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锁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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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准备

    



    望着伊正离开的背影,楚钰莞尔。



    从桌上顺走了一壶酒大摇大摆往外走去,掌柜的见楚钰离开,赶忙放下手上的活儿招来了小厮,不知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只见小厮点点头便往外跑去。



    日落幕,整个京城都被柔和的阳光笼罩,镀上一层金色。



    墙院倒影,连人的身影都被拉长了几分。



    萧长歌与楚钰兵分两路,一人找了伊正,而她则到了卫住的院内。



    她到时,只见卫坐在板凳上,而云季在他旁边扎着马步。



    光着膀子,头顶着一碗水,瘦弱的手臂也因一直练习而有肌肉,健壮。



    皮肤也因时常在阳光底下晒着而黑了几分,却多了份沉稳。



    “不错,恢复得很快。”



    萧长歌拍了拍手夸奖道,云季不敢动弹,特别是卫双眸一直盯着他,手上还拿着皮鞭。



    若是动一下,这皮鞭便要落他身上。



    卫慢悠悠转头看着萧长歌,一身男装,衣服松垮,骨瘦如柴,一看就知是营养不够。



    她脸上那道伤疤加上那双清冽的眼更让人觉得害怕,仿佛脸上写着生人勿近一样。



    “你怎有时间来?”



    卫起身,萧长歌不客气坐下。



    “这不是有是想拜托你吗?”



    抬头,朝着卫笑道。



    笑容之中带着阴谋,让人起鸡皮疙瘩。



    “科举快开始,武举也快开始,小豆子也该去见见世面了。”



    视线落在云季身上,说的话却让卫心神一动。



    “他才刚受训练,若让他去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他不用夺得武状元,只需让我爹看上便可。”



    萧长歌没想过云季能夺状元,比起其他从小练习的人他的起步算晚的,虽有天赋却缺时间。



    只要能让萧永德看上,凭云季的机智该能得到重用。



    “你打什么算盘?王爷可知这事?”



    卫跟在萧长歌身边久了竟也学聪明了。



    萧长歌眼神一收,又看向卫。



    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



    许久,萧长歌才轻叹口气。



    “他不知,也无需知。”



    他将萧永诀得罪透顶,她也该为楚钰准备一下。



    养兵一世用兵一时,现是需要人的时候。



    她周围除了唐莫书便是卫与云季了,卫常年替楚钰做些肮脏的事,身上戾气重,为人处事也不够圆滑,若让他只会坏事。



    思来想去,只有云季了。



    “若他怪下来,我担着。”



    萧长歌见卫还想说什么,提前打断道。



    “卫大哥,我去!”



    一直没开口的云季激动道,这一激动定在头顶上的水顺着头发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水溅射,碗的玻璃渣子溅起。



    目光坚定,下定了决心。



    他自延安县跟楚钰回来已有好几个月了,一直在这吃着白饭不曾为他们做过什么。



    现在有机会,他怎会错过?



    何况他跟在楚钰身边为的不就是出人头地,将那些贪官污吏一并办了么。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若能入萧永德笔摩之下,他也算出人头地了。



    卫不再说什么,云季的身子才慢慢恢复,现在不宜对他太苛刻,可他自己开口,那他只有支持说不得什么。



    “王爷没看走眼。”



    萧长歌点点头,那双眼中的坚定像极了她爹。



    若他能咬牙坚持,恪守本分,将来该有大造化。



    她突然羡慕起楚钰来了,仅用一点恩惠便能让这些人死心塌地跟随他。



    云季冷哼一声,手擦了擦鼻子有些别扭。



    “我可不想被一个女人夸。”



    云季小声嘟囔,却带着害羞。



    萧长歌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不过比起几个月第一次见面时健壮不少,连个子都长高了。



    以前比她矮一点点如今倒比她高出个头来。



    人呐,果然不能小看。



    “那,那以后便让王爷夸你。”



    “你!”



    云季跺脚,被萧长歌这话给气到了。



    被女人夸还正常,哪有被男人夸的道理呀!



    “只有一个月时间,我爹最看中便是不放弃之人,哪怕你被打得流血,你也得给我咬牙忍着!”



    萧长歌叮嘱,其他可以不管,唯独这一条必须做到。



    萧永德喜欢的不是一个人背后的身份而是那人是否有毅力。



    当初萧永德肯收楚钰教他点防身功夫也正因为楚钰的倔强,只要让萧永德收下云季,便能与萧永诀争。



    据她所知那日楚言去萧府见过老太太后便与萧永诀两人窝在房中不知商谈些什么。



    依她看来萧永诀极有可能入楚言手下,她这边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楚钰没准备,她来帮楚钰准备。



    这条路要先铺好才能走。



    “喏,路上恰好看见买了些。”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萧长歌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丢到云季手中。



    云季打开,只见里头躺着几颗松子糖。



    这种东西也只能哄哄小孩子,她还真将他当小孩看!



