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而后我给在某个周一的早上，大家都去操场集合时，偷偷把一封信放进你的书包里，那是我人生的第一封情书。
接着我又让小雪带我向你表白，在听到小雪说你让我好还学习后我伤心地去了天湖。回来时在学校门口买了瓶二锅头——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酒。不胜酒量，没几口我就醉了下去。借酒消愁，我想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半夜醒来时却是剧烈的头痛，和继续得走下去的路。
高一有次我在外边跟林宝吵架，其实林宝怎样骂我，我都无所谓。但是我最不想自己在挨林宝骂时被一个人看到，就是你，我不想你看到我的懦弱。于是我大声回骂了林宝一句，既然不能避免别你看到，那索性也让你看到我不是个任人辱骂的懦夫。结果是那天我替林宝拖地烧水，并且罚站到放学，以换取他不叫我家长的条件。
你说你家在建华小区，为此我专门在一个星期天的，一路向北去找它。最后是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现它的，我苦笑，因为自己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还记得高一时班上排演话剧《触龙说赵太后》，我演的是触龙。演完后林宝让我上台，说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很有灵气，让我给大家在表演一下。其实我那不是眼珠子转来转去，我那只是在偷偷地看你。你当时发现了我这一点，便躲开我的眼神，我当时心里暗自窃喜——这只是一个只有我跟你才知道的秘密。
然后我对你的态度是逃避，一直到了高三。我逃避你的原因是我自己堕落了。我那会成天上网，上课睡觉，不思进取。我觉得自己是个差生，是个坏孩子，而你却是单纯的，那会就连偶尔的想你我都会觉得是对你的侮辱。即使那样，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想你，还是会忍不住的用余光偷看你。
然后我们就一天一天的长大。
以前初一时看一部电视剧，《十六岁的花季》。那会会觉着十六岁距自己还很遥远，而长大根本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知道我现在突然意识到长大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还记得高三第一学期的那节晚自习前吗？我指着教室前面贴着的印有未名湖的图片问你，你想不想去那？
你笑着摇了摇头，说，咱不是那块料。
我转过头去，双手握拳暗暗在心里发誓：凭什么？凭什么别人能去你就不能去？难道你小乙就比别人差吗？
我是从那时起才暗自决心努力学习的，最然真正的拼命是在距高考还有54天的时候。
还有一次，月考成绩贴出来之后很多人去看成绩。你也去了，看完成绩后你的哭了，用手纸擦着眼角的眼泪。你知道那时我多想上去给你一个拥抱——可是我没有勇气那样做。
另一次非常非常想给你一个拥抱的是地震的时候。地震后我感觉自己跟重生了一半，觉着眼前的每个人都变得鲜活和珍贵，大家在操场集合时我没有看到你的身影，然后我就开始疯狂的担心你，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边担心又一边责怪自己想晦气的事情。最后你来了，我悬着的心瞬间平复下来。当时我跟你的距离只有两米不到，我多想走过去给你一个热烈的拥抱——可是我没有勇气那样做。
现在，此时此刻，我又想给你一个热烈的拥抱，以庆祝我们这一路走来的风雨无阻——但你又不在身边。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你应该睡着了，或许正做着美梦——我多希望你就这样下去啊，永远在睡在美梦里，因为起来就要高考，就要分开。
或许你正和我一样，彻夜难眠，那么，我轻轻地叹息声你听得到吗？
最近总是想很多，想以后。总害怕高考的结束，怕与你的分开。我承认自己意志力不行，所以跟你打电话时说可能要考军校。
好感，喜欢，爱——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觉是哪一种，或者说，我一直不敢承认。
童话说爱是自由，是无条件的。他说判断你是否爱一个人只需要一秒种，因为真正的爱不会犹豫和怀疑。可我总是怀疑和否定对你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不是，爱。我甚至不敢肯定我们最近在一起奋斗应不应该归属为恋爱。
有时候会觉着自己特别依赖你，然后想象着你要是离开了，那天都会塌下来！
