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郝仁义：“看你咋那么不小心呢！”
木城：“他是故意的。”
“啥嘛，”小左对木城说，然后又转过去对小乙说：“唉你没事吧？”
小乙：“我没事。”
小左：“真的对不起，我本来不是要打你的。”
小乙：“我真的没事，快上课了，你好好听课吧！”
小左转过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面包刚进教室门就被雪球围攻，他一手拿着课本一手夹着烟缩着身子躲来躲去，动作甚是滑稽。木城：“唉你看面包。”
小左：“我正看着呢。”
面包：“行了别扔了，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
孩子们尖叫声一片。面包：“这个天城已经有五六年没有下雪了，今这场雪还挺大的。”
花生：“老师那咱下课打雪仗去！”
面包：“这个下课再说，咱现在先上课，对吧！”
“对！”
面包：“这个一下雪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这是一件真事，是我小时候念书的时候。”
小左：“讲一下！”
面包：“嗯讲一下？现在不能讲，等咱上完课有没有余下的时间。”
终于熬到了快下课，面包开始讲笑话，“这个我小时候，在我们镇上的小学上课，我们镇上只有一个老师，我们那会把老师叫先生，教书先生。”
小左：“木城你别写了，听面包讲笑话。”
木城：“哎呀我听着呢，边写边听。”
面包继续：“这个我们村东头有个傻子，他成天跟我们一块听课。”
“那他能听懂不？”有人问。
面包：“我又不是他，我咋知道他能听懂不。唉你们别打断我。有一次那个先生讲完课，满身都是粉笔末，那个傻子走到他跟前给他说，叔，你好！他一听还有人叫他叔，就挺高兴的。可傻子的下一句话让他不好受，你们知道傻子说啥吗？”
“不知道！”
面包：“傻子说，叔，叔，你得是刚从磨子上下来！”
欢呼声一片，听懂的和没听懂的都笑着。面包走后没听懂的问听懂的：“你听懂没？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懂的：“你不听懂了嘛！”
没听懂的：“我没听懂。”
听懂的：“没听懂你刚才笑什么？”
没听懂的：“我笑是因为大家都笑，行了赶紧说些！”
听懂的：“知道驴拉磨不？”
没听懂的：“知道一点。”
听懂的：“驴拉完磨之后全身都是面粉。”
“原来这样啊。”没听懂的又笑了一遍。
小左：“下节课是语文课。”
木城：“是啊，怎么啦？”
小左：“不爽！”
木城：“我也不爽！”
林宝走进教室，砸向他的雪球明显减少，其中有一个正中眉心。林宝怒了，大声道：“刚才那个雪球谁砸的？”
无人应声。林宝把书往讲台上已拍，“刚才谁砸的？”
继续无人应声。花生在后面小声嘀咕：“就这个玩不起！”
林宝抬高嗓门：“说不说？你们不说是谁砸的哪怕咱这节课不！”
沉默了一会，成伟突然站起来，“我砸的！”
林宝：“你砸的？你为啥要砸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不？”
成伟：“下雪了，大家玩一下。”
林宝：“什么？玩一下？老师是你们玩的吗？你下课到老师办公室来一下，我在这不想浪费大家时间。行了我们今天来看……”
课后成伟被林宝叫到了办公室。林宝：“你刚才为什么要用雪球砸老师？”
成伟：“其他人也砸了。”
林宝：“其他人？你说是谁，你说出来老师立马把他们叫过来对质。”
成伟：“我不知道。”
林宝：“不知道你还在这胡搅蛮缠！”
成伟：“我就是跟老师你玩一下嘛，没想到你这样。”
林宝：“我咋样了？你是不是对老师有意见？”
成伟：“没有。”
林宝：“没有你用雪球砸老师干嘛？”
成伟：“那就有。”
林宝：“你有？你竟然对老师有意见！这我倒想和你好好谈谈。”
成伟无言，表示无奈。林宝：“你有啥意见你说嘛，老师现在是很平等的跟你谈话，你有啥就说啥，不然人家知道了还说我这个人不懂得跟学生沟通呢。”
成伟：“比如就刚才这件事，我觉得你笑笑就过去了，可你非得把事整大。”
林宝：“你是觉得老师气量不够？老师告诉你不是老师气量不行，是因为做人做事都要从小的方面做起知道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说老师这话有没有道理？”
成伟：“老师，这句话好像不是你说的。”
林宝大囧，不过在这电石火花的刹那，他已经思虑好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与人交往中往往要在有疑中不疑，林宝对自己的这般功力甚是自豪，“当然不是我说的，老师只是引用一下，表达一下这句话的这个意思，你说老师刚才说的有道理不？”
成伟：“那行，老师我错了，快上课了我可以走了吗？”
林宝：“你错了？你哪里错了？你说你错了你就错了吗？现在的问题不是你错了，而是你的态度一点都不诚恳知道吗？”
成伟终于按耐不住怒火，大声道：“我靠！你他妈能把人呕死！”
林宝站了起来，指着成伟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成伟：“我认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你一天到晚婆婆妈妈跟娘们似地！”
