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朋友
如果有一天，你忘了你存在的意义，你该何去何从？
……
白云苍狗，物是人非。
斜阳晚照，把天地染成一片血红的颜色。
崎岖的山路上，有一个人慢慢地行走着，夕阳在他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对自己的处境似乎很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深山里。
自己似乎杀了一头猛兽，所以身上有很多血，好在背上的包袱里有一身干净的衣物，他取出来，换下血迹斑斑的脏衣物，随手把空包袱和脏了的衣物扔了。手上的那柄长剑样式古拙，很锋利，但也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眼看天色将晚，遥遥望见山脚下有一座小镇，便向那边走去。他很惊讶于自己的速度，看着挺远的距离，自己很快就到了。
他心想，或许自己就是这座小镇里的居民吧。小镇不大，他走了一圈后也没发现任何熟悉的人或者事物，他想努力记起一些事情时才蓦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记不起了。
直到走到一家酒家旁边时，闻到一阵诱人的菜香，他的肚子忽然咕咕的叫了几声，他才发现自己很饿了……
他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店小二老远就向他打了招呼，一溜小跑过来给他点菜，殷情的问到：“客官，要点什么？”
“我肚子很饿，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好，请问你想吃点什么呢？”
“随便吧，能吃饱肚子就行。”
“好嘞，你稍等。”
店小二一甩毛巾，扯着嗓子去报菜了。不多时，几道喷香的菜便端了上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就准备大吃一顿。
“喂，问你个事。”旁边桌上一个身着天蓝色锦衣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岁左右，此时忽然一脸神秘的侧过身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小声说到。
“嗯？你问我？什么事？”他很饿，包了一口菜在嘴里囫囵应道。
蓝衣少年问道：“我在想，你身上揣银子的地方都没有，待会儿哪里来的银子给饭钱。”
“唔，吃饭要给银子吗？”他鼓着眼看着蓝衣少年。
“握草，兄台，你厉害，明着吃霸王餐啊。”蓝衣少年一脸佩服的样子，换了个位置，径自坐到对面，接着问道：“这位英雄，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佩服，敢问英雄大名。”
他想了半天，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童的样子对着他喊，李恒，过来，哥哥教你练拳，于是说道：“我好像叫李恒，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少年说道“我叫王诗淙，诶？你这把剑不错，看着像古董，卖不卖，多少钱我都出的起，相信我，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
李恒看了看身边的古剑，摇了摇头说道：“不卖。”
名叫王诗淙的少年不死心，继续说道：“你真不知道酒家里吃饭要给银子？”
李恒摇摇头，脸色一红，说到：“我忘了。”
“那你把剑卖给我，你就有银子付饭钱了。”
“不卖。”
……
……
“你是要去哪里？”王诗淙问到。
李恒仔细想了想，说道：“想不起来了。”
“你好像忘了很多东西，这是病，得治。”
……
“额，你能不能帮我付下饭钱？”
“我为什么要帮你付饭钱？”王诗淙差点直接弹开，一脸鄙夷看着李恒。
“因为你说你有很多银子啊。我记得有人给我说过，是男人，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就该仗义相助，要不，我这好像有一张符篆，要不卖给你？”
……
自己给的钱，含着泪也要吃完。王诗淙闷着吃了几口菜，忽然说道：“你知道吗，凌霄剑宗过段时间就开山门了，要广纳天下英才，我这次出门云游就是想去凌霄剑宗修炼仙家道法，你去不去？说不定有朝一日我得道了，你也可以跟着升天。”
“凌霄剑宗是什么？很厉害吗？”李恒问。
王诗淙忽然觉得心好累，叹了口气，说到：“凌霄剑宗是当今世上第一宗门，宗主更是道法通天，听说三百多年前就晋入化神境界，说不定哪天便能羽化真仙。正因为凌霄剑宗是修真巨擘，所以吸纳新人时也要经过严格的选拔。在开山门那几天，只有最优秀的四十五人，才会被选入内门做入室弟子。”
“四十五人？听着也不少啊。”李恒不解的说到。
王诗淙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继续说到：“凌霄剑宗的名声太盛，所以每次开山门时都有上千人争破头皮想往里挤，而且这些人都是些天赋很高的年轻人，想进入凌霄剑宗几乎都是百里挑一了。”
