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白无常
午夜过半，醉红楼依然歌舞喧嚣。晏明香坐在二楼客室里向下瞥看。有歌姬正在吟唱，她稍事休息。
小丫头机灵地给她重新沏好一杯热茶端上来，她到了谢，捧起热茶叫小丫头也坐下休息。小丫头对她十分感激，以前伺候过好几个小姐，一个个真拿她当丫鬟使，吆五喝六地指使得她团团转。这个主子不一样，需求少，让她休息的多。她打从心眼里喜欢晏明香，觉得晏明香是个好人。
忽然间，晏明香看到门口走进一黑一白两个人。瞪大眼睛再端详，脸色不禁惊异起来：“你看，他们又回来了。”
小丫头凑近窗口看了看，顿时两眼放光。晏明香又追问她：“方才杜司长不是要杀李司长？怎么这会儿俩人又好成了一个人？”
“小姐有所不知。”小丫头万事通似的得意一笑，做回晏明香旁边，仰着小脸说道，“杜司长是个大纨绔，整天在城里闹事。李司长负责城内安防，整天给杜司长擦屁股。坊间传闻，两个人是相爱相杀的发小。杜司长整天缠着李司长比武，打了十年把自己打成了一颗狗头。哟……”她又往窗外瞥看一眼，忽然惊讶地叫了起来，“今天杜司长好像赢了。”
晏明香被她说起了兴趣，也连忙往外看，果然隐约地看到李卫左肩一片**，“那是血。”小丫头在一旁不失时机地说，脸上的笑容好像春潮一样泛滥开来。
晏明香瞥她一眼，忽然抬手点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你莫不是喜欢杜司长？”
“才没有啦……”小丫头慌忙垂头否认，可是脸色却红到了耳朵根，明显地欲盖弥彰。
可晏明香心头却微微有些疼。她想，李卫的肩膀受伤了，疼不疼啊。是不是被杜思邈的鸢尾箭射伤了？听说箭伤最痛，这大纨绔忒的一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狗东西。李司长跟他混在一起，白瞎好好的一个人了。
她正有所思忖，忽然发现刚刚落座的杜思邈抬头望向她这边。吓得她赶忙向里间缩了缩，生怕被大纨绔看到。
杜思邈当然看到晏明香了。见到佳人匆忙回避，更觉有趣，不禁微微一笑。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仔细一看正是鸨母。
鸨母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战战兢兢地说：“杜司长好，今儿吃点什么？”
“就一碟花生米吧。给他。在炒个孜然牛肉、清香藕丁、荷叶西米，给我。上好的红颜醉来两坛。”
“好。马上就来。”鸨母如临大赦，风一样逃走了。
李卫却不满意：“你就请我吃花生豆？吃个饭还分你的菜我的菜？”
杜思邈乐了，歪头回看李卫，“你不就爱吃花生米下酒么？土鳖。”
见李卫面有怒色，杜思邈忽然来了精神，霍然起身一脚踏在椅子上，大叫：“好呀，你又要打人。好呀，就在这里打啊！”
他这一叫，满堂的人一哆嗦，琴师冷不防勾断了琴弦，歌姬吓得唱破了音，争取喊菜的鸨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老泪纵横，暗暗嘀咕：这大纨绔又要闹哪出啊！
杜思邈还不罢休，他要将今天的战果传遍天下：“手下败将难道还敢向我挑……”
他话没说完，就觉眼前一黑，被李卫一把按在桌子上，“这么近的距离还敢叫嚣，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李卫，你敢打我。你等着，等你一松手，我就把这楼拆了。”杜思邈不服气，脸被李卫按在桌子上都变了形，嘴巴还是特别硬。
鸨母慌忙又跑过来，对着李卫点头作揖为杜思邈求情：“李司长行行好，别让杜司长拆楼啊。”
李卫见此情形，忽然有些犯难。他还真怕自己一松手，杜思邈就化作一道风去拆楼。但他也不能这么按杜思邈一辈子啊。
醉红楼里鸦雀无声，但没有人敢动。杜思邈可是脸对着大门呢。谁知道这大纨绔什么心情，万一他们逃出去被杜思邈认为是嫌弃他，怕是更不得好。