林宝打了成伟一耳光，“你再说一遍！我教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你这种货！”
办公室其他老师过来劝架，拉住了愤怒中的成伟。杨伟刚才一直在偷笑，现在边拍林宝肩边劝架，“行了小林子，跟一个学生有啥计较的。”然后又转过去阴着脸对成伟说：“你还不赶紧走！”
成伟回教室拿书包走人，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林宝自这件事后两周没有去上课。
星期三，胖子的生日。下午小左、郝仁义和胖子三人去超市买了些好吃的。回来的路上小左给胖子买了条钥匙链当生日礼物，郝仁义则给胖子买了个指甲刀，这两件都是胖子点名要买的。
晚自习一下516的家伙们就奔回宿舍，关好门摆好桌子开始庆祝。胖子今天自然是红光满面，脸上的每根汗毛都充溢着快乐。
料子：“胖子，我谨代表咱舍全体成员向你致以诚挚的祝福！”
花太狼：“你只能代表你自己，我们可不要你代表。”
李德华：“就是的！”
个子：“唉就是就是！”
郝仁义：“唉，胖子，你今天一过十几了？”
胖子：“十八！”
宁轩：“都说十八的姑娘像朵花！”
胖子：“像你妈！”
金木：“唉唉唉，今个是咱宿舍大喜的日子，你俩有意思不！”
小左：“那你成人了嘛，胖子。”
胖子：“那是！往后进网吧就不用怕了！”
个子：“唉就是就是！”
宁轩：“靠！你成人就是为了上网啊！”
料子：“唉话可不能这么说，今可是个好日子。”
飞龙从**跳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大家干个杯！”
516的家伙们举杯同庆，然后开始海吃海喝，不一会就结束了战斗自顾自的回**睡觉，战果是地上厚厚的一层瓜子皮。
小左把胖子叫到走廊。“今个过得开心吗？”小左问。
胖子：“挺开心的啊，唉你把我叫出来啥事？”
小左：“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胖子：“什么感想？”
小左：“你成人了，应该为你的未来想一想啊！”
胖子：“这个我倒没想，你把我叫出来就为这事？”
小左点点头，“对，我很认真的！”
胖子笑笑，“那我先进去了。”
小左：“你急啥嘛，你老是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感想？”
胖子：“我没有，我进去了。”
“唉，你——”小左道，但胖子已回到自己**。小左抬头看了一眼走廊昏黄的灯光，然后也回了宿舍。
此后几日胖子竟一直闷闷不乐，直到有一天午夜大家都睡去的时候。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声音的发源地是胖子，他正在唱《你一定要幸福》。如果没有睡着，这声音绝对可以算是天籁。但是大家睡着之时，再天籁的声音也是扰民。料子第一个压在胖子身上，“你还让不让人睡了，嗯！”
个子做第二个，李德华做第三个，宁轩做第四个，四个人一齐压在了胖子身上。个子：“唉上面的慢一点，咱压的是胖子不是我！”
宁轩：“谁让你满身排骨不长肉！”
李德华：“宁轩你慢一点，我都受不了了！”
“停停停一下。”料子说，他看见胖子好像在流泪。
四人一次从胖子身上撤了下来。郝仁义打着手电弯着腰检查胖子床下的钢管，“唉，这怪了，刚才五个人在你**，你床底下的钢管怎么一根都没被压弯。”
小左凑热闹下了床，“受力除以占地面积等于压强，胖子占地面积太大，压强太小，力被分散了。”
料子：“唉唉唉你们都别说了，胖子有事呢，人家都哭了。”
516的其他家伙们一下子愣住了，胖子停止了流泪。宁轩：“胖子，刚才是我们错了，你有什么事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
金木：“就是嘛，我们是一家人。”
胖子抹了一把鼻涕，“等一下让我先坐起来。”
胖子坐了起来，其他人则围胖子坐了一圈。小左：“音乐！”
飞龙按了一下mp3，放起了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
小左：“灯光！”
郝仁义打开了手电筒，灯光聚焦在胖子脸上。
宁轩：“胖子，开始吧！”
胖子：“我那个娃娃亲，人家结婚了。”
金木：“就这事啊，看你把人整的，我还以为啥大事呢！”
个子：“唉胖子，听我给你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哎不对不是这句。”
小左：“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个子：“唉就是就是，下一句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花太狼：“就是，胖子，咱有点志气，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李德华：“你都吊死几棵树了还好意思说。”
花太狼：“就是嘛，胖子你要向我学习！”
李德华：“还真好意思啊花太狼！”
料子：“大家停！胖子，你听我给你把这件事分析一把。”
小左：“分析两把也可以。”
料子：“小左你在这干啥呢，我在这谈正事呢。胖子，咱继续。”
胖子：“你有啥意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