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沐家庄提亲
“我...没...没...事，傻...丫...丫头，不...不要哭，哭了就...就...不，不...不漂亮了...了，知...知道吗？”
宋钰颤巍巍的手，在两人脸颊上轻轻地摩挲，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伤心不已的两人。
“嗯...嗯，倚剑知道，倚剑听少爷的话，好，倚剑不哭...少爷，你快起来...”
那名刘海少女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一边频频点头，显得很是乖巧。“锦书也听少爷的话，我也不哭了，少爷，你一定要撑住，我们这就送你回去看大夫...”
持剑少女也哽咽着答应。
说完，她就要揽起宋钰的脑袋，将他扶起来。
这两位仙姿玉貌的少女，便是宋钰的贴身侍婢。
一个唤作倚剑，一个唤作锦书。
两人其实是亲姊妹。“别...别...，白...白费...力气了，我...我快...快不行了，你们要...要答应我，不管我在不...不在你们身边，你们都要好好...好地活着...”
宋钰的呼吸愈来愈短促而微弱，在弥留之际，他艰难地向二人叮嘱。“不，倚剑不要你死，少爷，你一定不会死的！”
倚剑抓住宋钰的手，一边啜泣，一边苦苦哀求。
“锦书也不要你死，我们都要你好好活着...”
锦书带着哭腔，眼泪不争气地又扑簌簌流了下来。
“不...不是...说好...好，不准哭...哭吗？你们怎么不听...听话！”
宋钰红着眼，强颜欢笑地责备二人，他的手愈发抖得厉害了，抖得就像热锅里的猪油。
“叶...叶管家...你过...过来，我有话要...要交代你...”
宋钰继而看向那跪在一侧垂首抽噎的男子，招了招手。
原来那男子，便是无双居宋府的管家叶厚云，同时也是倚剑与锦书的身生父亲。
他止住了饮泣，忙将耳朵快速地附在宋钰嘴前，仔细地聆听着他的临终指示。
“这是...是武林盟...盟主...主的令牌...牌，你...你且保管...管好...好，莫要...要让它落...落入魔...魔教之...之手！”
说完，他探手入怀，哆嗦着掏出一枚金黄色的铜制令牌来。
叶厚云接过，信誓旦旦地承诺：“小的明白，小的无论如何都会守护好这块盟主令的，少爷，你放心吧。”
宋钰的紫唇轻轻翕动：“还有...有，我...我的...的金库钥匙...藏...藏在...在...”
他越说越吃力，仿佛总有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如何也出不来，难受已极。
“在...在哪？少爷，你说清楚点...”
叶厚云的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生怕错过天机。
“在...在...呃啊...”
宋钰的声音低如蚊吟。
话刚说到一半，就突然没了下文。
叶厚云察觉到不对劲，忙惊慌失措地看向宋钰。
只见，此时此刻，宋钰嘴巴大张，只“呃啊...”地低声呻吟着，眼睛瞪得竟有铜铃那般大。
突然，他的脑袋就像颗软柿子，歪向一边，身子再没有动弹。
刹那间，从他的眼眶里、鼻孔里、嘴瓣凹槽、耳蜗里与耳垂边缘飞快得流下一道道血线来。
那些殷红的血，几乎将要湮没他的脸和脖子。
一滴接着一滴地掉在地上，将丛生的杂草染上了猩红色的斑点。
叶厚云颤抖着伸出双指，去探宋钰的鼻息与脉搏。
不出所料，宋钰已手足冰凉，终究还是气绝身亡了。
没想到，武林中的一代盟主，竟在这乱葬岗里，了却生命，还落了个七窍流血的下场。
叶厚云吓出了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不停地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对宋钰的死仍难以接受。
倚剑和锦书眼睁睁见宋钰就这样撒手人寰，有如身受霹雳，一把扑在他身上。
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滑腮而下，凉在心头。
“少爷！少爷，你不要死啊！少爷...”
