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5. 任时光流逝，遇见依旧
走上爵士轮二楼楼梯一半的时候，“卡萨布兰卡”的插曲“astimegoesby”便优雅地迎入耳中。这部电影秋一直都有惦记，该片的爱情和谍影主题都是吸引她观影的元素。
爵士轮是这个城市的老牌餐厅，具有四十年的营业史了，二楼的配套影院在晚7点到12点一直以来都是黑白电影的主题专场，九点钟即将播放的就是这部1942年上映的美国经典影片：卡萨布兰卡。不过秋今晚来这里的初衷其实不是看电影，她是来窥探那位试图利用黑档案与詹顿换取猫女信息的卑鄙人物。
“喂！你别过分啊！”餐厅门口一个穿尼龙外套的男人被身着墨绿色制服的保安推攘着赶出了餐厅。
“赶紧给我滚...”肌肉发达的保安并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寻觅的地方，下次再看你来就不这么客气，赶紧滚！臭皮条客...”
穿尼龙外套的人与董曙黎擦肩，灰溜溜地走掉了。
保安看到董曙黎认出了他是这里的会员，但又不好意思跟他套近乎，于是态度殷切地问道：“先生，您有预约吗？”
“有打过电话，二楼影院。”董曙黎彬彬有礼地回答他。
“那您得加快脚步，九点的‘卡萨布兰卡’已经开播了。”保安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谢谢。”
他寻视了一下左右，然后才进入餐厅，上到二楼。
詹盾在十分钟前已经挑好了观影角度最差的位置就坐，在选择方位上的不谋而合让董曙黎很快便瞥见了他这次的约谈对象。
他走到倒数第二排最左边1号位坐了下来，詹盾在倒数第三排左2号位，此外还有一位，伏阿沃，他在倒数第5排左6号位一对情侣的旁边，通过耳机监听詹盾和董曙黎的谈话内容。
“你都想好了？”董曙黎开口说。
詹盾稍稍向左侧着脸，“你都想知道什么？”
“你和猫女打过交道么？”
“距今为止，除了猫女爪下的受害人没人能和她打交道。”
“那也就是说你的同事和她打过交道...我查过他的名字是叫时图卡，你从他身上能知道些什么？”
这正是詹盾要引他进入的方向。
“猫女不是一个人在作案，她有至少两个男性帮手...”
“我想知道发生在这位18号受害人身上猫女案的全部经过。”董曙黎说。
这样的话，詹盾即刻便能翻出他早就在脑袋里预备好了的陈述内容。
“他是在加油站洗车的时候被人从后脑勺用棍棒打昏后运到了一处地下室，直到被人泼了盆冷水才清醒过来，发现带着掩住半面脸面具的猫女就站在面前，并威胁他执行猫女案历来的程序，这个程序你应该也知道：拿着上一号受害人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照读在纸上事先打印好的报警内容...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拿的是他自己的手机，并且把报警电话打给了我...”
“她是从他的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你的电话号码还是直接叫他拨出的你的号码？”
“手机塞给他的时候号码就已经是显示在屏幕上的，只要滑动拨出键电话就通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她认识你？”
“时图卡只是照她的指示做，他不知道猫女的意图...或者说，猫女可能也不清楚她这么做的意图...”
“怎么讲...”
“他注意到猫女左耳戴着微型耳麦，所以她极有可能是在接受另一个人的指令办事。”
这个信息对于董曙黎来讲是偏向离谱的，“你难道在说做了19例案的猫女不是个自由犯，而是受他人的掌控？”
“有一点你应该明确，在那个时期我的身份还是一名卧底，而我手里唯一经办的案子就是那天和你手下线人出现意外交叉的律师案，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叫单默的律师现在的合作伙伴是考地集团驻扎我市的执行董事麦约尼。”如果不是知道伪猫女的事情，按照时图卡的叙述他们就真的会做出如此方向的一套推论，这套推论虽然是错误的，却是真实的，对于伪猫女乔-那弗来说就是事实。
詹盾是不是在编故事董曙黎有自主的判断，不过不管猫女是不是受控于人，这都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的是猫女身体内是否存在异能。
“她什么样子？”
“带兜帽的黑色紧身风衣，脸上戴半张面具，皮肤雪白，双眼的几何线条浓重，嘴唇涂成鲜红色，当然，还有令所有猫女受害人心畏的长指甲...”
