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女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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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至阳宗的冷落

    第二天,获悉了梧铭一行人动向的周开本应加急赶回断水剑宗,但他的尊师九天真人临走之前给他留了一句口信:

    “周开,你在玄真宗的这段时间里,要是不是探听一下玄真宗的虚实,敲打他们一番。李婉清虽然做了决定,但她这个掌门据说得位不正,有些门人并未归心。你得督促她好好监管门人,不要让个别人跑出来,破坏我们的行动才是。”

    于是周开二上玄真宗。这是一次非正式的拜访,但李婉清出于礼仪,还是在偏殿里亲自接见了他。简单地寒暄之后,周开道出了自己的来意,“家师希望婉清真人能够督导门人,不要擅自出手帮助许清菱,以免给两派关系造成不必要的间隙。如果贵宗做得到的话,贵我两派在此次事了之后,自然能够冰释前嫌。”

    “断水剑宗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掌门还没发话,传功长老武钰倒是先发起难来,“就算是东仙盟大会上集体通过的决议,也没有能直接干涉一家宗门的内务的,就算是附庸我门的至阳宗,也不能做得这么明显!”武钰剑眉一挑,言语中带了些恐吓的意味,“断水剑宗是要问问至阳宗的意思吗?”

    “呃……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李婉清本来还有些更和稀泥的表达方式,但是武钰既然把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她要是再玩转,未免失了掌门的气度,还给人一种宗门不和的印象,那还不如就坡下驴了。

    “至阳宗?”周开笑了笑,“如果贵宗真是受至阳宗重视的重要附庸,那就拿出点证据来看看,空口无凭啊!”

    不光是周开,此时李婉清左右诸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聚集到了李婉清身上。可以说,玄真宗的门人平日里已经感受不到太多和至阳宗的联系了,唯一能够让他们回忆起至阳宗的存在的关键,就是他们的掌门李婉清。而现在,就是李婉清展现她存在感的时候了。

    “要说证据的话,没有比这个更合适了。”从随身的仙术袋中掏出了一面铜镜,李婉清用极为温柔的眼神打量着它,仔细地摩挲了一番后,李婉清把这面铜镜端在手里,展示给大家看,“这面铜镜名为‘鉴神镜’,阴阳成对,这面阴镜就是至阳宗留给本门,在必要的时候与之交流用的。”

    感受到铜镜上面玄妙的气息和不在少数的至阳宗的痕迹,周开对李婉清的说法已经信了大半,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地说:“好俊的法宝,一看就十分神验!李掌门不如试着联系至阳宗一番,也为我等展现一番一品仙门的风采,如何?”

    侍立在李婉清一旁的张舸感觉有些不妙,正欲出言拒绝,谁知李婉清已经很笃定地说了:“便如周开真人所言。”话音刚落,李婉清就已经将真元灌注进了鉴神镜,开始了自己的动作。张舸见此,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了。

    得到李婉清真元的灌注,鉴神镜神光大作,开始顺利运行。此时偏殿里的大多数人都在兴致勃勃地注视着鉴神镜,期待里面来自至阳宗的回应。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三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至阳宗的消息,始终没有带来。即使修仙之人的定力再好,也不免议论纷纷,对鉴神镜的效用感到怀疑。至于周开,则是摇摇头,苦笑着告别,“看来至阳宗对于贵宗的眷顾,并不像李掌门宣传得那样多……告辞!”

    周开潇洒自如地离开了玄真宗,而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之中的李婉清,甚至连送客这件事都忘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一个念想:“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许沃你为什么不管我,我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

    在回到自己洞府的路上,武钰被匆匆赶上她的张舸拦住了,“武钰师姐,联系上至阳宗的可能十分渺茫,你应该是猜到了。那为何还要故意在掌门师姐面前提起这事,弄得她下不来台?!”张舸大声地质问武钰说。

    “因为掌门师姐,始终没有放下对至阳宗的念想,而我是要让她认清现实。”武钰冷冰冰地说。她一把推开张舸,自顾自地离开了,“玄真宗早就失去了至阳宗的眷顾,是时候走上一条独立自主的路了……”

    武钰的说法,张舸其实是认同的,只是他不忍在李婉清面前揭穿这个事实,那对她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此时的至阳宗,许沃的洞府里,他的一位弟子注意到了角落里一面蒙着厚厚的灰的鉴神镜正在发光,心有不解,找到了一位相熟的师兄,开始发问:“师兄,你说墙角的那面鉴神镜,是谁在联系师父呀?”

    师兄随意地看了一眼墙角,有些无所谓地说:“哦,那时玄真宗的鉴神镜。师父说过了,玄真宗传来的消息,就不用回应了。事实上,有一次一位师兄自作聪明地回应了,还被师父责罚了呢!”

    “为什么呀,师兄?”发现那面几近废弃的鉴神镜的师弟大为不解,“玄真宗难道不是本门的附庸吗?他们或许有急事要向师父求助呢!”

    “师弟,你有所不知,玄真宗是本门的附庸没错,但是自从玄真宗的实力从二十年前开始愈发衰落,师父对于玄真宗就愈发看不上眼了。也懒得回应玄真宗的消息。”师兄尽心地提点着师弟,“师父有一句话,我学给你看看,你就懂了:玄真宗?呵呵……”

    师兄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他们的恩师许沃的神情,十分不屑地说:“不过是无用的累赘罢了……”

    从此之后,这一对师兄弟始终没有管顾墙角的鉴神镜,即使它十分执着地发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代表了一个女人、一个宗门超过二十年的无穷无尽的执念,在他们眼里,也只个是不值得去碰触的禁忌,吃力不讨好的活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