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迷踪之争:大漠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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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抉择(1)

    穆劲威只觉得一阵目眩,好像醉汉一样摇晃着身体,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嘲笑,他用力地晃了晃头,又用力地睁大了眼睛,斜着眼说:“穆典赤,算了吧,你用不着欺骗自己啦,其实你的内心早已相信这是事实是不?否则你也不会如此的愤怒啦。说真的,我很庆幸那天我能看到这样的事情,要不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洗脱冤情呢。事实上,族长他根本不在乎是谁在说谎,他只在乎能不能从中得到利益。百年来,族中有多少的人仅仅因为得不到族长或长老们的信任,就被无情地驱赶出族,被逐放荒凉的草地。就拿你来说吧,你不过是想追求自己的爱情,可是因为所追求的人不是本族人,尽管你为族中出了不少的力,立下了很多的功劳,你的族长舅舅还是毫不留情地让你去最荒凉的地区放牧,目的是为了什么?而楚悦姐呢,她在草原上四处为我们的族人看病,在那么乱的环境中,一个女人有多难啊!可是一个个保护她的人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叫走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是她却毫无怨言,直至付出她的生命。”

    穆典赤无力地将穆劲威放下,痛苦地坐在了地上,身边的火苗不时地跳跃着,显得十分的欢快,而天开始渐渐地发白,又一个夜晚过去啦。

    穆劲威叹了口气说:“人生就是这样,不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都要继续下去。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的故事很快就要完了,不论你喜欢听还是不喜欢听,我还是要继续讲下去。”

    穆劲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天我听到族长和穆沙沙的话,一阵寒意直透脊梁骨,我想:“和楚悦姐相比,我除了姓穆外,其它根本毫无可言之处,楚悦姐尚且如此,那么我呢?”没想到族长马上就给了我答案,他们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如坠冰窟。

    族长继续说:“不过,为了让巴拉基认为我们对玉匙产不感兴趣,我们可不能有所行动,所以这个任务只能由穆赫连完成啦。我想,穆赫连之所以告诉巴拉基很可能就是希望借助他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穆沙沙说:“可是穆赫连还在软禁中。”

    族长说:“这好办,放了他就可以啦。”

    穆沙沙说:“如此一来,那不是所有的过错都将由穆劲威一个承担?”

    族长说:“这是事实!不是我说的,而是穆氏族的兄弟们亲眼所看到的事实。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审判,你去传达一下命令,无论谁见了穆劲威,都可以不用问就杀了他,”

    穆沙沙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族长说:“这世上只有一个穆劲威!哪有什么真的假的。”

    穆沙沙似乎一怔,然后笑道:“不错!这世上只有一个穆劲威!”

    那时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我恨得直咬牙,不禁发出了点声音。就听到穆沙沙厉声喝道:“什么人?”

    我无可奈何,心想:“这下完了!”刚想说话,就听到“扑”的一声,好像是一支匕首钉在了不远的地板上,然后穆沙沙笑道:“原来不过是只老鼠,倒是吓我一大跳。”

    族长说:“想不到你的出手还是那么快,连老鼠这么迅速这么机警的家伙也躲不过你的匕首。”

    穆沙沙得意地笑道:“过奖啦!”然后两人走出了大门。

    我暗暗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掌心里捏的全是冷汗。我将那张玉匙的图放进怀里,然后叹了口气:“唉,除非穆赫连突然良心发现,自己承认所有的阴谋都是他策划的。或者说那个假冒自己的人肯站出来说明事实的真相,要不然自己是不可能翻身的啦。唉,想不到从今以后,穆氏族再无我容身之处。天地之大,我又要往何处去呢?”

    突然我想:“要是我能解决楚悦姐的危机,她也许会相信我,我就随她去乌鲁木齐,通过他哥哥到军队里去当名士兵算了,倘若杀场上侥幸不死,说不定还能混出个人样来,到那时再回穆氏族好好地将族长和穆沙沙羞辱一番才行。就算被打死,也总比死在自己人手上好。”这么一想,我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我想了一下,要回乌鲁木齐,阜康是必经之处,在此这前,都是我们穆氏族的势力范围所在之处,巴拉基说什么也不敢动手的,但一过阜康,各种势力就复杂多了,当地的要属维吾尔族哈里兄弟最强,过了是英国,跟随其后的是俄国和北洋政府,还有大大小小的不下十家。如果在这一带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一般来说那就很难查出是谁下的手啦。

    在离开前,我设法找了张纸,并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路上小心!”然后从窄壁的小孔中塞进了楚悦姐的房中。大约近午夜时,我离开了族长的家,然后在途中偷了一匹马,在月色下独自一人孤单地走着,我的决心已定,自然不再留恋,我的目的地就是阜康。”

    穆劲威停了下来,他看见穆典赤从怀里小心地取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展开,上面正是写着“路上小心”四个字。

    穆典赤说:“原来是你写的,我当时就怀疑是你写的,但是看字迹不像,现在我才明白了,原来你是用左手写的,怪不得所有的字都是向左倾斜。”

    穆劲威说:“当时我担心楚悦姐会拿给族长看,那他肯定能够看出我的笔迹的。”

    穆劲威继续说:“我提前到达了阜康镇,为了不让人认出,我假扮成一个贫苦的专门为人搬运的苦力,满脸的疙瘩,头上缠着厚厚的布,直到眼眉。2天后的中午时分,俄国人的商队进镇啦,足足有五十多头骆驼驮着重重的行李,30多匹马,其中约20多匹是外国人,手中持着长枪,腰间配着长剑,别外近10匹是穆天远和穆氏族的兄弟。还有两辆四轮马车,其中一辆不用说楚悦姐在里面啦。加上向导及苦工,足有近百人。但阜康的人显然早已习惯了,并没有什么人理会。

    出人意外的是,商队并不打算在镇上过夜,连吃饭休息也没有,而是继续前进,我找了个机会混进了队伍,我对着一个年纪很少的少年说,将骆驼交给我就可以啦,你给我好好学着点,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样,那个少年并没有人问我是谁,而是乖乖地跟着我,看着我将那匹本来不大肯走的骆驼制的服服帖帖,不禁眼中充满了敬佩。

    赶骆驼的人并不好找,虽然他们往往是这个社会最下层的人们,他们的自卑心特别强的同时,也特别的自傲本领,并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更不用说主动打交道啦,除了低头默默向前走以及和骆驼马匹这些牲口说话外,他们好像没有别的事可做,而一个商队中往往不能从一个地方召齐全部所需的人,因此当商队解散时,往往很多人也只是混了个脸熟,然而彼此并不认识。因此,沙漠中的商队除了自然界的危险外,更多的还可能会来自本身,也许那些看起来谦卑的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杀人如麻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