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红尘十年里，南国遗梦记】_第149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鹿辕当初离开进白墨的公司，很大一方面原因是白墨之前对姜琦伸出援手。白墨把公司目前的状况跟他说得一清二楚，也讲明了对鹿辕擅长专业方面人才的急需。再加上原来公司继续呆下去，机会也十分渺茫，所以最后鹿辕选择了离开。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柳眉。
当天下班之后，两个人约着一道去吃饭，恰巧遇上白墨出公司，三个人便一道坐着白墨的车，去了白墨介绍的一家小饭店。
点好菜，三人开始闲聊。鹿辕的话不多，通常都是柳眉问什么，他回答什么。
“哥，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联系了呢？”柳眉有几分埋怨。
白墨则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们兄妹两人叙旧，偶尔配合地说上几句。其实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只是听姜琦偶尔提起过，知道的并不多。
“反正也没什么事，有什么好联系的。”鹿辕有几分冷漠，自从爷爷在英国去世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跟柳眉联系过了。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似乎必要的联系纽带便缺失了。
“你还在怪我妈？”柳眉心里也有些难受，能够再次遇见他，本来是她回国计划之内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当初爷爷去世，英国那边没能及时通知他，所以鹿辕没能去送爷爷最后一程。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跟爷爷感情一直特别深，但当时的确情况很突然。
“哥，我都跟你说了，爷爷当时手术很成功，我们大家都以为，他完全康复了，可没想到……”她突然不忍心再说下去，这番话，她已经说过了，倘若鹿辕心中的结能够解开，又何须她再多说一遍？
鹿辕最后摇摇头：“你不必如此，我不跟你们联系，并非完全因为这个。”
看到柳眉心里难受，他自己也不好过。只不过现在的他，学会了用冷漠的表情掩盖一切情绪。遇上任何事情，似乎都可以当做事不关己，无动于衷。
“算了，都过去了。”柳眉听到他的话，认为只是在安慰她而已，但也觉得，眼下重逢没有必要一直纠结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对了，大学毕业之后，你们都还好吧？琦琦呢？我也一直联系不上她。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她给的号码写错了，电话和qq，没有一个是对的。”
她说着，眼中不禁流露出几丝怀疑。即便姜琦做事大大咧咧，但也应该不至于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写错吧？这么离谱的事情，她觉得有些太过巧合。可又找不到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
“琦琦？”白墨听到她问，心里不禁有点虚，毕竟，姜琦现在的情况她最清楚。虽然目前看起来过得很好，但哪件事情，终究是一生的伤痛，她在考虑，这种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柳眉。因为白墨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初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替姜琦向闵嘉熙讨个公道，可这件事情闹大了，最后受伤最大的反而是姜琦。再者，闵嘉熙又表示，如果姜琦愿意，他可有风风光光地迎娶姜琦。这样一来，事情就更麻烦了。
在姜琦离
开之后，白墨暗中找人，好好教训了闵嘉熙一顿。虽然这件事情，他并不是主谋，但那个污点终究是他造成的，白墨咽不下这口气。只是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姜琦，擅自做主了。
“怎么？你也认识？”柳眉转头看向白墨，她的表现，让柳眉觉得有些惊讶。
白墨只得点点头：“认识，我跟她是大学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
“喔！这么有缘。”柳眉露出笑容，“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小。我们几个人，竟然有共同的好朋友。虽然以前天南海北的，但却认识相同的人，现在又聚在一起吃饭。要是琦琦她们现在也在这儿，就好了，那样就聚齐了。”
“你只是来晚了几天，琦琦刚离开。”鹿辕淡淡道，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要隐瞒柳眉的意思。白墨也不阻拦，她不说，是怕柳眉和姜琦还没有要好到那种程度。既然鹿辕不担心，那自是说明，两个女生关系很好了。她不知道姜琦过去的事情，但是鹿辕却一清二楚。再加上鹿辕平时做事，向来沉稳，白墨相信，他会认真考虑，仔细拿捏的。
“离开？”柳眉不禁皱眉，“为什么？”
