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5. 未接来电[07.05Tues]
一早抵达警署董曙黎就先去行政部门要了份人事增援的书面报告，出来时刚好碰到隔壁工作部门的交通部头头娄诺，便打个招呼一起乘电梯上去，在电梯里又遇见拿着双份早餐的伯蒂，于是伯蒂索性跟着董曙黎一起，准备在他办公室里把他交代的私事跟他汇报一下，顺便一块吃个早餐。
“你为什么买双份？”董曙黎看着电梯的指示灯随着升过的一层一层楼梯变换着，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因为我算到会遇见你。”伯蒂笑着打趣说。
“没算到还有我，伯蒂。”交通部的头头斜睨着瞧了伯蒂一眼，爽快地笑出了声，他是那种身上肉不多但骨骼很大而显得特别壮实的身材，脸部和手部的皮肤却保养得跟女人一样好。
“我们三角形的恋爱关系不容易维系啊，娄警官。”
董曙黎跟着他们两个勉强笑了起来。
他们的那层到了，走出了电梯门，三个人不约而同停止了将要到口边的谈话，因为听到隶属自己部门的工作区间里传来的嘈杂声不和往日相同。不是那种由脚步的声音、文件翻阅和传达的声音、敲键盘的声音、低声交流的声音或因处理事务双方出现争议而高出几分贝的议论声音等等这些寻常的工作杂音混合在一起的，少了些内容，相应也多了些内容...
“你有录音吗？”
“没有，我当时脑袋是空白的…”
“那你呢？有录下来吗？”
“录了，但只录到后面一半，一开始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东西。”
“嘿，我的笔没油了，借我一支！”
“刚才那段内容麻烦再重说一遍…”
“我都跟你说两遍了！”
“我以为是骚扰电话…”
“嘿，我的笔没油了，借我一支！”
“我在念幼稚园的大女儿经常玩这种游戏。”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打给我...”
“就这些...就这些...”
“在这签个字…对，这里。”
......
“搞什么？”走在前面第一个拐进办公区间的交通部娄警长拧紧眉头吐出了一句。偌大的办公区里，穿白衬衫黑西装裤、西装裙的缉毒部探员、一身整齐深蓝色的交通部警员和便衣打扮的刑侦部探员像不同色彩的毛线混织在一块编排的围脖被两个织针来回扭动着一样。
董曙黎跟着娄诺后面脸色僵厉地走近这个乱糟糟的局面。
全体人员安静了下来。
交通部头头随便挑了个其它部门的探员便把眼光对焦在那个倒霉人身上，恶声恶气地开口说道：“菜市场啊？”
这个倒霉遭炮轰的人正是刑侦部的尼奥，他刚准备还嘴，区间门口外站着观看有一段时间的伏阿沃也走了进来。
“公事公办而已。”伏阿沃进来说，替尼奥挡住了责难。
交通部头头见是和自己平级的主管护犊，脸上密布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做出逢年过节接待客人时的客气笑容，“伏阿沃啊，这是什么情况？”
董曙黎瞥了他一眼，之后逐个扫视自己部门的探员...缉毒部的乱子还不够你们解决的...他的眼神似乎在这样质问和警示着他们，然后不悦地宣布说：“缉毒部的，回去自己的位置。”
注视着他们都归位后董曙黎走到伏阿沃的面前，“我们人员手里头也有自己的菜要买卖，无暇协助你方部门抓捕菜市场的扒手。”
交通部的警长努了努嘴，如果现在是一场动物界角逐的话他一定是撒腿就跑的那个，他不喜欢得罪同级以上的人，所以觉得这种场景还是先少插嘴的好。
伯蒂站到董曙黎的身后，眼神也不柔和。
伏阿沃的表情说不上轻松因为他仍兼并着愁眉，说不上阴沉因为他的嘴角略有向上弯起。“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扒手预备向包括你部门在内的人下手呢...”
“那要看他的手脚动在哪里，值不值得为此动干戈。”
伏阿沃嗤笑了一声，“动在脸上。”他回答。
在场的探员都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大都落得一副愁容。
董曙黎怔住了，因为他准确衔接上了伏阿沃的类比...
