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打闹闹的过了些日子我们就开学了，也就是意味着我们升入初三了，可大家没有一个放在心上的，仍凭自己玩高兴，和以前没有一点点改变。舟舟和瓶子已经转到了一中，可惜的是没到我们班，在初三[6]班。老驴在他爸爸的运作下也顺利的转入了新华中学，不过留了一级，还是在读初二，这件事倒是让我们当做笑柄美美的说了他几天。
刚开学没几天，学校就给我们初三年级的调了教室，本来我们都是在一楼的，现在给我们换到了四楼，学校美名其曰：安静。然后就是给初三的没完没了的开什么动员大会了，鼓励大会了一大堆消耗时间的会议。班主任也三天两头的跑校领导会议室开会，然后回来再占我们自习课时间絮絮叨叨啰嗦一大堆，无所谓就是：初三了，要好好学习考高中，不然考不上高中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家人。
就这样的一些无聊的事，学校闹腾了大概有半个月时间才消停下来，对我们初三了除了班主任会常念叨几句要好好学习以外，连我自己都忘了我已经初三了，该升高中了。
舟舟和瓶子转到六班后离我们教室也不远了，一个暑假下来我们彼此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而且他们两个人有个共同的毛病就是特讲义气，而这一点正是我们六个人走在一起的原因，所以他们俩跟我们几个倒是挺臭味相投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极快飙升。在他俩到六班后，我们几个人也常去六班教室找他们俩抽烟，瞎闹。
在这次六班转来的新生中，还有一个是从福建转学来的小伙子绍兴龙，刚开始我们常去找舟舟、瓶子几人抽烟胡闹，还一直以为他本来就是六班的。在后来他给过我们几次烟，然后在平时的闲聊中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新转来的，这样呢就让舟舟对他有一种亲近感，对他很好。因为都是新生，总是能比老生要更能说的来一点。渐渐的我们对绍兴龙也有了一种好感，尤其他在放学回家时候和我顺路，他便常跟着我、老区、宝宝三个人回家。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三的关系非常好，他爸爸妈妈也是做生意的，因此我对他更有一份亲近，没过多久我跟绍兴龙的关系已经非常铁了。因为他的头发不很长但一直是直扎着的，所以我总是叫我给他起的外号“扎毛”。就是形容他的头发是直扎着的。而他也不反驳，只是给我也立马起了个外号，寻求公平，他叫我“臭虫”，意思是说我这个人有时候脾气很臭，而且像我这样的一定成不了龙，只能成虫，所以我该叫“臭虫。”我也不反驳，只是更加卖力的叫他“扎毛”。他也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更加卖力的喊我“臭虫”,没想到渐渐的老区、宝宝他们也给叫熟了，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臭虫”这个外号便一直伴着我了…
“臭虫，中午打桌球去啊。”
“臭虫，下午放学等我一起走啊”
等等这样的话语一天到晚的跟随着我，时不时的老区、宝宝再来句：“臭虫，这周放假了你干吗去？《大话》去不？”
慢慢的，对”臭虫”这个外号我竟然没一点抵抗心理了，别人也不管是谁，只要一叫臭虫，我保准答应。后来在和扎毛瞎胡闹的这段日子里，马应龙安排给我件事，说他在一中收了一个妹妹，其实就是一个校园小太妹，在初二[二]班，让我多陪着她点，因为他听东东几个人说我最有女人缘，听完这件事之后我都一下有了哭的心，一个王晓霞都弄的我头疼呢，我那有女人缘。这一定时老驴的主意，想陷害我。可马应龙交代了，我不能不管吧.于是在马应龙交代的第二天下午，无奈的我一个人逛到了初二[二]班的教室。
“兄弟，你把你们班的董小月给我叫一下。”我在初二[二]班门口拉住一个男生随口说道。
“你什么人？找我们董姐有事吗？”被我拉住的这个男生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冲我嚣张的嚷道。
这小子一句话倒把握说懵了，暗想“现在的孩子是不都出来混社会了？”愣了一下的我嘴上还是客气地说：“也没什么事，赶紧把董小月给我叫出来”
“你是干什么的？董姐的名字你怎么叫的这么顺口？”
一看就知道了，这个小伙子肯定是董小月收拢的一个学生，我知道小鬼难缠的道理，要继续跟这小子说下去，谁知道放学了还能不能见到董小月呢，于是我加重了口气说：“操，你他妈管我干什么的，你赶紧的给我把董小月叫出来，你再跟我磨叽我弄死你。”
小伙子一下愣了，刚还客客气气的我怎么一下变了脸？想继续盘问我可又怕事，看起来左右为难了半天一低头进了教室，也不知道那小伙子进去说什么了，片刻功夫从教室一下子涌出十几个
小男生，他们中间拥族着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前卫的一个女生，一看就是个小太妹，我打量着他们一群人，他们也看着我谁都不说话。半晌我被十几个男生只围着不说话，我也气不大一出来，恶狠狠的说：“你是不董小月，不是就滚回去，别他妈给我装，还有围着我的学生赶紧他妈给我回教室读书去，妈的，再他妈惹老子生气，老子下午一个个弄死你们。”
