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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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帝命难违矛盾生

    凡界,分七洲;人族,占一洲。

    人族大地,分五域——中原,东土,江南,西域,北境。

    统治江南大地的,便是南宫氏——南方火德之帝——炎帝,又称南宫大帝,国号为‘南’。

    白帝城,位于江南最南,最偏之地,却丝毫不影响天下武修对它的向往。

    只因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客’白笠剑圣正是出自此处,他开创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神风御剑术’也流传至今。

    如今的白帝城城主,白云天,号‘白云剑圣’,便是神风御剑术第八代传人。

    ......

    一身邋遢的白司羿步入大堂,第一眼,便看见了南宫怜。

    她确实和名字一般,有种眼前一亮,我见犹怜的感觉;可再看一眼,便能知晓,此人气息沉稳,中气十足,绝非等闲之辈。

    南宫怜,十岁得‘星武神印’开启仙途,如今已是一名玄道六境的武修,照俗语‘两年小境界,百年大境界’来看,她不可谓不天才。

    仙途,分为凡人,武修,皇圣,仙道,神位。

    武修,即是由凡人成为皇者、帝者、圣人的过程。

    武修,又分武道四境,分别是玄道十通境,黄道十二境,天道七宿境,星道合真境。

    所谓的‘两年小境界,百年大境界’,就是指武道四境的平均修炼时间,两年一个小境界,百年后便可成皇成圣,寿比千年。

    南宫怜和白司羿同缘,都是十六岁,仙途六年,修为却达到了寻常武修的两倍,只能感叹一声,不愧是大帝血脉,天资过人!

    “孩儿给爹娘请安。”道完安,白司羿才转向南宫怜,行了君臣之礼。

    “白司羿,参见公主!”

    “......”

    南宫怜没有出声,因为白司羿的形象......实在是不堪入目,空气中甚至还弥漫出一股酒臭。

    “属下管教无方,请公主恕罪!”白云天先是起身请罪,而后怒道:“混账!还不赶快下去!”

    南宫怜依旧没有出声,谁也不知道她想怎么样,反正是准没好事就是了——堂堂南朝公主与一介凡人联姻,真成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白司羿不为所动,笑道:“爹,我是怕大家等急了,匆忙之下忘记了打扮。”

    白云天正要发怒,却听到南宫怜终于开口。

    “倒是伶牙俐齿,看来也是讲理懂理的人,那你应该清楚,本公主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南宫怜似乎话里有话,但白司羿还真没搞懂她究竟指的是什么。

    世俗烦恼,白司羿没有历经太多,即便是有烦恼,也比不了他的经历,对于世人的故弄玄虚,他权当雾里开花,帐后看戏,自得其乐。

    “承蒙公主夸奖,公主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奉旨下嫁,与我结为夫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猜公主应该不喜欢我。”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南宫怜有些意外,没想到白司羿直接点题了,倒也省了不少麻烦。“那你觉得这事该怎么解决?”

    白云天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猜到南宫怜最终的目的。

    白司羿问道:“此事如何解决,全系公主一人。但我却想知道,公主为何不喜欢我?难不成,就因为我是一介凡人?”

    南宫婵反问,“这理由还不足够?”

    “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会看不起凡人,着实让我意外。”

    要知道,凡人的数量远远胜于武修。凡界,也称人界,这个‘人’,指的就是凡人!

    白司羿语气中充满了鄙夷,让南宫怜脸色一黑。

    他又闲情雅致般坐到了椅子上,笑道:“好吧,既然公主如此厌恶我,想必是做好了准备。那么公主准备如何呢?”

    白司羿举起茶杯小酌一口,又道:“是准备向大帝请命,让大帝收回成命?还是想杀光白府上下,一了百了?”

    “你在威胁我?”南宫怜沉声道,两列禁卫爆发出惊人的肃杀之气!

    白云飞将徐素仙护住,似是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爹,带娘先下去吧。这件事情就交给孩儿解决了。”说罢,白司羿又转向南宫怜,继续威胁到,“公主,你不会真狠心对凡人下手吧?”

    此时,徐素仙已经泪流满面,掩面哭泣,她一直觉得,白司羿之所以是凡人,全是因为继承了她的血脉。

    白云飞是黄道境武修,天才剑圣。可她却只是一介凡人,甚至还让白司羿成了凡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南宫怜冷眼看着两人离去。

    修仙者与凡人结合,本就是笑话,白司羿的悲剧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害人害己。

    白司羿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不能将一切告诉父母......等吧,再过几天,便是祭祀大典,到时候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大堂又重归诡异的气氛,白司羿倒是悠然自得的慢慢品茶。

    南宫怜笑道:“白城主走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公主说笑了。”

    “你以为我不敢?你想试试?”

    “公主又说笑了。我的命珍贵得很,我从不拿它开玩笑。”

    “你什么意思!胆敢取笑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南宫怜恼羞成怒,将身旁茶杯轻轻一推,茶杯化作利箭,瞬间抵达白司羿的咽喉!她动了杀心,却没有使用真气,因为她觉得杀一个凡人不需要真气!

    “死!”

    南宫怜本就打算杀了白司羿,如此一来,她便不用嫁了。

    ‘利箭’很快,但白司羿更快!十六年间,他早已将神风御剑术练得炉火纯青!

    只见剑光一闪,茶杯整整齐齐的一分为二,跌落在地!茶水摊开的形状,却并非想象中的朝着南宫怜的方向泼开,而是垂直洒落的形状!

    这一剑对于力道的掌控,精准得让人难以想象!

    南宫怜迅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视线朝白司羿看去,只见对方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似在说‘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之后,两列禁卫,十二把宝刀齐出!瞬息便到白司羿脖颈。

    白司羿双手持剑,随时准备再次出剑。

    “白家世世代代为大帝守护白帝城,公主杀了我也是惹祸上身。还是莫要冲动得好!如果今天我死在这,我可以保证公主走不出白府半步!”

    白司羿也是怒火中烧,他没想到南宫怜真敢对他出手,难道白帝城少城主的命就这么不值一提?还是南宫怜太自以为是,做事不考虑后果!

    南宫怜连向大帝请命的勇气都没有,却敢杀了帝命钦定的驸马爷?

    白司羿之前不懂,但现在懂了!

    在天界,人命大如天,可在凡界,人命如蝼蚁!

    ‘忍,在没有力量之前,要学会忍耐!’白司羿告诫自己。

    他算是了解了南宫怜的性格——因为自身的无能、害怕、胆怯,就将所有的事情推给别人。这种无理取闹的人,白司羿最为厌恶!

    “你们退下!”南宫怜命令道,“白司羿,我警告你,不要惹怒我,否则后果自负!”

    白司羿无言,自己不过是用平等的身份与她交谈,难道非要他矮人一截?他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既然无法好言相谈,那便开门见山。

    “公主应该仔细调查过我了吧,若公主真想杀我,恐怕得等到祭祀大典之后,而且......事情一定要做得隐秘,千万莫要让人知晓才行!”

    说罢,白司羿转身离去。

    八月十五的祭祀大典,恰恰是白司羿的成人生日。南朝律法规定,一个人在成人之前死亡,责任归咎于朝廷。若南宫怜真在此刻杀了白司羿,就是一桩‘国耻’!

    见白司羿的态度死性不改,南宫怜唾弃一声。

    “凡人生的杂种!”

    声虽小,却没有躲过白司羿的耳朵,他先是停住脚步,又朝前行去。

    “公主,有些话,有些事,可说不得,做不得。迟早,你要为你的言行与自大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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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