两人的嘹亮而又凄怆的哭声，响彻整个山岗，直震撼得那枫树，哗啦啦地落起飘飘洒洒的叶子来。
她们伏在宋钰的尸身上，眼睛业已哭得红肿，活像两颗胡桃。
不知不觉地，乌云摒住了一隅天光，太阳似乎也不忍再睹，躲进了云里。
青山垂泪，草木含悲，寒风伴流水呜咽，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叶厚云正黯然神伤之时，突然发现了宋钰右手上的一些微妙动作，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宋钰的右掌僵硬地竖直，似乎每一处毛孔都在膨胀。
而他的中、无名、小三指夸张地弯曲着，将手心的肉掐得很死。
而他余下的食指，就像一节蜡似的横向正前方，大拇指则与食指近似垂直着，顽固地往天上翘起。
叶厚云陡生疑窦，心中暗自琢磨：莫非这是少爷临终前的提示？那少爷的这些动作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他冥思苦想着，猛地回忆起刚刚自己听少爷的遗言时，他恰好说到“我的...金...金库...钥...钥匙...藏...藏在...在...”这断续模糊的话为止。
联想到这儿，叶厚云突然一拍大腿，暗道：呀！我明白了！这是少爷说不出来话的时候，特地偷偷做了这些手势，来暗示那金库的钥匙藏身之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厚云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放映着宋钰右手上的手势，费尽心思细细揣摩着。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抬起自己的右手掌，模仿起宋钰的手势。
他紧盯着自己的五根手指，盯了良久，灵光倏忽地在眼前一闪。
“我懂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厚云收回手掌，嘴边竟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
将近正午时分，天气又热了起来。
火伞高张，烈日炎炎，天地有如洪炉，将此间烤得毫无生气。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燥热异常，三个人的心情也与那滚烫的土地一样沉闷着。
冷静又周到的叶厚云，在附近挑选了一方肥沃而开阔的土丘。
在他的布置与指挥下，三人协力将找来的藤蔓包裹住宋钰的遗体，放进用几块木板临时钉好的棺木里。
然后，再小心翼翼抬着，落葬于已挖好的巨坑里。
这，便姑且算作是宋钰的陵墓。
倚剑抹掉娇靥上交错的泪痕，捧起最后一抔黄土，语音哽咽：“少爷，您一路走好！”
这时候，一阵清风吹过，轻轻地拂起她手里的黄土，撒尽在宋钰的坟头。
就此，一代盟主便长眠于这座乱葬岗中，与孤魂野鬼为伴，与风雨雷电为侣...
(本章完)
宋钰颤巍巍的手，在两人脸颊上轻轻地摩挲，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伤心不已的两人。
“嗯...嗯，倚剑知道，倚剑听少爷的话，好，倚剑不哭...少爷，你快起来...”
那名刘海少女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一边频频点头，显得很是乖巧。“锦书也听少爷的话，我也不哭了，少爷，你一定要撑住，我们这就送你回去看大夫...”
持剑少女也哽咽着答应。
说完，她就要揽起宋钰的脑袋，将他扶起来。
这两位仙姿玉貌的少女，便是宋钰的贴身侍婢。
一个唤作倚剑，一个唤作锦书。
两人其实是亲姊妹。“别...别...，白...白费...力气了，我...我快...快不行了，你们要...要答应我，不管我在不...不在你们身边，你们都要好好...好地活着...”
宋钰的呼吸愈来愈短促而微弱，在弥留之际，他艰难地向二人叮嘱。“不，倚剑不要你死，少爷，你一定不会死的！”
倚剑抓住宋钰的手，一边啜泣，一边苦苦哀求。
“锦书也不要你死，我们都要你好好活着...”
锦书带着哭腔，眼泪不争气地又扑簌簌流了下来。
“不...不是...说好...好，不准哭...哭吗？你们怎么不听...听话！”
宋钰红着眼，强颜欢笑地责备二人，他的手愈发抖得厉害了，抖得就像热锅里的猪油。
“叶...叶管家...你过...过来，我有话要...要交代你...”
宋钰继而看向那跪在一侧垂首抽噎的男子，招了招手。
原来那男子，便是无双居宋府的管家叶厚云，同时也是倚剑与锦书的身生父亲。
他止住了饮泣，忙将耳朵快速地附在宋钰嘴前，仔细地聆听着他的临终指示。
“这是...是武林盟...盟主...主的令牌...牌，你...你且保管...管好...好，莫要...要让它落...落入魔...魔教之...之手！”
说完，他探手入怀，哆嗦着掏出一枚金黄色的铜制令牌来。
叶厚云接过，信誓旦旦地承诺：“小的明白，小的无论如何都会守护好这块盟主令的，少爷，你放心吧。”
宋钰的紫唇轻轻翕动：“还有...有，我...我的...的金库钥匙...藏...藏在...在...”
