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屠子凤和殷骁
“这里已经清净了。”掌柜的已经睡在土里了，说来很讽刺，前几天还埋过几个人呢，而这家酒楼本来就不属于他的，现在先且让我借来用用。
我，殷骁，我要走的路还很长，要见识的还很多。我要的，我看见了，却还没得到，所以我不能确定，那是否是我知道的。
“是呀，没想到呢，人命真的贱啊，蝼蚁不如。”屠子凤没有回天行阁，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去，他说他是因为也想看看这世界到底有多大，而且更何况有那个神秘男子的神妙绝技，这更是深深的吸引着他。至于他带出来的《天谕式》，他说这其实是他师傅陆饮泉叫他这么做的，为什么呢？
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怕他武功再高，也是会中了暗箭的，只是是生是死，这就是看运气了，江湖，不是一个人的江湖。除非，你是那个男子，可他还是人吗？
真的是这样吗？听到屠子凤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有嘴角扬起，没有在心中疑问，我并不想刨根问底，我对这些的兴趣还不如我刚交到了一个朋友的喜悦那么浓厚。
屠子凤很感叹，不过，也没什么同情。屠子凤依旧该怎么做就怎么活。他一手一杯这店里最好的酒，一手拿着腌过的又熏制好久了的火腿，酒作水喝，火腿也不等切好，只是削去了乌黑乌黑的外皮，就这样狼吞虎咽起来，没想到他的胃口可真好。
“你为什么来这里的？”他停了下来，眼直盯着我看，我一时不好回答，短暂的尴尬，他又说到，“你怎么不坐下来吃点东西，不饿吗？”
“我？我还好，不过我没你那么能吃。”我坐下来了，开始吃东西，熟牛肉、花生米、盐豆子，一些好下酒的小吃。面对着屠子凤。
“我们练武的人就是能吃，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对吧。”
“是，是这样。”这个时候，我才缓缓想起，面前的人是三大派之首的天行阁首席弟子，有号称青年一辈无敌手的屠子凤。不得不承认，在吃的当面，屠子凤是当之无愧的。
“给你看看，我们天行阁的第一武学。你就是为它来的吧。来，看看。”一时我真不敢相信天下第一武学就在我面前，此刻的我恨不得给屠子凤跪下了，不过只是很激动而已。
“你不介意？你的师门也不介意？”
“你看看吧，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的。至于师傅他们，的确是不介意的。”
我很激动，殷骁很激动。我特地的用衣服擦了擦有些油脂的手，接过那本传奇。
翻开第一页，没有写什么，翻开第二页，有一幅图，画的是一个人跪着，翻开第三页，又没有什么，翻开第四页，还是一幅画，画的还是那同样的人在跪着，只是不同于上一幅，这一幅画画的人想要挣扎，想要起身，他很痛苦，痛不欲生，他没能起来，但他没有放弃。翻开第五页，在白纸上的中间有一道裂痕，不知道是不是画的，翻开第六页，没有跪着的人，什么也没有，翻开第七页，开始写字了，跪着生为天谕式，站着死亦为天谕式。从第八页开始，有一套剑法和一套刀法。直到结束。
书合拢了，不好说什么感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殷骁肯定这不是我看过的《天谕式》。
“看完了？感觉怎样？”屠子凤看着我，有些打趣的意味，看着他，我有些恍惚，殷骁有些回忆。
“干嘛这样？你这表情，你以为我骗你，随便拿了一本书给你？”
“怎么会这样？”殷骁没有怀疑，他知道既然屠子凤答应给他看《天谕式》就一定不会弄虚作假，给他本假的，他只是吃惊。“我只是很吃惊，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是个怎样的人，我以前了解过了，我现在也知道的更多一些，更深刻了。”
屠子凤轻轻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依旧自己尽兴的吃着，他心中很畅快，他有一种想法，他很想仰天长啸一声。但他没有，他竭尽全力的憋住。
“虽然我现在并不明白，但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明白的时机离得不远。”
“嗯，好，我敬殷兄一杯。”
“深有愧疚。”
屠子凤盯着殷骁，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一杯下肚，接着一杯，又是如此，敬了三次。才缓缓说到：
“我第一杯敬殷兄与我生的自在；
我第二杯敬江湖生死之痛快；
我第三杯敬天地之间有神奇存在！
如此先喝三杯，再在觥筹之中，与殷兄共图一醉。”
此时此刻的我，突然心怀些许愧疚，有那么些热血。存于世间多少年载，难得眼前人一片赤子之心，而我不得不图谋他。此时才刚去了春，进了初夏，或许多年后，我还会念起初温的太阳，浓郁的碧绿，新开的荷花，昨日罪孽和今日情谊。