“跟其他受害人描绘的没什么出入，我想知道的是，她有哪些方面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地方...”
“疯狂，那就是疯狂了...”詹盾回忆着时图卡跟他讲述起那段经过时面部露出的恐怖表情，“在她命令他打完报警电话之后，停顿了大约有一分钟，她突然开始猛烈尖叫，行为异常躁动，他以为她会对他做出伤害，可随后她却离开了关押他的房间。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她又进来了，这次她只是面容僵硬地盯着他看，然后她就是真的疯了...不能想象当时的画面，她竟然嘶吼着开始抓自己的头发、自己的脸，之后她冲着时图卡，用那一双粘着她自己伤口里流出血的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他说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随后从门外闯进了两名戴头盔的男人制止住那个疯狂的女人，把她拉了出去...”
“两个戴头盔的男人？”
“所以说猫女一定不是独立作案，她有帮凶，或者是幕后黑手。”
这些信息绝对是具有爆炸性的，刑侦部内部的知情者都不超出五人，显然在猫女案没有结案之前他们不会将这些内容公之于众。董曙黎在脑海中理顺了一下思路，他凝视着詹盾的侧脸，“你怀疑幕后黑手的终端指向的是麦约尼...”
“我只是向你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事实，你就得到了和我一致的推论，说明矛头的指向性还是很明确的。”
“可是麦约尼没有理由操控猫女去犯一些既不敛财又不图利的案子，这对于他没有任何价值。”
“你没有注意到猫女案的随从反应吗？几个月来麦约尼都是打着反猫女的正义旗号不断扩大他的名声，商业靠的就是品牌打造的力量，而他麦约尼的名字就是本市医药行业的重量级品牌。”
詹盾心里一直抱有一种在填写已经知晓答案的监考官布置给他的填空题，到目前为止他觉得他填得还不错，那么接下来这位打探消息的人该问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过关于猫女其它的异常...比如说体积突变...”
詹盾的左腿不自觉颤动了一下，他瞟了一眼漆黑的座位下空隙，然后立即赶走了跳出在他脸上的讶异表情，难以置信董曙黎竟然知道体积突变的事情...
“你说什么？体积突变？哪来的奇怪词汇...”詹盾假装对这个说法很陌生地反问道。
“没什么...”董曙黎没有怀疑詹盾对这种事是不知情的，因为在任何人的角度这种事在科幻小说里出现才是正常的。
“还算满意吗？”
“什么？”董曙黎走神了。
“对我提供给你的信息量，还算满意么？”
董曙黎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他不怀疑詹盾在猫女的事上有所隐瞒，但关于他所感兴趣的内容他得到的的确不多。
“如果你满意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还应该有个君子协议。”詹盾说。
“你指什么？”
“你对我的背景问题在我这里用了一次，在伏部那里又用了一次，它被攥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想就随时可以拿出来用，但我可不想这样...”
“对于你个人来说我只是想了解猫女案，并没有恶意，对于你们刑侦部，只要不再出现干涉到我的事件，大家就都相安无事。”说着董曙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的大衣外套。
詹盾也站起来，回转过身面对着董曙黎，“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但我不能放心隐患一直留在我背后...”
“你想销毁你的背景资料？”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信息来源，销毁的事由我自己去做。”
“你不担心我手里保留了备份？”
“销毁了最原始的，你那份只能算没有根据的捏造。”
董曙黎柔和地点了点头，“情报处副处长的电脑系统里。”
詹盾注视着董曙黎离开放映厅，在他左脚边，一只稻色卷毛猫从漆黑的座位底层蹿上了座位靠背，它扭过头冲詹盾“喵”叫了一声，随后从董曙黎离开时留下的门缝钻了出去。
......
“playit,sam...play‘astimegoesby’.”
“oh,ican'trememberit,missilsa.i'malittlerustyonit.”
“i'llhumitforyou.”...