    “我才不要。”



    他揉成一团想还萧长歌,没想萧长歌已不在板凳上了。



    “总要有些小孩子的性格,别自己强撑着。”



    说完,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她说的正是上次云季被打的事,幸得陈夫人也是个守信用的人,赌坊虽成废楼却真没找过他们麻烦。



    只是云季性子倔了点,若但是能屈身一下也不至于受那么重的苦头。



    也幸好平日里他有锻炼,身子也算英朗才撑过这一劫,不然那会该没命了。



    说到这,她也许久没见陈仪,也不知她情况如何。



    不过就算她去,陈夫人也不会让她进府的。



    用楚白的身份去,陈夫人见了她不将她送入官府才怪,若用王妃的身份去,如今她已是臭名远扬,什么妖女的词儿都用上,陈府那边肯定不待见她。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哎了声。



    思来想去,她从去陈府的转角处往唐家方向去了。



    这么久不见唐莫书,她还真有些挂念了。



    特别是对唐家如何经商特别感兴趣,想去与唐老爷子探讨一番。



    唐家



    萧长歌去时外头的看护将她拦下,待通报之后才有一丫鬟带她进去。



    “姑娘,这好像不是去大堂的路?”



    萧长歌客气问,这条路狭小不似去大堂的路。



    丫鬟停步,转头捂嘴轻笑。



    “公子猜对了,这是去少爷院子的路,少爷在与客人谈事,让奴婢先将公子领来院子好生招待,等少爷谈完便过来。”



    丫鬟声音清脆如银铃,人长得机灵,该是唐莫书身边的亲信了。



    萧长歌点头,迈着步伐跟在丫鬟身后。



    刚进院,早有丫鬟沏好茶摆好糕点等萧长歌了。



    “公子请坐,少爷说了公子可随意走动,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便可。”



    丫鬟朝萧长歌客气笑道,萧长歌点点头。



    周围悠然,静得连半点声音都没。



    空气好,地方选的也好,这地方拿来当住的最好不过。



    唐莫书也是有眼光,挑了个好地方。



    看来外面传闻是真的了,唐老爷子真将唐家交给唐莫书打理,若不然也不该由他去与客人商谈。



    萧长歌手摆在桌上,另一只手敲打着石桌,太过安静的地儿竟让她闭目睡了过去。



    待唐莫书来时,只见萧长歌闭目睡着很安稳,让他不忍心打扰。



    只是日落西山,若不将萧长歌叫起,只怕王府那边要疯了。



    他唐家可不想跟朝廷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



    唐莫书踮着脚尖走到萧长歌跟前,手还未搭到她肩膀,只见她双眸睁开。



    眸中还带着利光,令人害怕。



    唐莫书收回手咳咳两声:“我我可没动你,一丁点都没动!”



    他就是想动也没那个胆子,萧长歌这人惹不得,她身后那位更惹不得。



    “差点忘了一件事,你现在可是四王妃,草民该给王妃您行礼才对。”



    “草民见过四王妃。”



    唐莫书装模作样道,萧长歌莞尔。



    “没看出来唐少爷还这么狗腿过,既你喊我一声四王妃,我又将你当朋友,我成亲那日唐少爷可没什么表示,你看?”



    萧长歌挑眉,故意逗唐莫书一下。



    只见他脸拉的老长差点垮了。



    他见过外面乞丐厚脸皮的没见过像萧长歌这么厚脸皮讨要贺礼的。



    她是不是忘了她现在的身份?竟还开口跟他要贺礼。



    “行了,坐。”



    见唐莫书皱眉似想着给她什么礼物,萧长歌赶忙打断她的猜想。



    “今儿个倒是忘了看太阳是从哪升起的,你竟会来府内找我?”



    唐莫书恢复以往的模样,自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上好的铁观音,你尝尝。”



    唐莫书转头朝萧长歌介绍着。



    唐家乃是做茶叶起家的,这最大的产业不是钱庄而是茶叶行业了,这京城内的茶叶基本被唐家垄断。



    若仔细算,唐家是真厉害。



    能将生意做到覆盖整个京城,能让楚言对他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可真厉害至极。



    “方才尝过了,入口甘甜,不淡又浓还有股芳香。”



    萧长歌回味,如今味蕾还能感受到茶香。



    这一看便知是新茶,还与以往那些铁观音不同,应是新品种。



    “见你眉头紧蹙,可是有什么难事?”



    那双眼似能看懂人心一样,唐莫书还未说什么便知他有难事。



    唐莫书重叹口气,哎了声。



    以前他没接手唐家时不知,如今他算是知他家老爷子担着这个家有多难了。



    那些人各个都是老狐狸,他在那些人面前真连鸡毛蒜皮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