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的月光
字体: 16 + -

第67章不能掉进一个坑里三次,不管是谁挖的

想泼又泼不下去,想了一会,把盆扔到地上,水撒了一屋子。春喜就抱着膝盖哭起来,观少还是醉得像个死猪一样。

春喜在心情极坏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打扫屋子。打扫屋子的时候,好像连坏心情都打扫完了。虽然是深更半夜,春喜找来抹布,一点点把地板上的水擦干了,然后在跪在地上来回擦地板,擦完地板擦桌子,擦完桌子然后把厨房的碗来回地洗。

干到最后,实在觉得头昏眼花,坐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人在推他,睁眼一看,是观少,扶着头说,我怎么在你家?

春喜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怎么在我家还问我啊,外星人把你绑架来的啊。

观少说头好痛,帮我去倒杯水呗。

春喜坐着没动,说,想喝自己倒。

接着又指着观少说,你知不知道你惹下多大事儿,昨晚你醉在我家**,乔峰来了你知道不?他看到你躺在我的**,他当时拿着刀子要砍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跟他解释啊。

说着眼珠子又滚出来。

观少说,看到就看到呗,男人这点气量都没有。

春喜说,你说的轻松,换成是你你怎么样?他上午刚跟我求了婚,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还这样,到底想干嘛,咱们已经分手了。

观少说,女人变心变得比男人还快。

春喜说,你要不要脸,还能说出这种话,你对的起当初的我吗?你对的起现在的姗姗吗?这句话你最没有权利说。

观少问,那你爱他吗?

春喜心里也问自己,自己真的是爱乔峰吗?感动和爱是两回事。嘴里却说,我知道跟他在一起日子平淡幸福,女人要的不是大风大浪,要的是安全感。我想嫁给他。

观少声音嘶哑地说,我懂了。

拿起外套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回过脸说,妞,对不起,那么多次伤了你的心,真的希望你将来很幸福。

春喜看着观少那胡子拉碴憔悴的脸,用力点了点头,心里突然觉得特别痛。

观少关上门走出去的时候,春喜望着天花板,觉得世界都塌了。

春喜突然看到了摄像头,心里一喜,对啊,我都录像了啊,这证明我跟观少根本就没什么,我都傻了,我要是把这录像给乔峰看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嘛。

春喜这么一想,心里就开心多了。然后赶紧瞅了一下录像,一看,哇塞,500g的移动硬盘,一晚上都快录满了,赶紧停止,把移动硬盘拔下来,心里不禁有些得意,想着,哼,幸亏老娘想得周到。

春喜就赶紧拿起电话给乔峰打电话,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估计是昨晚乔峰回电话,自己手机又没电了,乔峰就赶了过来。春喜叹息着,事儿怎么就这么巧,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

不过春喜一直就谨记着她老爸的另外一句格言,只要人问心无愧,任何委屈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春喜心里就想着,死乔峰,等我解释清楚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于是手机插上电源,就赶紧打乔峰的电话,如她所料,手机都无法接通。

春喜万分沮丧之下,就给格格打了电话,格格那边正好是半夜,春喜这一紧张就忘了时差。春喜颠三倒四地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下。

格格就说,亲,真不是我说你,这事儿你做的有点孙子。

春喜就委屈地说,我怎么孙子了?

格格说,首先,你就不应该让秦观进门。第二,好,秦观进门了,你就不应该给乔峰打电话,你这不明摆着让乔峰知道嘛。第三,秦观进门了,你就应该躲出去。你一件都没做对,我真怕乔峰昨天给秦观一刀子,你一下子俩爱的男人都没了,一个见阎王,一个吃枪子儿。

春喜听了心里冒出一身冷汗,嘴倔地说,你说那么乱,人小心肝就那么大地方,谁能想的了那么多。

格格说,得,你行,现在就是赶紧联系您那帮主,低声下气也好,痛哭流涕也好,上吊跳河喝药也罢,把女人的手段都使出来,那爷们不错,是个可托付终生的人,你错过这个,我觉得你再也嫁不出去了。

春喜说,嫁不出去,我去当尼姑。

格格说,你就倔吧。当尼姑现在哪里还有尼姑庵啊。什么,电话打不通,电话打不通去他店里啊。找到人当面说,比电话什么的最可靠了。我说亲啊,你不能掉进一个坑里三次啊,甭管是谁挖的,也甭管那坑为啥总在你面前,你只要是看见这坑,你就狠着劲把它给填平了。

春喜放下电话,就赶紧巴巴地顶着大太阳去了乔峰的总店,小王一看春喜来了,赶紧招呼,说,姐你来了啊。

春喜也懒得套话,说,你们乔总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啊,他人呢?我要找他,我必须要找他。

小王陪着笑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是乔总的秘书啊。而且姐,跟乔总关系最亲密的人是您哪,怎么还问我哪。

