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土美利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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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联合的原由

    第262章联合的原由

    “炼油是一项非常有前途的产业……洛克菲勒,这是一个好机会。~~”摩根笑眯眯地看着洛克菲勒道“标准石油公司所提炼出来的煤油已经是全世界公认的最好的,但如果你能加大对炼油技术的开发的话,我相信,你可以在原油中提炼出更多的煤油……你会发大财的。”

    “看着你发大财吧?”洛克菲勒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嘴里发苦。本以为中国人郑重其事地把自己叫来是为了合伙做石油生意,可现在……看看摩根,这家伙平白得了两个超大的蛋糕,自己得到的却是什么合作研究……汽油有什么用吗?用来当作照明燃料,那还不得一下子把房子都点着了?而最郁闷的是,为了预防摩根chā手自己的生意,自己居然还在刚才先得罪了这家伙……

    “难道就只是你们想提炼汽油?”洛克菲勒不死心,又忍不住问道。这一回他没有看李阿生,而是看向了郭金章……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很不尊重身为“主人”的李州长,可是他现在确实有点儿着急了。

    “嗯,如果洛克菲勒先生你同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将合作范围加大……再加上柴油怎么样?”郭金章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道。

    “柴油?”洛克菲勒满眼疑huò,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油,而看郭金章那笃定的模样,石油的产品中理应包含这种油才对,可是,身为石油大王,他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呢?

    “嗯,也是原油提炼出来的一种产品,”郭金章也发现了洛克菲勒的不解,一时也对这位石油大亨的“无知”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现阶段,石油产品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煤油,汽油都没怎么被运用,最高的提炼率也只有可怜的20,那就更加不要说柴油了。

    “或许您说的是原油提炼的副产物的一种吧。”洛克菲勒想了想,终于还是找到了恰当的说法,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不解,“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这些没什么用处的副产品感兴趣呢?要知道,这些东西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市场。”

    “阿生你来说吧。”郭金章又对李阿生道。

    “没问题。”李阿生点了点头,再次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儿,“其实,汽油和柴油,还有我们预计规划中的重油,以及另一种名为沥青的东西,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源,或者说是能源。我们正在开发一种技术,如果这项技术获得成功,那么,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汽油和柴油市场……这个市场的广阔前景将远远超过煤油,甚至可以说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xìng。”

    “这个……您确定?”洛克菲勒,还有一边的摩根都有些愣怔。他们都在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场景。正在开发一种技术,这些中国人居然说他们正在开发一种新技术,而这种技术会大量的用到汽油和柴油……这可信吗?两人仿佛后世的中科院院长面对一群刚刚农转非的农民,那群农民告诉他们,说自己这伙人正在研究制造航天飞机,以免得中国自己的宇航员每次从太空回来都要用着陆舱……

    “我们非常确定这项技术的前途,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两位一起合作的原因……”李阿生的脸sè有点儿难看。老子说话就这么不可信吗?按照郭金章先前提供的图纸,侯南和钱世德他们在留守西雅图期间已经敲出了好几个发动机的样品。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就是丁怀远和万功祥那两个老家伙。而为了能够成功,这两人更是把华工里面为数不多的铁匠和手饰匠都给征用了。虽然那几个样品中最好的一个在烧上煤油之后也只是运行了不到一分钟就坏了,可这已经证明这种发动机的前途……就像郭金章说的,他们已经站在了起跑线上。他们已经拥有了全世界都没有一台的、小型的,可以灵活运用的“蒸汽机”而郭金章向他们描述的前景更是振奋人心脱离了铁路的火车,实际也就是郭金章先前给他们说过的“汽车”……那将全面取代现行的马车。马车啊那玩意儿在全世界有多少辆?而一旦马车都换成了汽车……他们还不发大财?

    “这么好的事儿,老子本来打算自己干的,金章却非得拖着你们两个,说是有用……可你们倒好,居然还敢不信?”不自觉得,李阿生的眼神里就带上了一丝杀气。4∴⑧0㈥5

    “坏了,这家伙要发火……难道他想强买强卖?”洛克菲勒是什么人?李阿生的眼神只曼轻变换了一下就引起了他的警觉,可石油大王却没有办法……眼前这帮人可都是军阀没错,就是军阀洛克菲勒突然觉得一直以来国会那些议员们的做法是无比正确的就是应该想方设法的限制那些军人的权力。看看,看看,只是一群中国人,因为手里有兵权就能对他这样的大亨造成这样的压力,一旦全美到处都是军阀,那他们这些商人还怎么hún?岂不就成了这些当兵的家伙眼里的féiròu,想剁就剁,想吃就吃?

    “其实我们并不只是想跟标准石油合作开发汽油和柴油的提炼技术,我们更希望能够跟洛克菲勒先生一起合作开发油田……”郭金章突然又道。

    “油田?”洛克菲勒的jīng神突得就转了回来,“哪里有油田?”

    “加利福尼亚。”郭金章微笑着,“洛克菲勒先生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摩根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机会,闻言不假思索,立即就抢先道“郭先生,你们应该还没有确定油田地哪儿吧?我可以联系到地质勘探队,怎么样,我们一起合作?”

