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戢书
深夜，赵青阳将不语送到村口便转身离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李不语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门口，他远远看到门开着，李梦久和赖牛焦急地在门前走动。
“爹，赖牛哥，我回来了。”
李梦久和赖牛一看李不语回来，一人怒一人喜，怒的自然是李梦久。“好你个兔崽子，我以为你不晓得回来了！看来平常是教育你教育得轻了！”李梦久上去就想收拾不语，赖牛一看急忙跑过来当和事佬。“久叔，久叔，不如先让不语进去在说不迟，这黑天半夜的扰着别人也不好是吧。”“我扰他娘个蛋！”李梦久转身回屋，临了还不忘带句脏字。
“不语啊，莫要把你爹的话放心上。不过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赖牛边问边把李不语引进了家门。回到屋里李不语看到他做的晚饭还纹丝未动的放在桌上，想来爹看他没回来还没进一口饭，心里不由有点内疚，便主动将饭菜拿到灶前热热。李梦久显然还在气头，一个人坐在床头，赖牛站在他旁边嘻嘻哈哈，弄的李梦久有气发不出来只能在那嘟囔。
没过一会饭菜便已热好，李梦久端着饭菜放到桌上。刚刚在屋外脸上的伤痕未被发现，这时借着灯光赖牛看到李不语脸上青一片紫一片不由大惊，李梦久也是一惊，两人急忙跑过来。“这是怎么弄？”赖牛关切地问道。
“回来时天色太黑，不小心...摔得。”李不语怕两人担心扯了个谎。“哼！你再去摔摔看！看能不能摔成这样！”李梦久见这伤势怎么会信，又道：“还不老实！说！怎么弄的！”李不语看瞒不过去，只得将前后说了出来。赖牛一听脸上又气又是无奈，只能拿着湿抹布擦拭这他的脸，嘴里念叨：“这孩子怎如此狠心。”李梦久则是大怒，骂道：“他奶奶的小混蛋，老子的崽儿是这么欺负的？”说罢还感觉气不过，抽了身边挑水的扁担就想出去理论。赖牛一见忙是拦住，劝阻道：“久叔，莫生气，那终究不过是个小孩，你去了还能怎样？不如明日找他爹娘说道。”不语一看父亲也是劝阻到：“爹爹，还是算了，是孩儿没本事。”李梦久看两人阻挠，扔下扁担，心里还是气不过，只得指着不语道：“窝囊，下次有人再这样你也乖乖受着！”说罢饭也不迟，躺到床上，嘴里还说道：“此时没完。”
赖牛将李不语拉到板凳旁坐下，语重心长地问道：“就这样你便跑出去了？”李不语看着一脸关切的赖牛，便老老实实把遇到赵青阳一事说了出来。赖牛一听有些担心，怕是遇到坏人，就问道：“那道士无缘无故收你为徒，莫不是坏人？”李不语听了忙摇摇头，解释道：“师傅怎么是坏人，再说要是坏人怎么会将我送回来。”赖牛还是担心，正要再问却听李梦久说：“也行，和人学几手功夫，以后免受这鸟气！明日去了让那人教你几手，来日把那叫李阿五的打吐血。”李不语自然不会如此，但是也不辩解。三人这才停下对话吃起饭来。
第二天，李不语早早焖好饭菜，顺带给赵青阳带了一份出门。到了道观就看见赵青阳早已守在门口等他，看他来了笑呵呵地冲他招手。李不语叫了声师傅后将手里放菜递了过去道：“弟子怕师傅还没吃所以给您带了一份。”赵青阳接过去道：“好孩子，师傅属全真一脉，忌荤食的，不过你不必跟师傅学，你年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在乎这些的。”李不语听了又将饭菜接了过来，心里想明天给师傅带素食就好。
赵青阳将李不语引进来，顺手给了李不语一个小纸包后说道：“昨日走得急，忘了将它给你。这是一份伤药，你脸上的伤势若不入药，怕要留下疤痕。”李不语默默接过来，心里很是感激。