春喜愣了一会儿,就说,我跟你们乔总恼了点别扭,这不,电话打不通了,见着乔峰,你跟他说我在找他。

小王笑着说,好好,一定一定。

春喜走了两步回头跟小王说,联系上你们乔总,姑娘我重重有赏。

小王就笑着说,您呀,就等好吧,我从初中就是个爱传话的小喇叭。

春喜也不禁扑哧一笑,回家的路上不禁又犯起愁来。

春喜这天又坚持不懈地打了好几遍乔峰的电话,又是不接。春喜撅着嘴把电话扔到沙发上,撅着嘴想,你再敢装死,我让三顺去把你说活,我让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二。

正拿着遥控器胡乱嗯的功夫,有门铃响,春喜又惊又喜,不会乔峰跟自己玩惊喜,抱着花在门外了吧。于是巴巴地跑着去开门,妹妹则买着小碎步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门一打开,余佼佼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外,头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风情的披在肩膀上,而是扎了一个清爽的马尾。

春喜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余佼佼笑笑说,我怎么不能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啊,不欢迎我我也要进去。

春喜说,哼,凤姐和芙蓉替我把门都挡不住你,快进来吧,真是稀客。

余佼佼进门后,一边换鞋一边说,可不,得有四五个月没联系了吧。怎么听说你又找了个绝种好男人,终于要嫁出去了?

春喜咬牙切齿地说,余佼佼,我怎么感觉你是不是在家里扎我小人来着,你总捡着我最丧的时候来挖我最疼的地方。

余佼佼在沙发坐下,问,怎么了?

春喜黯然地说,我好像被诅咒了,每次眼看要嫁出去了,都是泡汤。

余佼佼起身轻车熟路地去春喜的柜子里倒腾咖啡,一边烧开水,一边说,闹误会了?

春喜嗯了一声,大体把事情说了一下。

余佼佼说,嗨,这算什么事儿啊,你这误会,稍微过一下,就能平反了,谁不知道你春喜最不可能的事儿就是搞破鞋。我听太后对你这男朋友评价特别高,大美妞要好好把握住啊,唉,对于咱们女人来说,什么都是狗屁假的,有家庭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女人没有幸福的家庭,就是做成武则天和慈禧太后都是悲剧。

春喜说,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丧心病狂这么冷酷绝望。

余佼佼喝了一口咖啡,平静地说,春喜,我离婚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绿色的离婚证上,放在春喜面前,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春喜颤抖着手拿起这张离婚证,像是拿着一块烫手的烙铁,竟然不敢掀开来看。

春喜把余佼佼搂在怀里,轻声问,今天办的?

余佼佼嗯了一声,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说,他毕竟不是真的爱我,我跟他再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对大家都是好事。

春喜不知道说什么,望着窗外那刺眼的阳光,明明是夏天,却觉得分外像秋天,一切都那么凄冷,让人一阵阵的发冷。

过了几天,太后打来电话说,春喜,余佼佼离婚了。

春喜说,我知道,她离婚那天来我家了,哭了一顿,跟我说了好多话。

太后就唏嘘说,唉,没想到他们以这种方式收场,真是跟做梦似的。对了,余佼佼要去美国了,明天就走,我这身子是动不了了,你看明天你有空去送送她呗。说不定她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唉,真是冤家啊。我感觉这跟做梦似的,那时候她刚来的时候,你们多磁啊。

春喜听了就有点呆,忙问清了时间跟航班,第二天就请了假,到了首都机场,进了候机大厅,漫无目的地搜索着。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蜷缩着的余佼佼,春喜第一次觉得丰满的余佼佼那么干枯瘦小。春喜走过去,站在余佼佼面前,赌气地说,怎么走也不说一声啊,下次我家家门不让你进。

余佼佼抬起头,看见是春喜,站起来,紧紧抱住了春喜。

春喜觉得肩头凉凉的,把余佼佼的脸扳过来一看,余佼佼哭了。春喜笑着把余佼佼的眼泪擦了,说,哭什么哭啊,生活在纽约多好啊。我办公室那些女的老说,少壮不努力,一辈子在内地。我可着想生活在纽约呢,说不定还能见到sarajessicapark呢。你看你,永远都过着我想要的生活,一会你把我的心也带上吧,我的心属于纽约的citygirl。

余佼佼笑起来,拧了拧春喜的脸蛋,说,都是你,死贫吧。

两个人坐下,春喜问,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啊,贫尼觉得好突然。

余佼佼说,想离开这个城市,充满了不开心。

春喜说,不是还有很多开心的回忆吗?

余佼佼说,正是因为有开心的回忆,所以才接受不了这些不开心的回忆。大美妞,我其实一直特别想做你,可是我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从来不会委曲求全自己,而且打小我就养成了这种自私的性格,所以才做出这些现在想来,都觉得看不起自己的事情。所以离开这里也好,回到纽约我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做一个全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