...随着英格丽·褒曼那一句醉人的哼唱，开始了影片中黑人山姆对“astimegoesby”的第一次弹唱和紧接着男女主人翁的重逢。
爵士轮是这个城市的老牌餐厅，具有四十年的营业史了，二楼的配套影院在晚7点到12点一直以来都是黑白电影的主题专场，九点钟即将播放的就是这部1942年上映的美国经典影片：卡萨布兰卡。不过秋今晚来这里的初衷其实不是看电影，她是来窥探那位试图利用黑档案与詹顿换取猫女信息的卑鄙人物。
“喂！你别过分啊！”餐厅门口一个穿尼龙外套的男人被身着墨绿色制服的保安推攘着赶出了餐厅。
“赶紧给我滚...”肌肉发达的保安并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寻觅的地方，下次再看你来就不这么客气，赶紧滚！臭皮条客...”
穿尼龙外套的人与董曙黎擦肩，灰溜溜地走掉了。
保安看到董曙黎认出了他是这里的会员，但又不好意思跟他套近乎，于是态度殷切地问道：“先生，您有预约吗？”
“有打过电话，二楼影院。”董曙黎彬彬有礼地回答他。
“那您得加快脚步，九点的‘卡萨布兰卡’已经开播了。”保安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谢谢。”
他寻视了一下左右，然后才进入餐厅，上到二楼。
詹盾在十分钟前已经挑好了观影角度最差的位置就坐，在选择方位上的不谋而合让董曙黎很快便瞥见了他这次的约谈对象。
他走到倒数第二排最左边1号位坐了下来，詹盾在倒数第三排左2号位，此外还有一位，伏阿沃，他在倒数第5排左6号位一对情侣的旁边，通过耳机监听詹盾和董曙黎的谈话内容。
“你都想好了？”董曙黎开口说。
詹盾稍稍向左侧着脸，“你都想知道什么？”
“你和猫女打过交道么？”
“距今为止，除了猫女爪下的受害人没人能和她打交道。”
“那也就是说你的同事和她打过交道...我查过他的名字是叫时图卡，你从他身上能知道些什么？”
这正是詹盾要引他进入的方向。
“猫女不是一个人在作案，她有至少两个男性帮手...”
“我想知道发生在这位18号受害人身上猫女案的全部经过。”董曙黎说。
这样的话，詹盾即刻便能翻出他早就在脑袋里预备好了的陈述内容。
“他是在加油站洗车的时候被人从后脑勺用棍棒打昏后运到了一处地下室，直到被人泼了盆冷水才清醒过来，发现带着掩住半面脸面具的猫女就站在面前，并威胁他执行猫女案历来的程序，这个程序你应该也知道：拿着上一号受害人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照读在纸上事先打印好的报警内容...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拿的是他自己的手机，并且把报警电话打给了我...”
“她是从他的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你的电话号码还是直接叫他拨出的你的号码？”
“手机塞给他的时候号码就已经是显示在屏幕上的，只要滑动拨出键电话就通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她认识你？”
“时图卡只是照她的指示做，他不知道猫女的意图...或者说，猫女可能也不清楚她这么做的意图...”
“怎么讲...”
“他注意到猫女左耳戴着微型耳麦，所以她极有可能是在接受另一个人的指令办事。”
这个信息对于董曙黎来讲是偏向离谱的，“你难道在说做了19例案的猫女不是个自由犯，而是受他人的掌控？”
“有一点你应该明确，在那个时期我的身份还是一名卧底，而我手里唯一经办的案子就是那天和你手下线人出现意外交叉的律师案，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叫单默的律师现在的合作伙伴是考地集团驻扎我市的执行董事麦约尼。”如果不是知道伪猫女的事情，按照时图卡的叙述他们就真的会做出如此方向的一套推论，这套推论虽然是错误的，却是真实的，对于伪猫女乔-那弗来说就是事实。
詹盾是不是在编故事董曙黎有自主的判断，不过不管猫女是不是受控于人，这都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的是猫女身体内是否存在异能。
“她什么样子？”
“带兜帽的黑色紧身风衣，脸上戴半张面具，皮肤雪白，双眼的几何线条浓重，嘴唇涂成鲜红色，当然，还有令所有猫女受害人心畏的长指甲...”