“你不是有很多银子吗？那你还修什么仙啊。”
“就是家里银子太多了才想修仙啊，不然人生短短几十年，银子没花完，人却死了多不划算。我要是修成真人，快活个五六百年不是更好嘛。”
“你能肯定你一定能被凌霄剑宗选中？”李恒不太信他。
“肯定啊，我银子多啊。”
旁边桌子的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似乎听不下去了。
……
……
李恒忽然不想跟他说话了并向他翻了个白眼。王诗淙倒不岔生，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接着说道：“你喝酒不？”
“不喝。我年纪还小。”李恒摇头说道。
“你多少岁？”
“忘了……”
“我请客。”
“好吧。”
……
不多时，两人面前的两小坛酒就见底了。王诗淙醉意朦胧，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的说道：“要……要不，你也去凌霄剑宗试……试试？说不定也能被选中。”
李恒含含糊糊的说道：“听着挺想去的，但是我没银子，路上吃住都是问题，还是算了吧。”
王诗淙打了个酒嗝，说道：“钱……钱不是问题，但我有个条件。”
“剑不卖！”
“我……我发现你挺清醒的啊。我感觉我中了套路啊，请你吃了一顿不说，意思还要免费负责你去凌霄的伙食？”
……
王诗淙摸出一锭银子，让店家开了个最好的厢房。两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上了楼。在店里其他人一脸嫌恶的注视下进了厢房。
“哎哟，什么东西这么硬，顶着我屁股了！”
“不好意思……”李恒默默拿开古剑放到厢房里的桌上，一头趴在上面，沉沉睡去。
……
李恒做了个梦，梦见那个小童一丝不苟的教他练拳，后来远处有一对夫妇招呼小童去修炼，小童跟他挥了挥手便跑过去了，身影变的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李恒悠悠醒来，在桌子上趴了一夜，手很酸痛，脑袋也似乎要裂开了，大概是酒喝多了。
“我这个年纪真的不应该喝酒。”李恒自言自语的说着，转头四处看看，忽然他暴起大声骂道：“我*，你能不能穿着衣服睡觉！”
但见王诗淙脱的精光，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上却一脸淫亵的笑容，忽然被李恒一声暴喝，惊的弹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睡醒，嘟哝着说道：“你死爹了！大清早的还要不要人睡觉。”
李恒看不下去了，自己拿起古剑噔噔澄的下了楼去。
王诗淙提着裤子冲了出来，急道：“哎哎哎，咋俩一起走啊，路上也有个伴啊！”
“不要，我自己去。”
“那你吃哪住哪？”
……
***
两人同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清秋，菊花漫山开遍，枫叶层林尽染，一路繁华相送，煞是好看，心情自然好的多。一路上遇见过一些年轻人，背负长剑，行色匆匆，看样子也是要去凌霄剑宗试试运气的轻年俊杰。
王诗淙吹着口哨，背着手，懒洋洋的走着。李恒忍不下去了，有点上火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吹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我就喜欢吹，怎么了？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不能吹口哨了？”王诗淙一脸鄙夷的说道，“我说，你那玩意哪来的，看着挺有用的，要不卖给我？”
王诗淙说的是李恒那日从客栈顺来的易容之物。他看到了此物的神奇之处后，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卖。”
“我说你看起来这么穷，怎么宝物还不少。我觉得你这又是古剑又是易容的，你不会以前是个刺客杀手吧。”
李恒楞了楞，说道：“我像吗？”
“倒也不像，刺客没你这么丑的。”王诗淙说道：“我觉得你现在身世不清不楚的，就这么到处大摇大摆的走，会不会不太好，万一有个仇家什么的，那不是你要吃暗亏？要不你把那易容的东西先用上，改头换面，也好有备无患。”
李恒忽然停下，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这样也好。”
李恒说做就做，不多时，便换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相貌，把找了块青布把古剑也裹了起来，对王诗淙说道：“没想道你还有点聪明，那就彻底些，你以后暂时叫我李——慎吧”
李恒话至一半，忽然前方不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两人目光相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悄无声息的向那边行去。
