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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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3章柔弱

后来,在圣诞节那晚,我陪她在阳台吹风,一个人无论再怎么掩饰,她身上的气息是不会改变的,男人对于女人身上的气息就想野兽对猎物的气息一样**。

孤独这是陆南给我的气息。

卫滕大概没有告诉过她,男女之间根本就没有纯友谊,只有这个貌似聪明绝顶看破世事却又幼稚单纯充满幻想的女生才会相信一个男人莫名对她的好是因为想和她交朋友。

她那么聪明,应该猜得到吧。然而她也有蜗牛的时候,躲在龟壳里安于太平,鱼和熊掌她都想要。真是个贪心的姑娘,我们都是贪心的人。

医务室的胖大姐一看陆南,立刻扬起满脸横肉的脸笑靥如花的冲我说道,“陆南这是怎么了?”

卧槽,你一医生问病患怎么了,朝阳真是庸人辈出的圣地,名不虚传。

我心中腹诽不已,却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释道,“额头特别烫,估计发烧又有些中暑吧,她血压也容易低。医生你快给她看看吧。”

耐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医生大姐终于舍得挪开肥腚走到床边,非常不靠谱的上下冲着眼皮一翻,塞了一支温度计给我,随口说道,“五分钟之后给我。”

卧槽,我还有点常识。

看着躺在**的陆南,我有些无奈了,“医生,你能把温度计给她搁一下嘛,我不方便。”

“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现在的小孩子有多野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这还装开了纯情了,自己弄吧。”肥胖症的胖医生不耐烦的摆摆手,烦躁的说道。卧槽,这是女人一月一次吗?怎么这幅德行,半点医德都没有好不好。

得了,等卫滕吧。老子虽说不是什么好小孩,但是既然决定不再对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下黑手就不棒打鸳鸯了。

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给**的陆南拿着硬纸板打着扇子等着卫滕,要不是陆南万一知道老子给他加温度计非得一巴掌拍死我。

想这一年我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从哪个柔弱的被人

欺负的小孩变成一个用拳头说话的男孩。只是,即使我

变成这样却不敢说给某人一声,我喜欢你。

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明知结果却还要葬送一段友情那就太不值得,语气相对尴尬,不如我一人默默承受,当然,还有卫滕。

男人之间的友情比女人之间的姐们情更深厚,女人之间的结盟很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在最纯好的无以复加最后由于某些原因呢相看两厌老死不相往来,背后聊聊八卦谈谈衣服啊化妆啊然后攀比谁做了新发型买了新款衣服,然而背后却有添油加醋的说着一些猜忌的话。女生之间的友情多脆弱。

男人之间的联盟更多的是情谊惺惺相惜情义相投的义气,彼此契合同样的爱好,谁和谁没有太多的分界线,小团伙之争,同女人的小闺蜜联盟有着很大的区别。

陆南就是这样一个异类,素面朝天发丝垂直乌黑,穿着工整说话毒舌,他说,对待朋友要有一颗防小三之心。她是有多会未雨绸缪。

我记得那时候他说,“大雷,我宁愿卫滕跟谁在一起也不愿意让我的好朋友认识他,不是我有嫉妒心,我最怕别人骗我在背后把我当傻子似的坑,我受不了,到时候我真的会砍人的。”

陆南,你究竟多么没有安全感才会把自己的未来安排的如此不留余地所有的事都给自己留好后路稍有不慎你就落荒而逃。

我看着眉头紧皱的陆南,眼泪湿了发丝。口中仍然喃喃自语,却又听不清楚内容,只好继续给她打着扇子降暑。

卫滕跑过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陆南量体温,娘的,这个死八婆。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还装什么劲”

我气得拳头差点捏碎了,卫滕推开门,汗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掉,浑身上下的t恤衫汗塔塔的,“大雷,陆南怎么了?’指了指**皱着眉头漫无血色的陆南,“发烧还中暑了,估计血压还低了。你照看着吧,我先走了,一会给你们买点水过来”

“谢谢你啊,大雷。”

“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我扯出个不耐烦的表情说道,背着身子挥挥手,“照顾好我姐。”

姐姐,他只当是弟弟罢了。

后来,给他们送水的时候看到陆南哭红的眼睛,卫滕只是是坐在身边陪伴着他,这样长情的陪伴才是陆南要的爱情,细水长流。

倘若在前一刻我还有这恶劣的拆散他们的想法,那么此刻看到他们这样的默契的气氛里,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我必须承认时间是伟大的,卫滕和陆南之间有着超越爱情的信任和惺惺相惜,甚至义气。我无法阻隔他们之间的感情,倘若爱情是脆弱的,那么感情一定是坚强的。

