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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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认师入会

2 1认师入会

怨毒的眼神,凄厉的嘶吼:“是你!是你!”漫天血雾……

不要,不要,公公救我,救我!!“公公救我!!!”我抓住公公的手,猛然坐起来哭诉道:“公公,公公!鳌拜要杀我!”

身边的人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低低地劝慰:“莫怕,莫怕,他死了,再不会来了……”

我茫然问:“真的?他死了?他被我杀死了?”我抬头追问着那人,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死了,真的死了,小宝儿放心,你已经杀了他……”

虽然看不清是谁,也知道定不会是海公公,但奇怪的是听了他的话我竟出奇地安心,是啊,鳌拜死了,我已经杀了他。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了,我昏昏然又睡了过去。

即使在昏睡中,我仍然紧紧抓着他的手,与他一大我一小两只手十指交扣,不舍得放开。

这一睡便到日落黄昏,点灯时分。我深深吸了口气,大感舒畅,睁开眼来,只见自己躺在一间厢房的**,身边靠着一个人。

那人原微闭着眼,我稍一动,便立时醒觉,一双剑眉上挑,睁开的双目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小宝儿醒了?”

他见我迷茫地望着他,探手覆在我的额头上,自言自语道:“没有发烧啊?”

“小宝儿,你怎么了?你连师傅都不认得了么?”

师傅?师傅?哪个师傅?

我脑中迅速将原著翻了个底朝天,应该不会错,就是他了!

“记得,当然记得,师傅?呵呵,师傅!”我傻笑着依偎到那人怀里,发动撒娇攻势。

他搂着我,哭笑不得道:“我记得你已经快十五了,怎么还象在扬州时那么小孩子性子。”

口里虽然这么说,却不把我推开,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叹道:“当日扬州一别,也有半年了,都怪师傅不好,走得急,没有告知于你。但小宝儿也不该偷偷离开扬州到京城来找我。万一路上遇个好歹,叫师傅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他又道:“幸亏你那些叔叔伯伯多方打听,才知道,你是跟着茅十八上了京城,但等师傅找到京城,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下落。要不是会里兄弟去康王府杀鳌拜,师傅还真找不到你呢!”

不错不错,这位自称是我师傅的人,正是天地会当家人,稳坐第一把交椅,人称平生不见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的陈总舵主.

(至于他怎么会提前变成小桂子师傅的,请参看张卫健版小宝与康熙,呵呵,也请大家把陈近南的脸自动套上郑伊健的模样,谢谢配合~~)

他就是我师傅?我当然知道他就是我师傅,不过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是应该我被带进天地会后,等茅十八指认了我的身份后,他才会收我为徒的吗?

不过,见到这位师傅,我脑海里会自动出现一段段当初与他相会的场面,有时是在扬州城外小山上他教我扎马步,有时是他带着我施展轻功踩过瘦西湖上的荷花。印象中,他并不是个严厉的师傅,反而有点象海公公,对我是三分严格,七分宠溺,造成了我武功低下(其实根本就是没有武功)、任性胡为。

“话说回来,小宝儿你是怎么会跑到皇宫里去的?你不会真的做了太监吧?”师傅说到这里,皱着剑眉,担忧地问。

我笑嘻嘻道:“我有没有做太监,师傅自个儿验证一下好了。”

我抓着师傅的手就往**塞。

师傅也不避讳,一本正经摸着我的小青芽,连小蛋蛋也仔细摸了一遍,丝毫没有任何尴尬,倒让我这个恶作剧的人闹了个满脸红。

这时门外有人喊:“启禀总舵主,各位香堂已经准备好,各堂香主都已在堂上候着,只等舵主下令。”

师傅应声道:“知道了。”

他又回头望我:“小宝儿头可还晕?有什么地方还有不舒服的,可要跟师傅说。”

我摇摇头。

他这才放心地扶我起来,边替我穿衣,边道:“你拜在师傅门下业已有些时日,也该是让你见见会里的叔叔伯伯了。一会儿,你可要对他们尊敬些,他们都是你的长辈,切不可胡闹。”

