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怀王妃要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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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故事

    观戏过后又是晚宴,乔氏摁着两个有些迫不及待的女儿用过晚宴,又待宴会结束,帮着卫国公夫人送了些女眷,才辞了行,打道回府。

    乔氏领着女儿跨过卫国府大门,看见候在马车旁的姜松廷,于是眉目带笑走过去。

    姜松廷便前牵过乔氏的手,温柔卷意,低声问“夫人,可是吃足了?”

    乔氏早已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同姜松廷亲昵,但两个女儿娇娇俏俏的打笑还是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在场的夫人见了,更是好生羡慕。

    世家高门,难得情有独钟。

    乔氏入门几十载,夫妻二人感情依旧,甚至更加粘腻。

    乔氏娇嗔了姜松廷一眼,问“自是吃足了,国公爷今日想用些什么?”

    姜松廷刚从宫里出来,自然是没有用膳的。

    姜松廷扶着两个女儿上马车,潇洒笑道“自然是夫人做的阳春面。”

    说起这阳春面,可是有一番故事。

    宣仁十二年,北州大雪连下两月有余,当是时,北州民不聊生,寒骨满地。姜松廷奉命护送赈灾之物,乔氏父亲怀恩候乔镇也跟随其中。

    途中天寒地冻盗贼猖獗,就连赈灾的粮草都免不了被惦记。

    为了以防万一,怀恩候领着粮草乔装前行。姜松廷撤后。

    果然,隐匿在山头的盗匪突袭姜松廷的护卫军,护卫军不过几十人,孤军难敌亡命之徒。

    那一年的冬日不仅北州,就金陵城也是冰天冻地。

    击退山贼后,姜松廷筋疲力竭,晕倒在马背上。

    他那马匹乃御赐良驹,能通人性,竟驮着姜松廷去寻救命的人家,一路寻到了镇国寺所在的长梅山下的一处庄落。

    乔氏畏寒,每年都会到长梅山下的庄子躲寒过冬。

    当姜松廷浑身是血的趴在庄子门前的雪地里,拦住了乔氏回城的马车,车夫吓了大跳,立即回禀乔氏,而乔氏下马车一看,便认出了姜松廷,这是同自己父亲护送赈灾之物的靖国世子,于是乔氏火速请人为其医治,好在姜松廷神志尚清,修养了半月,便继续前往北州,临行前,乔氏亲自下厨,一碗阳春面,聊表救父之谢意。

    北州灾情缓解,春气复苏,姜松廷便登门提亲,传成一段佳话。

    这故事汝乔汝慈都听得耳朵起了茧。

    但姜松廷还是爱说,每次说起,看向乔氏的目光怎么也掩不住涌出的爱意。惹得女儿们实在无奈。

    回到府里,汝慈去了自己的鹿鸣院,汝乔还小,虽然分了院子,但乔氏心疼她,便让她同自己住,待她再大些,再让她住独院。

    本来姜松廷也是有独自的院落,但自从成婚,就再也没去宿过,一直宿在乔氏院里,过去的院子,仅仅当书房使用。

    自汝乔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仿佛是被换了一个脑子,先前不懂的事物她通通明了,好像突然长了十几岁。

    往日她总是喜欢赖在乔氏身边,直到夜里乔氏哄她睡着了,才由嬷嬷抱去偏屋。

    而现在,她自己早早的识趣的回了自己的偏屋,将空间留给了父母二人。

    这些日女儿越来越懂事,乔氏也渐渐放心,笑着看她跟香妈妈回屋休息,自己坐在小案旁看账本。

    姜松廷说是要吃阳春面,但哪里舍得让娇妻出入厨房,唯恐烟灰熏到了她。于是独自简单用了些吃食,洗去一身尘灰,才入了内室。

    内室乔氏着一身轻薄的夏日素衣,静静的看账本,烛光下温婉柔和的美颜击得他心里一软。

    长腿迈过去,搂着娇妻的纤腰,将人捞入怀中,闹得乔氏脸颊一红,素手推了推他,柔声说“国公爷,可是要歇下了?”

    姜松廷不答,把脸埋进妻子的香颈里,嗅着娇妻身上的香甜,惹得乔氏浑身发痒,娇娇发笑。

    姜松廷年少时,曾是宣仁帝御前侍卫,直到袭爵,继承老国公在朝中的事务,直接奉领宣仁帝的命令,平日无甚重要事务,他便老老实实当他的老纨绔,在朝堂里打哈哈,多少人向他抛出橄榄枝,他均是打太极。宣仁帝比他大十岁,不再年轻,几位皇子又逐渐成人,今日下了朝,姜松廷突然收到召唤,御书房里,宣仁帝突然问他对几位皇子的看法。

    这等问题,他如何能回答,只是夸赞说,各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等等。

    宣仁帝如今一问,蓦然让他感受到朝中涌动的风波,只怕天下要不太平了。夺嫡之争,往往是最残酷的,若靖国府稍有不甚,便是万劫不复。

    一日过去,姜松廷只觉脑仁发疼,只有搂了妻子在怀里,轻嗅她身上的香,才感受到平静。

    夫妻多年,乔氏自然感受到了夫君的不对。她也没有再说话,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希望抚平他的烦恼。

