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锁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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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晚了

    



    只是她没告诉楚言跟皇后,因为她想看楚钰凭借自己能力能活到哪天,能忍受到什么时候。



    如今想来,当初就该告诉楚言跟皇后。



    随她回来的侍卫共三十余人,里头有八人是楚钰的人,包括在她身边得宠的侍卫。



    这数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身边三分之一的人都是楚钰的。



    楚言不过在她身边安插了两人,楚钰竟安插了八人,这数量一对比,楚言那两人可不算什么。



    还有一人是皇后的,想来想去,周围的侍卫都不是自己人。



    她将那些人留在身边,每日都警惕着又怕被看出端倪,正因如此她才会失眠。



    这些年她的行踪不仅皇后、楚言知,连楚钰都一清二楚。



    她将头颅送给楚钰,不过是想楚钰不要小看她。



    安插了多少人,她全知。



    楚钰噗嗤轻笑,事到如今他也不怕让他们知他以前是装疯卖傻的,因为已经晚了。



    楚言跟皇后看不出那是因为轻敌,还将注意力放在楚墨楚匀身上了。



    他一个没了母妃更没靠山的人,想翻盘对他们来说太难了,正因为这样才侥幸让他逃了一劫。



    “晚了。”



    温润的声音响在楚永硕耳边,楚永硕双手放在身后,垫脚在楚钰身边走了几步,脚下的铃铛叮叮咚咚发出声响,响彻整个殿。



    清脆的声音入了楚钰的耳,楚钰挑眉,时刻警惕。



    楚永硕确实变了,以前的他可不兴用这些装饰物,可如今手腕带红绳脚下系着铃铛,再看这时儿清秀时儿妩媚的模样,连胸前的双峰都开始长开了,她长大了,他也是。



    “也不晚,可惜四哥哥是王爷,虽硕儿不喜太子这个哥哥,可毕竟是亲兄妹,从硕儿的立场来说必须帮太子哥哥,以后再见,硕儿可就不会给四哥哥留颜面了。”



    背后,她双手搭在楚钰肩上,垫脚。



    在楚钰耳边轻声说着,艳红的唇蠕动,一字一字,落入楚钰耳中。



    “秀儿,送客。”



    不等楚钰开口,这次倒是楚永硕先放开他,朝着殿外喊了喊。



    秀儿似早在外面候着了,听得楚永硕的声音赶忙走进来,朝楚钰比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请。”



    秀儿扫了眼楚永硕又看了看脸上带着笑容的楚钰,心里不知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又不知两人谈了什么高兴事,竟都带着笑容。



    楚钰跟着秀儿,楚永硕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神情变了变。



    那张脸不再是带着笑而是冷漠。



    秀儿将楚钰送出殿后便回来,她想送到宫外却被楚钰拒绝了,既楚钰不想她送那她去也没用。



    “公主,王爷走…”



    拨开纱幔,秀儿哎呀一声。



    她才发现楚永硕穿着薄衣,香肩洁白,锁骨凸显,身子更因这袭薄衣而显得凹凸有致,更关键的是赤脚站在地上。



    “公主,您怎可赤脚呢,这地会脏了公主的金足的。”



    秀儿赶忙从床旁边拿起一双绣花鞋,走到楚永硕跟前,蹲下。



    “这样穿凉快,秀儿下次你也试试。”



    楚永硕耸了耸肩嘻嘻笑道。



    “这可是皇宫,不是咱们以前呆的那些地儿,公主可要注重礼仪才是,来,穿上。”



    拗不过秀儿,楚永硕抬起脚,秀儿将鞋穿上。



    “幸好是王爷,要是其他人来见着公主这身装扮也不知会不会起其他心思,公主,这样的衣服可切不能穿出去。”



    秀儿替楚永硕穿好鞋子,又开始唠叨起楚永硕的着装了。



    这要今日请来的是其他人,肯定以为楚永硕是在勾引他呢。



    楚永硕眼眉微抬,眼中露出异光。



    “本公主自有分寸,倒是秀儿你最近管得有些多了。”



    低头,冷声道。



    秀儿止嘴,才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奴婢知错。”



    秀儿跪在地上,不似方才那般多话。



    她知楚永硕是生气了,可却不知她为何而气。



    “退下。”



    楚永硕挥手,秀儿起身弯腰,头都不敢抬往后退了几步。



    似想到什么一样又止步,抬头。



    “公主,方才侍卫禀告,说咱们的人少了七个,这……”



    秀儿心惊胆战道,她家主子若心情好时便与她多说几句,若心情不好时便像现在这般得小心些。



    只是方才还好好地,怎一瞬间就变了呢?



    “这事本公主早知了。”



    楚永硕莞尔,秀儿低头缓缓退下。



    既楚永硕知那她再多说也无益,看楚永硕淡定的模样,她想楚永硕早知了。



    若不然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她怎一点都不惊讶?



    她方才听着侍卫禀告时都惊讶至极,那些侍卫从几年前便与她们一同出宫,都有好几年感情了,怎突然说失踪就失踪了呢?