如果伏阿沃指的的是…
猫女…
抓脸的猫女...
“什么？”交通部的娄诺一头雾水。
这时劳莎走上前来，将两份刚做好的口述记录分别递到董曙黎和娄诺手中。
“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第20号猫女受害人在猫女的威逼下连续给警署里的三十余名探员打过报警电话…而第20号受害者用来报警的手机号码...是我们一位同事的...”劳莎说。
“谁的？”董曙黎问。
“詹盾。”劳莎回答。
尼奥瞟了一眼其余在场人员，面朝伏阿沃汇报说：“一样的内容，一样的通话时长，内容应该是预先录制好的。”
董曙黎低头看着整理的手写记录...
......你好，我的职业是atm机蹲守抢劫家，有过一次伤感的抢银行失败经历，因此我换了更灵活的方式，目前为止都还不错。我被关在我邻居家报废车子的后备箱里，这是我家的地址...照片随后邮到...顺便透露一点，这是我打给第21号的预告电话......
“为什么是詹盾的手机号码？”董曙黎的脸色发灰了，室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唯独被中间一堵立柱挡住所形成的阴影将他的上半身笼罩。
“可这上面形容的人明显不是詹盾...”伯蒂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刑侦部的人。
“打报警电话的那个声音也不是他的，只有这个手机号是他的，他的人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了...”伏阿沃纠结地打量着记录本上的内容，事实上在他这一方面，他给詹盾的休假是让他调查猫女的事，而现在他失联了，他的手机号码却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对此，伏阿沃是最感知事态严重性的一位。
此时大家心里都存在一种猜想，那就是之前发生在时图卡身上的事要在詹顿身上重蹈覆辙了。
“这上面的最后一句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不长的一段沉默后交通部的头头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想对方的意思就是说，今天接到这个电话的所有人中有一位是被锁定了的第21号，”尼奥说，“初步统计了一下，我们刑侦部有11名同事接到过这个电话，交通部有12名，缉毒部有8名...”
“不，是9名…”
董曙黎掏出他的手机，上面显示二十分钟前的一通未接来电正是詹盾的号码，当时他是在开车才没有接听。
“你为什么买双份？”董曙黎看着电梯的指示灯随着升过的一层一层楼梯变换着，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因为我算到会遇见你。”伯蒂笑着打趣说。
“没算到还有我，伯蒂。”交通部的头头斜睨着瞧了伯蒂一眼，爽快地笑出了声，他是那种身上肉不多但骨骼很大而显得特别壮实的身材，脸部和手部的皮肤却保养得跟女人一样好。
“我们三角形的恋爱关系不容易维系啊，娄警官。”
董曙黎跟着他们两个勉强笑了起来。
他们的那层到了，走出了电梯门，三个人不约而同停止了将要到口边的谈话，因为听到隶属自己部门的工作区间里传来的嘈杂声不和往日相同。不是那种由脚步的声音、文件翻阅和传达的声音、敲键盘的声音、低声交流的声音或因处理事务双方出现争议而高出几分贝的议论声音等等这些寻常的工作杂音混合在一起的，少了些内容，相应也多了些内容...
“你有录音吗？”
“没有，我当时脑袋是空白的…”
“那你呢？有录下来吗？”
“录了，但只录到后面一半，一开始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东西。”
“嘿，我的笔没油了，借我一支！”
“刚才那段内容麻烦再重说一遍…”
“我都跟你说两遍了！”
“我以为是骚扰电话…”
“嘿，我的笔没油了，借我一支！”
“我在念幼稚园的大女儿经常玩这种游戏。”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打给我...”
“就这些...就这些...”
“在这签个字…对，这里。”
......
