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轮回
“通达礼节，举止得体，不错！”
武非凡亦是罕见地笑了，透露着几份欣慰，叶东来见状，惊讶道:“师弟，自你习练《无情剑典》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有情绪波动。”
武非凡旋即恢复冷漠，开口道:“人孰无情，只是我即将勘破《无情剑典》第四篇，故而情绪才会逐渐丧失。”
“师弟果然乃习武奇才，‘太上忘情’篇都能被你推演而出。”叶东来笑道。
“再是天纵奇才，亦是败于那人。”
“胜败乃常事，莫要执着于此，形成魔障。”叶东来宽慰道。
“师兄何时变得如此婆妈？”武非凡平淡道。
叶东来闻言，脸色一黑，暗道:我忍你，若非我敌不过，谁愿忍你这冰块脸。
叶东来不再与武非凡闲聊，而是看向林寒，道:“你可想下山？”
“下山？！”林寒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句。
叶东来笑道:“你没有听错，就是下山。”
林寒旋即看向自己的师父，只见武非凡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即，林寒欣喜若狂，但是耳旁却突然传来自家师父的冷漠之声，“喜怒不形于色，江湖险恶，须得心绪内藏，不要透露你真正的想法，以防被人利用，这是我最后可以教你的了。”
林寒不明所以为何是最后，我功满回山之后，不是还可以请教吗？
叶东来看出了林寒的疑惑，解释道:“方外山乃祖师以大神通开辟的仙境，属于方外之界。待你入了凡尘，沾染红尘俗气，能回来的几率则微乎其微。而历来只有三人回归，且各个伤痕累累。最近的，便是二十多年前，你师父的归来。”
“这……我又不是非得下山，我可以……”林寒话未说完，便被武非凡打断。
“你不是说过你已精气神合，唯差战斗积累，凝结战意吗？而我现在也觉得你已精气神合，你却不愿下山，难道你想一直困于青云境吗？！”
林寒陡然站起，看向武非凡，道:“晋升战意境，又非必须下山，宗门内切磋亦能积蓄我的战意。”
“无情之剑不得伸向亲朋好友，为师的话，难道你忘了吗？！”武非凡冷冽道，其语气冷若冰霜，使人不寒而栗，“当初收你为徒，为师问了你一个问题，可还记得？”
“徒儿记得！”
“你现在的答案依旧如初吗？”
林寒眼神闪烁，而后坚定道:“我这一生只求轰轰烈烈，仗剑天涯，用豪情壮志谱写我的人生，谋求我的大道！”
“现在还有异议吗？”
林寒摇头否认，不再推辞。叶东来见状，道:“好！林寒，现在你便是我一气宗第三十三代历练弟子，下山之后，一定要恪守本心，不得行作奸犯科之举！明白？”
林寒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弟子谨记宗主之命。”
次日。
一气宗界门处。
此地唯有三人，正是叶东来、武非凡和林寒。林寒看向武非凡，眼中隐有明莹，他朗声道:“只一步便可能天涯永隔，徒儿在此最后给你行礼了。”
旋即，他便跪下，给武非凡磕头，连磕三下，额头都有些鲜血淋漓。同时林寒开口:“师父待我犹如己出，养育徒儿二十一年，徒儿无以为报，只得叩这三个响头，以报养育之恩。”
话罢，林寒的眼泪夺眶而出，武非凡心中亦有不小震动，忽然，武非凡感觉脸庞有些湿润，伸手一摸，竟发现是泪水。武非凡脑中嗡鸣炸响，犹如醍醐灌顶，忽有明悟。
我为何不能有泪？太上忘情既然已经忘情，又何言有情无情之别，大道至公，无别有情！
突然，武非凡周身异彩缭绕，如仙似神，林寒三叩九拜之后，起身却见师父如此模样，不由疑惑，而叶东来却显惊讶。
“徒儿，临行前为师送你一件礼物，看好了，能悟多少是多少！”
话罢，武非凡不知从何处弹出一柄剑，他手握长剑，忽地将剑朴实无华的指向苍天，顿时，天地为之变色，鸟兽为之齐鸣。此剑海纳百川，意境全有，虽是普通一撩，却为武非凡平生使出最强的一剑，乃引动天地山川的仙级招式。