他越说越吃力，仿佛总有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如何也出不来，难受已极。
“在...在哪？少爷，你说清楚点...”
叶厚云的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生怕错过天机。
“在...在...呃啊...”
宋钰的声音低如蚊吟。
话刚说到一半，就突然没了下文。
叶厚云察觉到不对劲，忙惊慌失措地看向宋钰。
只见，此时此刻，宋钰嘴巴大张，只“呃啊...”地低声呻吟着，眼睛瞪得竟有铜铃那般大。
突然，他的脑袋就像颗软柿子，歪向一边，身子再没有动弹。
刹那间，从他的眼眶里、鼻孔里、嘴瓣凹槽、耳蜗里与耳垂边缘飞快得流下一道道血线来。
那些殷红的血，几乎将要湮没他的脸和脖子。
一滴接着一滴地掉在地上，将丛生的杂草染上了猩红色的斑点。
叶厚云颤抖着伸出双指，去探宋钰的鼻息与脉搏。
不出所料，宋钰已手足冰凉，终究还是气绝身亡了。
没想到，武林中的一代盟主，竟在这乱葬岗里，了却生命，还落了个七窍流血的下场。
叶厚云吓出了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不停地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对宋钰的死仍难以接受。
倚剑和锦书眼睁睁见宋钰就这样撒手人寰，有如身受霹雳，一把扑在他身上。
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滑腮而下，凉在心头。
“少爷！少爷，你不要死啊！少爷...”
两人的嘹亮而又凄怆的哭声，响彻整个山岗，直震撼得那枫树，哗啦啦地落起飘飘洒洒的叶子来。
她们伏在宋钰的尸身上，眼睛业已哭得红肿，活像两颗胡桃。
不知不觉地，乌云摒住了一隅天光，太阳似乎也不忍再睹，躲进了云里。
青山垂泪，草木含悲，寒风伴流水呜咽，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叶厚云正黯然神伤之时，突然发现了宋钰右手上的一些微妙动作，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宋钰的右掌僵硬地竖直，似乎每一处毛孔都在膨胀。
而他的中、无名、小三指夸张地弯曲着，将手心的肉掐得很死。
而他余下的食指，就像一节蜡似的横向正前方，大拇指则与食指近似垂直着，顽固地往天上翘起。
叶厚云陡生疑窦，心中暗自琢磨：莫非这是少爷临终前的提示？那少爷的这些动作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他冥思苦想着，猛地回忆起刚刚自己听少爷的遗言时，他恰好说到“我的...金...金库...钥...钥匙...藏...藏在...在...”这断续模糊的话为止。
联想到这儿，叶厚云突然一拍大腿，暗道：呀！我明白了！这是少爷说不出来话的时候，特地偷偷做了这些手势，来暗示那金库的钥匙藏身之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厚云闭上眼睛，脑海里反复放映着宋钰右手上的手势，费尽心思细细揣摩着。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抬起自己的右手掌，模仿起宋钰的手势。
他紧盯着自己的五根手指，盯了良久，灵光倏忽地在眼前一闪。
“我懂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厚云收回手掌，嘴边竟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
将近正午时分，天气又热了起来。
火伞高张，烈日炎炎，天地有如洪炉，将此间烤得毫无生气。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燥热异常，三个人的心情也与那滚烫的土地一样沉闷着。
冷静又周到的叶厚云，在附近挑选了一方肥沃而开阔的土丘。
在他的布置与指挥下，三人协力将找来的藤蔓包裹住宋钰的遗体，放进用几块木板临时钉好的棺木里。
然后，再小心翼翼抬着，落葬于已挖好的巨坑里。
这，便姑且算作是宋钰的陵墓。
倚剑抹掉娇靥上交错的泪痕，捧起最后一抔黄土，语音哽咽：“少爷，您一路走好！”
这时候，一阵清风吹过，轻轻地拂起她手里的黄土，撒尽在宋钰的坟头。
就此，一代盟主便长眠于这座乱葬岗中，与孤魂野鬼为伴，与风雨雷电为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