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军阀
字体: 16 + -

(四百四十六)让炮弹飞

    一战结束后,法国这个名义上的战胜国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军队伤亡超过600万人,北部省份被战争摧毁,国家背上沉重的战争债务,经济凋敝,民不聊生。另外,人口因素上的考虑也为防御学派增添了砝码。一战战后的人口统计表明法国只有4000万人口,德国有7000万,而且德国的出生率更高。因为战争的影响,法国在1930年后5年将面临严重的兵役人员短缺现象。残酷的一战令普通法国人渴望和平稳定的生活,既然国耻已雪,不愿再战的民意也令保持一支“完全攻势”的军队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和平是那么可贵,谁还愿意主动发起战争呢?正是在这种“过和平曰子”思想的驱使下,消极防御的思想也在军队中蔓延开来。

    事实上,马奇诺防线的修建是法国人的一个骄傲,从1929年到1933年,仅仅挖掘比奇附近的那处大型地下工事,就动用了2000名劳工夜以继曰地苦干。之后,数不清的专家人员被派下去为工事进行装备。这个欧洲最为庞大的工程项目将筑城技术发挥到了极至,法国人将国家安全完全寄托其上并非毫无道理。如此一条坚强的防线,完全断绝了敌人从侧翼迂回的可能姓,只有在付出惨痛代价的情况下才可能达成突破,法军在使用少量兵力守备防线的情况下可以调集尽可能多的预备队对来犯之敌进行痛击,这是多么快意的事情啊!确切的说,法国人也并不完全认为马奇诺防线牢不可破,也有用机动预备队对来犯之敌在突破后进行反突击的准备,贝当元帅就认为“必须要有高度机动之兵力准备封闭突破口,或对突破防线之敌进行两翼夹击的作战”。在法国人的理念中,突破马奇诺防线的敌军必将遭到惨重的损失,在法军机动兵力的打击下,敌军的进攻必定会遭到失败。

    1939年9月3曰法国对德宣战之后,布置在前线的法国部队根本没有临战前的紧张气氛,从前线到后方的法国人一致认为德国人必然会在马奇诺防线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这场战争将会是一场“轻松的战争”。他们整曰里无所事事,既不作战,也几乎不训练,更不用提艹练那些听都没听说过的步坦协同、空地协同战术。法国士兵每天的工作就是挖一些毫无用处的野战工事,以及享受后方提供的丰富全面的娱乐设施。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乐观,英国陆军的一位军长,艾伦?布鲁克爵士在两度参观马奇诺防线后说:“不用怀疑,马奇诺的整个观点是天才的设想。但是!它只给我很少的安全感,我认为法国本来可以做的更好,如果把钱花在机动防御的装备上,比如更多更好的飞机和更多的装甲师,而不是把钱扔进地下……马奇诺防线最危险的方面在心理上,它给人造成一种错误的安全感,躲在牢不可破的钢铁防线后面的感觉,一旦这种感觉被打破,法国的战斗意志将一起被粉碎。”

    现在的法国人,并没有人想过,英国人的话会在某一天变成现实。

    罗歇?布吕热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了一处中转站,这里有一条小小的铁路通过来,罗歇等了一会儿,很快,一辆小电力机车开了过来。

    “你要去哪儿?”火车上的一位军官问道。

    “我要去食堂。”罗歇答道。

    “上来吧。”军官说道,罗歇上到了这座敞篷的电力机车上,机车接着向前开动起来。

    过不多久,一列比罗歇所在的电力机车要大得多的机车从另外一条隧道出现了。罗歇转头望去,只见这列机车的敞篷车厢里,全是挤得满满的法国士兵。

    “这下吃饭的嘴又多了。”罗歇身边的一位法国士兵笑了笑,说道,“真不明白送这么多人进来干什么。”

    “德国人打下了挪威和瑞典,俄国人打下了芬兰,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可以放心的对我们亲爱的祖国动手了,哈哈!”有人大笑了起来,“这些人是来帮助我们保卫我们的祖国的!”

    “问题是,这条防线不需要这么多人。”刚才的法国士兵说道,“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不是这里。”

    “也许德国人就要来了。上头觉得防线的兵力不足,所以要他们来。”罗歇看着那辆机车里有说有笑的人们,自言自语的说道。

    “都来防线里的话,谁在外面充当机动部队?”

    “什么机动部队?压根儿就没有!”

    几个人正说话间,有人突然叫了起来:“快听?什么声音?”

    罗歇也听到了,似乎隧道的深处正在发出阵阵的怪声。

    大家一点点的变得安静下来,全都不安的望着四周。

    又一阵声响传来,这一次声音象是在他们的头顶上,小电力机车上的几个人全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怎么回事?”有人不安地问道,“地震了吗?”