旁边围的学生一个个看起来犹豫不绝了，而此时中间那女生说话了：“我是董小月，你是谁？找我有事吗？我可是马应龙的妹妹。”
看来是找见正主了，我暗自吐了口气说：“你就是董小月啊，马应龙是你哥没错吧，我叫余然，不知道你哥给你说了没，我就在初三[三]班，以后你有麻烦了直接来找我就行了，你哥给我打招呼了。还有以后别太嚣张了，你现在还是在学校呢，没在社会混着，记住了。我走了。”说完我转头准备就走了，这样嚣张的女生以前还真没见过，一丝的不高兴外还有点好奇。
“哎，余…余然，你等下，我哥给我说了，刚是我没搞清楚。”然后她给旁边的小男生们打着手势让回了教室，才继续绕到我面前说：“嘿嘿，刚才我没知道，我以为仇家找来了，呵呵，你不生气吧。”
“我也没生气，小心点也是对的，以后有事了你找我就行了，要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嗯，你现在忙不？”董小月又问道。
“我？好像没事，怎么？不是你现在就有麻烦吧。”我怀疑的看着她。
“没，没，没，我只是想跟你聊会去…”
“原来这样啊，还真吓我一跳，呵呵，你说吧，去那？我们走。”
就这样我很奇怪的跟这个小太妹认识了，在学校总是能常常看见她，她是个很张扬的女孩，不管去哪里，后面总是跟着一群大男生。后来我们俩关系逐渐好了许多，我才知道其实她抽烟也很厉害，像个男生。有好多人反对女生吸烟，可她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抽烟的女生，我突然就喜欢上她抽烟时候的样子了，我觉得女生吸烟时候得样子很美。
她还常常笑我说：“你看你们兄弟，那个出去办事不是领着一大堆弟兄，就你怎么那么寒碜，要不以后出去办事了我把我弟兄借给你去？”
她说完这句话时候我往往只是笑笑，我不是想像我们兄弟一样做到那个顶峰，我只是为了我的一份仇恨而已，渐渐的我不回答，她说的次数也就少多了。后来她问我有女朋友了吗？我想到了王晓霞便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她非要见下，我坳不过她，只好说以后又机会了一定带她去见，可她又撒娇起来。男人往往很少拒绝一个对你撒娇女生的要求，尤其是一个漂亮女生的时候，我也不例外的只好把王晓霞叫出来，我们一起请董小月去喝奶茶。
晚上董小月叫我去体委院子看星星，我还纳闷呢，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性子了，我们坐在体委院子的双杠上，我扔给她跟烟，自己点着抽着，她吸了一口烟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其实，我也想乖乖的做个好女孩的，你知道吗？”
刚开始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想通了，社会上瞎混着，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活的挺失败的，除了兄弟们，我在什么都得不到了，我失去了自己的未来，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未来，我虽然明白可却无力改变，有时候真挺难受的。这个女孩子或许和我一样吧。于是我说：“我知道的，没有谁生下来就是想混的。”
“可我们家爸爸妈妈总是吵架，他们总是一见面就吵架，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从我懂事起他们就从来没关心过我，爱护过我，我也想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得到爱，可他们却连这一点都不愿意施舍给我。后来我交了一个男朋友，我那么一心一意的对他好，我已经没有了父母的爱，我只希望他能爱我，就足够了，我全心全意地付出着，你能想得到吗？可最终他又骗了我，狠狠的离开了我。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就容不下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吗？我开始恨这个世界，恨我的父母，恨欺骗了我的男生，我想报复他们每一个人，他们不是不看重我吗？我就要混，我就要坏，当我无药可救的坏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记住我，每一个人都不再轻视我，轻视我的感受。呜呜”董小月说着已经哭了，她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小月，我觉得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如果是别的女生得到了这一切，或许她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可你有。但是，你却选择错了路，父母怎么可能不爱你？或许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看不到他们对你的好，他们吵架或许是因为生活压力大，或许是彼
