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究竟是谁
远处的一块山石上，现出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两人之前只顾言笑，完全没注意到那里还有人在。
那人面目清秀，身着一袭天霜堂白缎衫，坐在巨石上，淡淡的看着姬无双，说道：“师妹，好久不见。你这是要去哪里？”
姬无双回过神来，循声看去，脸上笑意渐渐变的淡了，碍于同门情谊，她回道：“秦师兄？我去李慎朋友那里。”
那人正是秦剑，好巧不巧在此遇上。秦剑眉间一皱，愣了一下，又转眼看了看她旁边那人，这才看清是李恒。他先前目光全落在姬无双身上，却是完全忽略了她身边的人，只道是其他弟子。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姬无双一语出口，便不看那边一眼，随李恒向山下方向走去。
与刚才跟李恒有说有笑相比，姬无双对他的态度真可谓是天壤之别。秦剑看着他们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
姬无双和李恒一起轻笑着走进众多弟子共住的大院的时候，众人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一些弟子甚至像是被定住了般，连水盆都没端稳，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以前像个广寒仙子似的，今天怎么又说又笑了？”
“是啊，无双师妹平时除了修行，从来不离开隐庐，更不说来我们这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师妹从来都穿的紫衣，怎么今天变了？真是好看。”
“咦，她旁边那人是新来的那个李慎？”
“啊？好像是啊，只在练剑台那里见过一次，不太肯定啊，该不会是……，不可能啊？”
……
“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他们出来。”李恒道。
“好。”
李恒走了老远，推开一扇门，忽然就像是骂了一句什么话，转身退了回来。
姬无双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不在？”
“不是，那家伙睡觉的习惯不好……”
李恒带着姬无双去了院门口等着，丝毫没注意周边那一道道万分惊奇的目光。
“哎哟，你想死我了！”人未到，声已至。王诗淙来不及系好裤腰带便冲了过来，一拳锤在李恒胸口上。
“你总算出现了，这两年去哪里修行了？”荆红羽清脆的声音也飘了过来。慕容夜、楚江寒和雷傲也跟在后面笑着走来。
“没有去哪啊，就是在山顶修行，花的时间多了点。”李恒微笑道。
“许久不见，走，今天把伙房包了，好好聊聊。”
“好啊，走，求之不得。”
“咦？无双师姐，你怎么来了？”荆红羽有些好奇，认真的看着姬无双问道。
“嗯，李慎叫我和他一起来找你们。”姬无双清声说道。
王诗淙几人这才注意到姬无双也在他边上，一时大眼瞪小眼，而后心里暗笑了笑。
……
山中自有小天地。
凌霄剑宗加上记名弟子足有上万人，绝大多数还没有达到金丹境界，不修炼时，日常的口腹之欲还是需要的，因此伙房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城里那么豪华，但贵在环境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灵石给够了，自然安排了一个风景最好的包厢，菜也做的比平时精细多了。
荆红羽从来不岔生，睁圆了眼睛问道：“无双师姐，你都到金丹境界了？”
“嗯。”
似乎还没适应这种人多又热闹的环境，姬无双矜持的笑了笑，问道：“你呢？”
“哇，真厉害。我才进入筑基境界啊，师姐你以后可得给我说说心得。”
“好啊。”
姬无双挨着李恒坐。王诗淙瞟了她一眼，手肘碰了碰李恒，小声道：“哎，问你个事。”
“什么？说吧。”李恒拿着一只鸡腿，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
“你厉害啊，这个冰女怎么都被你化成水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姬无双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怎么老是爱给人取外号，这不好听，不要这样叫。”李恒有些不满。
“哟，重色轻友。好吧，你是怎么把这个冰山美人给变了个人？”
“没有啊，师姐她其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我发觉你撩起人来真的比我厉害多了啊。”
“别乱讲，那方面我不是很懂。”