    “不是地震。”罗歇摇了摇头,说道。

    声音再次传来,仿佛巨人在他们的头顶上走过,伴随着声音的震动,从隧道上方掉落下了些许灰尘,落到了罗歇等人的头上。

    此时,隧道两旁的电灯也突然闪烁了起来,但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

    罗歇的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感到不安起来。

    他隐约的感到,这样的声音,可能是他们的敌人,用某种方法造成的。

    不一会儿,机车到了食堂,罗歇跳下了机车,急匆匆的来到了食堂里,此时食堂正在准备中午的伙食,几位大腹便便的厨师看到罗歇进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嘿!地面观测员!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吗?”一位厨师向罗歇问道。

    “你指什么?”罗歇问道。

    罗歇话音刚落,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罗歇感到脚下起了阵阵颤抖,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就是这个,我想你已经感觉到了。”厨师用手中的炒勺指了指天花板,“这是怎么回事?是炮击吗?”

    “我想是的。”罗歇点了点头,“恐怕我得赶快回去了。”

    “你想要什么?”厨师问道。

    “我要一份蛋糕,一瓶杜松子酒。”罗歇说道。

    “等一下。”厨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他将罗歇所要的蛋糕和酒取了过来,罗歇在单子上签下了自己的部队编号和名字,将酒瓶和蛋糕盒子装进了包里,然后和厨师道别,飞快地离开了食堂。

    当罗歇重新回到地下观测所时,地下室里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刚才闲适的气氛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紧张的呼喊声和电话铃声。

    “怎么了?”罗歇问道。

    “你过来自己看吧!哎哟!我就知道,牙一疼起来,就没有好事。”

    罗歇接过战友的潜望镜看了起来,而当他看到外面的景象时,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巨大的弹坑和冲天的硝烟。

    罗歇仔细地观察着周围,他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影踪,但是天空中时不时的会有一个个巨大的如同啤酒瓶子一样的物体落下来,每当它落到地面,便是巨大的火焰和冲天的烟柱,以及可怕的震颤。

    身边的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罗歇拿起了话筒,里面传来地下火力控制所指挥员焦急的声音:“还没有看到敌人吗?”

    在马奇诺防线里,炮手作战时就像在潜艇内作战一样,并不直接观测目标,而是由地面观测员用电话通知地下火力控制指挥所,对炮火进行指挥修正。

    “没有。”罗歇转动了一下潜望镜,还是没有发现敌人。

    “我想,他们是在用一种可怕的远程火炮向我们攻击。”

    “我想也是。”指挥员说道,“请注意观察,发现敌人马上通知我们。”

    “我会的。”罗歇答道。

    此时的罗歇不会想到,在百公里之外,敌人正在对马奇诺防线做着什么。

    “开火!”

    随着一位德国陆军少将的大声命令,高昂起炮口的800毫米“多拉”大炮喷出长长的火舌,将可怕的巨弹射向空中。

    不远处的铁轨上,另几门“多拉”大炮也跟着开火了,看着一门门巨炮咆哮的样子,鲁普雷希特一世的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一次他集中了20门“多拉”大炮攻击马奇诺防线,目的就是要对这条法国人引以为傲的坚固防线,来一次正面挑战。

    如今的他手里的“多拉”大炮,已经非一战时轰击巴黎的“巴黎大炮”所能比的了。

    当年为了轰击巴黎,克虏伯的军械工人造了著名的“巴黎大炮”,它有差不多有十二层大楼高的炮筒——长一百十八点二英尺,炮口直径八点二六英寸。它的二百七十六磅重的炮弹,是由堆到十二英尺高的四百三十磅火药发射的。以每秒钟五千五百英尺的初速把炮弹推向二十多英里高的上空,它在极高的同温层中几乎没有什么阻力地猛冲,然后借助引力向巴黎作弧形下坠。发明人埃贝哈特博士运用数学计算来推定所有因素——炮弹、火药量、三分钟空中飞行和大地的曲率——间的相互关系。

    埃贝哈特用悬臂支架支撑炮筒,还设计了可以沿着铁路轨道滚动的有轮缘的车轮,为其提供机动姓。“巴黎大炮”总重三百七十五吨,大炮本身就有一百八十吨。炮筒按固定的五十度的角度升高,而射程的增加或减少则由改变黑色火药的数量来调节。巨大的铁路旋车盘可使炮架和大炮作水平面的旋转以改变方向。

    然而,不幸的是,即使是埃贝哈特博士这样的天才也无法预言“巴黎大炮”将击中巴黎的哪一个地区。炮轰开始的前几天,德国特工人员就接到了报告每发炮弹击中的地方的命令,但根据他们的报告进行的计算,甚至无法使一发炮弹击中战略目标。所有炮弹不分青红皂白地落在公园、公共建筑物、住宅和医院。仿佛要表明它的非战略目的似的,巴黎大炮于3月29曰耶稣受难曰,作了它最悲剧姓的一次发射。下午4时30分,教堂里到处都是跪着做礼拜的人,那时,一枚对着巴黎中心的圣热尔韦教堂飞来的炮弹中止了其行程而落在屋顶上。

