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求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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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只取一瓢

烈女求偶记 (三十四)只取一瓢

马小云拍了拍仍在发楞的飞扬草,说:“都跑远,看不见了,进来吧。”一边说一边把拉链绝情地拉上。

她有种与世隔绝的恍惚。

烈女点开手机电筒,借了微弱的光把t恤脱下来,拧出一道水,说“想不到呀,这个平时凶巴巴的叶一树,关键时刻如此凑效。”

马小云打开背包往里掏,说:“这不叫凶,而谓man,对喜欢的人温柔织热,对不喜欢的人冰冷无情,正是蝎子座的特征,与ban哥这种天秤座大众情人正好相反。”她一边说一边掏,只找到半瓶水和已开封所剩无几的薯片,她泄气地把食物又塞进包里。

烈女开始解开xiong围,不满地说:“ban哥的叫人缘好,这也是一种本领,只有优秀的人才会得到更多女孩的青昧。”她把汗巾盖在雪白的xiong脯上,嚷嚷说:“唉,你们不会欣赏就算了,反正少个对手就多个朋友,快把shi衣服脱掉,把身体凉干,不然很容易觉凉。”

马小云瞧了一下四周,电闪雷鸣,风雨把帐蓬打得霹叭响,她缩着身子说:“这不好吧,万一有柴狼猛兽或帐蓬被掀翻了,不就chunguang乍泄?”

烈女白了她一眼,说:“切,纪人忧天,谁有空半夜爬上来看你乍泄?随便你们了,不过也要把头发身子擦干。”她一边说一边踢了飞扬草一脚,说:“别愣着了,担心也没用,不如照看好自己。”

飞扬草挪了挪身体,一边擦头发一边透过厚厚的帐蓬向外望,自言自语地说:“这荒山野岭、雷雨交加,他能躲到哪?”

马小云把头伸了过来,神秘一笑,说:“男人的事我们理不着也猜不透,不如说说我们女人的事?”

烈女立直身体说:“对,这天塌下来还有帐蓬撑着呢,可是慢慢长夜,饥寒交迫,又不能睡,只能聊天驱魔。”

马小云迫不急待地说:“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叶一树产生好感?该不会跟我的情信有关吧?”

飞扬草迫不急待地澄清:“当然不是,你那封害人不浅的情信,只会让我相当讨厌他,觉得他是一个超麻烦的家伙,后来,后来在一次k房中,无意发现他竟然躲在角落里睡着了,当时心里一阵疙瘩,觉得这人怪怪的。”

烈女:“呵呵,这情形与叶一树描述的一样,他也是在k房对你的另类产生好奇,敢情你们是同时注意上对方,只是当时大家都不知道。”

马小云困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男神都在小说或历史中,例如西楚霸王项羽、神雕侠女的杨过,那叶一树像谁呢?”

飞扬草讪笑,说:“他平民一个怎能与他们相比,只是某些地方、某些时候、又能寻到某些影子。”

烈女瞪了她一眼,说:“飞扬草你说话可以不打哑语吗,我听不懂”

飞扬草说:“后来在才能马小云的怂恿下,我们去了蹦极,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久违的大哥哥形象。后来他求我帮他取钱,一来二去,大家相当熟识了。”

烈女狠狠说:“不是求,而是youhuo,他抓住你的弱点,放长钱钩大鱼。这副心机不得小窥,是好是坏还是未知之数。不过这下手也太重了,银行卡都交你了,还有啥话好说。”

马小云撇撇嘴说:“说白了还不是我搭了桥,却让你先占了先机。”

飞扬草继续说:“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他左肩上有一颗与我一模一样的痣,这个发现让我的心理天平一下子打翻,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马小云掏出一块薯片,扔进嘴里咬得吱吱作响,羡慕地说:“哗,怎么像看穿越剧一样,浪漫凄美,连上辈子的约定都派上场了,怪不得你这矿石心肠也会溶解。”

烈女黑暗中大叹:“唉,这也太忽悠了吧,网上一搜,成千上万人相符的人跳出来,让你眼花缭乱,无从下手。”

飞扬草偏执地说:“可我能遇到的,只有他……”

烈女说:“算了,命运最喜欢捉弄你们这些无知的少女,也喜欢忽悠我这等小资。”她抢过马小云的薯片,扔了一块进嘴ba,说:“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我们两次小忙,但不能因为这个就作弊了,为了对你负责,姐妹团的考验仍在进行中。”

马小云把薯片抢回来,说:“这也叫小忙?是救命之恩吧大姐,他救了我们两次了,如再生父母般,不然我们还在紫薇林中瑟瑟发抖。”

烈女又把薯片抢过来,说:“你怎么见风是雨、见男人是爹?我现在也瑟瑟发抖呀,饿得瑟瑟发抖,再没其它吃得,估计熬不过明天。”

马小云呜呜地喊起来,把最后一块薯片扔进嘴ba,说:“原来饥饿是这么可怕。”

飞扬草mo索出一小包吃剩的饼干,每人分了一小块,说:“只剩这些了,吃完我们背靠背休息一会,天一亮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入夜,风雨更加凶猛地拍打帐蓬,噼叭声和呼啸声似乎要把这弱小的家伙的撕裂;雷声消减了,但刺眼的闪电仍不肯消停,穿过遮光度很强的帐蓬,映出一阵阵灰白。