赵青阳坐到上首，李不语站立在旁。赵青阳问道：“不语啊，你想学什么功夫呢？”李不语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见过自然不知，只能茫然摇摇头。赵青阳呵呵一笑说：“这里有两门功法，第一种招式刚猛，易于杀伐，第二种则是主修躲闪，主不伤人，你要修哪一种？”李不语听了道：“弟子不愿与人争执，第二种好。”赵青阳听了点了点头道：“不语啊，你性子柔弱，选个防身功夫也好。”说罢将不语拉到面前道：“我说与你的功夫名叫戢术，取自曹魏华子鱼的夫兵，不得已而为之，故戢之意，分止兵、止心上下两卷，你先修止兵一卷，至于下卷以后为师再说与你。不过练此术，不能直接教你招数，还得需吃点苦，你愿意吗？”李不语当即跪下道：“弟子愿吃苦。”赵青阳一听道：“好，你且随我来。”说罢将不语领到院里，让他站在院中，在不语周围画了个圈后道：“等下为师用这石子射你，你不出圈去躲，听明白了吗？”李不语定了点头站在原地。赵青阳站在李不远两丈远的地方，从地上捡起好几粒石子后问道：“不语你准备好了吗？”李不语点了点头。赵青阳拿出一枚石子，随手一扔直取不语右腿，李不语刚想收腿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石子直接打到李不语右小腿，虽说赵青阳只用了半分力气不到，可是弹在李不语腿上还是让他有点刺痛。李不语正准备揉揉，却见第二枚石子往他左肩袭来，李不语一侧身，石子刚刚擦着左肩而过，这让李不语心中直冒冷汗。接下来又是一轮石子飞来，使得李不语上蹿下跳，但是身上还是被大多数石子击中，一时间李不语觉得全身各处酸痛难耐。赵青阳打了大概三四十枚石子，李不语只能勉勉强强躲过几枚，打完之后赵青阳拍了拍手走到李不语面前说道：“不语啊，练好此术重点不在躲避，而在感知。我用石子射你你看到石子的方向在躲避就已经晚了，明白吗？”李不语不说话，低着头思考赵青阳的话，赵青阳也不打扰，让他自己琢磨。过了一会，李不语心中慢慢明朗，抬起头对赵青阳说道：“师傅，可以了，再来。”赵青阳点了点头走到两丈位置，这次二话不说直接射出石子，李不语不等射来直接低头，石子刚刚跃过发丝而过。赵青阳点头道：“可以，不过接下来速度可要快了。”说罢立即扔出石子，结果不语还是慢了一步，石子打到了小臂上疼得李不语呲牙咧嘴。赵青阳也不停手，又是一个石子过来，李不语原地一跳，石子打在地上嫌弃一阵尘土。就这样来来回回联系了一个时辰，李不语也满满了解套路，十个石子能躲开一半了，不过就算如此他身上还是挨了好几枚，全身上下酸痛不已。
练习完毕，赵青阳从里屋拿出一个油纸包对李不语说道：“回去沐浴时把这份药材泡到水里，不然明天你就下不了床了。”李不语接过来放入怀中。赵青阳又道：“不语啊，练功不光需要师傅教，还需要自己去琢磨，去思考，明白了吗？”李不语点了点头，说道：“师傅，弟子知道了。”说罢和赵青阳道别后消失在夜色中。
(本章完)
“爹，赖牛哥，我回来了。”
李梦久和赖牛一看李不语回来，一人怒一人喜，怒的自然是李梦久。“好你个兔崽子，我以为你不晓得回来了！看来平常是教育你教育得轻了！”李梦久上去就想收拾不语，赖牛一看急忙跑过来当和事佬。“久叔，久叔，不如先让不语进去在说不迟，这黑天半夜的扰着别人也不好是吧。”“我扰他娘个蛋！”李梦久转身回屋，临了还不忘带句脏字。
“不语啊，莫要把你爹的话放心上。不过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赖牛边问边把李不语引进了家门。回到屋里李不语看到他做的晚饭还纹丝未动的放在桌上，想来爹看他没回来还没进一口饭，心里不由有点内疚，便主动将饭菜拿到灶前热热。李梦久显然还在气头，一个人坐在床头，赖牛站在他旁边嘻嘻哈哈，弄的李梦久有气发不出来只能在那嘟囔。
没过一会饭菜便已热好，李梦久端着饭菜放到桌上。刚刚在屋外脸上的伤痕未被发现，这时借着灯光赖牛看到李不语脸上青一片紫一片不由大惊，李梦久也是一惊，两人急忙跑过来。“这是怎么弄？”赖牛关切地问道。
“回来时天色太黑，不小心...摔得。”李不语怕两人担心扯了个谎。“哼！你再去摔摔看！看能不能摔成这样！”李梦久见这伤势怎么会信，又道：“还不老实！说！怎么弄的！”李不语看瞒不过去，只得将前后说了出来。赖牛一听脸上又气又是无奈，只能拿着湿抹布擦拭这他的脸，嘴里念叨：“这孩子怎如此狠心。”李梦久则是大怒，骂道：“他奶奶的小混蛋，老子的崽儿是这么欺负的？”说罢还感觉气不过，抽了身边挑水的扁担就想出去理论。赖牛一见忙是拦住，劝阻道：“久叔，莫生气，那终究不过是个小孩，你去了还能怎样？不如明日找他爹娘说道。”不语一看父亲也是劝阻到：“爹爹，还是算了，是孩儿没本事。”李梦久看两人阻挠，扔下扁担，心里还是气不过，只得指着不语道：“窝囊，下次有人再这样你也乖乖受着！”说罢饭也不迟，躺到床上，嘴里还说道：“此时没完。”
