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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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幸福敲门的时候,我没在家

姗姗突然停止了摆弄娃娃,眼神呆呆地看着窗外,突然说了一句,那春喜该怎么办?

春喜听了这一句,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又苦笑了一下。

姗姗直接躺在**,眼睛望着天花板,嘴里嘟囔着说,到底我是第三者,还是春喜是第三者?我这样算什么?

姗姗就那么在**呆呆躺了好久,翻来覆去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春喜紧张得在衣柜里大气不敢喘,同时心里也在翻腾着,到底是自己是第三者还是姗姗是第三者?倘若观少两个人都爱的话,那爱谁更多一些呢?

衣柜里外的两人都胡乱地想着同一个问题的时候,门禁的电话响了。姗姗站起身来,去接了电话。春喜听到姗姗说,什么,快递?哦,你代收了好几天了啊,哦,我是他女朋友,我这就下去拿吧,谢谢你啊。

接着姗姗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春喜赶紧从衣柜里蹦出来,长长透了一口气,仔细听了听门外,一看自己的包还在沙发上,心里想,妈呀,姗姗真是粗心。赶紧背起包,悄悄开了门,没做电梯,一溜烟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春喜在楼梯间特意等了一会儿,估计姗姗从门卫处拿了快递回去了,这才走出来。出来的时候,大堂的门卫惊奇地看着她走过去,嘴巴有点合不拢。春喜心里面有点懊恼,想,这保安心里肯定在想,观少的女朋友是不是变形金刚,一会儿这个样,一会儿那个样。

春喜像丧家之犬一样匆匆地逃离了观少的公寓,来的时候那些阳光灿烂的美丽心情,被一扫而空。

春喜走在路上,心里反复问着自己,怎么办,怎么办?那种沉闷的情绪像一个炸弹一样在春喜的心里越填越满,春喜特别想找个野蛮的公共汽车售票员,跟她大吵一架,破口大骂。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好几天,观少给他发微信,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春喜说好。

到了约定的餐厅,观少早把菜点好了。每次约会都是春喜早早到,难得观少早到了等她。

观少有点心事重重,捏了一下春喜的下巴,笑着说,讲个段子呗。

春喜盯着观少的脸突然说,我突然发现你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男人了。

观少嘿嘿笑着说,合着以前我是个幼稚的小男生啊。

春喜说,差不多,没长大的男人。

观少说,怎么听着感觉你是我娘似的?

春喜扑哧笑出来说,那还不赶紧的,叫娘亲。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就开始吃东西。

吃到一半,春喜突然抬起头说,我们分手吧。

观少就愣住了,说,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春喜说,我见过姗姗了,她比我更爱你。

观少问,什么时候见的?

春喜说,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她先来的,我后到的。你们感情也比我深,我们还不到一年,你跟姗姗都5年了。

观少说,什么狗屁理论。

春喜说,那你能爱两个人?

观少说,我就是能爱两个人。

春喜说,我不能接受,姗姗也不能接受,凭什么如花似玉的俩姑娘,都让你一人儿给占了啊。

观少说,我就是爱你们两个人。你们两个我都喜欢。你们谁都甭想离开我。

春喜说,你的霸道现在对我不管用了,我们分手吧,我承受能力比她强,我可以没事,但她不行。

春喜站起来,补了一句说,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己要懂得去弥补。什么都比不上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对她好点,别再玩了。

观少就想拉住春喜,说,妞儿,你别走。

春喜狠了狠心,拿起包,还是说了那句,我没事儿,我皮实。

春喜走出这间餐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观少一眼,观少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春喜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观少那英俊的脸,从第一次看到,就爱到不行,观少那飞扬跋扈的性格,已经像烙印一样打在春喜的心里,她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可是这次的电线杆,真的撞得她很疼。

春喜迎着寒冷的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里来回安慰自己说,时间还是会抹平一切,总有一天,这些让我难过的人和难过的事,我都可以大声笑着说出来。

春喜回到家,又是一头扎在**,人事不知。春喜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找到手机,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自己希望结束这段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恋情,却心里还期待着藕断丝连,这是每个人失恋的人,都会经历的吧。

到了晚上,春喜收到观少的一条微信,问,你还好吧。

春喜心里一阵疼痛,想了想,没有回。

春喜就这样又进入了她的灰色世界,她找了借口没有再去打球,也找了借口推掉了格格他们的聚会,她谁也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呆着。

她又开始回家不开灯,在黑暗中坐着。也还是睡沙发,坚决不睡床。

只有妹妹,妹妹,永远那么忠心地陪伴着她。

春喜有的功夫还去偷看观少和姗姗的微博。观少从那天起,就没有再发过微博。姗姗的微博几乎天天都是幸福的。姗姗开始放一些自拍的生活片段放到微博上,有的时候是一对牵着的手,有的时候是一双情侣鞋。