……
白云苍狗，物是人非。
斜阳晚照，把天地染成一片血红的颜色。
崎岖的山路上，有一个人慢慢地行走着，夕阳在他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对自己的处境似乎很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深山里。
自己似乎杀了一头猛兽，所以身上有很多血，好在背上的包袱里有一身干净的衣物，他取出来，换下血迹斑斑的脏衣物，随手把空包袱和脏了的衣物扔了。手上的那柄长剑样式古拙，很锋利，但也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眼看天色将晚，遥遥望见山脚下有一座小镇，便向那边走去。他很惊讶于自己的速度，看着挺远的距离，自己很快就到了。
他心想，或许自己就是这座小镇里的居民吧。小镇不大，他走了一圈后也没发现任何熟悉的人或者事物，他想努力记起一些事情时才蓦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记不起了。
直到走到一家酒家旁边时，闻到一阵诱人的菜香，他的肚子忽然咕咕的叫了几声，他才发现自己很饿了……
他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店小二老远就向他打了招呼，一溜小跑过来给他点菜，殷情的问到：“客官，要点什么？”
“我肚子很饿，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好，请问你想吃点什么呢？”
“随便吧，能吃饱肚子就行。”
“好嘞，你稍等。”
店小二一甩毛巾，扯着嗓子去报菜了。不多时，几道喷香的菜便端了上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就准备大吃一顿。
“喂，问你个事。”旁边桌上一个身着天蓝色锦衣的少年，看起来十五岁左右，此时忽然一脸神秘的侧过身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小声说到。
“嗯？你问我？什么事？”他很饿，包了一口菜在嘴里囫囵应道。
蓝衣少年问道：“我在想，你身上揣银子的地方都没有，待会儿哪里来的银子给饭钱。”
“唔，吃饭要给银子吗？”他鼓着眼看着蓝衣少年。
“握草，兄台，你厉害，明着吃霸王餐啊。”蓝衣少年一脸佩服的样子，换了个位置，径自坐到对面，接着问道：“这位英雄，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佩服，敢问英雄大名。”
他想了半天，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童的样子对着他喊，李恒，过来，哥哥教你练拳，于是说道：“我好像叫李恒，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少年说道“我叫王诗淙，诶？你这把剑不错，看着像古董，卖不卖，多少钱我都出的起，相信我，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
李恒看了看身边的古剑，摇了摇头说道：“不卖。”
名叫王诗淙的少年不死心，继续说道：“你真不知道酒家里吃饭要给银子？”
李恒摇摇头，脸色一红，说到：“我忘了。”
“那你把剑卖给我，你就有银子付饭钱了。”
“不卖。”
……
……
“你是要去哪里？”王诗淙问到。
李恒仔细想了想，说道：“想不起来了。”
“你好像忘了很多东西，这是病，得治。”
……
“额，你能不能帮我付下饭钱？”
“我为什么要帮你付饭钱？”王诗淙差点直接弹开，一脸鄙夷看着李恒。
“因为你说你有很多银子啊。我记得有人给我说过，是男人，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就该仗义相助，要不，我这好像有一张符篆，要不卖给你？”
……
自己给的钱，含着泪也要吃完。王诗淙闷着吃了几口菜，忽然说道：“你知道吗，凌霄剑宗过段时间就开山门了，要广纳天下英才，我这次出门云游就是想去凌霄剑宗修炼仙家道法，你去不去？说不定有朝一日我得道了，你也可以跟着升天。”
“凌霄剑宗是什么？很厉害吗？”李恒问。
王诗淙忽然觉得心好累，叹了口气，说到：“凌霄剑宗是当今世上第一宗门，宗主更是道法通天，听说三百多年前就晋入化神境界，说不定哪天便能羽化真仙。正因为凌霄剑宗是修真巨擘，所以吸纳新人时也要经过严格的选拔。在开山门那几天，只有最优秀的四十五人，才会被选入内门做入室弟子。”
“四十五人？听着也不少啊。”李恒不解的说到。
王诗淙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继续说到：“凌霄剑宗的名声太盛，所以每次开山门时都有上千人争破头皮想往里挤，而且这些人都是些天赋很高的年轻人，想进入凌霄剑宗几乎都是百里挑一了。”
“你不是有很多银子吗？那你还修什么仙啊。”