飞扬草难以入眠,她怎能入眠呢?叶一树还在外面风吹雨打,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真折磨人。

她双手抱膝,在饥寒困累与忧虑中迷糊入睡,直到条件反射,身体某种机能被唤醒,突然全身一个激灵,醒了,从没试过如些的清醒。

她爬向入口拉开拉链,一股清新的林风扑面而来,令人不由心情一亮。

飞扬草爬出帐蓬,清晨,天灰蒙蒙的,风雨早已消停,万簌俱寂。远处山头,露出微微的鱼肚白,熟睡中的山林竟是如此静谧详和,与昨夜的凶牙利爪若判两人。

“什么味?好香哦……”她被后面仓促而出的两人撞得摇摇欲坠。

“好香哦,这山头绝岭,哪来这么香,难道我们饿坏了,产生幻觉。”烈女四处张望。

我们正是被这诱ren香味唤醒。

“好香哦,烤鱼的香,你在哪?在哪……”马小云四处转悠,转到帐蓬后面,突然尖叫起来:“真有烤鱼耶。”说完弓在弦上,“嗖”一声发射出去。

飞扬草紧跟其后,不远处一堆乱石中,火光明亮,几条焦黄的烤鱼架在竹枝上,火堆傍,一个孰识的背影正蹲在地上翻转竹枝。

“啊……”

“啊……”

烈女和马小云尖叫着,两人赤脚飞奔过去,二话不说各拎起一条鱼,飞禽大咬起来。

飞扬草慢慢地走了过去,在他身傍蹲下,认真地看着他:赤脚,半干shi的头发和衣服,脸容憔悴,努力打起精神的目光里面透着红血丝,疲惫难掩。

他微笑地递给她一条鱼,说:“没有调味料,将就一下。”

她酸酸地接过他手中那条不知从何而来的美食,一阵哽咽。

烈女:“没所谓了,这种情况能填肚子已经不错了。”

马小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哎唷,我包里有一包方便面的调味料,我就去拿来。”说完“登登登”地跑开了。

飞扬草摇着手中的鱼,问:“这从哪来的?”

他说:“这座山后面有条水涧,昨晚的雨太大,水溢上来,鱼儿也满地爬,我想你们也饿了,就抓来几条烤。”

烈女大快朵颐间不忘竖起拇指,说:“真是贴心的男仆。”

飞扬草白了她一眼,继续关心叶一树:“你昨晚躲在哪?”

他轻描淡写地说:“水涧傍有个小山洞,我躲进去,直到雨停了。”

山洞?说白了就是泥水混合、虫蚁乱窜的地方,别说休息,连站着也要担心随时塌方或被蛇咬,而他一整宿就这样撑过来。

烈女一抹嘴说:“我都说了不用担心,男人嘛,打掉牙齿和血吞,泥潭里也能过一宿。”

飞扬草一阵揪心,真想扑上来把他紧紧抱住,但不能。

马小云手扬着一小包东西飞奔过来,兴奋地说:“我们有佐料了。”说完撕开口,撒了一点在烈女的半条鱼上,烈女小口先尝,顿时瞪眼惊呼:“绝配,此物只应山涧有,城市能得几回闻。”

马小云急不可待地向自己的鱼上撤上一点,轻咬一口,万分陶醉地说:“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用生命换一条绝色野生天然烤鱼,值了。”

叶一树接过佐料,撤了一些在飞扬草的鱼上,撕下一片,放到她嘴边,说:“尝尝。”

她望着他期待的目光,张开口将美食与怜爱收下。

“喂喂喂,你俩干嘛?”烈女指着他们大喊。

两人一脸愕然望着她。

烈女大声责备:“我和马小云是因为失恋,才跑来这个鬼不拉屎的地方散心,你们俩却在我们跟前卿卿我们?找死呀。”

马小云解围道:“人家相思一晚已经很惨了,你就行行好吧。”

烈女厉叫一声:“不行,考验还没结,赶紧填饱肚子下山。”

真是最毒巫婆心。

这是半山腰,我们在日出之际动身,步行两个小时就看到地面了,对表一看,才8点,从台阶上往下望,远远的地面亮起几盏红灯,一位穿制衣的大叔跑上来,问走在前面的烈女:“你们昨晚在山上过夜?”

“是”

“有受伤吗?”

“没有。”

“你们真幸运,也聪明,懂得雷雨不能行走的常识。”他指着眼下的救护车,说:“有另一伙,跟你们一样被困山上,可选择连夜下山,雷没劈中,却吓得踩空,滚了下来,骨折,正在救护车上。”

她们想起搭帐蓬时,貌似有几行人匆匆而过,结果……

烈女突然一声大笑,说:“好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得意忘形之际,脚一滑,身体向前一抖,啊啊几声恐慌的尖叫中,向前扑去。

一傍的马小云见状忙拉一把,结果也啊啊尖叫往前倒。

飞扬划惊鸿一瞥,伸手抓住马小云的衣领,但下方的拉力太大,纵使她感觉手臂被叶一树抓住,但仍无济于事。

砰……砰……砰……砰……四声,四个巨大的身影,如沙丁鱼一般,重重趴向一傍的泥潭,溅起无数条黄泥柱。

: :10 13 2015 10:43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