林寒沉浸于意境之中，似历轮回苦海，永无休止。
……
第一世，林寒为一惊艳之花，然养花之人对各种花朵都持有热忱，竟将与林寒互为天敌之花种于其旁。就这般，两朵仙花逐渐长大，终因抵不过天命，两相凋零。花农的爱无有偏颇，却致使两朵他心爱的仙花凋亡。
……
第二世，他为士兵，在赶赴战场，保家卫国。临战前，需要死士前往伏击，来个里应外合，将军随意挑选了一队人马，而林寒便在其中。最终伏击成功，但这支队伍也被将军无情杀害，将军回到朝廷，得到殊荣，国家也因此存活下来。
……
第三世……
…………
一场场、一世世，轮回不止，生命不休。林寒经历了许多次重生与死亡，意识逐渐迷失，生命诸滴消逝。
…………
方外山，界门处。
这里早已不见了林寒踪迹，只剩下叶东来与武非凡。
“为何不等他醒转之后，再送其离开呢？”叶东来看着眼角泪痕未干的武非凡，问道。
“怕舍不得！”武非凡毫无掩饰。
叶东来笑道:“若是以前，你定说不出这般话语。”
武非凡亦是露出笑容，那是释怀、放松的笑，而后开口回答:“因为以前的我误入歧途了，大道至公，无别有情。正因为大道至公无私，对众生万物皆是有情，无偏无移，故而才会有无情之说。”
叶东来看着脸带笑容的武非凡，不由道:“你比之以前，顺眼多了。”
“以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没有本质改变，只是你的心态变了。”
“果然没变，一样的欠揍！”
武非凡不禁大笑，笑的酣畅淋漓。
“对了，你收林寒之时，他回答的是甚么？”
“让天下不再有无情之人。”
“那你还教他《无情剑典》？”
“多情总被无情伤，若要改变一件事，一些人，必先了解，从中找出办法。故而才有教他《无情剑典》之举。然我恐他心性受《无情剑典》影响，因此只教他前三篇的招式，不涉及意境。而最终我有所明悟，才会使出那招‘无别有情’，让其初步触及意境，不至于多走歪路。”
…………
(本章完)
武非凡亦是罕见地笑了，透露着几份欣慰，叶东来见状，惊讶道:“师弟，自你习练《无情剑典》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有情绪波动。”
武非凡旋即恢复冷漠，开口道:“人孰无情，只是我即将勘破《无情剑典》第四篇，故而情绪才会逐渐丧失。”
“师弟果然乃习武奇才，‘太上忘情’篇都能被你推演而出。”叶东来笑道。
“再是天纵奇才，亦是败于那人。”
“胜败乃常事，莫要执着于此，形成魔障。”叶东来宽慰道。
“师兄何时变得如此婆妈？”武非凡平淡道。
叶东来闻言，脸色一黑，暗道:我忍你，若非我敌不过，谁愿忍你这冰块脸。
叶东来不再与武非凡闲聊，而是看向林寒，道:“你可想下山？”
“下山？！”林寒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句。
叶东来笑道:“你没有听错，就是下山。”
林寒旋即看向自己的师父，只见武非凡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即，林寒欣喜若狂，但是耳旁却突然传来自家师父的冷漠之声，“喜怒不形于色，江湖险恶，须得心绪内藏，不要透露你真正的想法，以防被人利用，这是我最后可以教你的了。”
林寒不明所以为何是最后，我功满回山之后，不是还可以请教吗？
叶东来看出了林寒的疑惑，解释道:“方外山乃祖师以大神通开辟的仙境，属于方外之界。待你入了凡尘，沾染红尘俗气，能回来的几率则微乎其微。而历来只有三人回归，且各个伤痕累累。最近的，便是二十多年前，你师父的归来。”
“这……我又不是非得下山，我可以……”林寒话未说完，便被武非凡打断。
“你不是说过你已精气神合，唯差战斗积累，凝结战意吗？而我现在也觉得你已精气神合，你却不愿下山，难道你想一直困于青云境吗？！”