殷骁未有说什么，屠子凤看见他久久的停滞，是呆了，是感动？接着他看见殷骁直接抓过一坛酒来，猛喝了一口。此时，屠子凤脸色有些青白。谁会想到，豪气冲天的屠子凤之所以用杯子喝酒，只不过是酒量不行罢了。
不一会儿，屠子凤就趴在桌子上，醉了过去。还好，没有吐。
殷骁靠在窗前，抬头仰望天空，深邃的眼眸中星河循迹动转，杂乱的思绪已经四处飘散。久久，说了一句话。
我说：“初夏的黄昏，感受起来真舒服。……屠子凤，你在这满满血色的世界，真是刺眼。”
剑光缭绕，剑气横飞，然而，看上去的强烈的视觉效果带来的冲击却不如快如闪电般速度的一招制敌开的漂亮。醉梦中，那神秘男子的一剑反复出现，人眼是看不清楚的。
人眼是看不清的，可我的眼睛呢？神秘的男子？我现在暂且放下他和他的神仙之术。且让我在酒中回顾往生！
还记得，前世的你，高高在上，神威难测，端坐高台，俯瞰众生，我们这些下属啊，只能远远的看到你的白发飘逸，却也会被冷色的剑光冻得心颤。哪怕是我这个弟弟啊，也恐惧你的目光。还好你离我也很远……
直到《天威九式》的修成，我那刺向你的那无悔的一剑，我才真正看清楚了你的目光，就算我现在再世为人，我也难忘记那一眼，究竟是我的剑伤了你，还是我伤了你？
“吾王，殷骁已被拿下，如何处置，听候发落！”
为何，你不见我一眼，为何，你只是轻轻拂袖，为何，你一言不发，为何，你高高在上？只因你是这世间的王，我要在你的阴影中一直孤单流浪？
我在这万古静籁的地方肆声嘶吼，我要发泄我千年以来仰望你的时候——心中的恐惧。
“殷肆，你不杀我，我殷骁必要与你永生为敌，生生世世，惑乱众生，扰逆三界！殷肆……我要杀了你……毁了你……我要把你狠狠的踢下王座……我要你也学会恐惧！！！”
殷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轻轻拂袖……低沉不语……哥哥，你会怎么想呢？就像是小时候我跟你耍性子，调皮吗？是啊，我在你眼里，终究还是个小孩啊！
殷骁心中情感复杂，一滴泪淌过脸颊，滑落下巴，滴在酒坛里。过了一会，他又想起天行阁来，这个失落的世界，为什么，还会有他的印迹？这是个问题，那本《天谕式》应该就是《天威九式》中的天谕式，而那两套剑法和刀法，在这个世间，还算不错，仅此而已。不过这本《天谕式》却又有些不同。那个跪着的人，难道是他吗？当初正是他教我的《天威九式》。
好多疑问啊，现在，我要努力的追寻他的足迹，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的。
“惑乱众生，扰逆三界……”我可一直记着呢！
我，殷骁，我要走的路还很长，要见识的还很多。我要的，我看见了，却还没得到，所以我不能确定，那是否是我知道的。
“是呀，没想到呢，人命真的贱啊，蝼蚁不如。”屠子凤没有回天行阁，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去，他说他是因为也想看看这世界到底有多大，而且更何况有那个神秘男子的神妙绝技，这更是深深的吸引着他。至于他带出来的《天谕式》，他说这其实是他师傅陆饮泉叫他这么做的，为什么呢？
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怕他武功再高，也是会中了暗箭的，只是是生是死，这就是看运气了，江湖，不是一个人的江湖。除非，你是那个男子，可他还是人吗？
真的是这样吗？听到屠子凤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有嘴角扬起，没有在心中疑问，我并不想刨根问底，我对这些的兴趣还不如我刚交到了一个朋友的喜悦那么浓厚。
屠子凤很感叹，不过，也没什么同情。屠子凤依旧该怎么做就怎么活。他一手一杯这店里最好的酒，一手拿着腌过的又熏制好久了的火腿，酒作水喝，火腿也不等切好，只是削去了乌黑乌黑的外皮，就这样狼吞虎咽起来，没想到他的胃口可真好。
“你为什么来这里的？”他停了下来，眼直盯着我看，我一时不好回答，短暂的尴尬，他又说到，“你怎么不坐下来吃点东西，不饿吗？”
“我？我还好，不过我没你那么能吃。”我坐下来了，开始吃东西，熟牛肉、花生米、盐豆子，一些好下酒的小吃。面对着屠子凤。
“我们练武的人就是能吃，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对吧。”
“是，是这样。”这个时候，我才缓缓想起，面前的人是三大派之首的天行阁首席弟子，有号称青年一辈无敌手的屠子凤。不得不承认，在吃的当面，屠子凤是当之无愧的。
“给你看看，我们天行阁的第一武学。你就是为它来的吧。来，看看。”一时我真不敢相信天下第一武学就在我面前，此刻的我恨不得给屠子凤跪下了，不过只是很激动而已。
“你不介意？你的师门也不介意？”
“你看看吧，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的。至于师傅他们，的确是不介意的。”
我很激动，殷骁很激动。我特地的用衣服擦了擦有些油脂的手，接过那本传奇。