杜思邈却好像找到了李卫的破绽，立即大笑道：“李卫，你要是说，你就吃花生米，咱们今天就算了，谁让我是个大人有大量的好人呢。你说不说？”
在二楼的客室，晏明香不禁皱起眉头，叹道：“这杜司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
“富贵家的人都是这样呢。”小丫头爱杜思邈爱到了骨头里，却觉得杜司长真棒，虽然被李司长制住，但起势不减，更有反败为胜的脑子，简直是天底下最聪明最英俊的好男人了。
而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李卫身上。晏明香是心疼，鸨母是祈求，更多的人是看热闹。心想，这个黑面神，今天被白无常给制住了。看他怎么办。
“好，我就吃花生米。”李卫松了手，坐回椅子。
杜思邈得意了，直起身来瞪了一眼鸨母，怒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端花生米？你想把李司长饿死啊！”
鸨母吓得赶紧一溜烟地逃跑。杜思邈心情大好，感觉今天连赢李卫两场，不论在武力上还是智慧上都碾压了李卫。真痛快。
而酒客们却有些失望，暗想这李卫是不是徒有其表欺软怕硬？怎么被杜思邈治得服服帖帖？
只有晏明香点了点头，忽而微笑起来：“李司长真是个能屈能伸的真豪杰。”
“小姐，你喜欢李司长？”小丫头人小心不小，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厚着脸皮凑了过来。
她这么一问，晏明香顿时窘得红了脸，慌忙点了她额头一下，娇斥道：“胡说！他……我哪有资格爱他！唉……”
她正怜惜自己的身世，忽然看到李卫不经意地抬头看向他这边，脸色又泛起了红晕。
这时，她又看到杜思邈忽然拉住李卫的右腕，低头对李卫说了什么。李卫的脸色顿时大变，白皙的皮肤泛起了铁青色，瞪大一双豹眼充满血丝，那情形就好像要吃了杜思邈。
晏明香的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俩人又要闹哪出啊！
(本章完)
小丫头机灵地给她重新沏好一杯热茶端上来，她到了谢，捧起热茶叫小丫头也坐下休息。小丫头对她十分感激，以前伺候过好几个小姐，一个个真拿她当丫鬟使，吆五喝六地指使得她团团转。这个主子不一样，需求少，让她休息的多。她打从心眼里喜欢晏明香，觉得晏明香是个好人。
忽然间，晏明香看到门口走进一黑一白两个人。瞪大眼睛再端详，脸色不禁惊异起来：“你看，他们又回来了。”
小丫头凑近窗口看了看，顿时两眼放光。晏明香又追问她：“方才杜司长不是要杀李司长？怎么这会儿俩人又好成了一个人？”
“小姐有所不知。”小丫头万事通似的得意一笑，做回晏明香旁边，仰着小脸说道，“杜司长是个大纨绔，整天在城里闹事。李司长负责城内安防，整天给杜司长擦屁股。坊间传闻，两个人是相爱相杀的发小。杜司长整天缠着李司长比武，打了十年把自己打成了一颗狗头。哟……”她又往窗外瞥看一眼，忽然惊讶地叫了起来，“今天杜司长好像赢了。”
晏明香被她说起了兴趣，也连忙往外看，果然隐约地看到李卫左肩一片**，“那是血。”小丫头在一旁不失时机地说，脸上的笑容好像春潮一样泛滥开来。
晏明香瞥她一眼，忽然抬手点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你莫不是喜欢杜司长？”
“才没有啦……”小丫头慌忙垂头否认，可是脸色却红到了耳朵根，明显地欲盖弥彰。
可晏明香心头却微微有些疼。她想，李卫的肩膀受伤了，疼不疼啊。是不是被杜思邈的鸢尾箭射伤了？听说箭伤最痛，这大纨绔忒的一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狗东西。李司长跟他混在一起，白瞎好好的一个人了。
她正有所思忖，忽然发现刚刚落座的杜思邈抬头望向她这边。吓得她赶忙向里间缩了缩，生怕被大纨绔看到。
杜思邈当然看到晏明香了。见到佳人匆忙回避，更觉有趣，不禁微微一笑。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仔细一看正是鸨母。