听他口气,大约我以前很是胡闹,多半对一些长辈喜欢乱来,很让他头疼。

跟着师傅到出了厢房,转过天井里的回廊,我踏进前院正厅。

正厅里设着香案,正中墙上挂着幅不认识的人的画像,两旁坐着不少人,见师傅进去,都站起身来。而他们身后又各自站着一群,将不大的厅堂挤的满满当当。

当然了,今天就是决定青木堂堂主继位之事的重要时刻,天地会大多数分堂的香主带着属下赶来,加上原本青木堂的人,这里可谓群英会萃。

“总舵主好!”“总舵主!”“总舵主您可来了!”一时厅堂里人声鼎沸,倒象是个菜市场。大家争相与师傅打招呼,抱拳的抱拳,作揖的作揖,很是热闹。

我也发现,有不少人看见我了,微微一楞,大约是从前认得我,看着我的脸色大是尴尬,可能就是我以前胡闹过的对象。

师傅边抱拳还礼,边走到香案边正椅上坐下,我自然就立在他身边。大家见总舵主坐下,有位子的纷纷也就座,没位子的当然就和我一样站着。

师傅待大家都坐定,才吩咐我:“见过了众位伯伯、叔叔。”我向众人磕头见礼,心下大呼不合算,虽然师傅是总舵主,但我的辈分在会里却是最低,见人就得行礼.

我就在这些香主面前逐一磕头,师傅一共引见了九堂的香主,以后引见的便是位份和职司较次的人。

不过那些人倒也不真的自居长辈.那九堂香主都还了半礼。连称:“不敢,小兄弟请起。”其余各人竟不受我磕头,我刚要跪下,便给对方伸手拦住。有时跪得快了,对方不及阻拦,忙也跪下还礼,不敢自居为长辈。

厅上单见过礼的就有二十余人,我一时也记不清众人的姓名和会中职司,只知个个是天地会中首脑人物.

我行过礼之后,师傅便宣布: “韦小宝是我在扬州时收的徒弟,如今我想让他加入天地会,与我兄弟共举义事。”

莲花堂香主蔡德忠是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说道:“自来名师必出高徒。总舵主的弟子,必是一位智勇兼全的小侠,在我会中,必将建立大功。我等自然欢迎他入会。”不过我看他说话的神色却是古怪的很,想来心里可能在大叹这猴精似的小鬼入了会,天地会可要风波四起了.

家后堂香主马超兴又矮又胖,笑容可掬,说道:“今日和韦家小兄弟相见,也没什么见面礼。姓马的向来就会精打细算,这样罢,这和蔡香主二个,便做了小兄弟入会的接引人,就算是见面礼了。蔡兄以为如何?”

蔡德忠哈哈大笑,说道:“老马打的算盘,不用说,定然是响的。这一份不用花钱的见面礼,算我一个。”

众人嘻笑声中,师傅道:“两位伯伯天大的面子,当你的接引人,快谢过了。”

我只好道:“是!”上前磕头道谢。

师傅又道:“本会的规矩,入会兄弟的言行好歹,和接引人有很大干系。我这小徒是很机警的,就怕他灵活过了头,做事不守规矩。蔡马二位香主既做他接引人,以后也得帮我担些干系,如见到他有什么行止不端,立即出手管教,千万不可客气。”

蔡德忠心想,谁不知道我们的总舵主英雄盖世,就是有一点,很是护短,自从收了这个徒弟,就事事顺着这小精怪,要真的出手管教他,到头来还不是总舵主出来挡,于是道:“总舵主太谦了。总舵主门下,岂有不端之士?”

师傅正色道:“我并非太谦。对这个小孩儿,我委实好生放心不下。大伙儿帮著我管教,看着他,免得他胆大包天,闯出祸事来,也帮著我分担一些心事。”

马超兴是听明白了,原来不是叫我们管教他,而是他万一闯祸,叫我们要救他,当下笑道:“管教是不敢当的。小兄弟年纪小,若有什么事,大家是自己兄弟,自然会竭尽全力帮他。”

师傅点头道:“我这里先多谢了。”

我又不知道他们心中打得算盘,心想:“我又没做坏事,师傅便老担心我做坏事。是了,他担心我象以前一样,溜出他的视线,他便管不到我,他又是天地会的总舵主,不能总盯着我,所以把话说在前头,让这里许多人个个都管教管教我,我便动不能动了。”

