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江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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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师傅步步逼近,我看著陌生的可怕的师傅,除了叹息,却还有一丝怜悯,他和我一样是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啊。

只是,现在陷入危机的那个人是我。

嘶啦一声,我身上的衣服告废。肌肤曝露在空气中。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也不禁苦笑。原本莹白如玉的躯体上,鞭痕叠著吻痕,斑斑道道,十分可怖。伤痕**在风中,火辣辣的疼。

“为什麽你要这样对自己,为什麽你要这样折磨我。”师傅的指尖在我的伤口上轻轻摩挲,然後用力一按,我的身体不由得战抖起来。师傅游走我身躯的手越来越狂乱,“你为什麽总不肯看我,为什麽?我有哪点比不上他?”师傅眼中闪著陌生的凌厉的光芒,一把抓住我的长发,狠狠得吻了下来,激烈的吻让我窒息。

“不,不要”我推拒著,张口往师傅的唇上咬了下去。

“不要?你就这麽恨我,可以给宏炎的,却不可以给我?”师傅一个巴掌把我打翻在地,鲜血自我的嘴角渗出。

宏炎?原来师傅是把我当成了父亲。宏炎是当今的天子,裴问的父亲,也是让我父亲一生坎坷的人。

“你看,你总是这样。”师傅啧啧叹著,抓著我的头发,将我拖回来,反身压了上来,很疼,我觉得我背部的伤口都裂开了。师傅伸手撕扯下我下身的衣服,甚至自己的衣服都未完全除下,就这麽挤了进来。毫无防备的***一下子硬被撑开。疼痛伴著屈辱像潮水一样涌来。

“师傅,是我,我是慕容啊,你看清楚,我是慕容啊。”我低泣著。

只是,师傅的**却更加疯狂了。

风在夜里静静的吹著,我的耳边响著师傅浑浊的喘息声以及师傅的分身进出我身体时**糜濡湿的摩擦声。很脏很脏,我俯在冰冷的地上干呕起来。意识渐渐迷蒙,身体似乎也不存在了,只剩下那种干呕,永无停息。

这时候,我听见师傅的声音,“云若,云若。”

云若是父亲的名字。师傅不应该。无论他怎麽对我,我都能忍受。只是他不该,不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叫著父亲的名字。我不能容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玷辱父亲的名字。

我的眸光一点点寒硬起来,瞥见师傅腰间藏著的佩剑。於是,我骤然出手,拔出佩剑指向师傅。以我现在功力尽失,本不指望能伤师傅,於是,我回剑,抹向自己的脖颈。

师傅冷冷看著我,吐出三个字,“都得死。”

我知道师傅说的是门规。若我此刻自尽,所有的亲人都得受我连累。

想了想,我说,“你不会。”

师傅自我的体内抽出分身。看著我说,“哦?”

“这时候杀任远和任天涯,不智。”以师傅的实力要杀爸爸和哥哥不是不能,只是在血欲门根基未稳时,贸然杀害武林盟主,势必引起武林剧震,原本一盘散沙的江湖,必然人人自危,此时若有有心人挺身而出,振臂一呼,则胜负之数难料。为一慕容,毁师傅多年苦心经营,实为不智。师傅迟早会对任远和任天涯下手,只是不在此时。同样,真到那时,也不会因一慕容,而有所留情。我心存侥幸,阿雪诈死,极为隐秘,希望,师傅也不知道。否则,不过,只怕很难。

“那阿雪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下落。”果然。

我笑:“那你待要怎样?要我做你的男宠?就算我答应你,也没用。因为,你要的,原本就不是我。”看著师傅,我一字一句。

师傅沈吟片刻说,“慕容,我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服下莫忘,三年内你取裴问的头来换解药。”

莫忘,蛊中之王。毒发之时,蛊虫夜夜嗜心,至死方休。

解药,我不是配不出来,只是药引难寻。黑潭罂粟天下罕有,万年雪莲子更是世间奇珍。慕容何幸,竟然得以品尝这世间罕见的毒物。

自师傅手中接过莫忘服下,我捡起破碎的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然後向门外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只觉眼前发黑,终於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我的身体已虚弱到极点,刚才是凭一口气,强自支撑,至此已油尽灯枯。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家中的**,明月剑也在我身边。拥著温暖的被褥,看著爸爸和哥哥为我忙碌。我有一种安心的甜蜜。

“我不记得了。”我说。

我不知道爸爸和哥哥看出了多少,满身的鞭痕和欢爱的痕迹,原瞒不得人。不过,爸爸和哥哥不说,我也不说。

我想起了八岁时的那个雨夜,爸爸带我回来的时候,我全身都湿透了,我烤著熊熊的炉火,一点点驱散身体里的寒气,十岁的哥哥一边为我摆著碗筷,一边偷偷回头看我。我记起那次练剑,哥哥不小心刺中我的手腕,血流了很多,哥哥紧张得哭了,哥哥很少哭的,後来我经常拿这个来取笑他。我从未用爸爸和哥哥教我的武功杀过人,在剑法还未熟稔的时候,经常中途变招,很令我吃了些苦头。还记得那天卫叔叔摸著我的头说可爱,我怒瞪他,谁说我可以爱了。那一刻,爸爸和哥哥都在笑。那一天,桃花灼灼。

三年了,师傅果然守诺,血欲门没有找我麻烦。我第一次可以不用带著面具生活,无忧无虑。爸爸和哥哥对我很好。在裴问眼里,我是姐姐的替身;在师傅眼里,我是父亲的替身;而在爸爸和哥哥眼里,我是他们疼爱的亲人。

上天总算待我不薄。

一开始我不明白师傅既然想杀我,一剑岂不痛快,为什麽要如此麻烦?後来,我慢慢明白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而且,三年,不长也不短,刚刚够让一场热恋回归平淡。

明月当空,凋零的梅花飘於水中,浮浮沈沈。满天云彩都溶入清浅的水中,晚风吹动水榭的纱帘,忽明忽暗。我坐在水榭边的台阶上,静静得吹著箫。

杯中有酒,中天有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寂寞也是豪情,只是豪情也寂寞。

我想起今晨离开时,裴问还在熟睡的那张脸。霸气的脸上有一抹不快郁在眉尖。将他垂在脸上的乱发拢至耳後,看著他的睡颜,我笑了。

人说,先动心者满盘皆输,只是不知,这一局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落子的立场。

三年将尽,能在这群山环抱中做最後停驻,我这一生也没什麽遗憾了。裴问,吴伯会带他去找姐姐。他有他的人生迷宫要走,纵然,爱他如我,也代替不了他。师傅,我已经不恨了,执著是苦,他的痛苦远甚於我。姐姐,她会幸福的,她是个聪明的人,她一直比我聪明。爸爸和哥哥,对不起,今生我还是辜负了。父亲,我第一次了解他的寂寞,原来我离他如此的近。闭上眼睛,我这不算长的人生从眼前浮光掠影般闪过。

明月还是很好,只是,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