此的性格不和，但为了你，他们不是没有离婚吗？虽然吵架可他们仍然在一起。对吗？至于你男朋友这个混蛋，我想告诉你，未来的路还有好久，他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不是值得你爱的那个男人，在未来，你一定会遇到真真爱你的那个男人的。不论发生什么，记得坚强的活着就是勇敢的，还有最后一点，爸爸妈妈绝对是爱你的，不信你可以把这几年发生的事都仔仔细细回忆一遍，还有，想要别人爱你，先要学会爱你自己！”我慢悠悠的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在说给我听。
好一会我俩都不说话，只是抽烟抬头看着夜空。半晌董小月打破了安静：“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会好好想想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其实我…我…我是想告诉你，马应龙不是我哥，只是为了混我才认他做的干哥哥。可跟你在一起，我莫名的就有一种亲切感，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才敢约你出去，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是喜欢…喜欢你的，可在下午我看到你女朋友了，她是那么美丽，那么成熟。我是比不上她了，所以我也想明白了，我想做你妹妹，不是为了混，而是我真心的想让你做我哥哥，可以吗？”
“王晓霞不是我爱的女生，只是…”我想解释清楚，可又转念一想，既然董小月能放下感情认我做哥哥，我又何必打破这一切呢？或许这样不是个最好的解决办法吗？”想到这一点我赶紧对董小月说：“呵呵，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感情存在的，我们现在这样的兄妹之情不就很好么？我希望我以后还能帮到你，但不是混的，是作为哥哥，明白吗？”
“嗯，哥哥。”董小月第一次这样真诚的笑着。
“哎，在这呢。”我也长长的应了一声。
“呵呵”
“嘿嘿”
这晚我们俩聊了好多，最后很晚了我送她回家，她告诉我，这段时间她会考虑我告诉她的那些话，今晚也是出来混以来她最开心的一晚，说完她就笑嘻嘻的打开家门走了进去。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我突然发现以前抽烟是因为混着的人都得抽，装成熟，可现在，我已经离不开它了，正如一句话说的：“点的是烟，抽得是寂寞…”
接下来的几天我确实没看见董小月疯癫癫的满校园领着一群男生瞎张扬了，她似乎确实安静下来了，路上遇到我也只是点点头，抿着嘴笑笑就过去了，或许她是真的会想通吧，我暗自祈祷着。
在和董小月那晚谈完不久的一个周末，下午我和扎毛，老驴，老区几个人又去老王那玩桌球，正好那天我们谁都没带钱，本打算不玩了，去外边溜达的。扎毛说他有钱，他请我们玩，我们几个也没在意就玩起来了，最后玩完老驴几个先扔下杆子走了，最后剩我和扎毛俩个人了，他却告诉我他也没带钱，他以为他兜里有钱，结果刚才发现不见了，不知道干什么了。我也没太在意，打算给老王说一声，先欠着，明天过来了给他就是，就几块钱也不多么。可扎毛说他去说，我也没在意，点了只烟就走了。下午吃过饭去学校上自习，我顺便到老王的台球室看看有人没，打算一块走，老王却冲我说：“你们下午玩的钱怎么没给就走了啊？”
我愣了一下说：“不是扎毛，厄，就绍兴龙他最后不是过来找你说去了吗？”
“他来了，说你们请他玩来的，打完都跑掉了，剩他一个人了，他现在也没带钱，下午过来给行不行。你们几个我再能说什么，就说行了。”
“啊，这是他说的？”我一下怒了。
“嗯，你们几个我都那么熟的，我又不可能骗你们的钱。”
“多少钱，我给了，下午绍兴龙说他给我们才走的，老王你看吧，相信我们的还是相信那娃娃的。”
“3块，你们几个我能信不过吗？下午他又这样说了，我也再不好说什么了啊。”
我给了老王3块钱，没再和老王啰嗦我就直接去了学校，我是真的怒了，这么多年了，还真没交到过这样的朋友，我们那一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这样陷害我们，我一路气鼓鼓的冲到了学校。到学校后我直接到了六班教室，绍兴龙还没回来，舟舟一个人抽着烟在后排桌子上躺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再没理会别人，快步走到舟舟跟前问他要了根烟点着，拉出桌下的一个板凳继续气鼓鼓的说：“绍兴龙要来了，你到我们班叫下我，我有事和他说。”
舟舟抽了口烟说：“什么事啊，看起来把你气的。”
不问还好，一问我的气一下又涌了上来，没再理会三七二十一，把下午的事就全部讲给了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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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