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美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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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为他担心么

    “沁!”他搂住她,不让她再挣扎,转头吼道:“快宣端木赐!宣罗宁!快!”

    张多寿早便跑了出去。

    兰沁却还在凌印的怀中挣扎,发狂了的力气似乎比平日大了几倍。凌印把持不住,竟让她挣脱开来,她奔向华柱举头要触柱自尽。眼看便要撞上,凌印忙展开轻功,赶在她的前头,为她挡住。她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之上,只觉得软绵绵,痛苦并未解脱。他却用力将她怀入怀中。

    她却张口向他肩头咬去,厉齿刺破衣袍直入骨肉,鲜血流入她的喉中。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肩上疼痛无比,却不敢动弹,生怕又激起她的反应。

    她却慢慢松开了口,只觉的方才缠身的寒毒之气慢慢消散。可是浑身再无一丝力气,一阵天旋地转,她便倒在黑暗的温柔中。

    “陛下……”馨儿见凌印肩头被咬的鲜血淋漓,上前想要助他。

    凌印却毫不在意,他将兰沁横抱紧起来,向龙塌走去,慢慢将她放在塌上。

    她浑身冷汗,薄薄的纱衣早已被水浸透。额前的碎发紧紧贴在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唇上却还沾着凌印的鲜血。看起来鬼媚无比。

    “阿沁!”罗宁冲了进来,完全不理会所谓的君臣之礼。

    他看着一地的狼籍,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她蛊毒发作了?”

    凌印紧锁着眉,只盯着兰沁的面容,并不语。

    罗宁慢慢走到塌前,看到凌印肩头鲜血淋淋,不由心惊。却也再没问什么,将手搭在她的腕上,眉头紧蹙起来。

    “怎样?”凌印问道。

    罗宁却摇头,不语。

    “她到底如何了?”凌印亦快要发狂,紧紧逼视这罗宁。

    罗宁冷笑:“你愿意为她换来解药么?”

    凌印面色低沉:“朕已派青宁去了。”

    罗宁一呆,继而冷笑道:“你最好能!否则,我便带她走!”

    凌印怒视着他,睚眦欲裂。怒火冲天,眼中杀意已起。可是,就那么一瞬间,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臣端木赐参见陛下!”端木已来到屏风后。

    凌印瞪了一眼罗宁,冷声道:“还不快进来,磨蹭什么!”

    端木赐垂首进来,又作了揖,看着塌上的兰沁,道:“陛下,娘娘这是……”忽然看到凌印肩头的伤:“陛下,臣给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凌印挥手:“糊涂!还不快号脉!”

    端木赐只得先为兰沁搭脉,他亦是眉头紧缩,凝神苦思。

    “如何?”凌印急道。

    端木赐躬身道:“陛下,娘娘身上的蛊毒越来越甚了!”

    “什么?”凌印瞪圆了双眼,面孔似乎要吃人一般的狰狞。

    “这蛊毒每发作一次,便是会加重一次!”端木赐亦是满目凝重。

    “可是她刚刚却是自己停了下来。”凌印道。

    罗宁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那是因为她饮了你的鲜血。”

    凌印惊道:“朕的血可以为她解毒么?”

    罗宁眉头紧蹙:“她体内寒毒缠身,已是至阴之体,你的血是炙热之物,自然会缓解她的痛苦。”他长叹了口气,接着道:“可这无异于饮鸠止渴!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对她的伤害极大!”

    凌印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端木赐道:“陛下,只有解药才能救的了娘娘!”

    凌印握住兰沁的手:“解药,朕一定会拿到解药,沁,你要坚持住!”

    罗宁却面目的不屑,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转头看着塌上的她,面容惨白,却惊艳无比。

    心中微微疼痛,阿沁,你又想到了谁?蛊毒才又发作了?

    月色渐渐西斜,银光透过窗棱洒在地上如寒霜一般清冷。

    兰沁缓缓睁开双眼。却见已经躺在温暖的怀中。

    凌印安然的睡着,呼吸匀称。

    眉,却是紧蹙着。

    他赤着上身,左肩之上缠着绷带。

    她心中一动,浑身又开始发抖。

    不,不能再发作!她闭上双眸,排除一切杂念,然后慢慢的平息起来。

    却惊醒了身边的男人。

    “沁……”他关切的声音传来,身子又紧紧的将她围住。

    她把头从他的怀中扬起,面露微笑:“陛下。”

    面色清纯的如婴孩一般。他心中恍惚,她似乎是不记得发狂时候的事了。他亦不去提。只将唇印在她的额上:“天还未亮,再睡一会儿吧。”

    她咯咯的笑了,蜷在他的怀中,继而又发出小猫一般的呜咽之声。

    凌印一阵心神不宁,只觉得欲望要冲破皮肉喷洒开来。

    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的杏眸迷离着,波光流转……

    *

    罗宁坐在灯下。

    也不知是何原因,他自来到了长安,遇见这样月色凉如水的夜,便会惊醒,再也睡不着。

    皇帝已下旨,封他为御前亲卫。

    他拒绝了太后要他住在汉宫中的好意,依然回到玄外街的小院中。他知道,他没有青宁那般豁达,他没有办法时刻陪在凌印的身边,看他与自己心爱的女人亲亲我我。

    长叹一声,见兆儿在外塌上睡的香甜,不想打扰他,只着薄薄的内衫,便走进了如水的夜色中。

    望着那已然西斜的残月,他心中思绪万千。

    她饮了他的血!蛊毒才得已压制。是所有男人的血都可以,还是只有她心中所念之人的血才能?如果必须要她心中所念之人的血,那么,那这个人便是凌印!

    想到此处,如万箭穿心,心中疼痛难抑。呵,他倒似也是中了绝情蛊一般!

    不由一阵的苦笑。

    天却又是下起淅漓的小雨,过了片刻,又见电闪雷鸣,雨竟开始瓢泼起来。

    罗宁拧起了眉头,这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凌印的江山,还能守的牢么?

    想到此处,心中却是一惊,自己在为他担心么?

    雨越下越大,罗宁已退到了屋内。

    浑身已被淋湿。

    却听身后兆儿惊呼:“公子,你这又是做什么!病才好了几日,便这么不爱惜身体!”

    罗宁不语,任由兆儿为他换起了衣服,又回到了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