    殿内,寂静得剩她一人。



    楚永硕低头看着系在脚下的铃铛,忽然一笑。



    眼神微变,深不可测。



    双帝双凤。



    楚国将要打乱。



    楚永硕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装疯卖傻的楚钰时,当时清道人也在。



    她指着楚钰说了一句他头上有乌云,正因这契机,清道人才将她收为徒弟,带了她几个月。



    乌云,那是不详之征。



    也示意楚钰在小时候该死了,可他却活到了现在。



    当时她知楚钰是装疯卖傻可却选择隐瞒,因为她以为楚钰会死,会死在她母后手上。



    后来楚钰搬到四皇子府,她们更没见过几次面,再后来便是她出游,时隔几年才又相见。



    可这次一见,楚钰头上不仅没了乌云反而一片光明,似有神明庇护般。



    奇了怪了。



    天命逆不得,该死的人却活到了现在。



    奇怪,太奇怪了。



    照楚钰这样,他即有可能便是帝王星了。



    既这样她更不能让楚钰活着,楚钰活着那对楚言来说威胁太大了。



    楚言是她哥,她该帮。



    不管他有没有能力当好一个皇帝,她都该帮楚言一把。



    她的命运,与楚言能不能当楚国的帝王连一起。



    “见过太子殿下。”



    殿外,秀儿的声音打断了楚永硕的思路,楚永硕回过神来,只见楚言站在她跟前。



    楚言上下打量着楚永硕,眼微微眯起。



    “硕儿你这身若穿出去可不太妥当。”



    楚言直言道,这衣服可露过头了,要让那些有心之人看了肯定会窥视,加上近来其他国的太子皇子们可都在殿内住下了,要让他们见了更不妥。



    “太子哥哥说硕儿这般穿不妥当,那太子哥哥不等秀儿通报便直接进了硕儿的卧房可是妥当之为?”



    楚永硕嘟嘴,双眸看着楚永硕。



    虽是在问,更多像指责。



    “这是硕儿的寝宫,硕儿哪怕是赤身在这行走又有何妨?”



    “倒是太子哥哥不请自来,可有事?”



    楚永硕双手交后,宛如先生教书一般来回走着。



    她说的话头头是道,让楚言无法反驳。



    “四哥哥前脚刚走,太子哥哥后脚便从燕太子的寝宫内赶来,太子哥哥想知道什么?”



    不等楚言开口问,楚永硕先开口了。



    楚言眯眼打量楚永硕,她一动,脚下的铃铛也跟着作响。



    清脆响亮,倒有些悦耳,可听起来却让人觉着奇怪。



    “看着硕儿这身太子哥哥连话都不会说了,秀儿,替本公主换身衣服。”



    楚永硕顺着楚言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轻笑。



    “是。”



    秀儿手上早备好衣服候着了,楚言站着不动,楚永硕轻瞥了眼而后进了屏风,不一会,便换了身衣服。



    楚国的衣服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哪怕是夏天也定要裹着,这一裹让楚永硕觉着极不舒服。



    “沏茶。”



    樱红的薄唇轻张,秀儿点头。



    “站着累,坐。”



    楚永硕指着身旁的椅子道。



    衣服一换,连系在脚下的铃铛都被她摘下了,这会儿没了铃铛的声音倒让人觉着不习惯了。



    不一会,宫女将茶送到两人跟前,而后退下。



    退下时连殿的门都轻关上了。



    “这里只剩我与你,说吧。”



    楚永硕端起茶杯轻饮一口,连看都不看楚言一眼。



    比起楚言她更喜欢看楚钰,至少楚钰美得不可方物,美到让人想毁掉。



    特别是那双眼,那张脸,她是羡慕又嫉妒。



    若是女子,风头定盖过她。



    楚永硕直言了当问,楚钰前脚刚走不久楚言就赶来了,若说巧合也太巧了。



    她可不信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



    “你与楚钰说了什么。”



    楚言转头看着楚永硕,他是什么样的人相信楚永硕清楚。



    楚永硕嘟嘴,眼眸微转。



    “那太子哥哥与燕太子又说了什么呢?”



    楚永硕侧头看着楚言,四目相对。



    看起来不像外面看到的那般关系友好,反倒像互相利用一样。



    “让硕儿猜猜?太子哥哥该是与燕太子达成协议,帮燕太子得到硕儿?好让燕太子助你一臂之力夺得皇位?”



    “可惜若让燕太子娶了我,加上慧妃在宫内的势力,太子哥哥害怕燕太子会反悔,所以慧妃的孩子,留不得?”



    楚永硕咧嘴一笑,似所有的事都在她预料之内一样。



    见楚言神色微微一动,她就知自己猜对了。



    她现在宛如块珍贵又诱人的宝石,谁都想得到她。



    只要到了她就能与楚国交好,能攀附上楚国这颗大树,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姑娘家太聪明可不好。”



    久久,楚言才冒出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