    姜松廷抬头,对上妻子如水般温柔目光,只觉此生无憾。

    一阵天旋地转,乔氏被横抱而起,往鸳鸯榻上去。

    自生出小女儿,乔氏身体受损,养了许久才好转。

    往日汝乔赖着不走,姜松廷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只能作罢。今天女儿难得听话,这种机会他如何能放过,如此当下,男儿本色再难压制。

    又见娇妻在自己怀中羞涩的模样,姜松廷心中窜动,只觉身体火热非常。

    “夫人,可不可以?”姜松廷将乔氏轻轻放在塌上,亲亲她的脸颊,哑着嗓子问。

    乔氏红着脸,不答,也不推开他。姜松廷知道,这是得了默许。

    略带薄茧的大手轻松挑开怀里人的外衣,身下软玉一般温软的身体,冲击着他的耐力,只觉下腹一股邪火狠狠叫嚣着,抬眸捉住她樱红娇嫩的唇,轻轻吻下去,一路绵延而下。

    直到两更天,屋里才叫了水。

    第二日汝乔起了床,正要去寻娘亲,却被嬷嬷拦下。

    刘妈妈抱起汝乔,哄笑着说“夫人还未醒,三姑娘,可要同大姑娘用早膳?”

    汝乔貌似明白了些什么,乖巧的点点头,嗡声说了好,由着刘妈妈牵着自己的手,往汝慈的鹿鸣院去。

    汝乔到时,汝慈正好用着早膳。

    见小妹来了,汝慈有些讶异,对着她招招手,待她走近了,便问“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

    “母亲还未起呢,昨日定是夜里看账本了。”汝乔软着声乖巧说道。

    说完向桌上看去,一碟水晶虾饺,一碟素菇包子,一碗糯米圆子桂花粥,这些便是汝慈的早膳。

    昨日在卫国公没用多少,在夜里就有些饿,见了这些,汝乔肚里有些闹腾。

    “嬷嬷,帮我也盛一碗。”汝乔笑着对汝慈身边的李嬷嬷道。

    早在汝乔进屋时,屋里的丫鬟就盛了一碗糯米圆子桂花粥端了上来,还配了一把小巧的白瓷勺,正合汝乔的小手小嘴。

    早膳过后姐妹二人便在院里绣花。汝乔捏了捏手里刚刚绣好的香包,是她秀了半个月的成品,上面秀了一只小兔,针脚紊乱。汝乔在心下微微叹气,她没没什么天赋,又贪懒,干起绣活来,实在是难看。

    于是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抬头去看汝慈,突然想到什么,狡黠的偷偷笑着,问

    “阿姐,你可知今天是何日子?”

    汝慈头也未抬,便答“乞巧节呗。”

    汝慈手里的香包绣的是池中莲,针脚细腻整齐,同汝乔手里那只,亦是天差地别。

    世家小姐并不要求绣工多精湛,只求针脚整齐,能为夫君绣些里衣。

    汝慈性子执拗,她若做事,便要做得好,做到自己满意为止,先前年幼时还因为绣不好帕子,而生了好长时的闷气。

    且说乞巧节,在大周乞巧节也是较为隆重的民间节日。相传,在乞巧节这日,女子们带上自己所做的绣品,挂在姻缘树上,便能求得美好姻缘。

    汝乔汝慈自然也想求得和和美美的姻缘,早在半月前,便拟好了初稿,今日便可完工。

    汝慈拿了剪子,剪了最后一针线,便完成了,栩栩如生的莲花仿佛生长在香包上,惹得汝乔好生羡慕。

    可惜她向来爱偷懒,乔氏又不严厉要求她,坐着一天绣花这种事情,她从来坐不住。

    “阿姐~”汝乔喊了声汝慈,眸光中闪烁着恳求。

    汝慈自然明白,这个淘气包,是想出门玩耍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待我问过娘亲。”

    汝乔登时泄了气,今日外街人多眼杂,娘亲怕是不许。

    见了汝乔那副打焉了的小模样,汝慈笑出了声,伸手摸摸小妹的脑袋,说“听闻今日有烟火杂役,不若同父亲说,在聚德楼定个高位。”

    汝乔喜出望外,拉着汝慈往乔氏院里去。

    姐妹二人到时,乔氏用完了早膳,着一身素色中衣,打理姜松廷的衣物,见两女儿来了,便放下手中的事,招她们过去。

    “可是用过早膳了?”乔氏笑着问。

    “用过了”汝乔刚坐下,又起身挪到乔氏身边,拉着乔氏的袖子问“爹爹呢?”

    “你爹爹出门了,朝中事务繁忙,可不许去叨唠他。”乔氏点了点汝乔的小鼻子,对姐妹两人叮嘱道。

    汝乔一听,又泄了气,近来姜松廷早出晚归,十分忙碌她是知道的。

    汝慈打趣道“只是有人的烟火看不成咯。”

    乔氏闻言一笑“原来寻爹爹,是为的去看烟火,怎的,你们爹爹说话管用,我说就不管用了?”

    汝乔闻言抱住乔氏的腿,抬头看她,眸子里尽是撒娇哀求,腮子圆鼓鼓的,说道“整日都呆在屋里,都要闷坏了。”

    乔氏笑着将桌上的玉牌递给了汝慈,说“你们爹爹早就订好了位子,就是这天让你们出门透透气。”

    果然是亲爹,汝慈汝乔互看一眼,心里忍不住将自家亲爹夸了一番。

    乔氏又叮嘱一番,才放姐妹二人离开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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