“你不懂？你每次都说你不懂，但我觉得你其实很鸡贼的。”
“你们在说什么？”姬无双忽然看向李恒问到。
“没什么，我说这鸡腿贼好吃。”王诗淙干笑道。
“你怎么不吃？”李恒问到。
“我不用吃这些了。”姬无双回应道。
“哦，对了，金丹境界脱离了五谷轮回，我倒忘了。”李恒忽然侧过头去，在她耳边悄声说到：“那冰糖葫芦呢？”
姬无双掩口而笑，轻轻点了点头。
王诗淙忽然觉得今天怎么吃什么菜都一股狗粮味儿。
“咦？萧嬛怎么没来？”李恒忽然问到。
“她在掌门那边修行，看样子很努力。所以平时很少走动，期间来过几次，没坐多久就回去了。”荆红羽道，：“听说最近山下出了点事，掌门会让各堂派出些新人去历练历练，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见得着了。”
“哦。她认真修行起来应该是很努力的。”李恒想了想，接着问到：“刚才你说山下出了点事，是什么事？”
“这个跟慕容师兄那边有关。”荆红羽转头看向慕容夜，说到：“你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清楚一点吧。”
“嗯。”慕容夜点了点头，道：“据说这两年里，凌霄剑宗和洛神宫地界的交界处，有三个小宗派被灭了宗。有传闻说是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在寻找几件天降异宝，这些小宗门可能知道一点消息，所以被牵连了进去。因此掌门便想让我们新进入剑宗的弟子去打探一下虚实，就当是历练。”
“临近洛神宫的地界了，那你去不去？”李恒看着慕容夜问道。虽然不知道慕容夜为何从洛神宫出走，但他还是有一些担忧。
“我暂时不去了，说不定去了还给大家惹麻烦。”
“这样也好。”李恒道。
“我也不想去了，在山上好好修行。”荆红羽跟着道。
……
酒席散去，李恒和姬无双向山上并肩而行，到了隐庐院外，临别时，姬无双若有所思，忽然说道，“你知道再过一年我们剑宗就要举行开坛论道了吗？”
“什么开坛论道？”李恒平时也没和其他人交流过，几乎一上山就开始了修行，因此对山门里的一些事几乎是一无所知。
凌霄剑宗每三年便会举行一次开坛论道，这也是天下修真宗门的盛事。宸极大陆极其辽阔，而各修真宗门掌门平日事务繁多，很少往来。因此凌霄剑宗数百年前便决定每三年举行一次开坛论道，广邀天下大小宗门前来赴会。一来是共商天下大事，解决一些小摩擦，避免升级成大问题。二来则是举办天下菁英会，让一些金丹境界以下的弟子切磋交流。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曜国不参加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门几乎都会参加这一盛事。对于大事情，年轻一代的弟子们自然插不上嘴，所以天下菁英会也就成了他们最为关注的焦点。久而久之，在年轻一代的弟子心目中，菁英会便成了一个对自己实力成色如何的试金石。虽然最初的初衷只是让大家切磋交流技艺心得，但随着时间久了，大家反而更在这上面暗暗较劲。
因此，凌霄剑宗前任掌门和其他宗门商议后，干脆决定让他们年轻一代的弟子们按制定出的规则进行晋级比试，最终的获胜者会获得掌门赠送的法宝。这些法宝是由五大宗门的掌门轮值赠送，一般都是品级极高的法宝。这样一来，每一次天下菁英会对头名的争夺就更加激烈了。
“我对这种比试没什么兴趣。”李恒出乎意料的说道：“又不能发挥自己的真实实力，万一一个失手让对方伤了甚至丢了命，那更不好了，我宁愿修行有成后去杀那些妖物，那才是检验自己成色的最好方式。”
“你也这样想？”姬无双微微笑着道。
“师姐你上次也没参加？”
“嗯，就是不想。”姬无双双眸中忽然掠过一丝犹豫之色，想了想后还是说道：“但是如果得了头名，又不要法宝的话，可以得到其中一位掌门的指点。圣宗的宗主如今被称为药圣，或许，她能让你想起你忘掉的那些记忆吧。”
姬无双的轻言细语的声音，在李恒的心里却激起了一层波浪，李恒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有些出神。
那段记忆是好，还是坏？
至少，从小镇开始以后的经历都是极好的，自己认识了很多朋友，还有师尊，师姐。
万一真如初遇王诗淙时说的那样，自己是个满手沾满鲜血的刺客呢？
眼前的这一切会不会都因此随风而去呢？
恍惚间，李恒竟有些犹豫了。
“我想想吧。”良久，李恒回过神来，又微笑道：“今天有些晚了，师姐你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姬无双看到李恒露出熟悉的笑容，自己也笑了笑，回了隐庐。
……
转过一条小路便是自己的小院，院门外，有个人影负手而立，远远的看着他。李恒眉间微沉，慢慢走上去，问道：“找我？”
秦剑冷眼看着李恒，沉声道：“你，离她远点。”
“你说的是师姐？”李恒不问而知，秦剑说的是姬无双。