鸨母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战战兢兢地说：“杜司长好，今儿吃点什么？”
“就一碟花生米吧。给他。在炒个孜然牛肉、清香藕丁、荷叶西米，给我。上好的红颜醉来两坛。”
“好。马上就来。”鸨母如临大赦，风一样逃走了。
李卫却不满意：“你就请我吃花生豆？吃个饭还分你的菜我的菜？”
杜思邈乐了，歪头回看李卫，“你不就爱吃花生米下酒么？土鳖。”
见李卫面有怒色，杜思邈忽然来了精神，霍然起身一脚踏在椅子上，大叫：“好呀，你又要打人。好呀，就在这里打啊！”
他这一叫，满堂的人一哆嗦，琴师冷不防勾断了琴弦，歌姬吓得唱破了音，争取喊菜的鸨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老泪纵横，暗暗嘀咕：这大纨绔又要闹哪出啊！
杜思邈还不罢休，他要将今天的战果传遍天下：“手下败将难道还敢向我挑……”
他话没说完，就觉眼前一黑，被李卫一把按在桌子上，“这么近的距离还敢叫嚣，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李卫，你敢打我。你等着，等你一松手，我就把这楼拆了。”杜思邈不服气，脸被李卫按在桌子上都变了形，嘴巴还是特别硬。
鸨母慌忙又跑过来，对着李卫点头作揖为杜思邈求情：“李司长行行好，别让杜司长拆楼啊。”
李卫见此情形，忽然有些犯难。他还真怕自己一松手，杜思邈就化作一道风去拆楼。但他也不能这么按杜思邈一辈子啊。
醉红楼里鸦雀无声，但没有人敢动。杜思邈可是脸对着大门呢。谁知道这大纨绔什么心情，万一他们逃出去被杜思邈认为是嫌弃他，怕是更不得好。
杜思邈却好像找到了李卫的破绽，立即大笑道：“李卫，你要是说，你就吃花生米，咱们今天就算了，谁让我是个大人有大量的好人呢。你说不说？”
在二楼的客室，晏明香不禁皱起眉头，叹道：“这杜司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
“富贵家的人都是这样呢。”小丫头爱杜思邈爱到了骨头里，却觉得杜司长真棒，虽然被李司长制住，但起势不减，更有反败为胜的脑子，简直是天底下最聪明最英俊的好男人了。
而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李卫身上。晏明香是心疼，鸨母是祈求，更多的人是看热闹。心想，这个黑面神，今天被白无常给制住了。看他怎么办。
“好，我就吃花生米。”李卫松了手，坐回椅子。
杜思邈得意了，直起身来瞪了一眼鸨母，怒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端花生米？你想把李司长饿死啊！”
鸨母吓得赶紧一溜烟地逃跑。杜思邈心情大好，感觉今天连赢李卫两场，不论在武力上还是智慧上都碾压了李卫。真痛快。
而酒客们却有些失望，暗想这李卫是不是徒有其表欺软怕硬？怎么被杜思邈治得服服帖帖？
只有晏明香点了点头，忽而微笑起来：“李司长真是个能屈能伸的真豪杰。”
“小姐，你喜欢李司长？”小丫头人小心不小，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厚着脸皮凑了过来。
她这么一问，晏明香顿时窘得红了脸，慌忙点了她额头一下，娇斥道：“胡说！他……我哪有资格爱他！唉……”
她正怜惜自己的身世，忽然看到李卫不经意地抬头看向他这边，脸色又泛起了红晕。
这时，她又看到杜思邈忽然拉住李卫的右腕，低头对李卫说了什么。李卫的脸色顿时大变，白皙的皮肤泛起了铁青色，瞪大一双豹眼充满血丝，那情形就好像要吃了杜思邈。
晏明香的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俩人又要闹哪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