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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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味道

世界上,有一种味道,名叫"妈妈的味道",那是幸福的味道。

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才会有我如今的好妈妈,我才会做了我才会做了我妈妈的宝贝。

其实,在生活中,我从未叫过我妈妈为"妈妈"或"妈"或"老妈",我只叫我的妈妈为"妈咪"!

我的妈咪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水灵的,眼睛囧囧有神,眸子似是刚泛雨后大河里捞起的清新,长长的头发像一流瀑布从巅域冲下,玲珑鼻子仿佛会发出泠泠的声音,红唇是施以胭脂也无法媲似的美,笑起来像幽谷里的黄莺清吟,一拂一动带着优雅。

尽管为了她的孩子她洗破了无数次的皮,扎痛了无数次的手,长出了无数层的茧又无数次强忍剜去;尽管她把自己的青春与岁月都献给了自己的孩子,她用自己的心血来浇灌她的花骨朵,她勇敢地坚毅地决定,她要筑起两座大楼而付出无限精力;尽管她曾经被生活抛弃,曾被无情的刀光剑影的钢筋水泥围困。

但是,她为自己盘起头发,她为自己擦干汗水,她为自己穿好衣服,她把泪拭干,把苦吃尽,把烈日折服,她为了她的孩子,尽力地保持着,自己的美。

是的,是的!在她孩子眼中,她最美,她最美!

而她,为她的孩子而美,就足够了。

在我的记忆中,妈咪煮艺超棒,各种好吃的,我喜欢吃的,我想吃的,她拈手就来,仿佛很轻松,很简单。

我喜欢吃糖醋排骨,我爱吃菠萝焖鸡,她高兴地做了。在饭桌上,我们肆意地吃着,很少赞过什么。有时她发挥不好,味道稍差,我们从未在意过她的想法,指责着,批点着,我们宛若指点江山般严声怨色,她坐在旁边沉默,一言未发,只是我们都没发现,她脸上写着淡淡的失落。

只是我们从未在意过,她在背后付出过的艰辛与努力。

如今我跟弟弟上学了,妈咪在外打工,几乎要很久时间才能再吃到妈咪煮的饭菜食物。

我最朦憧的厨技,也是来自于我的妈咪,那时候我有六七岁吧,晚晚看着妈咪穿戴着围裙铠甲,手持一利器白光,在厨房里,进行着血雨腥风的战斗。

我好奇又激动,想试一试。

在妈咪庄重地把锅铲递给我,我慎重接下时,我感到有一股使命附加于身。

第一次煮的,是空心菜。

看似简单,最后出锅的,却是又黄又焦的一碟"不明物体"。

在尴尬余时,我对"煮厨"这一个工作,赋予了神圣而艰辛的看法。

妈咪在我眼中,越发神圣慧洁。

"呀,你这老母鸡,还敢跑?好生受我一刀,以免去皮肉之苦!"

妈咪又在厨房里杀鸡了,我们生活在农村,这鸡都是奶奶亲手养大的,喂的都是粮食米饭粥糠,青菜青草青虫,绝对比去吃市场中那些促肥鸡要健康得多。

但是这鸡也活力足呀!这两腿发狠一蹬,翅膀扑哧哧地,难抓得很!

原本妈咪是从未杀过鸡的,甚至见都没见过,但身为她孩子的母亲,是责任,让她放下了害怕与恐惧。

尽管她杀一次鸡还是要磨磳许多,但是,她不会再害怕了!

"呀!今晚有鸡腿吃喽!"

我在暗自高兴,却未知,妈咪费了多大的劲。

终于把鸡煮好了,我们兴冲冲地品尝着,真不错!很好吃,比任何人煮的都好吃,这鸡肉吃在嘴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这味道,在其它地方是吃不见的,那种味,很独特很甘香,脚根到头顶,漫溢全身,清爽留恋,最后留在口里的,是一份弥留的感动。

年关已过,妈咪又踏上了外乡打工这一旅途。

夕阳余晖昏黄,空中独鸟单飞,天际如烧,高树孤影,草丛依黄未发新芽。

我只是站在教学楼的走廊发愣,只是在想念,那味道,属于妈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