“搞什么？”走在前面第一个拐进办公区间的交通部娄警长拧紧眉头吐出了一句。偌大的办公区里，穿白衬衫黑西装裤、西装裙的缉毒部探员、一身整齐深蓝色的交通部警员和便衣打扮的刑侦部探员像不同色彩的毛线混织在一块编排的围脖被两个织针来回扭动着一样。
董曙黎跟着娄诺后面脸色僵厉地走近这个乱糟糟的局面。
全体人员安静了下来。
交通部头头随便挑了个其它部门的探员便把眼光对焦在那个倒霉人身上，恶声恶气地开口说道：“菜市场啊？”
这个倒霉遭炮轰的人正是刑侦部的尼奥，他刚准备还嘴，区间门口外站着观看有一段时间的伏阿沃也走了进来。
“公事公办而已。”伏阿沃进来说，替尼奥挡住了责难。
交通部头头见是和自己平级的主管护犊，脸上密布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做出逢年过节接待客人时的客气笑容，“伏阿沃啊，这是什么情况？”
董曙黎瞥了他一眼，之后逐个扫视自己部门的探员...缉毒部的乱子还不够你们解决的...他的眼神似乎在这样质问和警示着他们，然后不悦地宣布说：“缉毒部的，回去自己的位置。”
注视着他们都归位后董曙黎走到伏阿沃的面前，“我们人员手里头也有自己的菜要买卖，无暇协助你方部门抓捕菜市场的扒手。”
交通部的警长努了努嘴，如果现在是一场动物界角逐的话他一定是撒腿就跑的那个，他不喜欢得罪同级以上的人，所以觉得这种场景还是先少插嘴的好。
伯蒂站到董曙黎的身后，眼神也不柔和。
伏阿沃的表情说不上轻松因为他仍兼并着愁眉，说不上阴沉因为他的嘴角略有向上弯起。“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扒手预备向包括你部门在内的人下手呢...”
“那要看他的手脚动在哪里，值不值得为此动干戈。”
伏阿沃嗤笑了一声，“动在脸上。”他回答。
在场的探员都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大都落得一副愁容。
董曙黎怔住了，因为他准确衔接上了伏阿沃的类比...
如果伏阿沃指的的是…
猫女…
抓脸的猫女...
“什么？”交通部的娄诺一头雾水。
这时劳莎走上前来，将两份刚做好的口述记录分别递到董曙黎和娄诺手中。
“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第20号猫女受害人在猫女的威逼下连续给警署里的三十余名探员打过报警电话…而第20号受害者用来报警的手机号码...是我们一位同事的...”劳莎说。
“谁的？”董曙黎问。
“詹盾。”劳莎回答。
尼奥瞟了一眼其余在场人员，面朝伏阿沃汇报说：“一样的内容，一样的通话时长，内容应该是预先录制好的。”
董曙黎低头看着整理的手写记录...
......你好，我的职业是atm机蹲守抢劫家，有过一次伤感的抢银行失败经历，因此我换了更灵活的方式，目前为止都还不错。我被关在我邻居家报废车子的后备箱里，这是我家的地址...照片随后邮到...顺便透露一点，这是我打给第21号的预告电话......
“为什么是詹盾的手机号码？”董曙黎的脸色发灰了，室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唯独被中间一堵立柱挡住所形成的阴影将他的上半身笼罩。
“可这上面形容的人明显不是詹盾...”伯蒂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刑侦部的人。
“打报警电话的那个声音也不是他的，只有这个手机号是他的，他的人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了...”伏阿沃纠结地打量着记录本上的内容，事实上在他这一方面，他给詹盾的休假是让他调查猫女的事，而现在他失联了，他的手机号码却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对此，伏阿沃是最感知事态严重性的一位。
此时大家心里都存在一种猜想，那就是之前发生在时图卡身上的事要在詹顿身上重蹈覆辙了。
“这上面的最后一句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不长的一段沉默后交通部的头头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想对方的意思就是说，今天接到这个电话的所有人中有一位是被锁定了的第21号，”尼奥说，“初步统计了一下，我们刑侦部有11名同事接到过这个电话，交通部有12名，缉毒部有8名...”
“不，是9名…”
董曙黎掏出他的手机，上面显示二十分钟前的一通未接来电正是詹盾的号码，当时他是在开车才没有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