事情既已定下,于是有会里兄弟点上香,将活公鸡割吼取血,我按着入会的规矩,三叩九拜,给祖师爷上香,又与众兄弟歃血为盟,就算是入会了。

仪式完成,师傅又道:“本会共有十堂,前五房五堂,后五房五堂。前五房莲堂,洪顺堂、家后堂、参太堂、宏化堂。后五房青木堂、赤火堂、西金堂、玄水堂、黄土堂。九堂的香主,都已集在此,只有青木堂尹香主,前年为鳌拜所杀,至今未有香主。青木堂中兄弟,昔日曾在万云龙大哥牌位和尹香主灵位前立誓,哪一个杀了鳌拜,为尹香主报仇,大伙儿便奉他为本堂香主。这件事可是有的?”

众人都道:“正是,确是这事。”

师傅锐利的目光,从左至右,在各人脸上扫了过过去,缓缓说道:“听说青木堂中的好兄弟们,为了继立香主之事,曾发生一些争执,虽然大家顾全大局,仁义为重,并没伤了和气,但此事如无妥善了断,青木堂之内,总伏下一个极大的隐忧。青木堂是我天地会中极重要的堂口,统管江南、江北各府州县,近年来更渐渐扩展到了山东、河北,这一次更攻进了北京城里。青木堂香主是否得人,与本会的兴衰,反清大业的成败有极大干系。如果堂中众兄弟意见不合,不能同心协力,这大事就干不成了。”

顿了一顿,问道:“鳌拜那奸贼,乃小宝所杀,这是青木堂众兄弟都亲眼目睹的,是不是?”青木堂的兄弟李力世和关安基同声道:“正是。”

李力世跟著道:“大伙儿在万云龙大哥灵位之前发过誓,决不能说了不算。如果这样的立誓等如放屁,以后还能在万云龙大哥的灵位之前立什么誓,许什么愿?韦小宝兄弟年纪虽小,我李力世愿拥他为本堂香主。”

关安基被他抢了头,心下又想:“这小孩是总舵主的徒儿,身份已非比寻常。听总舵主说这番话,显是要他这个小徒当本堂香主。李老儿一味和我争香主当,眼著谁也不服谁,索性一拍两散。他已先出口向总舵主讨好,我可不能输给了他,反面显得自己存了私心。”便道:“李大哥的话甚是。韦兄弟机警过人,在总舵主**之下,他日定是一位威震江湖的少年英侠。关安基愿拥韦小宝兄弟为青木堂香主。”

我乖乖不吭声,心想,这青木堂香主之位终究是我的,我推也是推不掉的,呵呵~~~

谁知师傅却说:“我这徒弟武功低微,人又小,要他当香主实在是不妥当。”

啊?不让我做,开什么玩笑,那后来的事情怎么继续下去?

却听师傅接着道:“不过既然在万云龙大哥灵位之前立过誓,那决不能不算。但只要他做了一天香主,也算是做过了。明天倘若他胡作非为,扰乱青木堂事务,有碍本会反清复明大业,咱们立即开香堂将他废了,决不有半分姑息。李大哥、关二哥,我拜托你们两位用心帮他。如这小孩行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务须一一向我禀报,不得隐瞒。”

听师傅的口气,他最好我现在就惹出点事来,好名正言顺地将我拉下马。

堂上一干人等,心下不住叹气,总舵主太宠着小子了,做堂主哪里有做一日就废了的,天地会立香主那是件大事,岂可儿戏。

李力世和关安基躬身答应。

师傅转过身来,在灵位前跪下,从香炉中拿起三枝香来,双手捧住,朗声道:“属下陈近南,

在万云龙大哥灵位前立誓:属下韦小宝倘若违犯会规,又或是才德不足以服众,属下立即废

了他青木堂香主的职司,决不敢有半分偏私。我们封他为香主,是遵守誓言,他日如果废

他,也是遵守誓言。属下陈近南倘若不遵守此誓,万大哥在天之灵,教我天雷轰顶,五马分

尸,死于鞑子鹰爪之下。”说著举著香拜了几拜,将香插回香炉,磕下头去。

大家看师傅发如此之重誓,只好将劝说之词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