“你知道便好，无需我多说。”
“为什么？”
“就凭你也配喜欢师妹？师妹天赋卓越，未来能达到的境界不可限量。可是你，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体。你天天缠着她，乱她心神，只会让她疏于修行，白白浪费天赋。所以，我劝你尽早离开师妹，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这样对你，对师妹都好？”
李恒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说让我离开师姐，那你觉得我去哪合适？”
“下山，离开凌霄剑宗。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凌霄剑宗没有你立足之地。”秦剑说完，慢慢偏头看着李恒。
李恒冷笑了笑，道：“第一，我是师尊的入室弟子，走不走轮不到你说了算；第二，我没有缠着师姐，也没有你说的那种喜欢，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师姐冰雪聪明，人又极好，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这更轮不到你来管。你若喜欢师姐的话那是你的事，恕我直言，我不太喜欢跟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有任何交集，抱歉，我要回去休息了。”
“你真想纠缠下去的话，希望你做好准备。”秦剑目光一闪，声音重了几分。
“注意你的用词。另外，话我只说一次，不要惹我。”话音落地，李恒便不再管他推门而入。
秦剑看着他的身影，目光渐渐冷冽。
进了房，李恒让秦剑这一出弄得有些心烦。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情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李恒双手枕头，怔怔的盯着屋瓴，不知什么时候，姬无双的身影就这样蓦然出现在他脑海里，一颦一笑，挥之不去。他不自觉的笑了一笑，先前的不快随之一扫而空。
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打来一盆清水放在桌子上。双手掬起一抔水，在脸上揉了片刻，而后认认真真的洗完脸，抬起头，看向铜鉴里倒映出的那张脸，目光渐渐深沉。
“你，究竟是谁？”
那人面目清秀，身着一袭天霜堂白缎衫，坐在巨石上，淡淡的看着姬无双，说道：“师妹，好久不见。你这是要去哪里？”
姬无双回过神来，循声看去，脸上笑意渐渐变的淡了，碍于同门情谊，她回道：“秦师兄？我去李慎朋友那里。”
那人正是秦剑，好巧不巧在此遇上。秦剑眉间一皱，愣了一下，又转眼看了看她旁边那人，这才看清是李恒。他先前目光全落在姬无双身上，却是完全忽略了她身边的人，只道是其他弟子。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姬无双一语出口，便不看那边一眼，随李恒向山下方向走去。
与刚才跟李恒有说有笑相比，姬无双对他的态度真可谓是天壤之别。秦剑看着他们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
姬无双和李恒一起轻笑着走进众多弟子共住的大院的时候，众人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一些弟子甚至像是被定住了般，连水盆都没端稳，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以前像个广寒仙子似的，今天怎么又说又笑了？”
“是啊，无双师妹平时除了修行，从来不离开隐庐，更不说来我们这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师妹从来都穿的紫衣，怎么今天变了？真是好看。”
“咦，她旁边那人是新来的那个李慎？”
“啊？好像是啊，只在练剑台那里见过一次，不太肯定啊，该不会是……，不可能啊？”
……
“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他们出来。”李恒道。
“好。”
李恒走了老远，推开一扇门，忽然就像是骂了一句什么话，转身退了回来。
姬无双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不在？”
“不是，那家伙睡觉的习惯不好……”
李恒带着姬无双去了院门口等着，丝毫没注意周边那一道道万分惊奇的目光。
“哎哟，你想死我了！”人未到，声已至。王诗淙来不及系好裤腰带便冲了过来，一拳锤在李恒胸口上。