“跟其他受害人描绘的没什么出入，我想知道的是，她有哪些方面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地方...”
“疯狂，那就是疯狂了...”詹盾回忆着时图卡跟他讲述起那段经过时面部露出的恐怖表情，“在她命令他打完报警电话之后，停顿了大约有一分钟，她突然开始猛烈尖叫，行为异常躁动，他以为她会对他做出伤害，可随后她却离开了关押他的房间。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她又进来了，这次她只是面容僵硬地盯着他看，然后她就是真的疯了...不能想象当时的画面，她竟然嘶吼着开始抓自己的头发、自己的脸，之后她冲着时图卡，用那一双粘着她自己伤口里流出血的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他说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随后从门外闯进了两名戴头盔的男人制止住那个疯狂的女人，把她拉了出去...”
“两个戴头盔的男人？”
“所以说猫女一定不是独立作案，她有帮凶，或者是幕后黑手。”
这些信息绝对是具有爆炸性的，刑侦部内部的知情者都不超出五人，显然在猫女案没有结案之前他们不会将这些内容公之于众。董曙黎在脑海中理顺了一下思路，他凝视着詹盾的侧脸，“你怀疑幕后黑手的终端指向的是麦约尼...”
“我只是向你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事实，你就得到了和我一致的推论，说明矛头的指向性还是很明确的。”
“可是麦约尼没有理由操控猫女去犯一些既不敛财又不图利的案子，这对于他没有任何价值。”
“你没有注意到猫女案的随从反应吗？几个月来麦约尼都是打着反猫女的正义旗号不断扩大他的名声，商业靠的就是品牌打造的力量，而他麦约尼的名字就是本市医药行业的重量级品牌。”
詹盾心里一直抱有一种在填写已经知晓答案的监考官布置给他的填空题，到目前为止他觉得他填得还不错，那么接下来这位打探消息的人该问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过关于猫女其它的异常...比如说体积突变...”
詹盾的左腿不自觉颤动了一下，他瞟了一眼漆黑的座位下空隙，然后立即赶走了跳出在他脸上的讶异表情，难以置信董曙黎竟然知道体积突变的事情...
“你说什么？体积突变？哪来的奇怪词汇...”詹盾假装对这个说法很陌生地反问道。
“没什么...”董曙黎没有怀疑詹盾对这种事是不知情的，因为在任何人的角度这种事在科幻小说里出现才是正常的。
“还算满意吗？”
“什么？”董曙黎走神了。
“对我提供给你的信息量，还算满意么？”
董曙黎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他不怀疑詹盾在猫女的事上有所隐瞒，但关于他所感兴趣的内容他得到的的确不多。
“如果你满意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还应该有个君子协议。”詹盾说。
“你指什么？”
“你对我的背景问题在我这里用了一次，在伏部那里又用了一次，它被攥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想就随时可以拿出来用，但我可不想这样...”
“对于你个人来说我只是想了解猫女案，并没有恶意，对于你们刑侦部，只要不再出现干涉到我的事件，大家就都相安无事。”说着董曙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他的大衣外套。
詹盾也站起来，回转过身面对着董曙黎，“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但我不能放心隐患一直留在我背后...”
“你想销毁你的背景资料？”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信息来源，销毁的事由我自己去做。”
“你不担心我手里保留了备份？”
“销毁了最原始的，你那份只能算没有根据的捏造。”
董曙黎柔和地点了点头，“情报处副处长的电脑系统里。”
詹盾注视着董曙黎离开放映厅，在他左脚边，一只稻色卷毛猫从漆黑的座位底层蹿上了座位靠背，它扭过头冲詹盾“喵”叫了一声，随后从董曙黎离开时留下的门缝钻了出去。
......
“playit,sam...play‘astimegoesby’.”
“oh,ican'trememberit,missilsa.i'malittlerustyonit.”
“i'llhumitforyou.”...
...随着英格丽·褒曼那一句醉人的哼唱，开始了影片中黑人山姆对“astimegoesby”的第一次弹唱和紧接着男女主人翁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