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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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

    荆州,案禹贡荆及衡阳之地,舜置十二牧,则其一也。周礼曰正南曰荆州。春秋元命包云轸星散为荆州。荆,强也,言其气躁强。亦曰警也,言南蛮数为寇逆,其人有道后服,,常警备也。又云取名于荆山。六国时,其地为楚。

    自夷道开始,窦冕一行人从舟车之数瞬间跑膨胀至半百,南方多山又多水,众人除了乘舟还需翻身越岭。

    从大队伍出发的那你黄浮找来庞毅,让庞毅先做些俗事,以便日后能有大长进,庞毅知道自己的短板所在,故而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庞毅毛遂自荐的带着安幺管起后勤来。

    窦冕乐的清闲,一路上除了坐在车中使唤上官康跑路传令外,剩下的时间就是与黄浮坐而论道。

    于鸷、阮甲、冯牙三人,从夷道码头接收到这一顿汉子的那一刻开始,连续好几日都兴奋的坐卧不安,对于他们三人来说,野鸡变凤凰只能是幻想,当好不容易实现的时候,他们三人却恍若如在梦中。

    统兵不像其他,考虑的不仅仅是人数多寡,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多多益善的手段和能力。

    行了不过短短四天,众人扎营在油江口时,这些新兵们终于将连日不停赶路的情绪给爆发了出来,也就在这一刻于鸷三人才发现自己统领的不是一群兵士,而是一群麻烦。

    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案,窦冕早已熟门熟路,一套简单的杀鸡儆猴拿出来,顺便还将自己的十七禁令五十四斩一字不落的颁布了。

    窦冕精心挑选的这些人,就是为了这一刻备下的,这些新兵第一次见到军法的威力,顿时都将脾气缩了回去。

    而后,窦冕让上官康将自已安排好的整队方案拿出来,一套在沂源实行的统兵方案被窦冕搬了出来“自伍长以上设伍、什、队开始,所有职位以正副二官,三三而置,队正以上设军司马一人”,仅这一条命令下来,这些新兵们顿时炸开了锅,眨眼的工夫就将窦冕行军法所带了恐惧丢之脑后了。

    原因无他,五人为一伍,三伍为一什,三什为一队,仅一队的里面能够有权利的数量就高大二十人。

    这些新兵虽然老实,但并不笨,因为管事的就只有于鸷、冯牙、阮甲三人,剩下的肯定就会在众人里面挑选。

    有句俗话说的好,权乃人之胆,对于这些早已习惯黔首生活的人来说,伍长一职已经算是很大的官职了,毕竟在如今大汉治下,黔首一般只有厮杀的命,不然也就不会出现荆州兵造反的事了。

    这时窦冕端着一个插着许多草杆的陶罐走上前,向喧嚣的人群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当河岸处完全安静下来时,窦冕用着自己那稚嫩的口音大声喊道“我们能在相隔叔千里的地方相遇,也算的上前辈子造好的缘分,从今以后大家要在一口锅里搅食,诸位只要不越过我颁布的军令,一切都好说,况且我这人一向有功赏有过罚,别认为你们有功就可以视军规如儿戏,赏当其劳,无功者自退;罚当其罪,为恶者戒惧,诸位勿谓言之所不欲也。”

    窦冕的声音穿透力虽然不强,但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每个人还是竖起耳朵,将窦冕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过后,窦冕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陶罐,而后大声说道“我与诸位相识不过才几天时间,彼此还不甚熟悉,如今为了选择伍长什长,我着实也没太好的方法,只能把老祖宗留下来的方法拿出来了。”

    所有的人听完满头雾水,不知窦冕说的是什么方法,众人正开始交头接耳之际,窦冕的声音传来了“抓阄!”

    窦冕的话音一落下,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站在一侧的庞毅听到窦冕的话,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大声劝阻道“公子!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

    “左传云有功休德,惟慎端悫以待时,使民以劝,绥谤言,足以补官之不善政,是故设之以国家之患而不疚,退问之其乡,以观其所能而无大厉,升以为上卿之赞。谓之三选。国子、高子退而修乡,乡退而修连,连退而修里,里退而修轨,轨退而修伍,伍退而修家。是故匹夫有善,可得而举也;匹夫有不善,可得而诛也。政既成,乡不越长,朝不越爵,罢士无伍,罢女无家。夫是,故民皆勉为善。与其为善于乡也,不如为善于里;与其为善于里也,不如为善于家。是故士莫敢言一朝之便,皆有终岁之计;莫敢以终岁之议,皆有终身之功。”

    窦冕听完觉得有些像听天书一般,走到黄浮身前,默默地拽了拽黄浮的衣摆。

    “公子,庞毅的意思是让您量才而用,不可如此儿戏。”黄浮赞赏的看向庞毅满意的点着头。

    “庞先生,华章藻蔚,非蒙瞍所玩;英逸之才,非浅短所识。夫瞻视不能接物,则兖龙与素褐同价矣;聪鉴不足相涉,则俊民与庸夫一概矣。眼不见,则美不入神焉;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焉。且夫爱憎好恶,古今不均,时移俗易,物同价异。譬之夏後之璜,曩直连城,鬻之於今,贱於铜铁。弘伟之士,履道之生,其崇信匪徒重仞之墙,其渊泽不唯吕梁之深也,故短近不能赏,而浅促不能测焉。”

    庞毅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公子,权柄不可轻授,还望公子三思!”

    “吾曾闻士能为可贵之行,而不能使俗必贵之也;能为可用之才,而不能使世必用之也。被褐茹草罝兔,则心欢意得,如将终身,服冕乘轺,兼朱重紫,则若固有之。常如布衣,此至人之用怀也。若席上之珍不积,环堵之操不粹者,予之罪也。知之者希,名位不臻,以玉为石,谓凤曰鷃者,非余罪也。夫汲汲於见知,悒悒於否滞者,裳民之情也;浩然而养气,淡尔而靡欲者,无闷之志也。时至道行,器大者不悦;天地之间,知命者不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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