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就是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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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进一步的接触原来更美2

“小月呀,你今天怎么来晚了?”老顾客亚叔从青花瓷面碗上抬起头来。

“清月姐,身体不太舒服,昨晚还发了高烧……”

“这样呀,那应该要在家里多多休息才是,生意做不做倒无所谓,关键要将身体养养好……”

清月嗔怪地瞪了广文一眼,像是在说,“你真多嘴,这位亚叔话很多的,一定会罗里八嗦下去的。”

“小月,你药吃了没有?不吃药可不行,虽然年纪轻,但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不看好,转成肺炎可就麻烦了。”

“是……”

“我家美信给你打电话了没有?”

“没有……”

“这孩子,整天在家唠叨着要给你打电话,却到现在还没有打给你,真是的!”

“有什么事吗?”清月关切地问。

“是喜事,这个月22号,我家美信她要结婚了……”

“亚叔,恭喜你了!”

“可是,还缺一个伴娘和伴郎,小月呀,你要知道,现在流行结婚请三个伴娘和三个伴郎,美信她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未婚的表姐妹一个也没有……所以,小月你能不能那天帮我们家美信当一天伴娘?”

“这个……我没做过……”

“没做过不要紧,还有其他两个伴娘呢。”

“让我考虑一下。”

“哎哟,天啦,这个小伙子卖相蛮好的,到时来做伴郎好吧?”

“如果连小文都去做伴郎的话,我这个店……”

“难得休息一天嘛,小月啊,亚叔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良心好,人品好,一定会帮我们的,对不对?”

“我倒没什么,小文他,年纪还小,不太适合做伴郎吧。”

“清月姐,如果你愿意去做伴娘,我当然也愿意去做伴郎。”广文胸有成竹地应允着。

真是晕菜!faint!

“既然小文也同意了,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小月啊,谢谢你啦。”

小文,你搞什么鬼啊?

清月甩了甩自己的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幻听。

“那好吧。”清月拖着有点酸痛的双腿朝厨房走去,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不是苏阿姨和魏子钥,而是眼前这个喜不自胜的亚叔,和那个笑容貌似天使般的,一点都不接令子的小子。

小兰一人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见清月走了进来,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许多。

清月打开冰箱,准备拿一些食材出来,小兰一把拉住了她。

“小兰,让我来做吧,毕竟厨房里的活,还是我比较熟悉一些。”

小兰着急地直摆手。

“我没关系的,不信,你摸摸看,一点烧都没有的。”

小兰执意将清月推了出去,她的蛮劲上来了,天王老子都拿她没有办法。

“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出去……”

清月无奈地离开了小兰的领地。

小兰虽然比清月小三岁,但做起事来也是有条不紊的,并不比清月逊色多少。

她煮面的速度也很快。锅里的面还在煮,面碗里的高汤却已经准备好了,待面煮熟之后,她快速将面捞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碗里,再将客人所需要的浇头放上去,不一会儿,各种面都可以端出去了。

因为今天早晨是她一个人在开店,她怕客人等不及,所以将煮好的面都放在厨房与大厅连接在一起的宽阔的窗台上,让客人根据自己的面,自行端去吃就可以了。来这里吃面的,大部分都是老顾客,所以,不存在吃面不付钱,或是故意端错别人面的现象。

小兰除了不说话,动脑以及动手能力,并不比常人差,有些方面甚至比常人更出色。

早上一批又一批的客人,终于都走了,店里又恢复了安静。

清月终于有时间去看广文一眼了,那小子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故作淡定的神情,看上去更可笑,真是亏他还装出一副很起劲地四处做清洁工作的样子。

“小文,你到底是怎么了?平时你不是这样的……”

“唉……说你什么好呢?”

“清月姐,我有怎么了吗?”

广文决定装傻到底,表情不变地看着眼前的玻璃窗,玩弄着手中的抹布。

“就是那个亚叔呀,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嘛?”

清月没好气地瞪了广文一眼。

“做伴娘,伴郎好呀!君子应该要成人之美嘛。”

广文很没骨气地冲着清月露出献媚的傻笑,满心希望她也能欣然接受伴娘这个职务。

“要去你一个人去,我才不要去!”

清月发起狠劲来,像极了一头固执的小牛犊。

“可是,刚才清月姐好像也有答应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清月耍赖的样子,在广文眼中也那么可爱。

“清月姐,我好久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做伴郎不是可以穿新衣服嘛,而且还可以拍照片,这些事,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

广文露出了一脸的委屈,让清月的心小小的纠结了一下。

清月不时地在心中忏悔道:看来我这个人对员工,也许是苛刻了一点。

“那吃好午饭,我带你去买衣服。”

“真的吗?真的要给我买新衣服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兰站在厨房门前,看着广文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禁会心地笑了。

其实,小兰一早来店里时,广文早已将今天所需要的浇头都烧好了。

他看到小兰之后,嘱咐了几句,便心急地骑着车回去了。

这孩子除了年纪小是缺点的话,身为男人的他,很多方面真的是无可挑剔。

“小兰,你在想什么呀?”小兰腹诽道。

可是,清月自从和那个劈腿的魏子钥分手之后,她的感情世界已是一片空白,这样持续下去,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结婚了怎么办?