如果没有你，我的存在还有意义吗？可是，在你出现之前，我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昨天下午我把你送我的《人一生应该去的66个地方》看完了，那种想要去远方旅行的欲望再次强烈起来，而且，我想带着你一块——这个想法是你把那本书送给我时我就想好的！
我想带着你去旅行，去周游全世界。
答应我好吗，因为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小小的誓言！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自己一个人去，我要去寻找我自己。
我——
——小左敬上
2009。6。7凌晨
6月7号中午，小左一瘸一拐的出去给小乙打电话，小左瘸和拐的原因是放假这几天一直跟小乙往图书馆跑，在昨天时小乙说她真的很累了，但很充实。昨天高考的前一天小左在网上找了一大堆高考应该注意的事项，最后去粗取精，整理了两页给小乙打印了出来，其中有特别为女生写到的几条。而且昨天才跟小乙说好这两天不打电话的，但小左又实在忍不住。
彩铃声响起，小乙没有关机，然后是小乙的声音，喂！
“喂，我刚才看了下咱的语文卷子，那个题号，1、2、3、4是竖着排的，你的那个数学涂了没？”小左说。
“没。”小乙说。
“美没涂就——就别涂了！我说刚才放心不下，本来说好不打的，可现在，你怪我不？”小左说。
“你说我怪你不？”小乙说。
小左没有说话，一直到通话时间到了一分五十秒的时候，说：“唉唉唉，你别挂啊，你听我废废话，可以吗？”
“你废吧。”小乙说。
“我那个小本你看了吧。”小左说。
“嗯。”小乙说。
“那上面不是说今天考语文嘛，那你待会就想象一下下午怎么考数学，还有再听我啰嗦一句，您一定要给咱仔细啊！”
“知道啦。”小乙说。
“那我就挂了啊。”小左说。
“嗯，再见。”小乙说。
小左拐着他的脚，深一步浅一步的回家，仿佛干完了一件大事一样。
午休，完后又拐着他的脚出发前往高考考场。他是先王大人走的。这次不像早上运气那么好，出门就碰见了免费接送考生的出租车，虽然早上因为没有准考证而付了钱。
天空突然滴答起了小雨，并且越滴越大变成了大雨。小左后悔没有带伞，今天是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下小左都是不打伞的，他喜欢淋雨，雨可以冲掉眼角的泪水。不过小左今天的心情好得要命，他只想早点到达高考考场，小小乙应该到了吧，小左想。
出租车没有那就坐公交，18路。于是小左拿着他的透明笔袋拐向18路车站牌处。路上一个开私家车的中年男子过来，对小左说：“同学你是不是高考考上？”
小左点头并回答：“是！”
中年男子：“那上来吧！”
于是小左上车，车子往前走了几米，中年男子又对路边的一家三口说：“来来来赶紧，让孩子坐前面，大人坐后面。”
于是那两个大人和小左挤在后面的座位上。好心的司机叔叔以为他们是送女儿参加高考的。
“你们去哪啊？”
“人民商场。”
那块好像没有高考考场，小左想了想。
“你们是送孩子去高——”
“我们不是。”
“那这边这个男生是，在五中？”
小左点了点头道：“嗯，在五中。”
“那就先送他吧！”中年夫妇异口同声的说。
雨愈下愈大，也越来越清凉。
中年夫妇陷入回忆。女人道：“像今天的天气挺适合高考的，像咱那年温度高的！”
中年男子在一边附和着。
小左透过车前的反光镜看着自己，头发挺乱，脸还有点脏。他朝着镜中的自己微笑，镜中的小左也向他微笑。先是皮笑，再是肉笑，再是心笑。
车子驶过了几个红绿灯，五中快到了。司机叔叔关切的提醒小左：“你把东西检查一遍，看看该带的东西都带了没？”
小左以为是要司机叔叔要检查他的准考证，要收钱。于是一边从口袋摸钱一边说：“到点了我们老师发准考证，学校怕我们弄丢。”
“原来这样啊，”司机回答道。
到点，停车。小左为了不侮辱司机叔叔的善良，手中卷着的五块钱人民币没给他，只说了声“谢谢！”司机叔叔报之以一个小左并没有看见的微笑。
小左瘸着穿过一条马路，雨还在下着。
第一眼看到的是小乙，她跟苏晴站在一块，依然穿着淡红色短袖和牛仔裤。
旁边站着改改，于是小左先问道：“改改你咋过来的？”
改改：“出租，跟早上一样。”
小左：“掏钱没？”
改改：“那废话嘛！”
改改走开，小左瘸着走向小乙，他故作镇定的道：“总算遇见好人了，我坐私家车过来的，那位叔叔免费接送考生。”
小乙反应快，“你你这个吃低保的，还坐私家车？”
小左：“咋了不服？那你们咋过来的？”
小乙：“打的啊。”
小左再次感叹道：“原来这世间还是有好人的，我明长大要是有车，就一定在高考这两天免费接送考生，唉唉，把你们的孩子都让我接啊！”
小乙笑笑，旁边的一刀也笑笑，苏晴突然冒出一句：“谁让你接！不是太倒势了！”
万众瞩目下包子来了，现在下雨她的绿伞可派上用场了，本来她说拿顶绿伞是少年们的集结号，见伞如见人。包子说她中午没有睡着，她老公说她急啥，她又不能替孩子们上考场。
小乙说她中午没睡觉，而且这黑锅又是小左背上了，因为小左中午给她打电话了，在她刚睡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