“就是家里银子太多了才想修仙啊，不然人生短短几十年，银子没花完，人却死了多不划算。我要是修成真人，快活个五六百年不是更好嘛。”
“你能肯定你一定能被凌霄剑宗选中？”李恒不太信他。
“肯定啊，我银子多啊。”
旁边桌子的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似乎听不下去了。
……
……
李恒忽然不想跟他说话了并向他翻了个白眼。王诗淙倒不岔生，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接着说道：“你喝酒不？”
“不喝。我年纪还小。”李恒摇头说道。
“你多少岁？”
“忘了……”
“我请客。”
“好吧。”
……
不多时，两人面前的两小坛酒就见底了。王诗淙醉意朦胧，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的说道：“要……要不，你也去凌霄剑宗试……试试？说不定也能被选中。”
李恒含含糊糊的说道：“听着挺想去的，但是我没银子，路上吃住都是问题，还是算了吧。”
王诗淙打了个酒嗝，说道：“钱……钱不是问题，但我有个条件。”
“剑不卖！”
“我……我发现你挺清醒的啊。我感觉我中了套路啊，请你吃了一顿不说，意思还要免费负责你去凌霄的伙食？”
……
王诗淙摸出一锭银子，让店家开了个最好的厢房。两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上了楼。在店里其他人一脸嫌恶的注视下进了厢房。
“哎哟，什么东西这么硬，顶着我屁股了！”
“不好意思……”李恒默默拿开古剑放到厢房里的桌上，一头趴在上面，沉沉睡去。
……
李恒做了个梦，梦见那个小童一丝不苟的教他练拳，后来远处有一对夫妇招呼小童去修炼，小童跟他挥了挥手便跑过去了，身影变的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李恒悠悠醒来，在桌子上趴了一夜，手很酸痛，脑袋也似乎要裂开了，大概是酒喝多了。
“我这个年纪真的不应该喝酒。”李恒自言自语的说着，转头四处看看，忽然他暴起大声骂道：“我*，你能不能穿着衣服睡觉！”
但见王诗淙脱的精光，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上却一脸淫亵的笑容，忽然被李恒一声暴喝，惊的弹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睡醒，嘟哝着说道：“你死爹了！大清早的还要不要人睡觉。”
李恒看不下去了，自己拿起古剑噔噔澄的下了楼去。
王诗淙提着裤子冲了出来，急道：“哎哎哎，咋俩一起走啊，路上也有个伴啊！”
“不要，我自己去。”
“那你吃哪住哪？”
……
***
两人同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清秋，菊花漫山开遍，枫叶层林尽染，一路繁华相送，煞是好看，心情自然好的多。一路上遇见过一些年轻人，背负长剑，行色匆匆，看样子也是要去凌霄剑宗试试运气的轻年俊杰。
王诗淙吹着口哨，背着手，懒洋洋的走着。李恒忍不下去了，有点上火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吹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我就喜欢吹，怎么了？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不能吹口哨了？”王诗淙一脸鄙夷的说道，“我说，你那玩意哪来的，看着挺有用的，要不卖给我？”
王诗淙说的是李恒那日从客栈顺来的易容之物。他看到了此物的神奇之处后，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卖。”
“我说你看起来这么穷，怎么宝物还不少。我觉得你这又是古剑又是易容的，你不会以前是个刺客杀手吧。”
李恒楞了楞，说道：“我像吗？”
“倒也不像，刺客没你这么丑的。”王诗淙说道：“我觉得你现在身世不清不楚的，就这么到处大摇大摆的走，会不会不太好，万一有个仇家什么的，那不是你要吃暗亏？要不你把那易容的东西先用上，改头换面，也好有备无患。”
李恒忽然停下，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这样也好。”
李恒说做就做，不多时，便换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相貌，把找了块青布把古剑也裹了起来，对王诗淙说道：“没想道你还有点聪明，那就彻底些，你以后暂时叫我李——慎吧”
李恒话至一半，忽然前方不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两人目光相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悄无声息的向那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