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江南

十年生死茫茫? 四月江南

现如今，再说什么，似乎无益。

又是江南细雨婆娑，除去眼前一群黑衣杀手外，似乎挺不错。

柳桐吾只有一个人，低着头，手中的剑随着漫不经心的动作杂乱的翻转。

这是一间小酒楼之外，旁边还有不少客人，不过大多静观其变，只有一两声窃窃私语。

“你们，一个一个的，还是一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举起刀，并未接话，身后的人立刻四散开来，围而攻之，柳桐吾轻轻一跃，落到前面人的刀尖上，装瞬一剑划破了那人的喉咙。剑剑毙命，血雨纷飞，随四月小雨，蜿蜒成河。

“柳……大公子……”

身后有人不确定的叫了声。

柳桐吾没有转身，借着雨水冲干净了剑，然后就向前走了。

此时，北方大半江山已到了穆王手里。

朝廷上已有人提出了牵都，选的地方，就是这江南水乡，这一年来，无论江湖或是朝堂多么乱，柳门四平八稳，从不问世，有人早已不满，却一直没什么时机发作。

直到几天前，柳正玄辞世。

柳桐吾一步一步走回柳门时，在大门外深深叩首，然后转身，对一群围观的人视而不见。

停灵七日后，棺椁下葬，柳清风扶灵，身后浩浩荡荡。

柳桐吾知道，江湖人比起现任的柳门门主柳清风，更在意的是前任门主柳正玄。

一直等到晚上，柳桐吾跃入柳门高墙，避开人，小心的来到柳清风苑外，柳清风xing子清冷，屋外并没有什么服侍的人。

不过屋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时，柳桐吾僵在了门口，眉间微微皱起，父亲刚刚下葬……

不过，下一瞬，屋内传来一声“谁在外面！”

江南的雨，向来这么断断续续的，说停便停，说下，一声不响边化作倾盆浇灌的水……

“陛下，好久不见。”

轩修雅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张口欲言，话却没有出口。

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痛，只是一种绝望般的压抑随着漫天黑云，沉淀在人的心里。

“原来，是这样啊……”柳桐吾试着理一下自己的湿发，“想来，没什么我该操心的。”

“桐吾，”轩修雅抓住他的手腕，“我说过，只要你再等我几年，等郅凌大了……”

“陛下，我等你，够久了。”

从少年时候，在一个小院子里痴痴地等，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慢慢大了，慢慢看清了，越来越绝望，越来越痛苦，继而再也不想了，一手创立了柳台宫，暗地里和轩穆宁、阿桑达合作，只是为了，为自己的痛苦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轩修雅眼前，似乎闪过一卷卷的辞赋，一首首像是宫怨的曲。连在一起，构成的是，从伤感，到难过，到怨，到狠，到绝望。

那记载的，是十年的情。

“你知道，第五首在哪里吗？”

轩修雅怔怔的看着他。

“我那天晚上，在你一个妃子的屋里找到的，从那以后，就一直挂在我的墙上。”说完，柳桐吾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