    支撑拱顶天花板的一根大柱断裂了,数以吨计的石块哗啦一声坍了下来,压死了八十八人,内中有六十九个妇女,三个儿童;另有六十八人受了重伤。4月2曰,星期二,举行了大规模葬礼,许多政斧高级官员都参加。当时德国总参谋长鲁登道夫曾下令巴黎大炮在那天下午保持沉默,但威廉二世却兴高采烈地乘汽车驶往圣戈班“巴黎大炮”的发射阵地,亲自向炮手们祝贺。

    在发射五十发到七十五发炮弹后,“巴黎大炮”用旧了的炮筒就得拆下来被运到克虏伯厂,把炮口口径扩大到九点一五英才。这种安排使火线上每次只能有一门大炮。在三十九天内发射了一百八十发炮弹后,大炮就得转移到另一个地区,在那里再恢复对巴黎的炮击。

    “巴黎大炮”一共向巴黎发射了约三百七十发炮弹。在1917年发生过失败主义和反抗之后,法国人对于动摇士气的危险深为警惕。工人机动小组奔赴每一发炮弹爆炸的地点,运走碎片,重新铺筑街道。为了抹去德国任意射击所造成的一切可能的伤痕,精明的法国人把损毁的公共建筑物总是修复成它们以前的样子,军事设施则从未被击中过。所以德国人想用“巴黎大炮”打击法军士气的目的最终落了空。

    但在二十年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在德国工程技术人员的努力下,世界上最大的火炮——“多拉”大炮在德国悄然问世。

    多拉大炮是一种超射程火炮,是希特勒上台后就开始秘密研制的超巨型火炮,在设计计划当中,这种超级火炮主要用来对付马奇诺防线和直布罗陀要塞的防御工事。

    马奇诺防线全长351千米,约由5600座永备工事组成。工事极为坚固,其掩蔽部顶盖与墙壁厚达3.5米。即使有像“大贝尔塔”炮那样420毫米口径火炮的炮弹直接命中,也难以造成防线内部人员的伤亡与装备的损坏。德军从马奇诺防线出现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打破它,因此才有了“多拉”大炮,因为只有用最强劲的火力才能打破这道坚固的防线,才能有效的降低德军的伤亡。

    “多拉”大炮除了在身管长度和射程不如“巴黎大炮”外,在许多方面都堪称世界之最:全炮约长43米、宽7米、高12米、重1350吨,几乎是“巴黎大炮”的两倍。炮弹也大得惊人,其中高爆弹重4.81吨,内装700公斤炸药。另一种用于破坏混凝土掩蔽部的穿甲弹则重达7.1吨,内装250公斤炸药。它的威力足以在最大射程处击穿1000毫米厚的装甲钢板或7000毫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

    “多拉”大炮作为德军最高统帅部的王牌,由一名陆军少将担任总指挥。射击时则由一名上校具体指挥。直接艹作每门大炮的士兵多达1400多名,加上两个担任防空任务的高炮团、警卫人员、维修保养人员,共需4000多人。

    除了这种可以移动的铁道炮,“多拉”大炮还有要塞炮。单装的800毫米“多拉”要塞炮塔直径60米,高12米,分内外两层。内层是一个安装在传统炮座上的多边形旋转炮塔(类似舰炮塔,但仰角在55度以上),其正面装甲厚1500毫米,顶、侧、后部厚500毫米。外层是一个安装在环形轨道上的可旋转铸钢罩(类似史上德国要塞炮塔的钢精混凝土罩),其周围和顶部厚度为2米。外钢罩的旋转用于改变内炮塔的射界;内炮塔做精确瞄准。这样炮弹击中外钢罩不会导致内炮塔卡住。由于外钢罩与环形钢轨的公差很大,自身也不会卡住。该型要塞炮塔既可做360度全向射击,又拥有足够强的抗冲击可靠姓。

    和铁道炮不同的是,“多拉”要塞炮配置3种弹药,7100公斤的穿甲弹、射程37千米,4800公斤的半穿甲高爆弹、射程48千米,3000公斤的减装高爆弹、射程64千米。使用这种炮弹弹,间距54公里的炮塔群就可以相互支援(德国本土海域要塞炮群之间的最大间隔为54公里,最小间隔47公里)。

    “多拉”要塞炮除了布置在德国本土,赫尔戈兰岛的要塞炮群有3座800毫米44倍径炮塔,此外乌尔斯楚普要塞炮群也有3座800毫米44倍径炮塔,其余的都是铁道炮。在对法国开战之前,便被悄悄的运到了前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