    “呵呵,当然可以。”郭金章微笑,“就像刚刚说的,我们欢迎合作者,而且多多益善”

    “在美国绝对没有哪家公司能比标准石油在石油勘探方面更有权威。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落下我?”洛克菲勒也赶紧说道。他知道摩根为什么这么积极。一方面是为了报复他刚才的举动,另一个原因就是讨好中国人,顺便再赌一把。石油勘探虽然可能huā不少钱,可相比起中国人提出的长安银行和运河债券的生意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这样表现积极,中国人肯定会非常高兴,在以后的合作中肯定会给予他更多的方便。而除此之外,中国人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可以轻松地获得一片油田……那必然又是一个赚大钱的生意。所以,他绝不能让摩根得逞……中国人终究只是一群外人,是黄种人,是有别于美利坚主流社会的一个种群,所以,就算郭金章他们很强势,在未来的合作中可能会让他无法像在标准石油公司里面那样一言九鼎,可这些人终究不能像摩根那样对他造成威胁。而摩根却不一样,那家伙可是白种人。

    “那我们就三方合作好了。”摩根和洛克菲勒这种几乎流于表面的争抢让郭金章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就像马克思说的,利益是资本家们最喜欢追逐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些家伙可以无视一切。不过郭金章也懒得答理这一切,只要目的达到了,他就高兴。

    “那就准备意向书吧……”李阿生也在一边说道。

    “没问题。”摩根和洛克菲勒几乎同时点头,他们各自的随从人员中就有相关专业的律师,意向书什么根本就不是问题。

    于是,就这样,唐州跟未来两大垄断资本家的合作达成了。只是在场的诸人之中,除了郭金章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料到这一次的合作会有产生一个什么样的局面……甚至于唐州方面还有许多人反对这个合作。哪怕三方都签署了意向书,并且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这些人也依旧非常不满。而这其中甚至还有促成这项合作的主要成员之一,身为唐州州长的李阿生。

    几十年后,《华盛顿论坛报》记者法拉奇访问已经年迈的李阿生,提到这这一次影响深远的合作,李阿生又一次提起了自己当时的表现,不过他却是这样说的

    “那天我去找金章……其实本来我不想去的,可许多兄弟都撺掇我……跳得最欢实的就是刘通福那个hún蛋。那孙子自己不出面,却偏偏找了老些人来挤兑我,还说什么我才是州长,不找我找谁……他打的什么狗屁主意我还不清楚?不就是想让我跟金章闹出问题来,让金章发火,把我再撤下来,他好上位吗?眼谗老子这个州长。”

    “那您既然已经看出了他的用心,又为什么还去找了郭先生呢?”法拉奇问道。

    “看出来又怎么样,就算知道又怎么样?那孙子把侯南和钱世德,还有万功祥、丁怀远那些老人都找来了,他m的居然连我那好兄弟赵大昌也没禁住,也跑过来问我为什么要便宜那些白人……我当时真的有些急了。有意见你早说呀,干嘛非得等都签了意向书之后再来?这不故意的吗?我才是州长,你们这么干不就是挤兑我吗?那我以后还怎么管这个州?”

    “但您最后还是去了?”

    “没办法呀。那孙子自己出怪,非要把事情往歪里想……他觉得金章把他派回大清招人就是想撇开他,好方便自己和我一起独揽唐州大权。他还觉得金章把褚四派去汉州当州长也是为了这个。因为褚四在老兄弟们心里的威望也很高……所以他那回儿闹得tǐng欢。听说还打算把事儿搞到议会上去,为这儿还专mén找了卜平来卜老爷子,最后要不是侯南侯叔拦着,指不定还真就上了议会了。”

    “上议会不好吗?正好显得唐州很民主。”法拉奇道。

    “民主个屁。什么叫民主?民主就是老百姓当家作主……可你见过那么多人一起当家作主的吗?告诉你,年轻人,人越多,事儿越多,就越难把事儿搅到一起。”

    “按您这样的说法,那我们就不要民主了吗?”法拉奇问道。

    “那得看你怎么要。我当过州长,知道什么叫民主。民主是什么,民主就是由全体公民直接或通过他们自由选出的代表去行使权力和公民责任的政fǔ。民主就是保护人类自由的一系列原则和行为方式;它是自由的体制化表现。民主是以多数决定、同时尊重个人与少数人的权利为原则。所有民主国家都在尊重多数人意愿的同时,极力保护个人与少数群体的基本权利。民主国家注意不使中央政fǔ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政fǔ权力分散到地区和地方,并且理解,地方政fǔ必须最大程度地对人民敞开和对他们的要求做出反应……我没背错吧?”