春喜每次看到这些,心里那种酸酸的疼痛感,想必每个失恋的人,都知道那种滋味。春喜不想去看,但是又忍不住去看,因为这是她知道观少的生活信息的唯一方式了。她不想她的生活中失去观少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格格还是觉察出了什么,格格没有问春喜,她直接去找了观少。

春喜下班的这天,看到格格就站在楼里的大堂里。

春喜惊讶的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格格没说话,抱着她就哭起来,哭得稀里哗啦。

这时候正好是人们回家的时候,大堂里的人进进出出,门口的保安还好奇地看着她们。

春喜赶紧拍格格的背,说,又怎么了?跟吴毅闹别扭了?

格格就拍打着春喜的背说,你还当我好姐妹吗?出这么大的事干嘛不告诉我,我去见过秦观了。

春喜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的事儿。

春喜说,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承受能力多强啊,抗打击能力多强啊。上次失恋在你们家,我觉得够丢份儿的了,又不是什么好事,不想让你们跟着我一起糟心。

格格说,姐妹是用来干嘛的啊?难道就是只是吃吃喝喝吗?

春喜赶紧说,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咱赶紧上楼,妹妹可想你了。

两个人到了春喜家里,格格说,大美妞,你看你都瘦成什么鬼样子了。

春喜小声说,不大能吃下饭。

格格说,观少都跟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我就是心疼,特别为你心疼。

春喜说,我总会能碰到一个好的。

格格也不知道怎么说,等了一会说,其实观少这件事儿还挺像个男人的,证明他有情有义,只不过就是妞儿你命不好。

春喜说,可不,排队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啊,先来后到啊,谁让我排队排在别人后面呢,我从不会插队。

春喜问,我现在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忘了你们了。你现在跟吴毅还有罗绛怎样?

格格说,真是否极泰来,现在跟罗绛关系特好,罗绛现在什么事儿都问我,我现在老带着罗绛出去逛街买书买衣服吃东西,跟领着个小妹妹似的。其实孩子本性就不错,就是让偏见占据了头脑,一旦纠正了,反而会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

春喜问,那他前妻不再搅和了吗?

格格说,吴毅后来跟他前妻认真沟通了一次,说了彼此的不可能,他想再给他前妻一笔钱,让她过得好点,毕竟她也跟他过过苦日子。男人这点有情有义,我倒十分赞同。至于他前妻,要真是个明事理有良心的人,应该就闹够了,反正再闹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格格当天晚上没有走,跟吴毅打了个电话,就跟春喜躺一张**,说了好多闺蜜们的话。

春喜说,什么爱情,都是假的,只有姐妹们的友谊才是真的。我觉得北京这些冷漠的人里,能像咱们姐妹这样,还老能躺一张**又哭又笑又闹的,也没几个了。

格格说是,这社会,都他妈太自私太功利太冷漠了。

回头说,你不能光顾着失恋了,三顺的婚礼马上就要进行了,你得上上心了。

很多人原先喜欢一个人,后来喜欢一个人。

春喜现在就这样,谁也不想见,就喜欢一个人呆着,仿佛被世界遗忘,才好过些。

这一天的天气很温暖,都不太像冬天,也没有风,晚上就路上多了好多行人。春喜就想出去走走。

春喜沿着通惠河走了一段路,然后就趴在一个栏杆上,呆呆地想起了很多以前跟观少的事情。

春喜情不自禁地想,为什么现在脑海里想得全是观少?怎么就一点不想曹郁松了呢?难道自己真是这么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吗?如果遇到下一任,是不是连观少都忘了呢?

春喜觉得不会,但是又很难解释,接着又想,现在观少在干嘛呢?肯定在陪着姗姗吃饭吧,以前就是这样,每到周五,观少总会约着自己吃饭。

春喜想到这里,身子就又往前探了探,双脚就踩在了栏杆的下沿上。

春喜从小胆大,小的时候还挺皮,像个男孩子,从墙上往下跳一点都不含糊。她觉得现在这样很爽,有种凌空的感觉。

突然她觉得有个人冲过来,抱住她,把她迅速地拖到了马路边。

春喜失声大叫起来,抢劫啊,抢劫啊。

一边回头照着那个人的脸就挠了过去。

那个人头一歪,就抓住了春喜的手,说,我看你好半天了,你别轻生啊。

这时候就围拢了要几个路人过来。

春喜有些气恼地说,你把我放下,你才轻生呢。

那个人对春喜说,你没轻生啊,我看你在栏杆上站半天了,差点翻过去了。

说着把春喜放到地下,手也松开了春喜的腰。

春喜有些气恼又有些感激,毕竟这个社会能热血救人的人不多了。

于是回过身子,想谢谢这个热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