我想,倘若我同陆南表白,他拒绝了我。我会很伤心,因为我们之间的情谊毁了。

再倘若,我同陆南表白,他接受了我,我会更伤心,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如是。

所以,就算是告白这种事也只会让我觉得难过更多一些吧,我既希望他答应我有希望他拒绝我,然而这两者都很伤害我。不过,依照路南的德行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然后给我介绍好多女朋友。这才是我喜欢的陆南,一个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姑娘。我从来没觉得她坚强,江小荷倒是说过,不过说错了,他只是太更害怕失去珍惜的东西,于是珍惜的东西变少一点这样就不会经常伤心了。

然而真生失去珍惜的东西,他会难过多久呢?天你知道。

后来的一段日子,陆南消沉了很多,听江小荷说她失踪了一个星期没来上课,我也没打扰她,陆南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活的清醒,就算是受伤也会看着伤口流血,残忍的女人。

江小荷见到我还向我打听陆南的事,卧槽,陆南是你同桌好不好,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啊。陆南拿货最讨厌自己的朋友之间成为朋友了,真不知道他的独占欲和不安全感有多强悍了。

卫滕跟恶霸你就没把某人失踪一周的事放在心上的德行,想来估计是周到陆南跑到哪里去了,你看我吧陆南研究的彻底,可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感情,我永远触及不到。

某个冷血的家伙这么评价一个姑娘的,“那个人总是跟我诉说自己的苦楚却从来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态度,哪有人能改变世界,都是环境在同化世人,他的存在让我觉得痛苦,吻戏自己肮脏的过去,除了无视他我根本没法忘掉过去。”

我也不记得自己说了句什么话,当时他也没甚在意,然而过了几天之后他却兴奋的告诉我,“大雷,我放下了,我可以坦然面对了,真好,谢谢你那天跟我说的话。”

我根本就不记得自己那天到底锁了什么,好像送了她一包棒棒糖,然后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闲聊之间也就随意说了些琐碎的话,大概是那时候我校的太过于温暖,我用真诚的心感动了她冰封的心。

后来他跟我说,“大雷,我最讨厌的那个女孩子走了,我连送她都没有,我们宿舍的人都没有送她,倒是胖的人送她,后来有个小姑娘因为他特别讨厌我,说我太无情无义了。”她皱着眉头显然很痛苦,“气死我就是特别害怕啊,那个时候无意中翻开他的日记,我看到关于的的内容我觉得自己承受不住那么浓烈而有绝望的感情,所以我退缩le”

“她临走的时候送了我一个相册,空的,说是送给我的礼物,大雷你知道吗?他平时是个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的人,他们家家境不好,最后他让我你很难过。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和内疚啊!一向冷心冷肺的陆南也会内疚啊。”

后来听江小荷说,那个日记的确是很吓人,“陆南,今天上午上了数学理科,你最怕的科目,我替你记了笔记,要快点回来哦。”

“陆南,你已经五天没来上课了,你快回来哈巴,如果你回来,我把你最嫌弃的那瓶墨水都扔掉。”

诚然,第一次听到我也被吓到了。很理解陆南落荒而逃半点情谊都不顾了,他那个人胆子特别小,谷雨浓郁的感情她受不了,太压抑,而且那个记日记的语气太情人了,我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杜玫就像是个拉拉一样,陆南做的对。

不过她好像一直很捏就,人啊,最后不容易被自己原谅。

当人的意愿得不到满足就会失望,有的人一蹶不振有的人自我觉醒。总归没有几个人说自己多开心,青春就像十字架上的耶稣,只有流血流泪才能救赎。

将天真烂漫钉死在十字架上,到底救赎了谁?

总归,我们都死在青春里了。

我是陆北,2010年,我同陆南一同死在青春里,陆南死,我生。从此一路南北而行,南来北往,南辕北辙。

高二,文理分科。

我回家同阿爹商量分科的事,陆南已经在家里呆着了。

南小北眨着眼睛看着我,指指没有表情的陆南,悄声在我耳边说“哥哥,大姐心情很不好呢!你别惹她生气了”

我阿娘一如往常的唠叨着嫌弃我假期太短,自从高中之后我和陆南除了放两天假在家其他之后鲜少说话聊天了。

阿爹坐在书桌旁边写资料,戴着老花镜,她真的老了,不知不觉头发都白了,平日里染着黑色的头发,微微都长出了白色的发根,瞬间苍老了。

我搁下行李去陆南房间里,她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面无表情连呼吸都听不到,听到我的脚步声,“你来了?”

我点点头,显然她看不到,于是我说了声,“是的。”

“你和阿爹吵架了嘛。”

“我哪里敢,一个眼神我就吓死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显然,这丫头的倔强劲又犯了。

“自虐啊!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心里舒坦了不少,等我再折腾两天到时候我就正常了。”躺椅摇晃着,她好像又自虐了。

从初中开始,她把自己的背负加附的越发沉重,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开始我以为是睡眠强迫症,后来她跟我说是自虐,她有自虐三部曲,不睡觉,不好好吃饭,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