    “啊?啊,这是我听到过的最为详细的有关民主的定义的阐述。”法拉奇苦笑。

    “当州长的时候背过不知道多少遍,后来当议长背的更多……当然记得牢。”李阿生“嘿嘿”直笑。

    “那您到底是反对民主,还是赞成民主呢?”法拉奇又问道。

    “这就要看情况了。”李阿生的神sè又严肃起来,“我们都知道,身为领导者,他和普通人之间肯定会存在信息的不对等。而信息不对等,他们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也肯定会产生差别……所以,在做出决定的时候,领导者们很难保证自己一定符合民众的意愿。有句话说的好,‘民众是盲从的’。这其实就是在告诉我们,老百姓很容易受到误导,受到有限的、或者错误的,甚至是别有用心的信息的误导。那在这个时候,身为领导者,你觉得领导者应该坚持正确的决定,还是去迎合民众呢?”

    “当然是要坚持正确的决定。”法拉奇道。

    “所以你只是一个记者。”李阿生叹了口气,“告诉你,年轻人,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政客都是选择迎合民众。因为在民主的框架下,民众才是他们的上司,能够决定他们前途的所在。”

    “就没有不一样的?”

    “当然有。不过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完美的民主,完美的自由和完美的人权。在美国,民众是官员的上级,是他们前途的决定者……而在有的国家,决定官员们前途的是更上一级的官员,所以他们更需要向自己的上级负责。”

    “那您认为这是民主吗?”

    “人家有人民代表大会,虽然代表很多,而且大多都只会举手,可从字面上看,还是民主。”

    “您觉得这样的民主怎么样?”

    “显然还不能符合民众们的意愿。”

    “那是不是需要一场变革,或者说是**。”

    “如果你说的是用暴力的话,那只会更糟。因为我们不能从字面上解释的应该什么样子来逃避现实。改革和民主其实就是一场讨价还价的过程,你不能盼着执政者看了几本书就忽然受到感化,把东西全送给你。你不能天天盼着**,瞬间让每个公民都有一张选票,还都不能被贿选……我们都不愿意发生暴力**,所以我们就只能一点一点追求,否则在书房里空想民主和自由憋爆了自己也没有意思,改良才是现阶段我们最好的出路。而事实上,就像美国,选民是官员前途决定者,这就是真的民主了?说到底,不过就是民众的监督权得到了发挥,可以给执政者施加压力,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罢了。事实上,真正对民主和自由追求的最迫切的是文化界。在许多地方,人民对强权和**的痛恨更多源于为什么不是我自己或者我的亲戚得到了这一切,而不是如何去限制和监督,只有倒霉到自己头上需要申诉的时候才会从词典里捡起这些词汇来保护自己,绝大部分情况下,只要政fǔ给他们补足了钱,他们就满意了。我们的社会有矛盾,可一切能用钱解决的社会矛盾都不算什么矛盾。而知识界,或者说是文化界普遍把国民对民主词汇的应急应用当成了他们的普遍诉求,觉得民众与文化界形成了共识。这其实是一个错误的认知。”(部分摘自《说民主—韩寒》,新浪博客里的。笔者不完全赞同,但觉得tǐng有意思,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

    “那这个世界就没有真正的民主了?”

    “谁敢说自己是真正的民主,那你最好抓他去警察局,因为他肯定是个骗子。”李阿生道。

    “呵呵,您真幽默……那您认为现阶段的民主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法拉奇再问。

    “现阶段的民主,就是去做事,做有利于生产力水平提高的事,做有利于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事,做有利于综合国力的提高的事情……在除此之外,民主还赋予了民众监督权,弹劾权……等等等等,我们不能借用民主的口,去侵吞属于民众的利益,去侵犯他们的权力。说白了,就是不要**强权什么的,要让民众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如果更深入的话,就又涉及到了人xìng的一些问题,很难说得清楚。”

    “这跟郭先生当年提出的‘三个有利于’很像啊。”

    “什么像?压根儿就是。”李阿生白了记者一眼。

    “那就是说,您认同郭先生的理论?”

    “什么他的理论?金章自己说的,这是一个姓邓的老头提出的理论……可那hún蛋到现在都不说这个姓邓的老头到底是谁。不过我们估计就算不是他那个神秘的老师,也肯定是他老师一伙儿的。”

    “啊,那……那当时您被刘通福先生运用各种手段bī迫,最终还是去找了郭先生?”

    “去了。”李阿生点头,“其实当时我自己也是不太舒服。大好的金矿,铁定赚钱的运河,凭什么就非得分给那两个外人,是不是?所以我就去了。”

    “那郭先生是怎么说的?”

    “他告诉我。石油产品未来的应用前途很好,运用会非常广泛,是当时的朝阳产业,洛克菲勒身为石油大王,以后的成就肯定非同小可。而摩根是搞金融的,金融又完全是金钱游戏……加之美国又是资本主义国家,在这样的制度下,掌握了金钱和资源,就掌握了在这个国家的话语权。所以,他认为摩根和洛克菲勒日后肯定会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幕后掌权者之二,跟这两个人联合在一起,我们在未来的美国就会站得更稳,也更加有利于提高我们黄种人在美国的地位。”

    “郭先生果然不愧是一百多年来最有眼光的一位人物,可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您相信他说的吗?”

    “不信。”

    “那您又是怎么做的?”

    “我当然还是问。”

    “那郭先生又是怎么说的?”

    “他把我揍出了m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