湛也想远离纪纲那个大魔头,还有汉王这个定时炸弹,但是自己身在纪纲手下,就好像如来佛手心里的孙悟空似的,跳也跳不出去,兀自气恼。

    两人谈了一会,又谈了些其他琐事,一同穿过西华门,在御酒房外面,却走来一穿着绯色狮子绣纹官服的中年男子。

    王彦公公揖礼道:“薛大人。”

    苏湛见这人穿戴,知道官职不小,也跟着王彦行了一礼,却也没有过分亲热。

    本来那人见到苏湛很是欣喜,可是苏湛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脸上带上了几分愠色,王彦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提示道:“苏百户,这是左军都督府右都督薛禄薛大人啊。”

    薛禄苏湛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那薛禄见苏湛还是不搭理他,冷哼一声,道:“果然锦衣卫里人人目中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