翻开第一页，没有写什么，翻开第二页，有一幅图，画的是一个人跪着，翻开第三页，又没有什么，翻开第四页，还是一幅画，画的还是那同样的人在跪着，只是不同于上一幅，这一幅画画的人想要挣扎，想要起身，他很痛苦，痛不欲生，他没能起来，但他没有放弃。翻开第五页，在白纸上的中间有一道裂痕，不知道是不是画的，翻开第六页，没有跪着的人，什么也没有，翻开第七页，开始写字了，跪着生为天谕式，站着死亦为天谕式。从第八页开始，有一套剑法和一套刀法。直到结束。
书合拢了，不好说什么感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殷骁肯定这不是我看过的《天谕式》。
“看完了？感觉怎样？”屠子凤看着我，有些打趣的意味，看着他，我有些恍惚，殷骁有些回忆。
“干嘛这样？你这表情，你以为我骗你，随便拿了一本书给你？”
“怎么会这样？”殷骁没有怀疑，他知道既然屠子凤答应给他看《天谕式》就一定不会弄虚作假，给他本假的，他只是吃惊。“我只是很吃惊，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是个怎样的人，我以前了解过了，我现在也知道的更多一些，更深刻了。”
屠子凤轻轻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依旧自己尽兴的吃着，他心中很畅快，他有一种想法，他很想仰天长啸一声。但他没有，他竭尽全力的憋住。
“虽然我现在并不明白，但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明白的时机离得不远。”
“嗯，好，我敬殷兄一杯。”
“深有愧疚。”
屠子凤盯着殷骁，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一杯下肚，接着一杯，又是如此，敬了三次。才缓缓说到：
“我第一杯敬殷兄与我生的自在；
我第二杯敬江湖生死之痛快；
我第三杯敬天地之间有神奇存在！
如此先喝三杯，再在觥筹之中，与殷兄共图一醉。”
此时此刻的我，突然心怀些许愧疚，有那么些热血。存于世间多少年载，难得眼前人一片赤子之心，而我不得不图谋他。此时才刚去了春，进了初夏，或许多年后，我还会念起初温的太阳，浓郁的碧绿，新开的荷花，昨日罪孽和今日情谊。
殷骁未有说什么，屠子凤看见他久久的停滞，是呆了，是感动？接着他看见殷骁直接抓过一坛酒来，猛喝了一口。此时，屠子凤脸色有些青白。谁会想到，豪气冲天的屠子凤之所以用杯子喝酒，只不过是酒量不行罢了。
不一会儿，屠子凤就趴在桌子上，醉了过去。还好，没有吐。
殷骁靠在窗前，抬头仰望天空，深邃的眼眸中星河循迹动转，杂乱的思绪已经四处飘散。久久，说了一句话。
我说：“初夏的黄昏，感受起来真舒服。……屠子凤，你在这满满血色的世界，真是刺眼。”
剑光缭绕，剑气横飞，然而，看上去的强烈的视觉效果带来的冲击却不如快如闪电般速度的一招制敌开的漂亮。醉梦中，那神秘男子的一剑反复出现，人眼是看不清楚的。
人眼是看不清的，可我的眼睛呢？神秘的男子？我现在暂且放下他和他的神仙之术。且让我在酒中回顾往生！
还记得，前世的你，高高在上，神威难测，端坐高台，俯瞰众生，我们这些下属啊，只能远远的看到你的白发飘逸，却也会被冷色的剑光冻得心颤。哪怕是我这个弟弟啊，也恐惧你的目光。还好你离我也很远……
直到《天威九式》的修成，我那刺向你的那无悔的一剑，我才真正看清楚了你的目光，就算我现在再世为人，我也难忘记那一眼，究竟是我的剑伤了你，还是我伤了你？
“吾王，殷骁已被拿下，如何处置，听候发落！”
为何，你不见我一眼，为何，你只是轻轻拂袖，为何，你一言不发，为何，你高高在上？只因你是这世间的王，我要在你的阴影中一直孤单流浪？
我在这万古静籁的地方肆声嘶吼，我要发泄我千年以来仰望你的时候——心中的恐惧。
“殷肆，你不杀我，我殷骁必要与你永生为敌，生生世世，惑乱众生，扰逆三界！殷肆……我要杀了你……毁了你……我要把你狠狠的踢下王座……我要你也学会恐惧！！！”
殷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轻轻拂袖……低沉不语……哥哥，你会怎么想呢？就像是小时候我跟你耍性子，调皮吗？是啊，我在你眼里，终究还是个小孩啊！
殷骁心中情感复杂，一滴泪淌过脸颊，滑落下巴，滴在酒坛里。过了一会，他又想起天行阁来，这个失落的世界，为什么，还会有他的印迹？这是个问题，那本《天谕式》应该就是《天威九式》中的天谕式，而那两套剑法和刀法，在这个世间，还算不错，仅此而已。不过这本《天谕式》却又有些不同。那个跪着的人，难道是他吗？当初正是他教我的《天威九式》。
好多疑问啊，现在，我要努力的追寻他的足迹，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的。
“惑乱众生，扰逆三界……”我可一直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