林寒陡然站起，看向武非凡，道:“晋升战意境，又非必须下山，宗门内切磋亦能积蓄我的战意。”
“无情之剑不得伸向亲朋好友，为师的话，难道你忘了吗？！”武非凡冷冽道，其语气冷若冰霜，使人不寒而栗，“当初收你为徒，为师问了你一个问题，可还记得？”
“徒儿记得！”
“你现在的答案依旧如初吗？”
林寒眼神闪烁，而后坚定道:“我这一生只求轰轰烈烈，仗剑天涯，用豪情壮志谱写我的人生，谋求我的大道！”
“现在还有异议吗？”
林寒摇头否认，不再推辞。叶东来见状，道:“好！林寒，现在你便是我一气宗第三十三代历练弟子，下山之后，一定要恪守本心，不得行作奸犯科之举！明白？”
林寒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弟子谨记宗主之命。”
次日。
一气宗界门处。
此地唯有三人，正是叶东来、武非凡和林寒。林寒看向武非凡，眼中隐有明莹，他朗声道:“只一步便可能天涯永隔，徒儿在此最后给你行礼了。”
旋即，他便跪下，给武非凡磕头，连磕三下，额头都有些鲜血淋漓。同时林寒开口:“师父待我犹如己出，养育徒儿二十一年，徒儿无以为报，只得叩这三个响头，以报养育之恩。”
话罢，林寒的眼泪夺眶而出，武非凡心中亦有不小震动，忽然，武非凡感觉脸庞有些湿润，伸手一摸，竟发现是泪水。武非凡脑中嗡鸣炸响，犹如醍醐灌顶，忽有明悟。
我为何不能有泪？太上忘情既然已经忘情，又何言有情无情之别，大道至公，无别有情！
突然，武非凡周身异彩缭绕，如仙似神，林寒三叩九拜之后，起身却见师父如此模样，不由疑惑，而叶东来却显惊讶。
“徒儿，临行前为师送你一件礼物，看好了，能悟多少是多少！”
话罢，武非凡不知从何处弹出一柄剑，他手握长剑，忽地将剑朴实无华的指向苍天，顿时，天地为之变色，鸟兽为之齐鸣。此剑海纳百川，意境全有，虽是普通一撩，却为武非凡平生使出最强的一剑，乃引动天地山川的仙级招式。
林寒沉浸于意境之中，似历轮回苦海，永无休止。
……
第一世，林寒为一惊艳之花，然养花之人对各种花朵都持有热忱，竟将与林寒互为天敌之花种于其旁。就这般，两朵仙花逐渐长大，终因抵不过天命，两相凋零。花农的爱无有偏颇，却致使两朵他心爱的仙花凋亡。
……
第二世，他为士兵，在赶赴战场，保家卫国。临战前，需要死士前往伏击，来个里应外合，将军随意挑选了一队人马，而林寒便在其中。最终伏击成功，但这支队伍也被将军无情杀害，将军回到朝廷，得到殊荣，国家也因此存活下来。
……
第三世……
…………
一场场、一世世，轮回不止，生命不休。林寒经历了许多次重生与死亡，意识逐渐迷失，生命诸滴消逝。
…………
方外山，界门处。
这里早已不见了林寒踪迹，只剩下叶东来与武非凡。
“为何不等他醒转之后，再送其离开呢？”叶东来看着眼角泪痕未干的武非凡，问道。
“怕舍不得！”武非凡毫无掩饰。
叶东来笑道:“若是以前，你定说不出这般话语。”
武非凡亦是露出笑容，那是释怀、放松的笑，而后开口回答:“因为以前的我误入歧途了，大道至公，无别有情。正因为大道至公无私，对众生万物皆是有情，无偏无移，故而才会有无情之说。”
叶东来看着脸带笑容的武非凡，不由道:“你比之以前，顺眼多了。”
“以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没有本质改变，只是你的心态变了。”
“果然没变，一样的欠揍！”
武非凡不禁大笑，笑的酣畅淋漓。
“对了，你收林寒之时，他回答的是甚么？”
“让天下不再有无情之人。”
“那你还教他《无情剑典》？”
“多情总被无情伤，若要改变一件事，一些人，必先了解，从中找出办法。故而才有教他《无情剑典》之举。然我恐他心性受《无情剑典》影响，因此只教他前三篇的招式，不涉及意境。而最终我有所明悟，才会使出那招‘无别有情’，让其初步触及意境，不至于多走歪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