“你总算出现了，这两年去哪里修行了？”荆红羽清脆的声音也飘了过来。慕容夜、楚江寒和雷傲也跟在后面笑着走来。
“没有去哪啊，就是在山顶修行，花的时间多了点。”李恒微笑道。
“许久不见，走，今天把伙房包了，好好聊聊。”
“好啊，走，求之不得。”
“咦？无双师姐，你怎么来了？”荆红羽有些好奇，认真的看着姬无双问道。
“嗯，李慎叫我和他一起来找你们。”姬无双清声说道。
王诗淙几人这才注意到姬无双也在他边上，一时大眼瞪小眼，而后心里暗笑了笑。
……
山中自有小天地。
凌霄剑宗加上记名弟子足有上万人，绝大多数还没有达到金丹境界，不修炼时，日常的口腹之欲还是需要的，因此伙房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城里那么豪华，但贵在环境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灵石给够了，自然安排了一个风景最好的包厢，菜也做的比平时精细多了。
荆红羽从来不岔生，睁圆了眼睛问道：“无双师姐，你都到金丹境界了？”
“嗯。”
似乎还没适应这种人多又热闹的环境，姬无双矜持的笑了笑，问道：“你呢？”
“哇，真厉害。我才进入筑基境界啊，师姐你以后可得给我说说心得。”
“好啊。”
姬无双挨着李恒坐。王诗淙瞟了她一眼，手肘碰了碰李恒，小声道：“哎，问你个事。”
“什么？说吧。”李恒拿着一只鸡腿，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
“你厉害啊，这个冰女怎么都被你化成水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姬无双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怎么老是爱给人取外号，这不好听，不要这样叫。”李恒有些不满。
“哟，重色轻友。好吧，你是怎么把这个冰山美人给变了个人？”
“没有啊，师姐她其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我发觉你撩起人来真的比我厉害多了啊。”
“别乱讲，那方面我不是很懂。”
“你不懂？你每次都说你不懂，但我觉得你其实很鸡贼的。”
“你们在说什么？”姬无双忽然看向李恒问到。
“没什么，我说这鸡腿贼好吃。”王诗淙干笑道。
“你怎么不吃？”李恒问到。
“我不用吃这些了。”姬无双回应道。
“哦，对了，金丹境界脱离了五谷轮回，我倒忘了。”李恒忽然侧过头去，在她耳边悄声说到：“那冰糖葫芦呢？”
姬无双掩口而笑，轻轻点了点头。
王诗淙忽然觉得今天怎么吃什么菜都一股狗粮味儿。
“咦？萧嬛怎么没来？”李恒忽然问到。
“她在掌门那边修行，看样子很努力。所以平时很少走动，期间来过几次，没坐多久就回去了。”荆红羽道，：“听说最近山下出了点事，掌门会让各堂派出些新人去历练历练，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见得着了。”
“哦。她认真修行起来应该是很努力的。”李恒想了想，接着问到：“刚才你说山下出了点事，是什么事？”
“这个跟慕容师兄那边有关。”荆红羽转头看向慕容夜，说到：“你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清楚一点吧。”
“嗯。”慕容夜点了点头，道：“据说这两年里，凌霄剑宗和洛神宫地界的交界处，有三个小宗派被灭了宗。有传闻说是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在寻找几件天降异宝，这些小宗门可能知道一点消息，所以被牵连了进去。因此掌门便想让我们新进入剑宗的弟子去打探一下虚实，就当是历练。”
“临近洛神宫的地界了，那你去不去？”李恒看着慕容夜问道。虽然不知道慕容夜为何从洛神宫出走，但他还是有一些担忧。
“我暂时不去了，说不定去了还给大家惹麻烦。”
“这样也好。”李恒道。
“我也不想去了，在山上好好修行。”荆红羽跟着道。
……
酒席散去，李恒和姬无双向山上并肩而行，到了隐庐院外，临别时，姬无双若有所思，忽然说道，“你知道再过一年我们剑宗就要举行开坛论道了吗？”
“什么开坛论道？”李恒平时也没和其他人交流过，几乎一上山就开始了修行，因此对山门里的一些事几乎是一无所知。
凌霄剑宗每三年便会举行一次开坛论道，这也是天下修真宗门的盛事。宸极大陆极其辽阔，而各修真宗门掌门平日事务繁多，很少往来。因此凌霄剑宗数百年前便决定每三年举行一次开坛论道，广邀天下大小宗门前来赴会。一来是共商天下大事，解决一些小摩擦，避免升级成大问题。二来则是举办天下菁英会，让一些金丹境界以下的弟子切磋交流。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曜国不参加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门几乎都会参加这一盛事。对于大事情，年轻一代的弟子们自然插不上嘴，所以天下菁英会也就成了他们最为关注的焦点。久而久之，在年轻一代的弟子心目中，菁英会便成了一个对自己实力成色如何的试金石。虽然最初的初衷只是让大家切磋交流技艺心得，但随着时间久了，大家反而更在这上面暗暗较劲。