赖牛将李不语拉到板凳旁坐下，语重心长地问道：“就这样你便跑出去了？”李不语看着一脸关切的赖牛，便老老实实把遇到赵青阳一事说了出来。赖牛一听有些担心，怕是遇到坏人，就问道：“那道士无缘无故收你为徒，莫不是坏人？”李不语听了忙摇摇头，解释道：“师傅怎么是坏人，再说要是坏人怎么会将我送回来。”赖牛还是担心，正要再问却听李梦久说：“也行，和人学几手功夫，以后免受这鸟气！明日去了让那人教你几手，来日把那叫李阿五的打吐血。”李不语自然不会如此，但是也不辩解。三人这才停下对话吃起饭来。
第二天，李不语早早焖好饭菜，顺带给赵青阳带了一份出门。到了道观就看见赵青阳早已守在门口等他，看他来了笑呵呵地冲他招手。李不语叫了声师傅后将手里放菜递了过去道：“弟子怕师傅还没吃所以给您带了一份。”赵青阳接过去道：“好孩子，师傅属全真一脉，忌荤食的，不过你不必跟师傅学，你年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在乎这些的。”李不语听了又将饭菜接了过来，心里想明天给师傅带素食就好。
赵青阳将李不语引进来，顺手给了李不语一个小纸包后说道：“昨日走得急，忘了将它给你。这是一份伤药，你脸上的伤势若不入药，怕要留下疤痕。”李不语默默接过来，心里很是感激。
赵青阳坐到上首，李不语站立在旁。赵青阳问道：“不语啊，你想学什么功夫呢？”李不语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见过自然不知，只能茫然摇摇头。赵青阳呵呵一笑说：“这里有两门功法，第一种招式刚猛，易于杀伐，第二种则是主修躲闪，主不伤人，你要修哪一种？”李不语听了道：“弟子不愿与人争执，第二种好。”赵青阳听了点了点头道：“不语啊，你性子柔弱，选个防身功夫也好。”说罢将不语拉到面前道：“我说与你的功夫名叫戢术，取自曹魏华子鱼的夫兵，不得已而为之，故戢之意，分止兵、止心上下两卷，你先修止兵一卷，至于下卷以后为师再说与你。不过练此术，不能直接教你招数，还得需吃点苦，你愿意吗？”李不语当即跪下道：“弟子愿吃苦。”赵青阳一听道：“好，你且随我来。”说罢将不语领到院里，让他站在院中，在不语周围画了个圈后道：“等下为师用这石子射你，你不出圈去躲，听明白了吗？”李不语定了点头站在原地。赵青阳站在李不远两丈远的地方，从地上捡起好几粒石子后问道：“不语你准备好了吗？”李不语点了点头。赵青阳拿出一枚石子，随手一扔直取不语右腿，李不语刚想收腿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石子直接打到李不语右小腿，虽说赵青阳只用了半分力气不到，可是弹在李不语腿上还是让他有点刺痛。李不语正准备揉揉，却见第二枚石子往他左肩袭来，李不语一侧身，石子刚刚擦着左肩而过，这让李不语心中直冒冷汗。接下来又是一轮石子飞来，使得李不语上蹿下跳，但是身上还是被大多数石子击中，一时间李不语觉得全身各处酸痛难耐。赵青阳打了大概三四十枚石子，李不语只能勉勉强强躲过几枚，打完之后赵青阳拍了拍手走到李不语面前说道：“不语啊，练好此术重点不在躲避，而在感知。我用石子射你你看到石子的方向在躲避就已经晚了，明白吗？”李不语不说话，低着头思考赵青阳的话，赵青阳也不打扰，让他自己琢磨。过了一会，李不语心中慢慢明朗，抬起头对赵青阳说道：“师傅，可以了，再来。”赵青阳点了点头走到两丈位置，这次二话不说直接射出石子，李不语不等射来直接低头，石子刚刚跃过发丝而过。赵青阳点头道：“可以，不过接下来速度可要快了。”说罢立即扔出石子，结果不语还是慢了一步，石子打到了小臂上疼得李不语呲牙咧嘴。赵青阳也不停手，又是一个石子过来，李不语原地一跳，石子打在地上嫌弃一阵尘土。就这样来来回回联系了一个时辰，李不语也满满了解套路，十个石子能躲开一半了，不过就算如此他身上还是挨了好几枚，全身上下酸痛不已。
练习完毕，赵青阳从里屋拿出一个油纸包对李不语说道：“回去沐浴时把这份药材泡到水里，不然明天你就下不了床了。”李不语接过来放入怀中。赵青阳又道：“不语啊，练功不光需要师傅教，还需要自己去琢磨，去思考，明白了吗？”李不语点了点头，说道：“师傅，弟子知道了。”说罢和赵青阳道别后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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