清月过了年就25岁了,再过五年就30岁了。听说,30岁的女人撞到*的几率远远要高于遇到一个好男人,这句话好像是在某部电影里听到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清月姐来说,这也太残酷了,我,钟小兰绝不让这种不幸发生她的身上,绝不!

这边,小兰在心里为清月的终身大事认真规划着。那边,广文支着脑袋,坐在窗前,沉醉于昨晚的那个吻中。

现在,关于那个吻,对清月姐暂时还是个秘密。

一定要不断努力才行,努力到她注意到自己,喜欢上自己的那天为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古代人传来下的俗语很有用。

他觉得自己应该像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一样,循序渐进地开始自己的爱情。

他不相信有前生和来世的说法,但如果真的有,会不会像诗人席慕容所说那样,“我习惯了等待,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的站回等待的原点。我不知道,这样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一个答案;我不知道,如此我还能坚持的等待多久去等一个结果?思念,很无力,那是因为我看不到思念的结果。也许,思念不需结果,它只是证明在心里有个人曾存在过。是不是能给思念一份证书,证明曾经它曾存在过?”

即使那个等待没有结果,对于他来说,本就不需要所谓的结果,因为在他最年轻的时候,遇到了她,这一切足以让他幸福一生。

从新嘉商场,再到博乐购物广场,横跨整个j区都没有找到广文满意的衣服。

“身为男生,这么挑剔,会让人感到很不爽的。”清月一脸的不高兴。

“再换另一家嘛,既然已经出来了,当然要买得称心如意呀。”

一张嬉皮笑脸凑了过来,清月只能哭笑不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又不是你结婚,你只不过是个伴郎而已,何必把自己打扮成帅哥似的。”

“我难道不是帅哥?不打扮也是帅哥呀。”广文一本正经地将头朝清月的肩膀凑了过来。

“我可不想和你贫嘴,还是抓紧时间快点买一套衣服算了。”清月将广文那项上人头拨开了。

“清月姐,求求你啦,再去另一家店好不好?”广文一脸的恳切,生怕她会拒绝。

“那好吧!”仔细想想,广文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主,接触了这么久,清月可以肯定地下这样的结论:广文绝对可以加入好孩子之列。他思维方式很单纯,人既善良又聪明,有他在身边,什么事都不用愁,也不用去多想……

“我们再去城中路吧。”

“啊……”清月快要晕过去了,她的腿也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清月只觉得一时接受不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子,不就是当一天的伴郎嘛,何必这么死讲究!

终于,在城中路的一家savilerow的henrypoole品牌店铺,找到了一套英式裁剪风格的西服。

“就是它了!”广文一脸的满意。

“可这也太奢侈了……”这种舶来品价格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的,清月连衣服的价格吊牌都不敢看,不去看价格心里应该会好受一点吧。

“清月姐,这套衣服正好是我的尺寸,我试穿一下给你看……”

“很贵的!还是不要穿了,好不好?”清月可不想做冤大头,买了这套衣服以后,自己只好穿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摊货了。

“我试穿的时候会当心的,拜托啦,让我穿一次嘛,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耶……”广文抱着衣服就朝试衣间跑。

真是要败给他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难道说,他多多少少想起来了些什么?如果他全部想起来了,不就是要离开我们了吗?

清月习惯性地甩了甩头,企图将那些她认为不应该有的想法,努力甩出去。

“清月姐,怎么样?”

那套西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显得他更加的俊美绝伦。

“还行……”

“难道不帅吗?”他那厚薄适中的双唇这时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只是那么一瞬间,非常短的那种一瞬间,清月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的笑容,原来可以让人深陷其中不忍自拔。

清月还是第一次看见男生有这么长的睫毛,而且还蛮浓密的。

妈妈咪呀,我干嘛盯着他看呀!

清月赶紧又甩了甩头,好让自己清醒点。

“可是价格好贵的,清月姐还会给我买吗?”

“你生日嘛……就买了吧。”清月狠下决心道。

幸好,清月包包里还放着近几日的营业款,否则,定会出现凑不足钱来买单的窘态。

“谢谢,清月姐!以后,我都不拿工资,我用劳力来抵债……”广文兴奋得像个孩子。

“小声点,被你说得我像黄世仁似的。”清月嗔怪道。

“黄世仁是谁?”

“电影《白毛女》中的一个地主大反派,他专门压榨平苦百姓。”

年龄相距五岁就有可能产生代沟,更何况我们相差八岁。唉,我在偷吃干的乐口福时,他一定还没有出世呢。

“麦乳精,你知道吗?”

“什么?”广文一脸的迷茫。

“一种速溶性*营养固体饮料,它是我小时候的最爱。”

“是不是高乐高?可可味的?”

“还有炼乳的味道,鸡蛋的味道。”

“那一定很好喝。”

“我干嘛跟你说这些……”真是莫明其妙!

为什么最近跟这孩子说话,都弄得自己有点神经失常,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

清月付了钱之后,只顾自己朝店外走。

“清月姐,等等我……”

“你自己不认识回去的路吗?”

“我们一起走嘛!”

“不要!”

“清月姐,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又为什么呢?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呢?

“清月姐,你去哪里?”

“你回店里帮小兰,我想回家一趟。”

清月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给广文一个纤细的背影。

清月回到家,打开信箱,里面有几张交费的水电煤单子,还有一张从澳门寄来的明信片,上面是魏子钥的字迹。

我的爱,难道成了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如此无可挽回,任其黯然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