因此，凌霄剑宗前任掌门和其他宗门商议后，干脆决定让他们年轻一代的弟子们按制定出的规则进行晋级比试，最终的获胜者会获得掌门赠送的法宝。这些法宝是由五大宗门的掌门轮值赠送，一般都是品级极高的法宝。这样一来，每一次天下菁英会对头名的争夺就更加激烈了。
“我对这种比试没什么兴趣。”李恒出乎意料的说道：“又不能发挥自己的真实实力，万一一个失手让对方伤了甚至丢了命，那更不好了，我宁愿修行有成后去杀那些妖物，那才是检验自己成色的最好方式。”
“你也这样想？”姬无双微微笑着道。
“师姐你上次也没参加？”
“嗯，就是不想。”姬无双双眸中忽然掠过一丝犹豫之色，想了想后还是说道：“但是如果得了头名，又不要法宝的话，可以得到其中一位掌门的指点。圣宗的宗主如今被称为药圣，或许，她能让你想起你忘掉的那些记忆吧。”
姬无双的轻言细语的声音，在李恒的心里却激起了一层波浪，李恒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有些出神。
那段记忆是好，还是坏？
至少，从小镇开始以后的经历都是极好的，自己认识了很多朋友，还有师尊，师姐。
万一真如初遇王诗淙时说的那样，自己是个满手沾满鲜血的刺客呢？
眼前的这一切会不会都因此随风而去呢？
恍惚间，李恒竟有些犹豫了。
“我想想吧。”良久，李恒回过神来，又微笑道：“今天有些晚了，师姐你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姬无双看到李恒露出熟悉的笑容，自己也笑了笑，回了隐庐。
……
转过一条小路便是自己的小院，院门外，有个人影负手而立，远远的看着他。李恒眉间微沉，慢慢走上去，问道：“找我？”
秦剑冷眼看着李恒，沉声道：“你，离她远点。”
“你说的是师姐？”李恒不问而知，秦剑说的是姬无双。
“你知道便好，无需我多说。”
“为什么？”
“就凭你也配喜欢师妹？师妹天赋卓越，未来能达到的境界不可限量。可是你，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体。你天天缠着她，乱她心神，只会让她疏于修行，白白浪费天赋。所以，我劝你尽早离开师妹，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这样对你，对师妹都好？”
李恒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说让我离开师姐，那你觉得我去哪合适？”
“下山，离开凌霄剑宗。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凌霄剑宗没有你立足之地。”秦剑说完，慢慢偏头看着李恒。
李恒冷笑了笑，道：“第一，我是师尊的入室弟子，走不走轮不到你说了算；第二，我没有缠着师姐，也没有你说的那种喜欢，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师姐冰雪聪明，人又极好，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这更轮不到你来管。你若喜欢师姐的话那是你的事，恕我直言，我不太喜欢跟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有任何交集，抱歉，我要回去休息了。”
“你真想纠缠下去的话，希望你做好准备。”秦剑目光一闪，声音重了几分。
“注意你的用词。另外，话我只说一次，不要惹我。”话音落地，李恒便不再管他推门而入。
秦剑看着他的身影，目光渐渐冷冽。
进了房，李恒让秦剑这一出弄得有些心烦。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情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李恒双手枕头，怔怔的盯着屋瓴，不知什么时候，姬无双的身影就这样蓦然出现在他脑海里，一颦一笑，挥之不去。他不自觉的笑了一笑，先前的不快随之一扫而空。
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打来一盆清水放在桌子上。双手掬起一抔水，在脸上揉了片刻，而后认认真真的洗完脸，抬起头，看向铜鉴里倒映出的那张脸，目光渐渐深沉。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