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未曾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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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游戏(一)

晚上回到家和爸爸吃饭时,也许是我的脸色不太好,他难得开口问道,不舒服?不舒服就早点睡去吧,等会叫刘妈给你熬点汤喝。

刘妈,我家的钟点工,一日两餐,卫生由她负责,是个很慈祥的妇人,和丈夫二人从乡下来到城市生活,她丈夫在工地给人做苦力,,她则在几户人家里做钟点工,有个小孩,可惜残疾,听她说,原本在乡下的生活还过得去的,因为有份低保保底,可是后来被村长的岳母抢了名额,没有了低保,靠几亩薄田养活一家老小还要给孩子治病实在困难,没有办法之下只能来城里给人做些低等事活命,然后叹息般的说道,这事在农村没什么的,得低保的都是村里的有钱人啊。

这些事她本不愿说,只是父亲要确认她的人品,她才不好意思的说出来,说这些时,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哪怕说到作为生活来源的低保被抢她也只是低低了头,她说,这世道就这样了,我气还能改变了不成?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她全身透着一股智慧的感觉。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刘妈探出个头来,问,是不是发烧了?这几天老下雨的。

没有,就是今天胃口不太好。

爸爸把碗放进水池里,说,刘妈,你给他拿温度计量量。说完,做到客厅里去看报纸,刘妈“哎”了一声,就去医务箱里找出温度计给我,口里还念着,这么大的人在家要注意身体,病了爸爸该多着急啊。

我侧头望向那晕黄的灯光下沙发上的人,他会为我着急吗?对他来说,我只是他应该抚养的义务吧。刘妈推推我,指着我房间的方向说,傻孩子,想什么呢?手机响了。我回过神,耳边传来“梦中的婚礼”怔了一下,然后跑进去接起电话,是马达。

“柒奈,出来吗?”我刚刚想拒绝,他马上说道,“大家都来了。”我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那头电话就被莫小敏抢过去了,还能听见她凶马达的声音,“柒奈,你怎么样?没事吧啊?”我下意识的摇摇头,才想起她看不见,连忙应了几声“没事。”声音有些糯糯的。

莫小敏显然不相信,但又奈我不何,她知道要我不想说,她就是天天逼我,我也只会摇摇头。停了一会儿说,你来吗?这次聚会时马达搞起的,名义上说是为了即将面临高三的我们开个聚会,实际上……他想让你和苏子默好好谈谈。

我沉默了。要谈吗?

“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

“我去,我干嘛不去啊,我男朋友去了我怎么可以不去,你说地点,我换套衣服就到。”

聚会定在杨琳的酒吧knight,我和刘妈打了声招呼后就出门了,身后传来刘妈的叮嘱。坐在车里我想打个电话给苏子默,可是又不想打,就在犹犹豫豫间到了knight,knight大门关着,招牌也没有往日的五光十色,沉寂了。才想起明日高考,所有娱乐场所都要停止营业,高考生何其有幸,能让所有的娱乐消失,陪伴他们一起黑色着。

付了钱下车,天空飘着毛毛细雨,门口没有一个人,没有那个会在路灯下等我的身影,心里突然就泛着酸,怅然若失,然后安慰自己也许他不知道我要来呢,肯定是这样的。才这么想着,心里愈加难过起来,再怎么安慰自己我也不能否认我们之间变了,没有理由的,悄无声息的,毫无预兆的变化,就像寒风过境,凉凉的。

“柒柒姐,你怎么哭了?”眼前突然出现小欣的身影,有点朦胧,我低下头,擦了一下眼角,我哭了吗?为什么呢?抬起头,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情,我笑了,夸张的叫道,“小欣,你比我大耶,还叫我姐,让我感觉自己很老耶。”

“那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柒柒姐时很神勇啊,三下五除二就把琳姐搞定了。”小欣又说着那套千篇一律的台词,手上还拿着两条长长地面包。我无语问苍天,哪里神勇了?

“来了干嘛不进去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莫小敏冲我们叫道,“磨叽什么呢?”

我小跑过去,委屈的说道,我不记得小路在哪啊。

莫小敏斜眼瞪向一旁的小欣,不是叫你在这里等她吗?不知道她路痴啊。

小欣心虚的低下头,伸出手中的面包委屈的告诉我们,买面包去了。

你不是吃了吗?莫小敏叫道,看不出你个子挺小饭量倒是挺大的啊。然后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贼兮兮的说道,买给小步的吧?

“唰”的一下,小欣的脸像蒸熟了的虾子一样,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谁买给他的呀……我是留着明天早上吃的。似乎想到什么,小欣赌气似的嘟嚷了一句,才不给他吃。

莫小敏俯身侧耳对我是说道,刚刚有个美女给小步送了个便当,还明嘲暗讽小欣不会做家务。小欣气的甩头就走。她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趁小欣不注意把面包抢到手,跑进不远的巷子,反应过来的小欣马上气

的哇哇叫的追上去。

小步是knight的调酒师,在knight很受欢迎,和可爱的小欣是一对同性情侣。刚刚知道时吃了一惊,不过我从不反对同性的爱情,甚至认为同性的爱情更加伟大,他们要在一起要付出的比我们普通情侣多几倍,他们要承受社会和世俗的压力和旁人异样的眼光,不被人所祝福,是禁忌的爱情。虽然是世人高唱着爱情不分肤色,不分年龄,不分种族,可是能做到言符其实的有多少呢?我不能了解那种不能正大光明的宣布恋情,不能在街头牵手相依的感觉,小欣说,我们的爱情向自己宣告就行,我打心眼里祝福他们,我希望他们幸福。看着小欣的背影我感叹道,时间真快啊,那一幕仿佛还在昨天,他拦下杨琳时的坚决还在眼前。

步入knight,发现只有我们一群人,酒吧如往常一样,撕心裂肺的呐喊音乐声,破碎不明的灯光,抢回面包后气喘吁吁的小欣说,今天knight不营业,只给你们特例。莫小敏拉我过去坐下,大家都来了,马达,佳瑗,苏子默,李文茜,还有宁致远和徐浅。他们正在划拳,我突兀的站在那,他们全部看向我,男生和女生分开坐两边,我突然感谢马达没搞什么情侣座,宁致远对我微微一笑,我偏头看向莫小敏,你怎么带他来了?

怎么了?我也没办法,我家老爷说了,不带上他我哪都别想去,再说了,人多热闹嘛。

我叹口气,她是真不懂马达的心还是不喜欢马达呢?马达招呼我坐下,李文茜的身边,苏子默的对面,我望向那,视线与她在空中交汇,她淡淡的转开,我转过头,又对上苏子默的视线,我也淡淡的转开,暗推下莫小敏,示意她坐李文茜身边,我坐她身边。她却仿佛没看到似的,把我摁着坐在李文茜身边,然后她坐下,轻声对我说道,你怕什么,做亏心事的都不怕,给我挺直腰了,不整天叫着小蛮腰的吗。

哎,你们搞什么啊,人家柒奈和苏子默是情侣啊,当然得两人坐在一起啊,这不还有位子嘛。笨蛋似的胡佳瑗喝了点酒叫道,拍拍她旁边的那张空无一人的宝座。马达忙不失迭的符合着,把苏子默往上推,莫小敏也帮着把我推上去。

第一次感觉我们坐在一起不知所措的尴尬,画面的不协调,我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他,沉住气,和胡佳瑗边饮着酒边闲聊,莫小敏在酒吧中央的小小舞台上疯了似的唱着歌,明明冷清的可以的,气氛却被莫小敏带动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