当时接到外派通知，她立马办理好手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中国。她申请外派的时候，一方面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和这些老同学在北京碰上面。最起码，她还知道有几个人留在北京工作了，反正同学聚一聚，也是好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鹿辕却是中途易辙，“等回去了，我再跟你细说。先吃饭吧，墨墨你不是还要说更重要的事情吗？”
白墨点点头，倒是没想到鹿辕会来这么一出。或许是考虑到她在这里，鹿辕觉得有些话不方便说？这么想着，白墨侧头看了鹿辕一眼。这个男生，终究是把自己当做外人的。她不禁对此产生几分不满。
“菜来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吧，你们两也别客气，不用见外。反正，我也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况且，我们也算是朋友。虽然我们谈工作的事情，但这餐饭就当是普通的朋友聚餐吧，随意就好。”她发言之前，说了一通客套话。
“好久没有吃家乡菜了，我自然是会多吃的，你可不必担心。这一点上，我跟琦琦有的一拼。我们就是标准的吃货二人组合。”柳眉倒也大方，乐呵呵说着便动筷子。
白墨笑着看向她：“你倒是大方开朗，这点儿跟琦琦也不相上下。”
“嘿嘿，琦琦那二货，我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柳眉一边吃，一边对她说。
“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啊。”白墨顺口说了一句，“这次呢，我们三个需要联手，对付cki公司。这家公司的资料在这里，我已经派人查过了。”
她说着，伸手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两份文件，递给柳眉和鹿辕一人一份。两人接过，各自打开看。
“这是一家新公司，但所用的品牌，却是美国今年突然杀出来的行业黑马。这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产品设计方面综合了多加企业的经验和优点。目前
虽然还存在一些缺点，并不完美，但他们也在不断完善。现在他们突然把市场转移到中国，其目的，我想不言而喻。眼前金融危机对美国经济的影响特别大，而我们中国市场，相对于国际市场来说，情况稍微好些。”白墨仔细解释道，“他们选择在这个时机进入中国，看来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的后台老板，听说是个姓洛的年轻人。不过没有人见过，只是传闻。但我觉得不是很可信，因为太年轻的话，这些活儿是做不下来的。”
“报告上说，他们一进来，首先改革了设备精密度，把国产和进口设备的优点综合到了一起？”鹿辕有些惊讶，看着那叠文件，不可置信地问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柳眉也表示怀疑。
白墨却不是很明白，他们所指的具体是什么。因为她学的专业并不对口，在设备方面，只能算是了解，谈不上精通。但鹿辕和柳眉，则与她恰好相反。
“国产设备存在诸多问题，进口的虽然优秀很多，但却有难以克服的致命缺点。恰好在这方面，我们公司的那套国产设备，弥补了不少。但依旧不能做到完全融合配套使用。”鹿辕说道，“就拿最简单的来说，进口设备里的程序，都是按照英文来编排的，而且所有现实数据，也都是英文。但是国产的则不一样，国产设备虽然编程是英文，最后的显示却会被翻译为中文。如果要强行把两者融合在一起，势必会出现一些语言上的问题，导致编码出现问题，严重些，甚至可能出现程序崩溃。”
“是啊。”柳眉也微微皱眉，“我在英国学习了四年，见过英国最先进的设计，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仅仅是程序编排上，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这么多年了，虽然有发展，但是一直没能解决。”
“唉。”白墨无奈叹口气，“不管这是真是假，眼下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手。这家公司进入北京不到一个月，就抢走了我们公司一个大客户，三十几个小客户，所以不能小觑。”
“这么厉害？”柳眉不禁觉得大跌眼镜，就目前的谈话来看，白墨也绝非什么简单的人物，但有人竟然还能够从她手下这么惹眼地抢走大客户，的确是厉害之极了。
“嗯。”白墨也坦然，“不怕你们笑话，这些客户之前一直都是跟我姑妈接头的，我刚接手不久。没想到，才这么会儿功夫，竟然被人挖走了。眼下，我也很头疼。”
鹿辕听到她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他到公司上班的时候，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是关于白墨和她姑妈的。人家家里的私事，鹿辕自然是不喜搭理。不过别人说了，他却没办法要人家不说。对于白墨的身世，他或多或少也有些同情。
“我暗中派人调查了，客户的事情，想来没有那么简单。眼下就希望两位，我们公司最完美的设计师，能够研发出更有优势的产品。”白墨举杯，“为此，我先敬两位。”
说罢，她一饮而尽。
柳眉和鹿辕相视一眼，也都将杯中的啤酒喝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